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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自律自制是一切美德的基石(1)

荣誉和利益,往往不能二者兼得。

——乔治·赫伯特惟有自我控制,才能获得真正的个人自由。

——弗雷德里克·佩斯男人和女人的许多优秀品质,都体现在宽容、忍耐和克制的基础之上。

——亚瑟·荷尔普斯自我克制能够抵制各种痛苦;勤奋向上乃是时代的动力;严格的自我克制,能使人们摆脱那些可怕的阴影;宽宏大量的情感,总能使人充满活力和心情愉悦;自我克制、真正的宽容以及坚强的决心,完全能摒除无知和愚蠢。所有这一切至善的品格,无一例外地受到了人们的欢迎。

——华兹华斯自我克制被认为是品格的精髓,其实,它只不过是勇气的另外一种表现形式而已。莎士比亚正是基于人类品质中的这一自我克制的美德,而将人类界定为“瞻前顾后”的动物。因此,人类与纯粹动物的根本区别,就是人类能自我克制。事实上,人类若是不能进行自我控制,那就永远也不会有真正的人。

自我克制是人类一切美德的根本。倘若一个人的行动任由冲动和激情支配的话,那么,从那一刻起,他将失去完整的道德自由,便会随波逐流,成为一味地追赶时代潮流、一味地追求强烈欲望的奴隶。

人类正因为拥有了道德约束,才能抵制本能的冲动。人类之所以能抵制本能的冲动,仅仅是因为人类具有良好的自控能力。正是人类的这种自控能力,才真正区分了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也才构成了品格的主要基础。

在《圣经》中,那些“攻城略地”的强者并不能享有赞誉之词,而那些能“主宰自己灵魂”的十分坚强的人,会享有各种美誉。因为十分坚强的人,能自觉地对其思想、言论和行为加以有效地控制,从而造福于人类。不仅如此,在严格的自律、自尊和自制面前,那些使社会堕落、使人沦为可耻罪犯的邪恶欲望,十有八九都能得到有效地遏制。因此,一个人若能时时检点自己的行为,时刻注意净化自己的心灵,就会日渐成为一个圣洁的、有道德的、懂得自我节制的人。

一个人的品质往往由习惯决定,而且由于每个人意志力的强弱不同,习惯既能成为天使,引导人们走向成功之路,也能成为恶魔,引致人们滑向万丈深渊。我们在生活中发现,很多良好的习惯,都能经过系统的、认真的、严格的训练而养成。无数生活经验证明,即便是街上的流氓、无赖和邋遢肮脏、整日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乡村小伙,只要给予他们严格的训练,他们也可以不容置疑地成为勇敢、坚强和富于自我牺牲精神的人。又比如在战场上,甚至在航海时非常危急的关头,诸如“沙拉·桑兹”号起火或“伯克哈德”号遭到严重损坏时,那些训练有素的人,往往能临危不乱,向世人展示其真正的勇敢和英雄的品质。

我们说习惯的训练在一个人的品质形成过程中,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但也不能说道德的训练在品质的形成过程中就无足轻重,因为没有道德约束,就不可能有正常的生活秩序。一般来说,正常的生活秩序往往取决于自尊意识的培育,取决于服从习惯的教育,取决于责任意识的增强。道德训练有素的人,他们的道德品质也会越高尚,他们的自力更生和自控能力也就越出色,他们遵纪守法的意识也就越强。一个人要想成为一个真正对社会有益的人,他必须自我克制欲望,必须服从道德律令和良心,否则,他就会成为爱好的奴隶,成为情感冲动的牺牲品。

在《社会统计》中,赫伯特·斯宾塞说:“富于理想的人类所孜孜以求的伟大目标之一,便是极其严格的自我控制。然而,道德教育所要努力达到的目标,不单单只凭一个接一个的欲望刺激,使得人们碰壁而返,而是通过人们自我克制、自我平衡以及那种类似于议会合议式的自我管理,使得人们在付诸行动之前,仔细思考,权衡再三,从而做出最精准、恰当的抉择。”

道德教育的发源地,最好的地方是家庭,其次是学校,再次才是社会。在一个人所接受的道德教育中,家庭为学校的道德教育做了准备,学校也为社会的道德教育做了准备。然而,一个人现在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他过去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或者说取决于他过去的道德教育怎么样。如果一个人既没有受到良好的家庭教育,又没有受到良好的学校教育,那么,这个人就会面临诸多不幸,从而给社会带来灾难。

一个健全的、管理有方的家庭,它对家庭成员的道德训练总是极其完善的。我们作为家庭成员,很难明显地感觉到自我受到了道德训练,因为道德训练总是无处不在,又悄无声息地在进行。然而,道德教育总是与法律力量相辅相成、并行不悖,共同致力于维系社会秩序、安全和正义,那些管理有素的家庭往往能意识到这一点,也因此会让家庭成员在潜移默化中接受道德教育。尽管人们的道德训练奠定了品格的基础,但是,道德训练只有在形成了习惯之后,才会在生活中定型,因此,在很大程度上来说,一个人接受道德训练的黄金时期,应该被安排在成年之前。

