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域上,西海位处鲲鹏世界正中偏南。
这里的气候十分复杂,多半时间炎热多雨,但关键还要看老天爷的心情。所谓“东边日出西边雨”的描述用在西海根本不算什么怪事,因为这里常常是仅有一船之隔,前头还下着雨,后面就亮起了太阳。
也许靠近陆地的缘故,西海的人文环境也与自然环境一样复杂,来自海族各族的冒险者与当地海族数代交融,造成无数混血儿。再加上陆地而来的探险家将各种新奇的文化、物品、习俗带到这里,使得西海地区像是一道丰富的大锅烩菜,摆满各种各样可口的料理。
数不尽的亡命徒在海上挥金如土,养成了西海人积极好客的态度。
西海女性的热如火、甜如蜜、爱如潮,更是一代又一代探险者早已公认的事实。每个到西海出征的战士、寻求发财机会的商贾,都不难在此找到自己的一夕情缘。当阳光再度升起,那一夜的绮妮春情,就像海潮的波浪般化为泡影,甚至男方女方都不用说再见,他朝相逢,谁也不会记得谁。
所以西海又被称作“浪漫之海”。自古以来,见证西海上曾经灿烂过的恋爱诗歌足可以堆满一座城市,可见其在人们心目中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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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你不要一边说话一边在我身上摸来摸去好吧,人家才十二岁诶!”
“可人家是丞相专门派来服侍你的啊!”
“喂!”
“好啦好啦,不摸就不摸,我给你按摩下吧……”
贝娘个子不高,少女的身形、熟女的身材、****的性格,这三条加起来产生的诱惑力当然不是“1+1+1”那么简单,而是“1×10×10”般的爆炸。即便以齐悦的年纪,也还是有些吃不消,只好努力转移注意力,干脆探讨自己的专业领域:
“奇怪,你不是海螺族吗?怎么身上软绵绵的,一点贝类特征都没有?”
“人家身上当然也有硬梆梆的地方啦,不过那是个秘密,只有暖床后才能给你看哦。”
“那还是算了……给我讲讲你们西海的主要势力吧。”
“这个都差不多啦,海龙族是老大,掌握三成兵力。我们甲壳族和鱼人族分别占据第二第三顺位,那些杂七杂八的海族平分剩下的三成席位。”
贝娘的话有些不尽不实,如果不是齐悦在出发前从侧面了解过西海的势力分布,很可能就此相信了她的描述。但此刻只是轻轻哦了一声,将话题带过去,暗暗在心底疑惑。
西海的主要势力是海龙族、甲壳族和鱼人族不假,但这三家的话语权最多只有五成,剩下所谓“杂七杂八”的海族也没有贝娘说的那么不堪,他们起码牢牢掌握着半数的资源和席位。这使得西海环境的错综复杂远远超过外人理解——没有熟知内幕的本地人指引,根本无法在西海上层立足。
好在齐悦的目的只是去看看那位得病的未婚妻,而非在西海做出一番“事业”,所以对贝娘话中的隐瞒一笑而过,并未揭穿她刻意变化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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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悦!”
不知何时,齐恒亦走上甲板。他的脸色有些阴沉,行走在摇晃的船体上如履平地,径自走到齐悦身边,对贝娘视如不见般哑声道:“小妹一直在晕船,吃了药也不好使……你能不能去看看?”
“好,我这就去。”
齐悦跟着大哥走入船舱,忽听他用几乎低不可闻的声音道:“那个海族女人玩玩就好,不要相信她……”
“呃……谢谢大哥提醒。”
关于齐悦并非定军侯亲子的问题,早在几年前就成了大家心照不宣的事实。只不过齐定军一直待自己这个便宜儿子不错,母亲亦未就此发出过抱怨,齐悦也就选择了顺其自然……
在齐恒设计海族浪人辱骂自己之后,他一直觉得兄弟间似乎多了一层隔膜。不过昨天齐恒挺身而出,愿意代替妹妹出海的行为,让齐悦发现这个“大哥”并非没有亲人间的温情。此刻出海,齐恒又尽心尽力照顾忽然晕船的妹妹,让齐悦心中那层膈膜也被触动少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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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龙港长大的孩子鲜有不会游泳和不能乘船的,齐舞当然也不例外。只是这次不知为何,她在出海不久便难受的一塌糊涂,躲在房间里不出来。齐悦还以为是她闹着要出海,受了父母的训斥责骂,直到齐恒提醒才知道——原来小妹非常罕见的晕船了!
