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应该高兴
想的有些多,真的一不小心的回到自己四岁,回到九七年的时候,周归发现原来自己有的不仅仅是激动。
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刚才这一个发呆自己还流泪了,身子虽然是个小屁孩,但实际上早就是个老的不能再老的大叔了,这流泪实在有些丢人。
“哭,在哭,再装模作样马上你老头子回来又要打你了!还不赶紧把眼泪擦了!”
二楼门推开,老妈穿着蓝色的呢子大衣就走了进来,语气之中哪里有半分的疼爱。
好嘛,原来世上只有妈妈好什么的也是骗人的,自己小时候也真是命苦,老头子打老妈骂的。
周归抹着眼角的泪,心里却是在嘀咕着,不过没有嘀咕几句,周归又傻了。
老妈那里,一头黑发流云,长及腰间,带着微微的海藻卷,这一头秀发,简直美的不像话。
“哇”的一声,周归情难自控,哭声更加的大了,而一边哭,还一边的笑,像个傻子一样。
“老妈,你这头发真长真黑真好看。”
对面周归老妈一愣,周归的赞美非但是没有让她开心,反倒是让她有些不安起来了。
今天自己这儿子,好像是中邪了一样啊!
“怎么了,还哭,刚才乒乒乓乓在做什么的,我看看,有没有那里受伤了!”嘴上虽然碎碎念的难听,但周归老妈显然还是很关心周归的,仔细查看着周归那脏兮兮的小手。
“看看,看看你这手多脏,脏兮兮的手在擦擦眼泪,脸也脏了!身上有没有哪里痛啊?”老妈还是有些不放心,拿手摸着周归的眼泪。
“没,就刚才照镜子,看到自己真的长得好丑啊,伤心了!”周归带着哭腔,脸上却是笑着说。
“额,”周归的话显然是实在是太出乎了老妈的意料了,让她整个人一愣,“嗯,丑,丑怎么办呢?屁那么大的孩子,还照镜子知道丑哭呢!”周归老妈是真的有些无语了,“来,擦干眼泪去洗个脸,洗个脸就不丑了!”
周归不动弹,整个人依旧在那边一边哭一边笑,还拿着那脏兮兮的手去摸自己老妈的头发。
“别动!”老妈不近人情,伸手直接是把周归的小手给拦了下来,“脏兮兮的小手别碰我!快去洗个手,洗个脸,把眼泪擦擦,不然马上你老头子回来又要打你了!”
“打我,他打我我就打他!”周归直话直说,自己现在实际年龄可以有三十几岁了,比自己这个老爸老妈都要打,这要是在被他们大,那也实在是太不像话了吧?
虽然自己很爱他们,但被打什么的,这还是万万不能的,以前的就算了,以后周归绝对不允许发生这种事。
周归的话让老妈又是一愣,停下手仔细的看了看自己的儿子,除了脸上脏了些以外,一切都算正常,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还好,还以为不是自己的儿子呢,看来还是。
“今天怎么嘴那么的厉害啊,他打你你还就打他?到了晚上我看看你们今天谁打谁!”瞅了瞅,没发现自己的宝贝儿子有什么异常,老妈丢下一句也就没有再搭理他。
其实记忆中,自己的老妈很少打自己。
在周归的记忆之中,有两次。
一次就是在自己这个便宜老头子大丧的时候。
人这一生啊,有两个时刻可以让很多的人都聚在一起,而自己可以是绝对的主角。一个是结婚,一个是死亡。
那天来了很多人,周归的几个表姐表哥都来了,周归那时候还什么都不懂,只知道玩,走前串后的撒欢的玩,还围着那长方形的大棺材可劲的跑来跑去。
棺材的前面,周归的老妈一身裹素的跪在那里。
棺材的里面,躺着周归面目全非的老头子。
老妈让周归过来跪倒他身边,周归不搭理她,继续撒欢的玩。
然后老妈一把抓住周归的手,揪过来啪的一个大巴掌,这下子周归就老实了,乖乖的跪在老妈身边开始嚎啕大哭。
这是周归印象最深的一次,除此之外的话,还有一次,其他,周归的记忆中便好像没有了。
更多的时候,周归不成器,惹了老妈生气,老妈会选择骂,骂了一会儿了然后就在一边一个劲的哭,流泪。
往往在这个时候,周归的心里会非常的难受。
从小,他就讨厌看见女的哭。
看着老妈离开,周归也终于是止住了流泪,流泪干什么呢,这本来是很好的事情,应该高兴才对。
低头看了看自己脏兮兮的手,然后又瞅了瞅那脏兮兮的衣服裤子,周归很是嫌弃的将他们全部都脱了下来,而后翻箱倒柜的换了两件干净的,这才满意的拿着脏衣服下去找他的长发老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