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太阳升起,一缕缕阳光照射在大地上,世间的万物受到阳光滋润焕发新生。山林遍野中,那层薄薄的迷雾都被那神圣的光芒所穿透,驱赶。
一声宛如天籁般的婴儿哭声在山谷之中响起,紧随着,一股蓝色的光芒携带着狂暴之意直涌九宵云天。刚才还是晴空万里的天空,顿时,变得乌云压顶。一股极为狂暴的能量正从四面八方涌起,位居于山谷之上。
“轰”,一道雷光汹涌的向谷中的宫殿劈去,速度极快。眼看着那道雷光快要划落,然而,这时却有另一股能量强横的与其对碰,顿时,空中响起一阵令人欲麻刺耳的破风声,风声散去,余波平息,只见四道人影飘浮在宫殿的上空。
虽然那束雷光被强行抵消,但,那四道人影也显的狼狈不堪,身上的衣服也已是破破烂烂,透过衣服可以看到,那一道道流着鲜血的伤痕。想以人力抵御天力,身上总少不了些伤。
看着那停息的雷光,众人也是松了口气啊,“雷劫已经度过,我们快去看看那孩子怎样了?”说着,那四人已经是落地向宫殿中的房子走去。
与此同时,在山谷不远处的森林中,有几十道人影正在那潜伏着,当看到天空中那道雷光时,为首之人脸上划过一抹贪婪的笑容,“雷劫已经度起,我们终于可以行动了。”
……
四人步入房间,就可以看到床上躺着一名艳丽清新的女子,这名女子此时满头大汗,面目苍白,气喘吁吁,明显可以看出这是分娩时的劳累。
四人为首之人,静静地走了过去,牵起那女子尖长细腻的小手放在手心中,紧紧握着,许久,才淡淡的道:“夫人,我……”
那名男子刚要说些什么,却被女子所打断,“我不需要你说什么道歉的话,我只希望你能把我们的孩子抚养长大,让他平平安安的活着。那就好了……”说着,那名的女子的手慢慢下垂,那张精致的脸庞也已经苍白的毫无血色,双眼缓缓合上,渐渐瞑目,就像一位永远沉睡的美人。
“不……你怎么可以离我而去,你不是说要看我们的孩子长大成人吗?你就这样不负责任的离去吗?……”男子疯狂怒吼着,此时眼角的泪珠顺着脸上的两颊滑落,那种生不欲死的伤痛正时刻削磨着他的心。
房间里陷入一片寂静,站在门口的三人也没有去打扰他,只是静静地望着那略显憔悴的背影,不知过了多久,男子才从痛苦中解脱。缓缓的站起来,抱起床头熟睡的婴儿,转身向三人走来,脸上的泪珠已经停止了哭泣,取而代之的是附有坚定的神情。因为他知道自己该去做什么,知道自己该用怎样的态度去面对今后的日子!
三人看着他欣慰地微微点了点头。
四人带着婴儿走出了房间,来到宫殿的一处颇为老旧的屋子,这座屋子位于宫殿正中央,屋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座老旧的石台。石台的四周都雕刻着许多符文和图案,隐隐有种古老的味道。
走到石台前,轻轻的把婴儿放上去之后,四人围着石台盘腿坐地,按照东西南北四个不同的方向坐着。众人对望微微点头,一股股浑厚的灵力从四人身上涌起,通过手指隔空输入石台之中。石台上的符文受到灵力的注入,发出耀眼的蓝色光芒。
同一时间,宫殿之外,有几十道人影正疯狂的杀入山谷之中,他们就像杀神一般,所到之处必定血潋四起。那些谷中居民犹如以卵击石,毫无还手之力,都只有被虐杀的结果。
…………
每一道道灵力的注入,四人的脸色就会苍白一分,很显然,他们所施展的古术对于消耗还是很大的,再加上之前渡雷劫的时候本身就已经消耗了很多。现在又施展这样的术当然会觉得吃力啦!
