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谈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后,我见他并不像猜测中的那样暴虐,反而是很平和的那种,这才开始把话题往他身上引。
“阿k啊,为什么刚刚那么牛逼,为什么还会去飘香楼吃霸王餐呢?”现在我感觉已经和他搞得很熟了,也就直接叫他阿k了,而他,也开始称呼我轩子。“呵呵,这个嘛,暂时保密,这些事情你现在还是不要知道的好,了解太多反而对你不太好。”阿k脸上露出一股神秘,这反而勾起了我的兴趣,不过既然他说现在我还是不要了解的好,那我也没有办法,只有先把这份疑问留着,以后再来问了。
“对了,你怎么会到这里来?你不是在飘香楼吗?”阿k的突然发问令我不好怎么回答,难道还要我说我被人爆菊,后又被发现没钱,逃到这里来的,这些事怎么好意思说得出口。“这个嘛,这个。”我一时间语塞,心里那个焦急啊,该怎么说好呢。“是不是兄弟,是兄弟的话就应该坦诚,有什么困难我们也会帮你的。”阿k突然板起个脸,道。
“兄弟……”,听到这两个字眼,我不竟眼睛红了,是啊,他们拿我当兄弟,不惜为了给我找面子,挑衅一群人,虽然当时他们是赢了,可是,那群人会罢休吗?他们会这样的忍气吞声吗?也许过不了多久,那群人又会集结一大群人回来找场子。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我,一个他们大部分人素未谋面的普通人。
想到这,我眼睛里竟然流出了泪水,这应该是我第二次流泪,这不是委屈的泪,这是一个男人经历坎坷后不屈的泪,这是感激的泪。
看到我突然流泪,阿k连忙用他的手拍着我的背,嘴里还念叨着“不想说就不要说了,谁都有点伤心事,但是我们要顽强之类的话语。”我更加感动了,从小到大,我就失去了母爱,而父亲,却只是严肃的,虽然其中也能看出他对我的关心,但是那种爱显得那么飘渺,仿佛随时都会飘走。16岁,我独自踏上了美国,到了那里后,没有一个亲人,再加上英语学的不是很好,所以连真正意义上的朋友都很少,唯一不缺的,就是女朋友和钱。可是对于一个才处于青春期的少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更何况那些所谓的女朋友真的是我所爱的么?她们又真的爱我么?是不是只是因为我的钱呢?
越想到这些,我就越是伤心,到最后,竟然像个小孩子似得嚎啕大哭起来,阿k并没有多说甚么,只是不停地递给我一张张的抽纸。
感觉我的眼睛都快干涩了,这才停止了哭泣。阿k拍了拍我的背,说:“男子汉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一点小事过了就过了,怕什么,有事我们给你挡着。”说完就欲起身离开,“今天,你就睡在这里吧,条件虽比不上飘香楼,但也应该差不了很多,明天我再给你收拾一个新的房间。”
“阿k,想不想听听我的故事?”看见他即将出门,我干哑地说道。“恩?”阿k转过身来,疑惑的望着我。似是在询问我刚刚是不是说真的,我确认的点了点头。
看到我确认后,阿k走了回来,坐在我的对面,又点了一跟香烟,同时地给我一根,我顿了几秒,最终还是从他手里接过来,又在他那里点燃了香烟,缭绕的烟雾伴着我的一口剧烈的咳嗽喷出,应为以前从来没有接触过这种东西,所以也不知道该怎样去吸,只是一味的把烟雾吸进身体里,在一口吐出来,虽然总是咳嗽,但这种感觉确实是非常不错的。
在烟雾中,我开始向他讲述我的故事,从第一天回国,到被自己的兄弟迫害,在然后就是遇到他,后来又开始逃跑,直到在饭馆这一系列的事情被我慢慢的从心底一点一点压榨出来,那种感觉很痛苦,不过,在香烟的迷惑下,我的痛苦仿佛是减轻了许多,或许,一个人适时的麻醉会让他忘掉痛苦吧。
我古井不波的讲述着自己的故事,但语气的平淡,脸上的平淡,楞谁也不会以为我在讲自己的故事,反而像是一个旁观者,甚至比旁观者还要冷淡。反倒是阿k听到我的故事显得特别的激动,嘴里的牙齿咬的叮当响,扬言着要为我报仇。
当我讲到自己为了救阿k而陷入了被追杀的境地后,他又是一阵感动,我竟然能从他那一直都是布满淡定笑容的脸上找到一丝泪光,我想不到,像他这样在外人面前那么强硬,被一大群人尊卑的称作k哥的他也会有这样柔软的一面。
故事讲完了,我长舒了一口气,像是一个什么多年积压的秘密一下子释放了一样,感觉特别的痛快。阿k还在咬牙切齿,仿佛就打算去找那些欺负过我的人报仇。
“阿k。”我用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叫了他一句。“啊,什么?”他一下子回过神来,望着我,接着脸上又出现了那淡定的笑容。“你是混黑道的吧?”我突然的一句话使阿k愣了几秒,不过,他还是灼灼的点了点头。“黑道也很难混吧,每天过着刀口上的生活。”我的这一句话仿佛揭开了阿k心底里的那把锁,是啊,在这个世界上,大多数的人都认为混黑道很牛逼的样子,可以有数之不尽的小弟,可以有玩不尽的美女,没钱了可以收收保护费。可正是因为这样,他们的日子就更加难过,他们要负起一大群人的吃喝,他们背负着太多的责任,更何况,现在这个社会的混乱,搞不定什么时候又有什么大扫荡呢。应为这个,所有的商家见到他们就退避三舍,所有的小摊小贩见到他们就逃,俨然把他们当成是罪恶的存在,不敢有丝毫的接近。
