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芽儿看向枕边,倏地睁大明眸:“月玲珑!怎么会在这里?不是……”她迟疑地看向风毅然。
“是被嫣然夺走了吧?而且当日推你下水的人也是嫣然。”
这种事他怎么可以说得如此无关痛痒,好像只是在讨论今天的天气?月芽儿心中不禁有些郁闷,那这月玲珑也是他还回来的吧,这又是什么用意呢?
“你什么都知道?那还任由她一次又一次地害我?”还是忍不住闷闷地问他:“就算你再不喜欢我,怎么说我也是你名义上的未婚妻吧?”
他忽然将她紧紧纳入怀中,灼热的唇几乎贴近她敏感的耳朵:“三日之后,我们便成亲,届时你便是我风毅然的女人,没有人可以伤害到你的!”
他的女人?这下换成月芽儿有些傻眼了……
南州城一直可以算得上是个偏远的小城,并不繁华,但这几天里,南州城内却到处都是人头攒动,热闹非凡,人们三三两两的都在议论着近两天内发生的两件轰动的大事。
最振奋人心的消息,莫过于南州城最大的,甚至也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飞鹰堡的堡主就要成亲了,而且从宣布婚讯到举行大婚只有短短的三天!大家无不都在猜测着,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飞鹰堡的堡主在这短短的时日内便苍促决定将她娶入堡中?尤其还有知情者透露,这个新任的堡主夫人竟然只是堡中一个小小的丫鬟?男人们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向来精明过人的风毅然这下是不是也有点傻了?一个丫鬟竟然娶为正妻?女人们则是莫不流露出艳羡,这小丫鬟真不是一般的好命呀。
紧随其后的大事件,就是南州最大最豪华的情香楼在一夕之间宣布停业整顿三天,再次开业的时间就在三天之后……也就是飞鹰堡堡主大婚的次日晚上!
两件震惊南州的大事刚好挤在了这两天之内,好多外地人甚至还有京城的人也在这几天之内赶来参加飞鹰堡堡主的大婚,也难怪南州城内的各大酒楼客栈每日都是早早就客满了。
“月芽儿,你的命还真是好,没想到竟然会成了我们的堡主夫人。”凝香轻柔地梳理着手中乌黑的秀发,不无羡慕地看着镜中好友的脸。
月芽儿无亲无故也无娘家,所以现在的她就在飞鹰堡的这座别苑中等候出嫁了。
“唉,凝香,不要说你没想到了,连我自己都没想到呢。”看着镜中盛装的自己,月芽儿还真有些不在状态。
想起那天晚上,风毅然莫名其妙地就说要与她成亲?他是为什么突然产生这个想法的?至少她是不敢相信这个世纪大冰山会因为她受了这么点小伤就发现了对她的爱。没错,她渐渐有些感觉风毅然对她并不是全然没有感觉的,可是,她感觉不到,这份爱到底有多深有多重,是否足以让他忘了曾经深爱的苏映雪。他这么着急的成亲,是担心自己还是担心她?
可能是她太多虑了吧,一心想要把风毅然收入囊中,现在突然要成为他的妻子了,却又感觉有些突然,有些……忐忑不安。
“想来,堡主对你还真是好呢,虽然这婚事是办得急促了点,可这排场可是一点也不小,凝香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热闹的婚事呢,咱们堡主还真是有心。”说起这城中人人交相艳羡的盛事,凝香难掩兴奋。
月芽儿垮着张小脸:“凝香,第一次成亲,我还真有些紧张呢。”
“唉呀,月芽儿,可不要这么说呢。”凝香急得脸都涨红了:“成亲当然只有一次啦!”
“凝香,我一定会在婚礼之前饿死的,要什么时候才能吃东西呀?”
“听喜娘说,要到晚上饮合卺时才可吃些点心呢。”凝香看着她挤成一团的小脸亦不无同情。
没想到古代结个婚这么麻烦,好不容易穿好复杂繁琐的凤冠霞帔,那不知道哪儿请来的喜娘又在她耳边絮絮叨叨着婚礼过程中的诸多禁忌和礼仪,最惨无人道的是,不知道哪个没人性的规定,新娘竟然还不能吃东西?从一大早在床上被凝香挖起来到现在,她还粒米未进呢,月芽儿不禁发出第N次的哀嚎。
“月芽儿,你穿这身喜服还真是好看。”
“是吗?那我以后就天天穿着这身了,好不好?”她故意笑得很白痴,有些兴致缺缺,看来她是注定没机会穿婚纱了,想来还连个婚纱照都没有,以后拿什么来回忆?
“夫人哪,迎亲的来了,快快快,把盖头披上,可别误了吉时!”喜娘一路小跑奔进来。
由喜娘背上花轿,到堡内正厅中行大礼,鼓乐喧天中,她也记不清自己到底跪了多少次,拜了多少回,好不容易才回到这洞房之中,真有如释重负之感。听喜娘说,新郎还在应付外面的客人,得要好一会儿才会进来呢,自己还是先找点吃的填填肚子吧,省得在洞房之前就先饿晕了。
偷偷掀起头上的盖头,瞄了瞄房中,在她的示意下,凝香和喜娘都站到了门口,房中现在就她一个,嘿嘿,桌上的东西还不少呢。扯下沉重碍事的凤冠和盖头,她几乎是扑到了桌前狼吞虎咽,天哪,竟然还有酒……不过,听说是要等新郎一起喝的吧?不管了,自己先喝,就留那么一点点给风毅然就好了……
“你们先下去吧。”
门外似乎传来风毅然的声音,不过,她的头怎么会这么晕?早知道就只喝一杯好了,谁知道这酒会这么香呢,搞得她忍不住就多喝了那么……嗯,可能是几杯吧。
“月儿!”
风毅然甫一踏入新房,便看到他的新娘子,竟然就这么大刺刺地横睡在房中,凤冠和盖头没等他来揭就已经自行躺到了床前的角落里,一见地上散落的酒杯和酒壶便明白了。
连他自己也有些奇怪的是,他竟然一点也不觉生气,摇摇头勾起一抹轻笑,俯身抱起那娇小的身躯,她迷糊地发出一声低吟,慵懒地往他怀中钻,自行寻找更舒服的位置。
“月儿……”
粗嘎低柔的嗓间从她耳边传来,温热的气息拂过她敏感的耳际,让她缩了缩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