时间流逝之快,又不知过了多久,石台上的光芒开始渐渐暗淡起来,直到消失,那四人才停止了对石台的输入,想必是古术的施展已经完成了。他们并未立即起身,只是盘腿,双眼紧闭,静静地回复着体内消耗的灵力。
屋子中,台上的婴儿依然熟睡着,那四名男子也是盘腿紧闭、分文未动,顿时,屋里浮漫着一阵祥和与寂静。然而,这寂静却被一声欺凌的掺叫声所打破。
门前一道身影浮现了出来,当他推开门时,屋里的人都是一阵惊愕,“魔君!”四人之中的青袍男子自嘲一笑,“看来我族的劫难终究还是过不去,其实,我早该想到的,你们魔族又怎会放过这次机会呢!”
“不过”,青袍男子的淡笑渐渐消失,一股冷森森的寒意从身上升腾而起,“如果你以为这样就认为我们是可以任人拿捏的软柿子的话,那你就试试!”
“啪啪啪”魔君轻轻的鼓了鼓掌,冷笑一声,“正不愧是一族之长,分析很对,也很全面,不过,面对你们这生存流传了上万年的远古种族,我可不敢有丝毫的掉以轻心啊!”
“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今天必然是你们的灭族之灾”,说着,一股黑色的气流涌起,凝聚在了魔君的拳头之上,就像一束流光向四人挥去。
“族长,快抱着少主逃离这,这里就由我们三老拖着。”,眼见情况不妙,三老大声利喝,随后再度涌起那接近油竭枯心的灵力冲向魔君。
闻言,青袍男子楞了一下,随后想起他那以逝去的妻子,“她说,让我把孩子抚养长大,让他平平安安的活着”,此时,男子脑袋里不断的回荡着这句话。
半响,男子才咬着牙根,坚强地抱起石台上的婴儿,拼命地往外跑.
看着青袍男子离去的身影,族中三老反而划起一抹安心的微笑.
青袍男子抱着婴儿拼命的往外跑,当他跑出宫殿时,眼前的一幕令他的心传来了一阵绞心的痛与无比的愤怒,那一具具尸体横山遍野,血流成河,简直是惨不忍睹。看着这个曾经欢声笑语的地方如今变成犹如乱葬岗般的荒凉,一股疲惫感涌亦而出,脸上的皱纹更加密集,看起来苍老了几分。
要不是因为手中的婴儿,他恨不得直接杀入其中,宁愿战死也不愿看到眼前的这一幕。手中的孩子已经成了他的寄托,他所活着的希望。他相信,只要血脉不灭,终有一天他的孩子会重复一族往日的辉煌。
所以,他只有闭眼不闻,强忍心中的悲愤。默默的赶着路,时而狂奔,借此发泄。
青袍男子已经离去,但,屋里的四人却依然缠斗着,“轰”,两拳对碰,三老不及于力,被震飞得撞在石墙之上,一口鲜血从口中吐了出来,三人面目狰狞的看着魔君,绣起长袍擦拭着嘴角的血液,要不是施术消耗过大,岂会被打的如此狼狈,心中也是一股不甘与无奈。
看到三老已经拜下阵来,魔君缓缓地走过去,淡淡一笑,道:“如今你们已经败了,不过。作为对你们三老的崇敬,我会留你们一条全尸。说着,魔君渐渐阴沉了下来,一抹寒光掠过双眼,毫不留情的对其重重地挥出一拳。
面对轰来的这一拳,三老没有丝毫躲避的意思,只是静静地坐在那儿,脸上没有一丝慌张和害怕,反而是异常的平静,平静的仿佛世间的一切都在为他停留,但,平静之中带着淡淡的哀伤。平静是因为族长已经逃离,总算是留住了一脉,自己也尽力的拖住了魔君,已是无憾。哀伤则是为这上千族人拼尽一切终未能让敌人留下些什么,白白牺牲而哀伤。
“轰”,又是一声巨响,只见三老像断了线的风筝般的摔倒在地,身上已是血肉模糊,呼吸也越来越缓慢,直到双眼闭合方才停息。
…………
烈日如炎,灼热的阳光倾洒而下,烘烤着这片平息的大地,空气中隐隐可以看到那被烘烤的扭曲的空间。
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投射出点点光斑,光斑之下,一名男子正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赶着路,没错,此人正是当日在宫殿之中逃脱的族长修峰,这几天,他马不停蹄,餐风饮露的不断赶路,希望早日摆脱魔族的魔爪。
