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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转折

第六舰队旗舰佩卡蒙被击沉的同时,不知情的第四舰队残军,正努力在舰队所在宙域的各处往复搜寻,救援他们残存的同袍。

「报告,旗舰雷奥尼达斯搜索完毕,没有人员生存迹象,培特雷提督失踪!」

「寻获一段驱逐舰人员舱!维生系统故障,舱内人员已经陷入休克,紧急请求支援!」

「标定宙域A33没有任何可能有生还人员的目标!」

「……」

即使尽了最大的努力,第一、第二驱逐舰分队联合搜救组的心还是不断往下沉。当初怀着希望,以不惜烧毁发动机的功率飞速赶来,为的就是能把握时间多拯救一位同袍、战友。但是赶到当时先锋遇袭的α7.4,β3.9,γ-0.6这片宙域时,看到的是满目疮痍,大大小小的战舰残骸和武器碎片四处飘飞,几乎没有完好的友军舰艇,令人感到一阵绝望。

随着时间过去,搜救队发现的生还者寥寥可数,而舰艇更是竟然没有一艘能够自行归队的,仅有少数大破的舰只,也在搜救队抢救出生还者之后予以爆破。

「四千五百艘舰艇,三十多万人哪,就这样全灭了?!培特雷!你他妈死不足惜!」听完属下传来的一份又一份令人失望的报告,坐在「复活节九十九号」的指挥席,吴遂中阴沉着脸发出低吼。

抹了把脸之后,他也不得不面对现实,「卡特,传讯分舰队指挥部,驱逐舰分队搜索完毕,直属分舰队全部溃灭,仅救出轻重伤者一二七一三名,舰艇全毁。请示接下来本分队的行动。」

「分队长,这……不再努力一下吗?」

「你当我那么冷血?已经搜了十个小时,整片宙域来回划拉了三遍,最后一次根本没有任何成果了。与其继续浪费时间,不如把重伤者紧急后送回医疗舰,战斗时不是有部份后勤舰队躲到我们分舰队吗?」吴遂中叹了口气,「认清事实吧,小子,我们尽力了!还是赶快向指挥部请示,我估计第三分舰队那里可能需要支援,他们好歹也是像我们一样布防在两翼,说不定情况好点,费雪阁下派去那边搜救的五百巡航舰未必够用。」

「那第二分舰队?」

「不乐观!他们就在直属分舰队后面,同样是被帝国军攻击最猛烈的部份,当时前锋垮得太快,只怕……」

吴遂中话说了一半,忽然口气一转,大声喝斥通讯官:「好了,别八卦了!赶快发报去,现在是和死神抢时间哪!」

「是,长官!」

分出了两支中队(200艘)的驱逐舰后送伤员,毕竟战斗舰艇内的医疗设施太过简陋,尤其是驱逐舰这样的小型舰,之后,驱逐舰联合分队果然接到「驰援原舰队左翼宙域,参与搜救」的命令。而第二分舰队也一如吴遂中预料,原本两千五百艘编制的部队仅抢救出两百余舰,不过多是皮糙肉厚、生存能力强的大型舰,换言之乘员数也比较多,并且少数还有机动能力的舰艇也先一步开始自救,总算还保有近十万的生还者。

而联合分队在到达第三分舰队所在宙域时,也遇上了意外的生力军……

「妳怎么来了?」吴遂中若无其事的问着带领一只驱逐舰中队回归联合分队的欧秋雅.韩恩少校。

「奉曼斯塔.伍兹中校命令,前来支援搜救任务。」美女作战官化身为雪女,说话不带有一丝温度。

中校分队长油亮的额头上开始出现汗迹:「那本队那边不会人手不足吗?」

「请放心,经过工作舰抢修,各单位的轻度损伤舰艇已过半可以正常值勤,伤员抢救也有初步成果,第四中队长史托德迈尔少校和第二分队第二中队长吕茨少校都已经回到岗位上了。」欧秋雅的视线彷佛利刃一样狠狠剜着上官,旁观者们很担心分队长那身肥肉会不会真的被割下一大片。