道德品质在很大程度上依赖于人们的性格、身体健康、家庭的早期道德训练,以及伙伴们的影响,但是,道德品质也取决于单一个体的自我控制、调节和接受训练的能力。有位优秀教师曾这样评价习惯,他说:“习惯对幸福而言必不可少,而且像拉丁语和希腊语那样可教可学。”

作为个体而言,我们可以有所选择地训练自己容忍和满足的习惯,另一方面,我们也可以训练自己抱怨和不满的习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天性,那就是喜欢别人恭维自己,不喜欢别人谈论自己的不是;喜欢对一些不良行为夸大其辞、大肆渲染,不喜欢对一些成功或幸福的事情小题大做。即便如此,我们完全可以通过个人的自控能力,排挤和避免这些不良的习惯,但是,只要我们自我克制的能力出了轨,我们就会屈服于这些细微的痛苦之事,并且极有可能成为这些细微的痛苦事情的陪葬品。然而,一旦我们克制住了这些细微的痛苦,我们就有可能保持开朗的气质,否则,我们就会变得病态,甚至走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与任何其他良好的习惯一样,我们若是养成了乐观地看待事物的习惯,以及对生活充满希望的习惯,那么,我们就会在这些良好习惯的引导下健康地成长。约翰逊博士曾对习惯做过财富估计,他说:“对任何事情尽量往最好的方面想的习惯,是一种无形的财富,它远远高过我们一年赚得一千镑的金钱!”在《道义学》的著作里,杰勒米·边沁说:“一旦意志力能施加于思想之上,那么,意志力就会使思想走向幸福。意志力会迫使人们思考,迫使人们注意事情积极良好的一面,迫使人们摒弃邪恶、向往光明。对于个体而言,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不活动中度过的。比如白天开会的时候,时间就在等待中白白地流失了;到了夜晚,兴奋的人们总会不停地想那些愉快的事儿;在外出步行时,或在家休息时,大脑也没有一刻停止过思维,因此,思想若是服从意志力的控制,它就会变得对人体有益;若是思想不服从意志力的控制,它就会泛滥成疾。尽管如此,一个人的意志力还要控制思想的导向,也就是务必让思想成为自己正义的、有益的挚友,这样思想才会造福于我们自己。

细心严谨的人总能清醒地对邪恶保持警惕,从而养成严格自律和自我克制的习惯。在邪恶的时代,他们能义无反顾地行善积德,也能顺从死神、承受一些非正义的打击。等到劫难一过,他们便能勇敢地站起来,反对灵魂的邪恶,反对黑暗世界的统治者,这个时候,他们的信念往往坚如磐石,孜孜不倦地乐善好施。一旦光明和正义的时代来临,他们便能收获到幸福。

商人必须严格服从管理制度,因为做生意,也像生活一样,需要道德力量的影响才能成功。生意人如果养成了控制情绪和严格自律的良好习惯,不但能有效地控制自己的欲望,而且也能使得他人心甘情愿地听从自己的支配。一个人一旦养成了自我克制的良好习惯,就会使生活的道路变得平坦,并能开辟许多道路,否则,不但不能开辟新的求生之路,而且自己赖以生存的道路也会被狭隘、贪婪的恶行所堵塞。同自我克制一样,一个人不仅要养成尊重别人的习惯,而且也要养成尊重自己的习惯,试想,连自己都不尊重的人,又怎能希望他们尊重别人、服务于社会。

生意需要道德力量的引导,同样,政治也需要道德力量的指引。在政治上,那些春风得意的成功者,并非仰仗其特有的天赋,而是依赖于他们各自的性情;并非取决于他们的天才,而是个人性格使然。如果一个人没有自我控制能力,他就会缺乏忍耐的精神,就会缺乏处理事情时的圆滑能力,这样的人,不但不能管理好自己,而且也不能驾驭别人。有一次,皮特先生出席了以“首相最需要什么素质”为主题的座谈会,有人说首相最需要的素质是雄辩;有人说首相需要有学问;有人说首相首先要辛劳。然而,皮特先生却说:“我不敢苟同诸位的意见,我认为作为一名首相,他最需要的素质是‘忍耐’!因为忍耐就意味着自我克制,首先只有拥有了自我克制的习惯,他才不会动辄苛责别人,才不会‘冲冠一怒为红颜’,而会克制自己的个人喜好,才会造福于人类。”皮特先生本人也有这种极其良好的自我克制的素质,他的朋友乔治·罗斯经常对周围的人说:“我从来没有看到皮特发过脾气!”不但如此,皮特先生将“缓慢”的道德即忍耐,与最敏捷的思维、最辉煌的魄力以及快速有效的行动有机地结合了起来,才成就了他的辉煌人生路。

