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很多黑龙港人穷其一生,也只不过能了解、认识到方圆数千里的土地一样。西海总面积等同于整个巫夏大陆,相当于数百个黑龙港领地之和,当然更不可能让贝娘这样年纪轻轻的少女踏遍每一寸角落。
海底暗流似缓实疾,两人入海后又飘流了一个多时辰,这时早已不知离主航道多远。齐悦之所以提问,也只是抱着侥幸心理,看看自己的运气够不够好罢了。
有避水法阵护身、有日月星辰指引方向,还有来自海族的美女向导——回到陆地就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毫无难度。
“喂,拜托你不要一醒过来就摸我好不好!人家只有十二岁诶!”
“我知道。可是我想提醒你——贝娘已经十七岁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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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有海岛,两人自然要去探查一番,补充些食物,看看有没有西海军队驻扎。
不过从目前所见,已经落日西斜,到了正常人生火做饭、炊烟袅袅的时辰,远看岛上却没有升起半根烟柱。除非这岛上居民仍过着茹毛饮血的日子,否则还是荒岛的可能居多。
脚底踏上海边的细沙,绵软温暖的感觉顿时涌上来。
海底世界什么都好,就是那毫无变化的寒冷气温令人难过。此刻纵使隔着一层靴底也能察觉那股渗透进沙砾的阳光温度,齐悦顿时舒服的呻吟一声,甩掉靴子仰躺在沙滩上,懒洋洋地再也不愿起身。
贝娘有样学样地躺在他身边,让后背紧紧贴着沙滩,汲取其中的温暖。虽然有避水法阵防护,但毕竟范围有限,两人轮流划水之际衣衫还是湿了,被海水浸透的衣服紧紧贴在贝娘娇躯上,将凹凸有致地美丽身材显露无余。
海浪轻轻,似乎有些不舍得离开两人,于是便一次次地追上海岛、亲吻沙滩,却总在快要抵达两人脚下的地方无功而返,无奈地积蓄下一次冲击。
“喂,把衣服脱掉晒一晒吧,当心得病。”
“好。可是……这句话不应该由我这个医生说吗?哇!你做什么!”
“人家怕你不好意思,所以先把自己脱光光再来帮你脱……”
“可你脱掉外衣不就好了嘛,这样……这样,全都被看见了诶!”
“嗯,那你就看吧……”
贝娘若无其事地淡淡应着,声音温和轻柔。一对光滑白净的小白兔弹跳两下,便裸露在空气中。细密水珠沿着完美无瑕的半球形曲线滚动着,在落日余辉的照耀下,好像给小白兔身上镶嵌了粒粒珍珠。
她的娇躯显然比想象中更加“有料”,虽然算不上**,但身材比例赫然是成熟女人才有的那种饱满圆润。在此刻看来,没有任何人还会把她当成少女,而只会发现这是个玲珑剔透的美人儿。
尤其那种自自然然的态度,娇躯仿佛在阳光下与海浪、沙滩融为一体,成为美丽风景中难以割舍的部分,让人升不起太多杂念。
齐悦虽然早熟,心中却无男女之嫌,装模做样叫了两声,很快适应了这种坦诚相对。用贝娘捡来的树枝挑起衣裤,两人光溜溜地并肩朝着树林跑去。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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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从何处传来声冷哼,明明看不见人影,听上去仿佛近在耳边一样。对方显然意在警告,声音中含着强烈的穿透力,震得人心里发颤。
走在前面的贝娘娇躯一僵,展臂护住齐悦,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身前是绿意盎然的丛林,野草遍地,树木由稀到密,泥土上留着某种野兽的脚印,却看不出任何人迹。身后是蔚蓝的大海,不远处立着几块光秃秃的礁石,因为常年被海水拍打,所以样貌十分丑陋,两人均没有细看。
俄而,又是一声冷哼传了过来,发声者似乎已经有些不满。
美丽的海岛,突然间变得杀机四伏。
贝娘微微皱眉,一边将湿漉漉的衣服穿回身上,一边大声道:“圣殿弟子、西海王座下掌灯侍女,和黑龙港定军侯的二公子,不幸遭遇海难流落到这里。请阁下表明身份,如果能送我们回到海宫,西海王一定重重有赏。”
短短几句话间,贝娘已经抬出二人的全部身份,显然对隐藏的敌人心怀畏惧,希望己方背后的势力能对其有所震慑。
话音刚落,却听耳畔又传来重重一声怒哼,竟似平地上响起声炸雷般,树林里的枝叶“哗啦啦”一阵急响。十二圣殿、定军侯、西海王——对方听到这一连串的身份不但不惧,反而因此显出怒意!
