“快回村子里,让所有人别来这条河。”龙渊慌忙喊道。
“啊,好好。”几个老人点点头,着急地连东西都没有收拾就往村子里赶去。
现在最主要的应该是替这孩子超度,但是落水而亡的人会成为水鬼,甚至可以说这孩子就是被水鬼所害,不过如果随便动这孩子,到时人父母来了也说不清。
好在没一会儿,一大群人就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一个挺壮实的女人被人搀扶着跑了过来。
还没到那孩子旁边,那女人就挣脱旁人的手,猛地扑了过来,瘫倒在那孩子的旁边,放声大哭。
“我的儿啊!你怎么就这么去了呢!”声音凄惨,旁边一个看起来比较精瘦黝黑的男子,含着香烟,却忍不住眼泪,不断抽泣,但是却强忍着在一旁拍着女人的肩膀。
这就是那孩子的父母,周围一大群人,有要来帮忙的,有闻风赶来的亲戚朋友,还有些来看热闹的。
但不管是谁现在都没有出声,只有一大群人的哭声。
一个孩子代表着家庭的希望与未来,在农村里一个男孩的珍贵程度不言而喻,而此时这个男孩被水泡得微微发胀,脸部铁青,紧闭着眼睛,模样好不凄惨。
“怎么了?”两个男子的声音传来。
“大家让开,警察来了,警察来了。”不知谁呦呵了一声,大家散开一条道让两个穿警服的人走出来。
一个中年警察微微发福,面目慈祥,一个警察比较年轻,朝气蓬勃,两人瞥了一眼林无缺三人后,安慰了孩子父母两人,就蹲下检查那男孩的尸体。
“有谁知道事情经过吗?”年轻的警察喊道。
“刚刚我们在河边玩水,然后小牛他……”
“别说话,臭小子!”一个母亲阻止那个十来岁的瘦弱男孩的话。
“诶,婶子,让孩子说,必须了解下事情经过,不然没法下结论,都是一个村的,这孩子走了你们不心疼吗?”中年警察说道。
这话说出来那女人也没法反驳,何况一个本来活泼开朗的小孩就这么死在他们眼前,换作谁都受不了。
“娃娃,你说,到底怎么了?”中年警察俯身摸了摸孩子的头问道。
“嗯,我们刚刚在上边玩水,就在河边,水就到我大腿而已,然后小牛突然就沉下去了,我们以为他是在玩,之后就不见了,我们几个找了一会儿就回家了。”孩子说道,对于他们来说只是有点难受,死亡对他们来说还没有那么直观。
“看来是溺水事故了,大壮,你们节哀吧,找个时候把孩子的事给解决了吧,唉,这大热天的,不能放久的,唉。”中年警察叹了好几口气,都是一个村的,或多或少有点关系,现在孩子走了,他们也不好受。
叫作大壮的男子点点头,有些木然地去抱起那叫作小牛的男孩,小牛母亲在旁边哭得声嘶力竭。
“慢着!”林无缺突然喊道。
众人纷纷扭头看向他们三人,对于这三个陌生人他们满是疑惑,听那几个老人所说好像还是几个小道士。
“什么事?”大壮转过身问道。
“叔,这孩子不能直接去下葬或火葬,这是水鬼害了的,就这么去葬了,孩子的魂是没法超生的。”龙渊这时站出来说道,这是他专业的事情。
“你们三个哪里来的,这世界上哪来的水鬼,别危言耸听,小心我把你们抓起来。”年轻警察骂道,对于这群唯物主义者来说,鬼神之论本就是无稽之谈。
“可是……”龙渊还想说几句就被大壮打断了。
“几个小兄弟,别说了,这条河太平了几十年了,也没见有死过人,我们就想小牛早点入土为安。”
“是啊是啊,这河哪来的水鬼。”
“不会是骗子吧,骗死人钱可是丧良心的。”
“快走吧,别说了。”众人纷纷说道,几个老人没有开口,现在所有人都处于悲伤之中,加上几十年的唯物论宣传,鬼怪之说虽然还在,但是也没曾经那么看重了。
龙渊还想说些什么,王成拉住他的手,摇了摇头,现在这情况没法做任何事,何况他们都被当做骗子了,如果这时说不收钱怕是更没人相信。
三人无奈,转身走向车子。
而那年轻警察还在说着什么鬼神都是假的,大家要相信科学的话,听得龙渊都想跑回去踹他。
回到车上,开到一条公路上停到路边。
“现在怎么办?已经确定了僵尸就在那里,而且不去的话可就不止这条人命了。”龙渊问道。
林无缺也是无奈,看样子那僵尸就在水里,通过水鬼淹死小孩所产生的怨气可不是小事,怨气化为煞气只会导致更多人死亡,何况这些煞气与僵尸所需要的比起来简直太少了,如果不快点解决的话,怕是到时会发展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先,回去,吧,明天再,来。”王成说道。
三人在这里也想不出个办法来,只能回去,打算明天再来。
第二天一早,三人就赶到这马头村,就在这时,三人又得到一个消息,又有一个人死了。
连忙跟着众人到河边,只见一个穿着碎花裙子的十几岁小女孩头耷拉在水里,整个人跪着,水还不到她膝盖处。
原来是女孩父母早上让女孩到河边洗衣服,可是就是这样,女孩再也回不到家了。
林无缺几个人捏紧了拳头,可是这回那年轻警察还不等他们开口就把他们赶走了。
第三天,这回没人敢到河边了,可是依然挡不住这诅咒般的噩耗。
在河的上游处有条大桥横跨整个河面,这回是一对父子,孩子已经十六岁了,父亲开着摩托车要带他到省里的高中上学,可是为了躲一辆车,摩托被一块石头颠了一下,翻车了,父亲只是受了些擦伤,而男孩站的不稳掉到水里,等救起来时已经死了。
他父亲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熟悉水性又快成年了的孩子怎么就这么淹死了。
林无缺三人闻讯赶来,这次村民看着他们都脸色发黑,那个年轻警察更是红着眼睛大骂:“你们三个丧星,自从你们来了之后就不断死人,还都是孩子!”
原来这男孩是他弟弟。
林无缺三人何尝不是感到折磨呢?三人已经三天没睡好觉了,说到底僵尸还是他们放出来的,他们是帮凶!
村民们纷纷谩骂着三人,不过这回三人没有后退,没有再次离开,他们要对这些死者负责。
年轻警察红着眼睛,冲上来就对着林无缺狠狠一拳,林无缺后退了两步,嘴角渗出血来。
“大家……”
警察没有停手。
“你特么给我够了!”林无缺大骂一声,反身直接抓起警察的手,一个过肩摔摔到地上,口中喘着粗气。
“大家都别说话!听我说完!”林无缺看着议论纷纷的村民,大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