厄尔·斯坦霍伯在他的《杂记》中记载了波伊德先生的一封信,他写道:多年来一直在英格兰银行担任要职的克里斯马斯先生,早期曾在财政部担任秘书,后来有一段时间,曾担任过皮特先生的临时私人秘书和私人秘书。在我所认识的人当中,克里斯马斯是最为彬彬有礼的人,从他担任职务的那天起,他就连续不断地遭人打扰,但我从未看到过他因此而动怒和发脾气。有一天,他本来公务缠身,还要去一家法院准备大量的账目,但他却如往常一样沉着冷静,并能泰然处之。于是,我实在忍不住,便向老先生讨教秘密。他说:“嗯,波伊德先生,其实你也知道,皮特先生曾对我言传身教了一个让我终身受益的习惯,那就是在任何时候,都不要发脾气,尤其在上班的时候,更不要发脾气。因此,英格兰银行的所有员工,他们都能保证上午9时上班,下午3时下班,而且也能遵照这位杰出的政治家的建议从事,在上班的时候,绝对不发脾气。”

真正的英雄品质,只有注入了忍耐和自我控制的元素,才臻于完美。伟大的汉普登就具有这种最杰出的忍耐和自我控制的素质,他的这些高尚的品质甚至获得了政敌的认同。克拉伦敦曾是汉普登的政敌,然而他说:“汉普登是一个很少发怒和极其能克制的人,他生性乐观开朗,而且总是温文尔雅、彬彬有礼,因为他内心深处洋溢着对所有人的爱,因此他与别人谈话时总是和声细语,使人如沐春风。他善于言谈,但绝不是一个只会夸夸其谈的人,并且因其具有无可挑剔的品质,所以他说的每一句话都特别有分量。”与克拉伦敦一样,菲利浦·沃里克也与汉普登政见相左,然而沃里克也说:“我毫不夸张地说,没有一个人的魅力能与汉普登先生相提并论。在议会中,汉普登具有非常能自我克制的品质,他总是能极好地控制自己的激情和情感,因此,他比任何人都具有人格魅力。如果不是汉普登的几句极具洞察力而又特别温和的话语,平息了我们之间的非理智的争辩,或许我们现在的毫无意义的争辩,至少会持续到第二天天明,也或许我们会死命地抓住对方的头发,然后彼此用利剑刺透对方的心脏。”

强硬的性情,并非就是坏的品质,因为一个人的性情越强硬,就越需要他能自律和自我控制。约翰逊博士就曾说:“随着一个人的年龄和阅历的增长,他会越来越成熟,经验也会越来越丰富,然而,他的能力品质却取决于自己宽容性格的广度和深度。”有时候,人们会因为犯了错误而一步步滑向堕落,然而,与其说是人们的错误使自己堕落,不如说是人们对待错误的态度导致了自己堕落。因为,明智的人总能从痛苦中总结经验和教训,以便避免将来再犯类似的错误,然而,对某些人而言,如果他们没有改正错误的勇气和决心,或者在认识错误的态度上出现偏差,那么,他们的经历不但不能使得他们走向成熟,反而会使得他们的心胸变得越来越狭窄、越来越自私,他们也会越来越痛苦,从而走向堕落的深渊。

在年轻的一代人身上,有些所谓的强硬性格,经常表现为许多不成熟的热情,如果引导得当,他们的热情将会倾注在一些有益的工作上。斯蒂芬·吉拉德在美国取得了辉煌的成就,他说:“我一旦听说单位里有脾气大的职员,就会立刻提拔他,并为他单独调拨一间办公室,让他独自办公。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因为我觉得这些脾气大的员工,其实是最好的员工,只要想法避免他们与其他人争吵,那么,他们的热情便会全部倾注在工作上。”然而,性情强硬的人,很有可能仅仅源自一份容易激动的热情,如果他们对这种热情不加控制,就会形同毒液一阵接一阵地强有力地喷发,最终伤害他们自己;如果他们能自己控制这份热情,这份难得的品质,就会为他们所用,造福人类。这就好比蒸汽抑制在蒸汽机内一样,如果不加以控制运用,它们便无所用处;倘若能通过阀门和控制杆调整和控制使用,就能成为一种有益的能量资源。因此,历史上的一些最伟大人物,往往都是一些性格坚强的人,并能将他们的动力置于严格的管理和自我克制之下。

年轻时的克伦威尔,是一个性格倔强、容易愤怒、极不温驯且滥发脾气的人,不但如此,他还富有青春活力,只不过这种青春活力没有得到良好的自控,从而催化了他的恶习,使得他酿造出了许多恶作剧。在当地的镇上,人们都知道他是一个喜欢惹是生非的人,便疏远和冷落他,他自己却不反省和加以节制,反而快速地滑向堕落。然而,就在此时,加尔文派《基督教》的铁的纪律抑制了他的倔强性格,并且为他的青春活力和蓬勃热情指明了一个崭新的方向,使得他得以将汹涌澎湃的青春激情投入到公共生活中去,并最终使他在短短20年时间之内成为英国最有影响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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