「好啦……人命关天,我们是不是先处理正事要紧。」从后面看过去明显整个背后已经被汗水浸湿,虽然吴遂中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对一个属下赔小心,不过吴遂中的语气还是越来越卑微。

「请放心,支持中队在三个小时前已经径行开始搜救任务。并在通讯官协助下,本中队已接通分队战术系统,将搜救计划做出调整,全面配合分队搜救作业。」

「就算妳一直请我放心,可妳这副样子我哪有胆子放心啊?」吴遂中暗自腹诽着。

「很好,辛苦妳了,先下去休息吧。」虽然以往经验表明这么做鲜少成功,不过吴遂中仍然企图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混过作战官莫名奇妙的怒火。

「在休息之前,下官有事请教。」欧秋雅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来了!」吴遂中暗自警醒着,「请说,韩恩少校。」

「依据平日演训模拟结果,即使现在是战时状态,从宽考虑行动速度,长官也应该在两个小时前就该到达,请问延误理由何在。」

吴遂中擦了擦冷汗,他也是很无奈,毕竟不全是平时带惯的部队,曼斯塔和他的行动风格有异,部队行动时造成的混乱难免,欧秋雅难道没有调他们刚刚前往搜救直属分舰队的航行资料来看吗?

他对欧秋雅作出解释之后,作战官的脸色好看了点,不过仍然不打算放过他的长官,开始对长官的职业能力进行全方位的检讨,「虽然这是个可以说得过去的理由,但是长官对于临时部队的统合指挥能力,显然有很严重的不足!这在作战上极可能会造成不良的影响,有时候不会有足够时间让长官与新部队磨合,更不要说以后如果升职带领更多部队,长官是否可以胜任……」

经历了长达一小时以上的说教地狱之后,脸色从羞愧的红色,开始发青、变黑,到现在已经被训得一脸惨绿,晕头转向的吴遂中,抓住作战官在训话中难得的停顿空档,赶紧认错求饶,「辛苦了,韩恩少校。贵官所言我已牢记在心,只是人的转变不是一时之间可以做到的吧?我会努力根据贵官的期望来鞭策自己,务必督促自己成长为一名不负同盟军誉的标准军人。」

眼看着长官一脸菜色,欧秋雅也不得不反省一下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下官失态,请长官原谅!」

稍稍恢复过来的胖子倒是显得挺大度,「不!我知道妳是为我好,这番金玉良言我会时刻牢记的。」

欧秋雅一脸欣慰的敬了一礼,准备下去执行自己的本职业务,「那么下官就先回作战室执勤了。」

「不,韩恩少校,统带留守部队会合第二分队,然后撤往分舰队本部,接着又一路劳顿前来此地值勤,妳也累了吧?我现在命令妳,下去休息一个半小时,进行密舱睡眠及用餐,养好精神,然后与本官轮替,接管分队指挥职务。在休息完毕之前,搜救任务我会全权指挥。」

「是,下官遵令!」欧秋雅满怀感激与欣慰,向吴遂中敬礼之后转身离开舰桥回到休息区休息。

眼见得指挥席的大戏落幕,看了半天好戏的通讯官这才把部份搜救队传回的报告奉上。「哪,长官,有部份救援组已经完成搜救任务了,这是他们的报告。」

「不知轻重!有报告还不赶快送上来,耽误了时效怎么办?这可都是人命!」吴遂中忍不住怒火中烧。

孔特里亚诺上尉摆出一副委屈的小媳妇样子:「这些报告都不是请求支持的紧急呼叫,而是进行救援后的例行报告而已,要是有急电下官早就送来了,下官是那么不明事理的人吗?」

「没错!你就是!」吴遂中没好气的回应。「看到上官陷入困境,也不懂得来解围,你接到报告早拿出来我至于被训得这么凄惨吗?还好意思说你明理?」

「唉呀,要不是这样,下官还不知道原来分队长已经连铁面美女都能哄过去了呢。」卡特上尉一脸暧mei的调侃上官,「长官老说自己是老实人,可看着不像啊,这种见风使舵的手腕简直鬼扯都不带眨眼的。」