说来也怪,这些天中,修峰手中的婴儿竟然不哭也不闹,累了就睡,醒了就呆呆的望着奔跑地父亲,没有半点调皮之色,除了当初哭闹过一次外,就在也没出现过了,而那次是因为肚子饿了,由于语言不通,只能用哭闹的方法告知。
一开始修峰还被弄的焦头烂额,但是当他路过一个村庄,看见有户人家门口栏杆处养的几头奶牛时,灵机一动,买了几壶牛奶,婴儿饱喝一顿就又睡了,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
翻一座座山,过一条条河,修峰白天赶路,晚上休息,每当感到身心疲惫时,看看自己手中的孩子,此时后者一双黑色的眸子正静静地望着他,圆圆的脑袋,樱桃般的小嘴,继承了他母亲的容颜,这是从出生到现在,修峰第一次这么仔细地去看自己的儿子,一股惜子之意从内心涌起,白天所有的疲惫都在刹那间烟消云散,淡然无存。
“孩子,原谅我这个不负责任的父亲,把你带来到这世上来,却不能给你幸福,反而还让你跟着我一起逃难。”说着,修峰站起来,拍拍身上的沙尘,目光坚定的继续赶着路。
时间流逝之快,终于,当修峰看到前方的森林时仿佛看到了曙光,颤抖的双手紧紧握着地图,不时看了看,激动的神情从脸上涌亦而出,“太好了,只要过了这个森林,我们就能逃脱魔族的爪牙了。”心中暗喜。
这一路上,修峰四处逃窜,为了迷惑敌人他多绕了几个弯,多走几条路,方向不定,给人的感觉就是在随处乱逃,但,实际上并非如此,虽然逃的方向有些偏离,但,大致的方向都是往东逃的,因为他知道魔族受到全人类所厌恶,想要逃离魔族的追杀,唯一的方法就是逃到一个足够强大的地方,没错,那就是帝国,只有逃到那,才算是真正的安全。
修峰大喜的穿梭着丛林,心中想着只要穿过这里就安全了。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当他走到距离出口五十米处,一道黑影划破风中,来到了修峰面前,此人除了那场屠杀的带头人魔君,还能有谁?
“哎哟哟,真是可惜啊!只要过了这个森林便能进入国境了。”魔君一副猫哭耗子假慈悲的模样,戏虐道。
修峰看着挡在前方的魔君,一阵绝望,“哎!千算万算,终究还是差了一步”,说着,他把婴儿缓缓地放在地上,走向前去,面对着魔君,一股灵力油然而升,他明白,如果自己抱着孩子贸然冲过去的话,倒是有一点可能冲的过去。可是,婴儿肉弱体虚的,可容不下一指之力,所以他不愿冒任何的风险。只能放手一搏。
“燃--灵!”伴随着二字,修峰体内发出了耀眼的光芒,灵力也在急速的攀升着,但,脸上洋溢着的却并不是欢乐,而是哀伤和泪水,看着放在地上熟睡着的婴儿,修峰不舍,但又无可奈何,他,要让他的孩子活下去!
做完这些后,修峰缓缓地转过身,脸上的泪水一挥而至,取而代之的是坚定不移的神情,“魔君,该了断了!”修峰沉稳而富有杀气的道。
“什么?燃灵,真是个疯子”魔君先是一惊,旋既冷笑道:“你以为燃了灵就能打败我吗?你也太天真了。”
“火行术决·火灵拳”一声喝下修峰的拳头燃起了火焰,携带着破风声重重地向魔君轰出。可是不管他怎么挥出,仍是一拳没砸中,只见魔君的身影诡异,犹如蛇般的扭曲躲闪,步法奇特。
见一拳没中,修峰急忙倒退几步,脸上挂起一抹弧线,原来他所施展的拳法明明知道打不中魔君,还刻意打出让他闪躲,为的是让孩子离他远点,这也是为什么他先出手的原因。
看见婴儿的距离不会受到打斗的余波,他终于可以毫无顾忌的发力,一股浑厚的灵力涌亦而起,透过掌心形成一道火焰,旋转包裹着,慢慢凝聚形成一个火球,一丈,两丈……不断的扩大着,直到十丈方才停息,“魔君,吃我一记,‘火行术·炎龙灭火球”修峰脸色苍白,怒喝一声,双手一抬,只见火球飞跃而去。
火球飞驰着,空气中所带着的湿气都被蒸发,一股热流吹拂而过,离火球较近的树叶都被灼热燃成灰烬,就连地上的青草都升起阵阵硝烟。由此可见,这个火球的可怕!
