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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薄雾

“好久不见”吕蓝还是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很快身后的那个帅哥也跟出来了,是吕夏。

吕夏见到我像是沙漠中见到了绿洲一样的高兴。

“你好,吴霞——”吴霞走上前来。

“你们好——”我努力地笑起来,虽然我不想笑,也知道我的笑容一定是极为难看的。

“我可以和你抱一下吗?”这是从吕夏的嘴里提出来的要求。

我被吓到了,他这是做什么,“好的,没关系的,可以。”我答应了他的要求,我不明白他这样做是出于什么,是因为好久不见,还是想念,还是喜欢我?

他走了过来,抱了一下我,我忽然感觉他长高了,也长得结实了,不是当年那个在火车上遇到的那个腼腆的军校学生了。

“你都毕业了吧?”我找话题。

“嗯,去年毕业的。”他按着我的话,回答着。

“你怎么会在这里呢?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他站在原地,和我说话,身边的吕蓝好像是僵住了一样,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要说些什么,我自上次见了她就觉得她的气质很好,人也识大体,所以她给我的印象还是很好的。

“你们要不坐下来和我们一起吃吧。”倪兰建议,站了起来,拉了一下吕蓝的手。

“不了,我们刚吃过,不了——”吕蓝有点不好意思。

“来吧,再吃点,不吃坐一下也行啊,好在我们又见面了,下一次我们还不知道多会儿才能见上一面。”我这样说着,好像是要生离死别似的。

“怎么,你们很急着走吗?”吕夏坐了下来,拽了一下吕蓝的手,吕蓝也只好坐了下来。

“服务员,再来两份儿碗筷。”倪兰催着服务员,“我们的螺蛳快好了吗?”

“好嘞,马上来——”服务员殷勤地吆喝道。

“你们怎么点了这么多酒,还有谁要来吗?”吕夏见满地的酒瓶,还是没有打开的酒,就有点惊讶了。

“没有,就我们俩,我们今天要醉一回——”我说得倒是很轻松的样子,可是内心是有多么地苦闷,只有我自己知道。

“怎么,你们遇到什么麻烦了吗?要我帮你们忙吗?”吕夏殷勤道,还是没有改变当年的傻乎劲儿。

“没有多大的事,就是心情不好,想出来喝点——”倪兰解释。

吕蓝似乎感觉到什么,笑了一下,“我也来陪你们喝一杯吧。”说着便拿起了酒,往自己的酒杯里倒了一杯。

“我记得你好像不怎么喝酒啊——”吕夏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不喝酒——”我纳闷,我何时告诉过他我不喝酒。

“你都不会打麻将,怎么会喝酒呢?”他说话就是这么搞笑。

“这是两码事,你怎么还是这么稀里糊涂,要是寇珊在,她准要又和你闹翻了——”我开玩笑。

“别提她了,我们俩现在是好朋友,其实当初我们俩——”话说到这里,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吴霞——”寇珊来得真够快的。

我站了起来,与寇珊握了一下手,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么样的举动,记得当时寇珊是有多么讨厌我。

我看见寇珊的表情不对劲儿了,尤其是见到吕夏和绿蓝之后,就像是见了仇人一样,连笑都那么苦,那么勉强。

寇珊坐在了我和绿蓝之间,我们的座位也是极为有趣的,这人啊,真是太有趣了。

“你们怎么不说话了,见我来了,被震住了?”寇珊一改一脸的尴尬表情,活跃起来,启开了一瓶酒。

“说什么吧,你不是说你今天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吗?”我给吕夏倒了一杯酒。

“呵呵,我本想和你一个人说,没想到这么多人在,我也不知道是说好还是不说好。”寇珊好像在打着太极,这话让人听上去难受极了。

“你就痛痛快快地说吧,有什么事就说吧,别磨磨唧唧的,最不喜欢这样的人了。”倪兰终于忍不住了,才不管她是什么样的人,说出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的什么话。

吕夏喝了一杯酒,然后看了看寇珊,“你不会是说当年的事吧?”吕夏好像猜出了寇珊要说什么,把酒喝完之后重重地把酒杯放在了桌子上。

寇珊呵呵一笑,也不知道这一笑究竟是什么意思,“吴霞,难道你现在还不明白吗?”