吴遂中的脸被说得一阵青一阵红,忽然露出了恶意的笑容。「从报告来看,各分组的搜救任务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既然你有心情在这里八卦长官,就请你搭乘联络艇去通知各组集结归队吧。」

「联络艇?为什么不直接用超光速通讯呼叫?」

「因为机器坏了!」

「刚刚不是还好好的?」

「啊,因为我认为它坏掉了。」

金发的通讯官险些一口气上不来,「你这是公报私仇!滥用职权!」

胖子笑得很无辜:「这一定是误会。我保证,等你去外面转一圈回来,超光速通讯仪肯定坏了。」

「算你狠!」

经过两个小时的集结过程,当吴遂中在密舱沉睡时,驱逐舰分队交由已休息完毕的作战官欧秋雅.韩恩少校指挥,向第一分舰队本部所在宙域返航。而通讯官玩忽职守的行为也让欧秋雅非常不满,在女少校的铁腕镇压下,在太空中「逛街」逛了一个多小时的通讯官,只能压下心底的不甘,含泪在明明仪器毫发无损的「超光速通讯仪送修申请书」上签下大名。

开战后第三十六小时,第四舰队完整的损害报告终于出炉。自舰队司令官培特雷中将以下,司令部及旗舰人员全员阵亡,第二分舰队及第三分舰队司令阵亡,总计阵亡者五十七万七千三百余人,轻重伤三十三万余人。各级舰艇战沉及战后爆破共八千九百余艘,轻重伤一千八百余艘。

当全部部队集结之后,费雪准将在旗舰亚加特拉姆上,集合指挥部主要军官,并联系下属各分队长进行了**会议。

「各位努力了二十多小时,不但保住了本军未被击溃,还救回近三十万弟兄,在此先向各位表达敬意。」会议是由谦和的费雪准将,用语气非常诚恳的致谢词,以及一道标准的军礼揭开序幕。

众军官回礼之后,会议进入正题。「那么,关于接下来我军的动向,各位有没有任何意见。」

参谋长崔无痕上校谨慎的回应:「目前,可有第二及第六舰队的现况情报?」

负责这方面的情报官维特.赛克斯中校发言说明:「在分舰队完成自救及重整之后,司令官就向第二及第六舰队所在方位各派遣两艘巡航舰,携带强袭侦查舰前往侦查。根据侦查结果……」说到这里不禁摇头悲叹,「第六舰队,完了!由侦查舰传回图像看来,第六舰队是由侧后方遭到袭击,而后勤舰队确认全灭,旗舰佩卡蒙也证实战沉,但是现场几乎没有帝国军舰艇的残骸。」

与会军官面面相觑,脸色一个比一个的难看,随即发出低声的议论:

「几乎没有战沉?那帝国军不是还有两万军舰?」

「第二舰队恐怕是死定了!」

情报官继续他的报告,「第六舰队据观察伤亡恐怕比本舰队更加惨重,目前两艘巡航舰已经满载救回的伤者,向本舰队回航中。至于第二舰队,至今没有任何消息传回。」

……

随着基本情况的了解,众人爆发激烈的争论。

「撤退吧,我们已经尽力,现在要是不走,等帝国军回来扫荡就全完了!」

「放屁!难道就看着第六舰队的弟兄飘在太空中等死?还有第二舰队呢?」

「可是我们的后勤舰队也只抢救下一部份,光本舰队就有三十多万伤兵,救护能力已经到达极限了!」

「可以驰援第二舰队!到现在还没消息,说不定那边还在战斗。解救了第二舰队再去合力救援第六舰队!」

「你这是白日做梦!两个舰队都垮了,帝国军还是几近无伤的两万,第二舰队只有一万五的兵力,能干什么?」

正当会议陷入僵持,无法做出结论之时,亚加特拉姆的通讯官带着一份打印出来的电文闯进舰桥指挥室,大声喊道:「第二舰队方向的侦查舰传回讯息!同盟……我们……还没有败!」

