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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被拖下水

事实上也没忙到分秒必争的地步,不过也不轻松就是了。“一朝天子一朝臣”,公司高层大换血也引发了基层员工的动荡。

辞职的、解聘的、调换部门的人不在少数,这也加重了小倩他们的工作量。特别是被解聘的员工,必须在精神上、物质上都进行适当的安抚,不然他们可是会给公司制造麻烦的。

“下班了小倩,忙完了没?”周悦音亲热地叫她。

“你先走吧,我还有事没弄完。”小倩抬头无奈地说。加班、加班,跟家常便饭似的,什么时候提到加班能让她觉得稀罕呢?

“那好吧,我先回去做饭,你忙完早点回来!”周悦音打卡走人了,小倩埋头陷入新一轮的苦战。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透过窗户向外看,早已是万家灯火。周悦音的电话打了进来,小倩伸了个懒腰接起:“……忙完了,这就走!……嗯,还需要带什么回去不?……那好,我挂了,待会儿见!”

拎起包小倩准备离开,里面办公室的门“吱呀”一声开了。看着突然出现的宁子臣,小倩有些惊讶:“你还没走?”

“是啊,刚忙完。你呢?”

“嗯,也刚忙完准备走了。”

宁子臣看看小倩略带疲惫的脸,状似漫不经心地说:“我送你吧!”

“不用!”小倩一口回绝。似乎意识到自己反应有些过激,她平静了下缓缓开口,“我自己回去就可以!”

“天晚了,末班公交恐怕都没了,还是送你吧!”宁子臣语气淡然却坚定。

“走吧!”看小倩不说话,宁子臣穿上外套关了灯,拉着小倩走出了办公室。

坐在宁子臣的车上,小倩有一瞬间的晃神。时隔六年,这个男人再一次送她回家了。只不过以前是坐公交,现在是开车。难道心情是因此才变得不一样的吗?不,以前他是她的男朋友,现在他是她的上司、别人的老公!

“去吃点东西吧?”宁子臣问。

“嗯?”小倩的思绪刚被唤回,还处在迷糊状态。

“饿不饿,一起吃个饭吧?”宁子臣压抑着内心的激动,把这句话说的波澜不惊。

“不用了,我还是回家去吧,音音等了我很久了。”小倩的回话也似不带情绪。

“周悦音?你们在一起住?”

“嗯。我总是加班,她总是先回去把饭做好等我一起吃,真难为她了。”这话是在夸周悦音,更是在告诉宁子臣:姐没空陪你吃饭!

宁子臣自然听得明白,也不再勉强。今天能送她回去他已经知足了。来日方长,他会让小倩慢慢地重新接受他的。

“往哪走?”前面是个十字路口。

“左转直走。”越接近家小倩越是懊悔——怎么能让他送自己呢?这一来他岂不是知道自己住哪了?时隔六年,他并不像要放过自己的样子。可是他已经结了婚,还想怎样呢?

“你什么时候搬的家?”沉默良久宁子臣突然冒出一句。

“你结婚以后。”小倩笑笑,笑的很讽刺。是啊,很讽刺。这又是一个“我爱的人结婚了,新娘不是我”的狗血的爱情故事。

更讽刺的是,她压根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发生的!若非她偶然奔过去,也不会知道他居然在举行婚礼!该说老天到底是怜悯还是不怜悯她?

“小倩,我……”宁子臣紧握着方向盘欲转头跟她解释。

“小心点,看前面!”小倩轻轻一句,宁子臣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也罢,安全第一,还是好好开车吧!

小倩没有坐在副驾驶位上,她刻意地坐到后排与宁子臣拉开距离。这么点距离在宁子臣心里却成了难以逾越的鸿沟,他一边开车一边暗自叹息。

回想这段的相处,宁子臣充满了挫败感。他利用上司的优势用尽办法增加与小倩接触的机会,奈何伊人总是熟视无睹,一副公事公办的面孔。小倩,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原谅我?

周悦音的电话再度打了进来:“喂,小倩,你到哪了?”

“我快到楼下了!”

“哦,赶紧回来,饭菜都热了两次了,再热都没法吃了!”周悦音嘟嘟囔囔地抱怨。

“知道了!你吃了没?”

“没,这不是等你大小姐吗?谁知道左等右等还不回来,饿死我了!”

“好好,我错了,下次提前给你电话,太晚了你就先吃吧!”

“这还差不多,限你十分钟,赶快回来!”

收起电话,小倩的嘴角弯了起来。周悦音就是个开心果,心性纯真对人又热情。在同事中还能找到这样的朋友实在太难得了!小倩感叹自己的幸运。

小倩不知道,她这一刻的好心情让车里的气氛都缓和了起来。宁子臣敏感地察觉到了,心里更不是滋味——他连她的朋友都不如了!