走进房间,一股淡淡的奶香味扑鼻而来,齐舞顶着对黑眼圈躺在床上,小脸煞白。
齐悦走到床边坐下,打量了妹妹两眼,笑道:“怎么,昨晚没睡好?”
齐舞撅着小嘴,可怜兮兮地道:“人家想着要出海,高兴的没睡着……”
“吃晕船丹也不行?”
“已经吃两粒了……还是头晕、出汗、想吐……二哥,你快把我治好。”
“哦……你躺平一些,把枕头垫高。”
齐悦犹豫了一下,看看船舱的环境皱眉道:“我让大哥帮你换个通风好点的房间,如果还不行,我再给你弄点药。”
齐舞精神一振,瞪大眼睛嗔道:“臭二哥,既然有药,为什么不现在给我!人家知道你炼的药一定有效,保证比晕船丹好使。”
齐悦随口道:“我这药是外用的,还得配合按摩手法,比较麻烦。你想用就脱衣服吧。”
齐舞小手猛然一抓被角,声音提高八度道:“脱,脱衣服?”
齐悦愕然反问道:“嗯,不然我怎么按摩?把上衣脱光就好。”
一抹红晕飞快涌上脸颊,就像厚厚的白云中忽然多了两颗红日。用贝齿咬住下唇,齐舞瞪大眼睛道:“可,可我是女生!”
齐悦:“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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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悦十二岁,齐舞十一岁。
小时一起玩。她曾经指着他的开裆裤说,咱俩换!
换了。
然后她沮丧地问,我穿你的裤子,怎还是没有******?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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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医者,以及华梅儿这样“伟大”女性的儿子,齐悦在很小的时候就懂得男性与女性之间的区别,甚至很科学地研究过类似“孩子是怎么来的?”这种成人问题。
当然,仅仅是研究,因为他还没有实践的能力。
华梅儿的论调是,心理早熟的孩子比较容易有出息,而生理早熟的孩子一旦纵欲,就只会落得短命的下场。所以可怜的小男孩从八岁开始,就被母亲毫不犹豫地、惨无人道地用药物限制了荷尔蒙增长速度。
但“没能力”却不等于不用谨守男女之防,所以面对明显双向早熟的妹妹,齐悦这才恍然想通方才顺口提出件什么样的要求,只得愁眉苦脸地应道:“呃,二哥都把这事忘了……我还是叫贝娘帮你吧……”
“不行!”齐二小姐顿时尖叫起来:“她怎么也在船上!我不要她碰我!”
“呯!”地一声,房门被人撞开。
齐恒杀气腾腾地走进来,朝房中打量一眼,神色稍缓,沉声问道:“小妹怎么了?你说不要谁碰你?”
齐舞被吓了一跳,看着门口忽然一瞪眼,指着站在门外的贝娘叫道:“是她!就是她!二哥要让她摸我的屁股!”
“女孩子家,不要胡说。这位,这是西海的……客人。咱们侯府要懂得待客之道!”齐恒皱眉朝贝娘撇了一眼,扭头淡淡问道:“齐悦,怎么回事?”
齐悦耸耸肩,刚要回答,却听齐舞猛然抢着道,“没事!二哥要给我吃很苦的药,说如果我不乖,就让那位客人姐姐打我的屁股……大哥把她带走吧,我乖乖吃药还不行么。”一边说,一边用可怜兮兮的目光朝自己望来。齐悦暗叹一声,住口不语。
齐恒自然能听出齐舞话中的古怪,只是看着妹妹祈求的眼神和额头上细碎的汗珠,心中一软,默默朝门外退去。
贝娘见状娇笑一声,就站在门外施礼道:“那贝娘先回房了。少爷如果有事,派人叫我一声即可……不管摸屁股还是打屁股,我都很擅长哦。”后半句语气一转,变成和外形极端不符的妩媚声调,轻轻柔柔,听的男人心头痒痒。
齐舞顿时重重哼了一声,嘟着嘴直翻白眼。因为生气而愈发胖乎乎的脸蛋,配合两个熬夜形成的乌黑眼圈,像极了传说那“中华”位面的一种神兽。
齐恒摇摇头,默然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