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知道多远的大海上,一只青鸾停在空中,上面站着一个老者和一个年轻女子。
女子问道:“师傅,这是什么地方,天地气息如此不稳定”。
老者没回答身旁的少女,只是仔细的感受着什么。
少女睁大眼睛问道:“难道这是这次破道的地方,这次破道的是谁啊?”
“在海上破道的也就是那几个,还能是谁?”但老者又露出了思索的神情。
“师傅,你离破道还有多远?”
老者轻叹一声:“师傅我此生也不会有那一天了。”
“为什么”
“呵呵,这世上所有修行之人,都是追求破道,但又有几人能成功离开这片天地?大概每千年才有一次破道的机会,师傅虽然离大限还有一段时间,但也到不了下一个千年了。不管这次破道的是谁,都希望他们能够成功。我们走吧。”
“啊?我们不在这看热闹啊?”
老者笑着看了少女一眼笑道:“离那一天还不知道几年呢?”
“啊?”
“这气息只是破道者自身和天地的相互牵引,真正的地方又怎么会被人这么轻易找到。真正破道之时,这气息会弥漫整个天地。现在这气息出现在海上,只能说,这次破道的是那几个中的一个。”
“那我们去哪?”
老者又是一声叹息“不去看一眼总是放不下,师傅我牵挂太多,道心不稳,到不了那一天也是情有可原”
“老头子就是爱叹气,左一声,又一声。”
“哈哈哈”
青鸾在云雾上急速而去,少女看着下方急速远去的云朵,湛蓝的海水,还有偶尔出现的小岛。很少的没有再出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青鸾远去后,这海上的气息似乎又更浓郁了一些,海上的云也似乎多了些,而且慢慢的向四周飘去,不是向着一个方向。
在某一处常年被黑雾笼罩的群山中,其中最高的山峰上突然传出了,桀桀的笑声,紧接着又是愤怒的咆哮。
“是谁?是谁?有人要和我抢夺这次破道的机会,我还没有准备好,那你也别想得逞”无尽的黑雾剧烈的翻滚,向内急剧的收缩,几息后黑雾就不见了踪影,漏出了,狰狞的黑色群山,群山上没有一株植被,仿佛是黑铁铸成,突然一线黑气从最高的山中射出,急速远去。瞬间没有了踪影。黑色的雾气又缓缓的从最高的山峰上渗出,慢慢的又把这黑色的群山笼罩。仿佛一丝光线也照射不进来。
某个大陆的一个群山环绕的广场,广场有几十里大小,四周被精美的阁楼环绕,四周的群上上不时有妖兽腾跃。
此时广场上站了不知多少万人,穿着整齐统一的服饰,一看便知道是某个宗门。人虽然很多,但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好像都在等待什么。这时候一道声音传来,几十里内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宗主传来信息,有大能即将破道,降灵时期将至,是尔等的机会,次机会千年也许只有一次,从今天起二十八峰各山掌座选拔各山三名优秀弟子,宗主将派人带领各优秀弟子去问道山试炼,获得造化之机!”
在这片天地间,有很多这样的地方,有无数的人甚至妖兽感受着,期盼着,嫉妒着,无视着。
姬少白当然感受不到这一切,那一切离他真的太遥远,现在离他最近的就是死亡。陶爷爷所说的刚刚讲完,几个人还在震惊中,死亡就把他们拉回到现实中来。
三元树慢慢的不动了,就像一个缓缓死去的人,陶爷爷笑道,我也要走了,我和你们说话的这段时间,我攒下了最后的力气送你们一程,能不能逃出升天就看你们的造化了。
真真等人不解的看着陶爷爷,姬少白隐隐猜到了什么。
姬少白:“陶爷爷,我们一起!”
陶爷爷:“傻孩子,人都是要死的。”说完只见陶爷爷缓缓站起,抚摸着三元树的树干:“谢谢陪了我这百年,是我害了你啊。以前是你陪着我,现在该我去陪你了。”
“你们走吧”陶爷爷说道,但没有看姬少白他们。只见他缓缓的坐到了树下,慢慢的僵直不动。
赵光轩:“老人家?”
只见陶爷爷的面容瞬间老去,本来就苍老的面容,更显沟壑,仿佛经历了沧桑的树皮。于此同时,三元树原本光滑的外表,也急剧的向内凹陷下去,如同陶爷爷的面容,于此同时,似灰似雾的极细小的颗粒从三元树的表面渗出,越来越浓很快就吧姬少白几个人笼罩,越过几个人像外散去。
站在远去的东西两洲的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而且离雾气近的几个人,只闻到一股草木的香气,就失去了知觉,倒在了地上。后面的人更是吓得向岸边退去。幸好雾气没有一直扩散下去,到了江边就没有再向外延伸。
黄志明和贺长空脸色铁青,比龙龟的皮肤好看不到哪去。
“现在想打也打不了了”黄志明没有好气的道,现在他也顾忌不到自己涵养和矜持了。
商从德知道黄志明这话是对他说的,他刚才提出意见,让到家等树妖自己死去,但现在好像不是他想的样子。树妖看上去应该是不行了,但怎么还有能力发动这雾气。脸色不由得讪讪。
商蕤目光闪烁,看向雾气,她看了一眼父亲,欲言又止。他有应兽九彩狐,随着九彩狐的成长,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能施展幻术,看穿迷惘。虽然她的幻术只能影响很小的范围,但这不影响她看穿这三元树的雾气。
她看见了雾气中死去的陶爷爷,也看见了逐渐石化的三元树,也看见了几个人从西面的山崖消失。她这次没有出口,因为她认为刚才她帮不了真真她们,现在她不出言道破就是对她们的情谊了。以后会怎么样,只能各安天命,但她越来越发现自己好像能够越来越清晰的看清别人的行动和想法,这种近似于对命运的窥探和掌控,使她迷醉。
就在她的背后也正有一双迷醉的眼睛看着她,这双眼睛从她出现就没有离开她,这双眼睛的主人来自王山山,这对父子随着西洲的人北去冰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是剩下父子二人,其他随从及马匹都没有再回来。虽然不知道王家打着什么心思,但从结果来看显然是得不偿失。
“现在要么走,要么等,之前你不让我得到这些人,现在谁也得不到了,我看我们在这等没有意义,我们还是谈谈怎么一起北上的事吧”黄志明。
“呵呵,我认为这雾气不能长久,刚才那妖树已经是强弩之末,这雾气也只不过是临死前的挣扎罢了,我们还是再等等,就算他们跑了,都受了那么重的伤,就算再等等他们又能跑多远”贺长空。
时间慢慢流逝,就在黄志明不耐烦的时候,听见手下人喊道:“雾散了,雾散了。”
雾气随着喊声真的在慢慢的变淡,又过了一刻钟,已经露出了树下的情形。老人和树都一动不动。像是雕像。
手下人赶紧上前去看地上的同伴,试探鼻息还很温热,看来只是昏迷过去,有人把倒地的人扶到后面救治。
黄志明看了一眼贺长空,他看不惯他总是一副淡淡微笑的样子,好像一切胜券在握,这显得他很无能。没有好气的说道:“现在人没有了,追吧,看看他们是不是真没有走多远”
贺长空笑了笑,外面对属下说道,“去看看。”
几个人迅速向着西面的山崖跑去,因为只有西面的山崖才有一条外面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