路再长也有到头的时候,车子缓缓地驶进了她们的小区。“我到了,谢谢你!”小倩很开心,一路上气氛压抑得很,现在总算是可以摆脱了。

宁子臣不情不愿地将车在楼下停稳,看着小倩下车跟他挥手再见,再看着她的身影迅速地消失,心理瞬间失衡差一点冲了出去。

小倩上楼房门紧闭,刚敲两下周悦音就冲了出来:“大姐,你总算回来了,我都快被你饿死了!”边说边将小倩拉了进去。

小倩笑笑没有立刻坐下而是走到了窗边。寂静的夜色中一辆车停在那里跟黑暗融为一体。

“你看什么呢?”周悦音好奇地走了过去也伸头向外看。

“没什么,吃饭。”小倩转身走向了餐桌。

“咦,我们楼下停着一辆车呀!不是所有车都停在前面的停车场吗?”

“谁知道,管他呢。过来吃饭了,你不是饿了吗?”

周悦音走了过来狐疑地看着小倩:“那车开走了。不会是它送你回来的吧?”

“咳咳!”小倩正喝着粥,闻言差点呛着。

“我就随口说说,你干嘛那么大反应。不会被我说中了吧?”周悦音瞪大了眼睛。

“说中你个头!吃饭吃饭!”小倩顾左右而言他。

“哦!”周悦音实在是饿狠了,不然绝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小倩庆幸不已,同时也决定尽量少跟宁子臣来往,像送她回家这种事越少越好。

接下来的几天忙的昏天暗地,谁也没心思想其他的,倒也安生。周五下午,小倩揉着发疼的脑门将桌上的文件推得远远的。长舒一口气,终于告一段落了!

没来得及规划周末生活,宁子臣就打破了办公室沉闷的气氛:“大家手里的工作先停一停,我宣布一件事情。”

顿时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宁总上任以来还没有这样发表过讲话,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呢?

宁子臣很满意大家的反应,他勾唇一笑:“这些天大家都辛苦了,我决定今晚请大家去吃饭唱歌!”

停顿了几秒,办公室里爆发出一片欢呼!行政办公室女多男少,宁子臣到任以来收获不少女性的仰慕,却一直不给大家更多接触他、了解他的机会。现在馅饼从天而降,哪个人肯错过?

下班打过考勤卡,一群人兴致勃勃地簇拥着宁子臣往外冲,小倩独自不紧不慢地走在最后。可是宁子臣的目光盘旋一周后还是落在了她身上。

“聂助理这会儿怎么落在后头了?工作的时候可是一直都冲在最前面的!”宁子臣笑。

“就是就是,小倩,走快点!”众人催促。

“对不起宁总,我不能一起去了。祝大家玩得开心!”小倩从容地笑笑说道。

“为什么?”宁子臣的眉头皱了起来。

“大家一起想必会玩到很晚,留音音自己在家不太合适,我还没有告诉她。”

“我当什么大不了的事,把她带上!”宁子臣相当的大度。

“这不合适吧?她不是我们部门的,带她去怕妨碍大家。”

“妨碍什么啊!周悦音我们大家又都认识,她唱歌还很好听呢!”众人纷纷插嘴。

“……”小倩一时无语,没想到周悦音早已名声在外。

宁子臣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说:“就这么定了,现在就给周悦音打电话,让她跟我们一起去!”

小倩在众人注视下无奈地屈服,就这样,一行人加上周悦音浩浩荡荡地杀向了饭店。

直到坐到餐桌前小倩还在埋怨自己:干嘛找这么个破理由!说自己不舒服不就结了?现在可好,不仅自己得承受着宁子臣目光的凌迟,还带着周悦音这个拖油瓶。这丫头古灵精怪的,尤其对她的感情问题甚感兴趣一向八卦得紧。小倩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宁子臣倒是跟一群美女谈笑风生自如得很。看着他头顶袅袅升起的烟圈,小倩微微有些不悦。

“今天女士比较多,我就以茶代酒敬大家一杯。感谢大家这段时间的全力配合让我的工作在最短时间内走上了正轨。我先干为敬!”宁子臣说着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

一个女员工开口了:“宁总,女士多不能成为你不喝酒的理由啊!我们喝茶您可得喝酒才是!”

“对、对!”众人纷纷起哄。

“只要心情有,什么都是酒!况且等会还得陪你们这些美女去唱歌,万一喝醉了还怎么一展歌喉呢?”宁子臣笑着说。

“得了,就为了听您唱歌今天先放过你了!等会您可得多唱几首,大家说好不好?”一个男员工在鼓动大家。

“必须的!宁总必须多唱几首!”

“没问题!你们谁歌唱的好?”宁子臣想拖几个人下水。

“周悦音!”众口一词。

“哦?那等会也得多唱几首!”

“行啊!”周悦音大大方方地应了下来,“其实小倩唱歌也挺好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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