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云豹
“知道了，知道了，啰嗦！”景小茂不耐烦的道。
景戌正色道：“若是遇见来人时，你可要切记万万不要与他人言谈，一旦被他们发觉我们说的是兽语，后果可不堪设想。”
“放心吧，我晓得轻重。”
景戌知道景小茂有些言不由衷，还是有些不放心的看着景小茂，自小一起长大，对于景小茂的品性，景戌真的是太过于理解。
文武馆五年，最能惹事的就数景小茂，要想让他安静听从景戌，简直比上天都难。
“这里可不比村子......”
景戌苦口婆心的话语还未说完，就被景小茂一脸不耐的打断：“都说知道了，快别啰嗦了，比我娘还能叨唠。”
景戌长叹，也不知和景小茂一道前行到底是福是祸，毕竟此时所在的地方乃是鹿台山、乃是乾苍，到处遍布着危险与机遇的地方。
二人顺着山路朝南而行，景小茂在乱木丛林中欢愉的来回跳跃，不见其脸上有任何忧愁，时不时的还不在景戌视线范围之内，这让景戌倍感头疼。
也不知景小茂从何处抓来一只野兔，眼巴巴的看着景戌道：“十一，你饿不饿？”
“不饿！”景戌没好气的吼了一嗓子。
对景小茂胡乱窜来窜去大为不满，没上前用暴力解决已是景戌控制了情绪。
“别这样啊，你看这兔子如此肥美，不吃多浪费。”景小茂道。
要说论摆弄吃食，景小茂是万万比不上自小就会做饭的景戌，因为景小茂根本就不会做饭。
但要论起卖弄可怜，十个景戌也比不上一个景小茂。看他那副万般可怜之色，旁人见到还以为是景戌欺负了他一般。
“那你吃吧，把毛也给吞了，千万别浪费。”景戌翻了翻白眼，阴阳怪气的说道。
景小茂漆黑的眸子滴溜溜转动，说道：“哎呦十一大哥，你大人有大量就别跟小弟置气了，这样以后我保证听从你一切命令。”
景戌直视着景小茂，严肃道：“也好，现在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闭嘴，在没有学会这里人的语言前必须先学会闭嘴。”
景小茂自然也不是傻子，自然能够明白景戌话语的深意，重重的点了点头。
“你怎么不说话？”
“不是你让我闭嘴的嘛！”景小茂无比冤枉的道。
景戌满天大汗转身提着兔子来到河边，扫了四周也找不到一块锋利的石头，随即仿佛想起什么一样，自怀中拿出一枚薄如蝉翼、刻画着兽、玄二字的令牌。
轻割向兔身，倒也锋利，景戌满意的点了点头。
简单用河水冲洗干净，此时景小茂已经将火生好。目光急切的落在景戌手中兔子上，催促道：“快烤啊！”
景戌翻了翻白眼，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用树枝刺穿兔子，架在火头上细细烤着。
不过一会功夫，兔肉变得金黄，诱人的肉香缓缓而起，引得景小茂大流口水，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兔肉，嘴里还在碎碎念叨。
“好了没有！”
“怎么还没好？”
“还要多久啊？”
景戌只是沉默，颤抖的手，浓重的喘息下显露情绪不稳，怒眼直视于景小茂，大有一副要揍景小茂之意。
还好景戌尚且安耐得住，兔肉熟了之后连带着树枝一同甩给景小茂，道:“快吃吧，赶紧堵住你的嘴。”
“嘿嘿，那我就不客气了！”景小茂痴痴笑道。
张口便要咬向手中的兔肉，却怎料入口干硬，舌感苦涩，景小茂这才发觉手上的兔肉顿然不翼而飞，而手上的则是烤兔用的树枝。
“啊呸呸呸，我去，兔肉呢？”景小茂万分诧异的道。
