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就是付素让简羽终身残疾的,而她们之所以决裂不仅仅是因为前者让后者身体残疾,更是因为付素将她们的宗族毁灭了……
“【蝶谷】……”巧夜小声问霖铃,“霖铃姐,你知道这个门派吗?”
霖铃脑海中一时没有映像,但过了一会儿,说道:“莫问爸爸曾经说过吧……好像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以医药和毒药著名的宗门。”
她又顿了顿,想了想,说道:“不过……在好几年以前就破败了……然后消失了。”
“准确的说……是十二年前毁灭的。”付素说。
巧夜和霖铃说话的声音已经很小了,但没有想到付素还是能听到。
付素问简羽:“师姐,你还知道别的同门的消息吗?”
“不知道。”简羽说。
“我还以为你会说——我就算知道也不告诉你呢。”付素说。
简羽沉默。
随后付素也陷入了沉默。
巧夜、棠溪、霖铃、风四娘四人起初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后来就明白了,连最迟钝的巧夜也明白了。
“是吗……”付素说,“才……十二年而已……就……”
“你好假惺惺啊。”简羽说,“明明就是你一手缔造了这个结果。”
“……也对……”付素说道,“也就是说……您的徒弟——端木绣已经是现已知的唯一的【蝶谷】医学的传人了?”
简羽突然问道:“你……已经遇到她了?!”
“当然。”付素回复了往常的妩媚的笑容,“如果不是你宝贝徒弟主动来帮忙,我们的计划不会如此顺利的进行进行下去。”
“你说什么!?”
简羽身体前倾,双手捂住铁栏杆,头活生生的撞到铁栏杆上。
“不要激动。”付素说,“你的徒弟可都是为了你啊……哦,对了……”
她故意的停顿了一下,才说道:“这三个孩子能被关在这里,你徒弟也功不可没……”
“你个混蛋!!”简羽说道,“自己背弃宗门准则,毁灭宗门不说……连……连这最后的独苗都不放过吗!!?”
“我没有做什么事情,对你的徒弟。”付素说,“是她自己来找我的……说为了你的安全,她愿意和我们合作。”
“你闭嘴!”简羽说。
“这是真的。”付素说,“我自己也没有想到……端木绣竟然那么的……懂事。”
“闭嘴。”简羽又说道。
“师姐,您的徒弟究竟是什么样的,您自己不知道吗?这么个结局,您应该预料到了啊。”
简羽已经说不出话了,她的双手已经好久没有如此用力的握东西了。
付素又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反正……我在你看来就是堕落的婊子,那我就欣然承认好了,我来这看你,也只是为了看看你而已,没有别的其他意思……”
又是一阵沉默后,付素又说道:“师姐,如果你能活到那一天的话,我会用成果,不是行动,而是确确实实的结果,告诉你——我没有堕落,我也不是一个婊子!我……”
她话没有说完,简羽就说道:“你是不是想要在未来的某个时间点重新建立【蝶谷】啊?”
“啊……”付素承认。
“我不会承认的!”简羽说道,“你已经走歪了,已经在错误的道路上走的太远了,这样的你建立的【蝶谷】不是【蝶谷】!”
付素显然已经没有兴趣再和自己的世界对话了,她迈着大步子,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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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简羽再次的发出声音,她先是自嘲的笑了笑,然后说道:
“各位抱歉,让你们看笑话了。”
巧夜问道:“简羽阿姨,【蝶谷】存活下来的人真的没有了吗?”
“……我真不知道。”简羽说,“身体不便,再加上还有一个孩子要养,苟活尚且不易,这种情况下……实在是没有能力去寻找同门姐妹兄弟们的消息啊……”
巧夜露出了悲伤的神情。
简羽问道:“孩子,你为什么要伤心呢?【蝶谷】和你没有什么关系吧?”
“……我只是想到十二年都没有亲人的消息了,一定很难受伤心吧,”巧夜说,“随后就不知不觉的代入角色了……”
说完,巧夜尴尬的笑了起来。
霖铃纠正道:“不是亲人,是同门的兄弟姐妹们。”
“是亲人。”简羽说道,“巧夜姑娘说的没错,那时的【蝶谷】已经好像一个暮年老人一样了,其门下的弟子也没有多少了,但……剩下的人的友情却比以往多得多的多,说成是亲情……也不为过。”
巧夜问道:“简羽阿姨,您能给我们讲讲付素和您还有【蝶谷】的故事吗?”
“好啊。”简羽说,“但……其实也没什么,故事还挺狗血的呢……”
她突又冷笑了笑,说道:“人类的历史就是一直重复的狗血的事情,不知疲惫,所以才可笑……”
“啊……简羽阿姨。”巧夜轻声呼唤道。
简羽反应了过来,说道:“啊……说回我和付素的关系,我和她都是孤儿,被师傅收养,我比她早一天入门,所以我是师姐,她是师妹,我主要学习医术,而她主攻毒术,但她是一个天才,在医术方面也颇有建树。我和她感情一直很好,知道她……用毒术是我残疾、并且毁灭宗门之后……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她的。”
“她为什么要毁灭宗门啊?”巧夜问。
“爱之深,恨之切呗。”简羽说,“我之前也说了,那个时候的【蝶谷】已经是一个没落的王朝了,而付素想要改变【蝶谷】的命运,所以她首先向着蝶谷的高层攀爬,以获得权力,随后改革。但她太急功近利了……你们能想象吧,对一个病弱的老人用猛药是什么后果。”
“加速死亡。”霖铃说道。
“没错,加速死亡。”简羽说,“但是付素那是已经疯了,她拒绝承认事实,甚至将反对她的人……杀掉,而我就是因为劝解她,而被其致残的。”
“然后呢?”巧夜问。
“然后?”简羽说,“她终被逐出了师门……前面说了——爱之深,恨之切,她由对宗门的爱转变为了对宗门的恨……她被驱逐半年后,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群非常厉害的人……”
“付素带领着那些人毁灭了【蝶谷】?”
简羽点头,随后沉默……沉默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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