然后只听一个人冷冷说道:“本来只想把你们吓走,省得欺负小孩子。不过你们既然有来头,那我就不客气了——留下避水法阵,然后滚回海里去吧。”说话者的声音低沉沙哑,似乎有些懒洋洋的,却能听出是个女人。
齐悦上岸之后早已关掉避水法阵,还是被人一语道破,显然是从海里游上来的时候就被对方看在眼里。
贝娘闻言一怔,没想到自报家门反而引出场祸事来,不由难以置信地道:“齐二公子是西海贵客,阁下如果肯送我们回去,就算再多要两个避水法阵也可送上。何必……”
“这么说来,你们是不肯给?”那女人打断贝娘的话,哑着嗓子淡淡说道:“如果要我亲自动手,可就不止是留下避水法阵那样简单了……”她的声音虽轻,但那股压力却越来越重,眼前的树林无风自动,百草为折,就像被狂风席卷一样纷纷弯下腰。
仅凭声音便能让环境改变、令花草折腰,这一手功夫让人闻所未闻,最低也是圣殿中的七级强者,甚至很可能达到八级。贝娘额上的冷汗涔涔而下,想要说“不”竟张不开口,就好像一旦拒绝了对方,立刻就会被搏杀当场,没有半点抵抗的余地。
就在这时,齐悦忽然开口了。声音不高,清清朗朗,但内容却十分惊人:“不要怕……她身上有伤,很重的伤!”
此言一出,贝娘立刻放松少许。
神秘女人“咦”了一声,讶然道:“只凭声音就能听出我身上有伤?小家伙有两下子啊!”说着顿了顿,继续道:“不过就算受了伤的狮子,也不会在意两只野兔。而你们和兔子比起来,连蚂蚁都不如。”
齐悦笑了笑,转身朝着岸边礁石的方向道:“狮子当然不会害怕蚂蚁,可它会不会为了两只蚂蚁而不顾伤势地跑过来呢?”
“连我的位置都猜出来了?那你自己再猜一猜,我会不会过去?”
这次神秘女人不再掩饰声音的位置,于是二人立刻看到了屹立在礁石上的她,心中齐齐一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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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个****的女人,此刻正坐在岩石之上,好像和整块礁岩融为一体。
她的五官虽然粗犷,搭配在一起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野性之美。鼻梁很高,狭长的眼睛配上两道浓眉就好像脸上刻着四把利剑一样。嘴唇有些厚,但看起来却显得很小。
一头乌黑油亮的长发垂肩而下,隐隐透出些红色,围绕着她身体盘了几圈,就好像一件衣服般包裹着那****的娇躯。发尾的部分恰好与膝盖平齐,不断微微轻摆着,给人一种十分怪异的感觉,就好像她的头发是某种活着的生物一样。
她的一对赤足随意搭在礁岩上,足踝浑圆,小麦色的皮肤上片尘不染,充满了宁静的感觉。身体线条犹如刀削斧凿,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同时也因为这件特殊的“发衣”将躯体的轮廓全部凸显出来,真是峰峦叠嶂,让人忍不住遐想连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