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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明明暗暗悲悲喜喜(2)

林隐软软地倒下了,说:“对不起。”欧阳函楚道:“你这是道什么歉?你不相信我能救你吗,为什么要寻死?”

林隐吐血不止,艰难地说:“卓庄主,我用你的山庄做了坏事。”卓风怒道:“你当我们是白痴啊,事情不是你做的!”

林隐泪流满面,说:“得友如此,我不枉此生。”

林隐在欧阳函楚和卓风的呼喊中,含笑,闭上了双眼。

林隐一生短暂,洒过泪,流过血,他带着爱与恨,走上了黄泉路。他眼睁睁地看着“六公主”死在面前而无力去救,有愧于欧阳函楚;他眼睁睁地看着心爱的“八公主”从生命中远离,不能去追随;他向卓风借了隆跃山庄,这山庄却成了叛逆的堡垒,连累朋友;他知道葵姬对自己的付出,不能回报;他清楚连升陷自己于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却无法对自己的生父下手……他无法承受对朋友的愧疚,也无法原谅生身父母的无情,更无法忍受与爱人的永不能相见……既然如此,就永远不见了吧……

欧阳函楚呆呆地抱着林隐渐渐冰冷的身体,眼前水雾朦胧……

隆跃山庄内,葵姬怒气冲天地说:“连升,你是非要逼死隐儿吗,还不收手?”连升说:“哪里就到绝境了?我们前可进后可退……”葵姬说:“那是你的路,不是隐儿的!都怪你,如果不是你自以为是,隐儿怎么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他还是风光无限的靖远侯,还可以娶金枝玉叶的八公主……”连升心被刺痛,伤人的话脱口而出,说:“死就死了吧,我不要这沾染皇室邪气的儿子!”

葵姬听了这话,感觉一股寒冷之气从头贯到脚底,浑身都凉了,说:“就因为喜欢皇家的女儿,就是该死,是吗?”连升怒不可遏,说:“是,又怎么样?”葵姬道:“呵呵,是又怎么样,呵呵,是又怎么样,哈哈哈哈……”

连升知道话伤害了妻子,默然。

正在这时,一人进来,说:“主公,爷……引毒而亡了……”葵姬闻而疯狂,大笑道:“好,好,好!死了,死了!”

众人心惊,连升后悔莫及,正要开口,葵姬说:“连升,你好,好,好,很好!”说完这八个字,她跑了出去。

连升没有拦住她,想她应该是想一个人大哭一场,同时,他自己也正伤心:“隐儿,你真的去了吗?为父不想你会这样的……你个傻孩子,你有那个公主身份的碧释,又有玉津册能力的朋友,为何就是想不通,为何要寻死啊……”

连升更没有想到的是:从此,他失去了葵姬。

连升万念俱灰,以华阳亲信之墓,换得平安离开。

欧阳函楚看了“华阳公主之墓”六个字,说:“以君以的聪明才智,他会以为华阳死在这里?”卓风说:“我不是他,不敢断言……难道,他是为这个原因而死?”欧阳函楚说:“真是这样的话……”

欧阳函楚看着墓碑,掏出剑,将“华阳”二字改为“华阳公主亲随侍者琉璃”。

卓风见了,先是呆若木鸡,很快想明白了,说:“好嘛,原来六公主如此聪慧,使了一个‘偷梁换柱’的计策。”欧阳函楚说:“好什么啊,至今没有华阳公主的消息,真教人……唉!”卓风听了,说:“是啊,真是奇怪,怎么没有华阳公主的踪迹呢?我家长老在搞什么?”欧阳函楚说:“希望你的谍楼全力查找华阳公主。”

卓风说:“还用你说,从扬州案发生时,就开始了……但是,那个……”喜雨洞天好奇怪啊,为什么三番四次地阻碍我谍楼的追查呢?是真平殿下示下,还是他们别有用心?

欧阳函楚没有听到卓风的后半句,说:“此事了结,我们离了这里吧。”

卓风称是,正在这时,一人说:“大人,皇上传来的消息,说六娘娘在金陵南宫。”欧阳函楚听了,欣喜若狂,说:“太好了!快,去南宫!云飞……”卓风忙说:“我就不去了,我还有事……”欧阳函楚说:“那么,后会有期!”他飞身往马房方向去了。

卓风看友人眨眼间跑掉了,不禁啼笑皆非,说:“什么嘛,重色轻友。”好吧,我们是半斤八两,我也要去找我的丫头去了。

南赫,南宫。

真平不在,南宫翊不在,南宫兄妹在玉津园,南宫的代理主人是喜雨洞天之主,雨霖。

欧阳函楚一见雨霖,迫不及待地说:“雨长老,六……”雨霖说:“歇口气,慢慢说。六公主为了救翡翠而受伤,不过,没有大碍。”欧阳函楚说:“我要见她。”雨霖说:“可以。小乙,带欧阳公子去见六公主。”

那边,翡翠引颈自刎,她说:“主子,是奴婢欠你的,奴婢用自己的命化解您的毒誓,主子,对不起,以前,奴婢费尽心机地要您远离林隐,如今,奴婢知道错了,奴婢死后,誓言无效,您可以去爱林隐了……主子,我去见珊瑚她们了,别为我们伤心,你多保重。”而且,杨花已经死了,我死之后,也就没有人知道你的屈辱……只要我死了,我们在宫外的一切言行一切举动都不会被别人知晓,你就可以放下包袱,做回万事无忧的华阳千岁。

华阳放声痛哭:翡翠啊翡翠,一路惊险地走来,你应该知道生命的珍贵,你怎么会这样轻易地放弃?傻翡翠,我和林隐不是你想的那样啊……我与安雅堂姑之子欧阳函楚自幼定婚,他还为了我放弃了金册,我不能负他……虽然,我与林隐相交,但是,我们是朋友啊!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我说过多少次了?你就是认定我我与林隐之间是男女之情……翡翠,我只要林隐好好活着,这是友情……翡翠啊,你根本不必为我解除那诅咒般的誓言啊……翡翠啊,我不怕别人怎么说,我在乎的是你们,你为什么要走上绝路?不必如此啊……

欧阳函楚听到哭声,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因为担心,便不待通报就闯了进来。

华阳终于不哭了,一见他,说:“欧行素?”他说:“欧阳函楚,字行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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