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呀意外,就在她快要接近地面之时(她认为应该是快要了才对),一个不留神就以非常完美的姿势掉了下来!
啪!
“唔!”
第一响是自由落体亲吻大地时发出的响声,再次验证了牛顿的万有引力。
第二声是有人强忍着痛苦,所发出的闷哼声。
长吁口气缓缓睁开眼睛……
嘿嘿,至少得庆幸自己还有种地没有发出惨叫,仍保留了部分英勇形象。
咦,那刚刚这声是……
好像不是自己发出来的吧?
更奇怪的是,自己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除了屁屁有些小痛之外,一点事都没有呢!
“唔,月芽儿,你是不是要先起来再说?”
身后传来闷闷的男声,似乎正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她猛地回过神来,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刚刚似乎是掉在了某个人的身上!
在地上慌乱地打个滚翻起身来,她这才看清楚被自己压趴下的人竟然是……
“二爷!你……没事吧?”她掩着小嘴惊呼。
风悠然挣扎着坐起身来:“我没事,你怎么会突然从上面掉下来?”
“唉呀,先不要说我了,你该不会骨折了吧?”月芽儿扶起他,着急地查看他的伤势,小手忙乱地在他身上揉揉捏捏。
“没事,我真的没事!”他轻笑着执起她的手。
“呀!你怎么了?怎么脸烧得可以煮鸡蛋了。”她抬起头来一脸好奇地盯着他的俊脸。
风悠然面上更红了,但笑不语,心知她向来随兴而为,自是不知自己这行为有何不妥。
这才留意到她身上还背着包袱,当然不可能是从楼上掉下来这么简单,二楼的窗户上还挂着布绳呢。
当下正色道:“月芽儿,你这是要去哪里?”
“我……”她嗫嚅着。
“你要离开飞鹰堡?”风悠然看着她躲闪的神情,心中竟有丝莫名的恐惧:“大哥一定会暴跳如雷的!”
她连忙捂住他的嘴:“千万不能告诉他!”
他拿下嘴边的小手:“可月芽儿,现在你也知道外面很危险,离开飞鹰堡……”
“安啦安啦,”她挥手打断他的话:“那些人不就是为了那块月玲珑吗?其实月玲珑根本就不在我身上,你跟风毅然说,叫他去你妹妹那里把月玲珑要过来不就行了?至于我嘛,我决定要离开这里,去开始我新的生活。”
“嫣然?为何月玲珑会在她身上?还有,月芽儿,飞鹰堡一直都是你的家呀。”他还想说服她。
“你去问她不是更好?”月芽儿没好气地斜睥他一眼:“还有拜托,老大,求求你不要再耽误我宝贵的时间了,再过一会儿等青衣发现不对劲我就走不了啦!”
急急拿好东西,她迅疾地一溜烟跑开,留下一脸沉痛的风悠然。
她不是喜欢大哥吗?为何……为何又要离开?
哈哈,果然不出她所料,在她的软硬兼施之下,凝香虽然可怜巴巴地噙着足以淹死她的眼泪,却还是拿出了侧门的钥匙,让她在被泪雨打湿之前得以顺利离开。
嗯,呼吸着自由的空气,真是倍感惬意呀,从此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咯。
紧张兮兮地穿过城里,一到郊外月芽儿便兴奋地蹦蹦跳跳起来。南州是飞鹰堡的地盘,出了南州城风毅然就拿她没辙了,就让他跟生死楼去拼个你死我活吧,反正那些宝物又不是她的,她也从未想要过。
边走边玩之际,忽然听到前面传来急急的马蹄声,她向来最遵守交通规则的,当然是自动自发地让到一边。
一辆精致华丽至极的马车扬起一路尘土从她身边疾驰而过,车厢四角皆挂着纯金打造的垂饰,随着颠簸起伏在空中划出耀目的金光,车门为白纱所掩,隔绝了车外的风尘,车夫竟然是个漂亮的少妇,让她不觉多看了一眼。
刚走出几步路,只听“吁……”
马儿一声嘶鸣之后,那华丽的马车竟然又折返了回来,准确地在她面前停下。
月芽儿诧异地眨巴眨巴大眼,她在这古代所认识的人屈指可数,好像没有这么大排场的吧?
“请问姑娘是否姓冷?”那美艳车夫突然开口冲她问道,语气虽有礼却冰冷。
她还不至于这么出名吧?还是不要轻易招惹陌生人比较好。
“不是!”她冷冷回答,转身继续往前走。
“等等!”
马车之内突然传来一声悦耳之极的急切女声,那白纱垂帘撩起之处,走出一位雍容华贵的美貌妇人,身穿鹅黄色宫装,虽面容苍白却丝毫不掩其丽色,就连正欲离去的月芽儿也不觉看痴了眼。
不知为何,看到这宫装丽人,月芽儿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而且莫名的生出想与她亲近之心。
这么美的人,她会认识吗?
月芽儿像是被催眠一般:“我们……认识吗?”
那妇人浅浅一笑,更添美态:“姑娘,你……肩背之上可有一弯月形胎记?”
咦?她茫然地摇了摇头:“不知道,我的头又不能三百六十度旋转,怎么可能看得到背上的胎记?”
美妇微愣了愣,随即霁颜道:“姑娘现在意欲何往?”
月芽儿低下头来,不禁有些沮丧:“我也不知道,走到哪里算哪里吧,只要不呆在这儿就行了。”
“姑娘容貌极似我的一位故人之后。”美妇沉吟片刻,转念道:“我正欲去往千仞山,亦深觉一人独行何其寂寞,如果……姑娘不嫌唐突的话,可否与我同行?”
前面驾车的妇人回过头启唇欲言,微一沉吟,终是忍住了没有开口。
月芽儿侧头想了想,她们虽然并不认识,但不知为什么,自己就是觉得对她有种没来由的信任,似乎极愿与她亲近。既然自己现在暂时也没什么既定的目的地,那……
“好吧!”她爽快地答应,不过还是没忘了补充:“千仞山在哪里呀?我的盘缠可是不怎么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