面对这颗飞驰而来的火球,魔君脸色大变,旋既,迅速的双手合并,嘴里不知在念些什么,只见一股暗流从四面涌来,周围的树木好像被吸噬了生命力似的渐渐枯萎,暗流缓慢的流到魔君的手掌上,将其包裹着,“魔天术·吞噬掌”随着一声大喝拍出,掌中携带着空气压缩的掌风活生生的把火球撕开一道裂缝,一股暗流悄然无息地钻入其中,但,奇怪的是火球并没有因此而停止,依然是一米,两米的前进着,唯一可以看出的是,它正在渐渐缩小,慢慢的,在火球的中心处,一个小黑点正吞噬着火焰而扩大着。当火球到达魔君面前已经剩的只一缕火苗罢了,挥风既散。
见到一击未成奏效,修峰彻底绝望地瘫软在地,此时,他的身体就像一躯虚影似的,忽隐忽现,相对着,在不远处的魔君也并非毫发未伤,其脸色也是苍白如纸,但比起修峰要好的多了多,他没有去理会瘫倒在地的修峰,只是缓缓地向婴儿走去,他并不是就放过了修峰。而是因为他知道“燃灵”的后果,燃灵是所有灵动者的大禁,通过燃烧自己的生命从而短暂地最大化提升自身的灵力。但是当这股力量用完之时也就是生命燃竭之时。
魔君走到婴儿面前,伸出他那索魂般的手,狠狠地一掌向婴儿拍去,就在这一瞬间,五道光影掠过清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婴儿从那魔抓之下救走。
“是谁?竟敢管我魔族的闲事。”魔君见一掌拍了个空,顿时,恼羞成怒,大声怒喝着。
“哦,我当是谁呢!这不是魔王左膀右臂中大名鼎鼎的魔君嘛。”只见五道身影浮现出来,其中一人带着戏虐的语气道。
“是你们!你们怎么会在这?”当看清这五人的面貌时,魔君顿时惊讶的道。
“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想不知道都难,只是没想到你们魔族竟然会派你来追杀这对父子,看来这件事应该很重大吧?”五人中,又有一人老奸巨猾的计算道。
“看来,这件事你们是管定了?真的非要与我们魔族作对?”魔君知道无望,但依然不肯放弃,试图用背后的势力来压垮。
“你不觉得说这话有点可笑吗?什么作对?我们人类早在一万年前就和你们对上了,你不觉得说这话有点晚吗?”一位颇为老的白袍老者冷笑道。
魔君见除根以无望,所以将身上剩余的魔力全部凝聚于双脚之上,“嗖”的一声,向天空逃窜而去。
“别追了,魔君的实力深不可测,就算他先前消耗过,但,狗急都会跳墙,难免会有一些意外,更何况,我们现在还没有能和魔族闹僵和抗衡的实力”那名白袍老者见有人要追,叹息一声,道。
闻言,那名正要追上去的红袍男子点头停了下来,随后抱起婴儿,看着白袍老者问道:“那他要怎么处理?”
“你们看着办吧!把他送去前面不远处的城镇,或者什么怎样都行!”白袍老者不耐烦的道。
而在不远处的修峰已经化作金色的粉末随风飘散,他也算是瞑目了,自己的孩子总算是保住了。但,所有人不知道的是,当修峰化成粉末飘散时,那名红袍男子手中抱着的婴儿身上的一块玉佩闪过了一抹不为人知的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