满室哗然。

原来第二舰队也犯了和第四舰队一样的错误,将直属分舰队放在先锋,以至于旗舰波罗库斯甫一开战就被击伤,司令官派特中将重伤昏迷,参谋长阵亡,接替指挥权的是次席幕僚(副参谋长?)杨威利准将。

「啊?是杨啊?『艾尔.法西尔的英雄』又要让人吓一跳了吗?」听到报告中出现昔日士官学校同期同学的名字,吴遂中低声感叹着。

「通告全体舰队!我是帕特总司令官的次席幕僚——杨准将!」杨的声音在虚无的空间中扩散开来。

「旗舰波罗库斯被炮弹击中,派特中将不幸身负重伤。依总司令官命令,由我继续代理指挥全舰队!」说到这里,他深吸了一口气,也使士兵们的惊愕有短暂的缓冲时间。

「大家不用担心!只要遵照我的命令,就能得救!想生还的人要处变不惊,并听从我的指示!虽然我们目前的状况不太好,但最重要的是要在最后的关头获胜!」

哦!自己也在夸大其词哟!——杨苦笑了一下,但并没有把内心的想法显露在表面上。身为指挥官,即使自己再怎么灰心、消沉,也不能表现出来,只能抬头挺胸,强打起精神来面对一切。「我们是绝对不会输的!在新的指示下达之前,各舰只管专心一意对付前面的敌人!完毕。」

他的声音传到帝国军耳中。旗舰伯伦希尔的舰桥上,莱因哈特秀美的双眉微微上扬。「不会输,听从我的命令,就能得救……?想不到在叛乱军当中,也有这等大言不惭的家伙!」

他的双眼闪耀着冰片似的寒光,「到了这步田地,还想挽回劣势吗……呼!好吧!吉尔菲艾斯!咱们去瞧瞧他有多大的本事!」

「是!」

「战列重新编队!传达下去,全体舰队成纺锤阵型!道理明白吗?」

「你想要从中央突破?」

「不错!正是如此!」

吉尔菲艾斯将莱因哈特的命令,传达至帝国军全体舰队,帝国军气定神闲地排成纺锤阵型开始推进。

同盟军以炮火相迎,但帝国军却不动分毫。随着双方距离的拉近,密密麻麻的光束交织出不胜计数的格子纹路。**海特少将指挥的帝国军前锋部队丝毫不减速度地朝着同盟军的阵地挺进。

此刻,战舰波罗库斯正处于爆炸光芒的漩涡中。从前后、左右、上下都有扫射而来的光束,形势险恶无比。波罗库斯也打开了炮门,把死亡与破坏的气息吹送到敌人阵前。为了胜利,为了生存,人力和物力的大量消耗及浪费,此刻都成为理所当然的了!

「敌战舰接近!由舰型判断是王连休坦!」

帝国军战舰王连休坦的舰体已残破不堪,正由炮火中突围而来。仅剩一半能运作的主炮正打算由正面攻击波罗库斯,而波罗库斯此时的反应则迅速无比,前部主炮同时发射中子光束,直接命中王连休坦舰体的中央。

帝国军的巨大战舰在剎那间悄然四散分飞,但在核子融合爆炸的白色光芒中,另一艘敌舰——盖尔顿巍然出现。杨再一次见识了帝国军厚实的阵容和高昂的战斗意志。

高昂的战斗意志是获得胜利的必要因素,这个道理人人皆懂。杨心想:「自己或许可以看见名将诞生的那一瞬间啊!他是个可以让部下保持不败信仰的指挥官,莱因哈特.冯.罗严克拉姆,不可一世的名将终于诞生了!」