“确实如此,有时候我确实想过要放弃,自己去开一个小店,娶一个贤惠的妻子,就这样平平淡淡的度过这一生,可是每当我有这种想法的时候,我就会想到这群与我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我们曾经一起从小混混做起,期间一起吃过罪,一起挨过打,直到现在才略微混出了一点头,他们的生活才逐渐过的好一点,我怕,如果我突然放弃,他们以后又该何去何从,他们是否还能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说到这,阿k哽咽了,或许他从来没有向别人提起过这件事,或许他一直都在一个人默默的沉受着。直到现在,被我突然问起,这才将心中那一大堆的烦心事一股涌的说出来。
我上前拍了拍他的胸脯,笑着说道:“你看你,刚刚还劝我不要伤心了,现在怎么自己倒快要哭出来了。”听到我这打趣的话,阿k这才破涕为笑,那熟悉的淡定的笑容又浮现在他的脸上。
“这才对嘛,像你说的,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过不去的呢?只要我们努力,总有一天,我们也可以攀上枝头,成为那最耀眼的龙,我们也可以书写我们自己的人生。”一番豪言壮语下来,时间也过得很快,不知不觉间,十二点的钟声已经敲响。
“时间不早了,有什么明天再说,早点睡吧。”阿k淡淡的说道,说完就向门外走去。临出门前,我大声问道:“阿k,我们是兄弟么?”
“你说呢?”阿k回过头来给了我一个笑容,咚的一声关上了门。
第二天的时候,我起了个大早,大概8;00不到的样子,我就穿好了衣服,在房间里一阵无聊的闲逛,可奈何房间里实在是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用来消遣,我就打定了主意,决定在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房子里转转。
走出房间,来到了客厅。这才发现阿k他们早就已经起床了,和另外四个人围站在一张圆桌旁,正在讨论着什么。“阿k,早啊。大家,早啊。”我一副不振的样子跟他们打着招呼。“早。”大家都微笑着向我示意。我这才发现,这四个人正是昨天那几个黑衣人,只不过现在的他们都穿上了休闲装,显得没有那样呆板了。“你们在干什么?”我好奇的问道。“这个,额?”四个人一时语塞,皆把目光投向了阿k。
“恩。”阿k清了清嗓子说:“兄弟们,以后轩子就是我们的兄弟了,是我们出生入死的兄弟。”阿k说这话时,情绪特别高涨,还特别加重了出生入死这四个字。四个人都沉寂了几秒,接着就上前给我送来一个个坚实的拥抱,没有过多的话语,只是一句简单的祝贺,一个简单的拥抱,却坚定了我走上混的这条路的信念,这也造就了我后面的霸业。
“轩子,还不介绍一下自己。”阿k见我在发呆,忙提醒我。“额,我叫林轩,大家以后就叫我轩子,我……。”我开始简单的复述我的故事,不知为何,现在的我讲起自己的故事可以这样的古井不波,要是在以前,我肯定会暴怒的,认为这是耻辱,而现在,我倒是有点感激这些耻辱,他让我成长了,让我明白了,我的人生理想是什么。相比较我的淡定而言,另外几个人却一个个显得义愤填膺,我知道,这是因为他们把我当成了他们的兄弟。
简单的说完了自己的故事,几个人在讨论着要为我复仇。“兄弟们,听我一言。”望着他们那愤怒的表情,我真怕他们为了我而做傻事。听到我说话了,大家皆把目光转向了我。“林力他确实狠狠地羞辱了我,也确实让我失去了一切,但是,他也给了我一样珍贵的东西。”“恩?”哥几个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望着我。
“他送给我一次和你们成为兄弟的机会,相比这儿言,钱那些又算得了什么呢?”第一次大义凛然的说出一番这样的话,连我自己都差点感动了,当然,哥几个有的也眼睛红了,说要和我永生永世做兄弟。确实,这些话也是发自我的肺腑之言,我也真真正正的把他们当成了兄弟。
“咳咳,”阿k清了清嗓子,说:“你们怎么变得这么矫情了,一群大男人哭个球啊,快点介绍完了好继续我们的计划。”“呵呵。”哥几个都不好意思的搔了搔脑袋,这番摸样,若是被外人见到,哪还会想到他们是黑社会的呢,顶多把他们当成一群老实巴交的居民。“恩,我叫刘文,大家都叫我蚊子,我跟着k哥已经三年了。这三位是曾氏三兄弟,老大叫曾木,老二叫曾林,老三叫曾森,他们来得晚一点,大概是两年前来的。”简单介绍一番,我也大致了解到了这一批人的情况,五个人都是来自于混社分堂的一个小组,而组长毫无疑问就是阿k,而且阿k还和分堂堂主有点关系,所以,混的也还算可以,最起码也算是衣食无忧了。了解到这,我才明白,难怪当初那一群工人不敢对阿k怎么样,作为混社的一份子,而且还和分堂堂主有点关系,楞谁也不敢下手,毕竟,混社如同虎头帮一样,在s市也是混的分生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