“明白什么,你说吧,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反正我已经够惨了——”我说完这一句话,吕蓝和吕夏都看着我,都不知道我发生了什么事,而寇珊一点震惊都没有,显然她是知道我的不幸了。

“呵呵,吕夏,还是你说吧,你是当事人,你说吧——”寇珊把这个话题丢给了吕夏,吕夏很不高兴地瞥了一眼寇珊。

“你是幕后主使,为什么要我来说?”吕夏辩论。

“你不是喜欢吴霞吗,人家就在眼前,你还不抓紧机会?机会可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啊!”寇珊挑了一个螺蛳。

“寇珊,我本想不和你翻脸的,我和你假扮情侣也是你的意思,完全是看在我姐的面子上,你别太过分了。”吕夏终于把话头引了出来。

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但我说不好,只能看着他们继续下去。

“呵呵,我也是喜欢过你,但比起来,我还是喜欢贾辉,虽然他这几年不顺,也和我有关,但是,我心里一直有他。”

“你少废话,你有什么话就说,别啰啰嗦嗦的,人家吴霞可没有闲工夫在这里听你瞎扯。”吕夏也挑了一个螺蛳,拖出了肥厚的肉来。

“当初是我不对,我不该让你帮我去网上搜索,也怪吴霞倒霉,谁让她喜欢上了贾辉,我以为吴霞也是和米几一样,随便的人,却没想到是这样纯情,早知这样,我就不用你在网上找人,我自己去花钱雇一个了。”寇珊说的每一句话我都好像懂又好像不懂,就像是雾里看花,水中望月一样,若有若无,若即若离的感觉。

“呵呵,我本想自己找一个好女孩谈恋爱,也怪我自己当初太把你当好友,也太相信我姐的话,我姐也是,怎么会帮你呢?”吕夏看着吕蓝,一脸的疑问想要绿蓝给个答复。

“好好好,是我不好,是我不应该帮寇珊,我不应该,我错了,对不起,吴霞,对不起——”吕蓝忽然端起酒来,喝了一杯,酒杯对着我,我完全不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状况,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你们先别吵,谁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终于等不及了,忍不住要问了。

我看了看寇珊,又看看吕夏,最后看看吕蓝,“你说,吕夏你说吧,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相信你的话——”

“这——”吕夏犹豫着,然后看看周围的人,“好吧——”他深吸了一口气,又叹了一口气。

“其实你和贾辉的红线是我帮你牵的!”吕夏把手里的牙签放下,继续说,“当时,寇珊和米几正在追贾辉,贾辉的妻子,也是寇珊的姐姐,不知道怎么回事就从自家的阳台上摔了下去,死了——”吕夏看了一眼寇珊,寇珊却若无其事地继续吃着桌子上的烧烤。

“贾辉也是的,他的花心病就一直没有好过,寇珊喜欢贾辉也不是一两天了,可是米几那个死性子也不让,本来贾辉有寇珊姐姐在的时候还挺稳定的,日子也就这样过着,可是寇珊姐姐寇梅,我就叫寇梅了——”吕夏看看我,好像是在给我讲故事一样。

“寇梅死后,贾辉本来——这是贾辉跟我说的,他说他没有心思再谈恋爱,也没有心思再结婚了,可是寇珊和米几还是不死心地追着贾辉跑,贾辉是不是拒绝过你,寇珊?”吕夏把话头扯给了寇珊。

“是,他是拒绝过我,要我离开他,不要再打扰他,所以我才找你做我的挡箭牌,才会让所有人都信了,尤其是贾辉和吴霞,还有米几,这样贾辉便也可以像之前那样对我了,最起码是朋友了,可以和他经常见面了,搓搓麻将也好!”寇珊吃了一个扇贝,好像很烫,她有赶紧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只是没有想到,吴霞是这样的性格,贾辉是那样的性格,本以为两人都是玩玩罢了,没想到还成真的了。”寇珊似乎有很多不甘心,“也没有想到你们会彼此联系那么久,最后真的来到我们这里了。”

“当初你是怎么知道我的QQ号码的?”我想一层一层地拨开这个大团子。

“我——我无意中在网上找到的,我本想也找个女朋友,我还和你视频了,你说你不喜欢我这样的,你不记得了?”吕夏好像记得很清楚,可是我却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是吗,我和你还聊过?”原来这一切的祸根都是因为我自己找的,不是别人。

“是啊,你加了我的QQ,没聊几句,你就下线了,我Q了你好几次,你都没有搭理我。”可怜的吕夏看上去很无辜的样子,我想假若那时我要是认真对待,也许就不会有今天一系列事情发生了,也不会有这么多悲剧酿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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