杨曾在史书上读过这样一段话——有智将,也有猛将,能超越这两者的区分,足以让部下对其抱着不败信心的指挥官,即为名将。莱因哈特.冯.罗严克拉姆虽然还年轻,但已称得上是名将了。他对自由行星同盟是一大威胁,也令帝国国内的旧势力又恨又怕。

杨换了个姿势,自我满足地陶醉于这股历史的热流里。

此时,战场的情势正瞬息万变。盖尔顿和波罗库斯之间炮火你来我往,但都无法给予对方致命性的打击,因此,在混战之中渐渐拉开了距离。

杨看到计算机侦测器上,映现了战场的仿真阵势,简单的图形显示出两军的配置情形。有时候会有反方向的小波动夹杂进来,但从整体看来可以发现,帝国军在直线前进,同盟军却向两侧后退。

而且,彼此移动的速度不断增加。帝国向前进一步,同盟军便向后退一步。反方向的小波动消失了,仿真阵势的影像更加清晰而单纯,任谁都看得出来,帝国军胜利在握,而同盟军已必败无疑了。

「看来是胜利了!」莱因哈特喃喃说道。中央突破的策略似乎奏效了!

另一方面,杨也对波罗库斯舰桥的另一位幸存军官拉欧少校点点头。「看来进行得很顺利哪!」他没有说出任何可教人放心的话。

令杨担心的反而是,我方部队会听从自己的指示吗?到目前这种地步,胜利是不可能的了!但是,要立于不败之地也并非没有机会。只是,先决条件是我方部队必须贯彻这项作战策略才行!

有的部队指挥官自视甚高,不愿听从像杨这等年轻一辈的指挥,当他们有其它有效的作战方案时,杨也必须加以采纳。他们的积极表现与其说是忠诚,毋宁说是追求生存的意志使然,因此,杨也不可以一概加以拒绝。

「为什么会进攻得那么顺利呢?」莱因哈特的脸上开始浮现出困惑的表情。

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盯着舱顶的屏幕,一种不安的感觉正在他体内涌现。我军前进,敌军后退。在中央突破的攻势下,同盟军正从左右两个方向分开败退下来,不论是屏幕上映现的情况、战术计算机的侦测器上再次构成的模拟阵势,或前锋集团所传回来的战况报告,无一不宣告着相同的事态。

莱因哈特只感到胸中闷雷声声响起,一种被愚弄的不悦,正在侵蚀着他的神经。

「如果……敌舰队没有被我军扯住的话……」他左手握拳举到嘴角,用食指轻轻地敲击牙齿。这时,他忽然恍悟了敌人的意图!

「糟了!……」这声低沉的自语淹没在通讯兵的叫喊声中,没有被任何人听到。「敌军已被我军切断为左右两半了!这、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正以高速迂回到我军的两侧!」

「吉尔菲艾斯!」在一片惊愕的嘶喊声中,莱因哈特呼叫着红发的副宫。

「中计了……敌人分成两路,似乎要到我军背后,中央突破战法被破解了……可恶!是我太大意了!」金发的年轻人握拳重击指挥台。

「怎么办?要不要调头迎击?」吉尔菲艾斯的声音还是那般沉着,对于激动的上司具有暂时的稳定作用。

「别开玩笑了!难道要叫我做比敌人第六舰队司令官更低能的事吗?」

「那么,只有继续前进了!」

「没错!」莱因哈特点点头,传令通讯兵。「全体舰队!全速前进!按顺时针方向攻打逆进反击中的敌人的尾部!快!」

三十分钟后,双方的阵形连成环状,构成一幅奇妙的景象。同盟军的前段部队猛攻帝国军的后卫,帝国军的前段部队则袭击分成两股的同盟军其中一股的后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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