不远处传来一阵口水吞咽的啃肉声，景戌二人顺声而望，只见一只全身毛发黑白相间，四脚踏着雪白之色。四肢粗壮，体格庞大，如同农户家饲养的牛马大小的豹子，正在肆意啃咬着先前那只兔子。
景小茂顿然来气，骂道:“死豹子，居然偷小爷的兔肉，找死！”
言罢，景小茂便做势要追击那豹子，景戌急忙拉住，阻止道:“别妄动！”
那豹子似乎被这一番动静所吸引，茫然看了看景戌二人一眼，接着旁若无人的撕咬口中猎物。
景戌倒吸了一口凉气，震惊道:“鹿台山玄兽云豹，自书而知，当不如亲眼所见。”
这鬼魅一般的速度，这非比凡兽的体格，景戌若是再看不出这豹子的身份，那他的万兽算是读了。
自书而知，当不如亲眼所见。可见景戌看到云豹现身时的心情。
这要比上次偶遇白猿时的惊讶还要远盛几倍，毕竟这是景戌第二次见到万兽书中所谓的玄兽。
只是景戌想不通的是眼前云豹和万兽记载有些不同，那就是眉宇间有道印记，印记上不停闪耀着白光，看不出是何东西。
景戌阻止住景小茂的妄动，尝试着靠近着云豹，眼珠转动，对着云豹说了一句:“你好啊！”
景小茂这一刻顿然觉得景戌疯了，混然间忘记先前景戌对他阐述得见白猿的事了。
“你好！”云豹含糊不清的道了一句，似有口水在喉，又似有兔肉在口一般。
“啊啊，它，它，它会说人话！”景小茂如遇鬼神一般，瞪目结舌的结巴道。
景戌皱眉道:“大惊小怪，先前我不是告诉你了，不是它会说人话，是我们会说兽语。”
“啊，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景小茂哑声道。
“怎么？难不成你还以为我之前在骗你啊？我得也有这个闲心。”景戌翻了翻白眼，说道。
另一边，云豹吞食掉最后一块兔肉，似乎没有敌意的一屁股坐在景戌二人对面，伸展了几下舌头，意犹未尽道:“还有吗？”
“没了！”景戌道。
云豹淡淡的看向景戌二人，没有任何敌意，不过想来云豹对于景戌二人的实力并不放在眼里，所以这才坦然坐在景戌面前。
云豹眼中玩味十足，似乎是对景戌二人能够与它交谈很是好奇，道:“你们怎么会说兽语？自千年前驭兽谷被灭之后，我可是只见过一人能言兽语，你们又是什么人？”
景戌闻言一愣，在村子时已然猜测到自己和整个村子里的人都是驭兽谷之人，也猜测到驭兽谷被灭的事迹。
可景戌没有想到的是驭兽谷被灭，已然过去了千年之久。
这么长的时间足矣淡化人的记忆，或许能够记得驭兽谷存在的只有兽，也唯有兽。
景戌禁不住会想:千年之前的驭兽谷到底辉煌到什么地步？被灭族的原因又是什么？
还有云豹一句漫不轻心的一句话，它还见过其他能够言说兽语的人类。
这个人又会是谁？
是二十年前来到乾苍的景玄吗？
想到这里，景戌又突然生出一种想法，心道:还是有除驭兽谷之外的人学会了兽语？
在还没有见识到这个世界上的言语与兽语不同之处，景戌也不好推测到底是什么原因。
“这个，，，，，，，”景戌面露为难状，吞吞吐吐的还在想要不要告诉云豹实情。
事关重大，与云豹也只是初次相识，再说又是刚到乾苍，景戌不得不谨慎。
却见云豹一副不在乎的模样，说道:“算了，不说就不说吧，反正我也时日无多，知道再多也没用。”
“时日无多！？”景戌诧异一声，问道:“阁下此言何意？”
“是不是你快要死了的意思？恭送您大驾！”景小茂阴阳怪气的说道，似乎还在想先前云豹偷食他兔肉的事。
“小茂，住口！”景戌训斥，随又冲云豹道:“阁下勿怪，舍弟自小品性如此，别无他意！”
云豹道:“没事，你的这位小兄弟说的倒也不差，这和死倒也没什么两样，活着的不过是具傀儡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