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名半死不活的穷人,在我十岁的时候父母离异了。父亲领着一个小他十三岁的美女从新组建了家庭。从此老妈独自带着我生活。从我读初中、高中一直到大学,老爸一直也没来看过我。我有一次在街上碰到过他一次,他也只是冷冰冰的和我说了几句话之后就匆匆的离开了。他已经有他自己的生活了,不想在和我们母子有任何的交集,目前他和现任妻子又生了一个孩子,对于我这个前妻生的儿子已经形同陌路了。
本来我以为自己大学毕业之后就有能力让老妈享受一个更好地生活,但是一切事情来的都是那么突然,让人戳手不及。就在我大四那年,一场车祸毁掉了我所有的梦想。虽然我得到了一定的赔偿,但是我从此就是一个常年瘫痪在床的废人了。我虽然心里明白,但是我说不出话,我的嘴唇和眼睛可以适当的抖动,我本来想用自己的部分行为向母亲表达我对她的愧疚,但是这些行为反而让老妈更加难过。我现在连死的能力都没有了,我想过绝食,但是在老妈的保护下我没有成功。眼看着老妈越来越憔悴越来越悲观,我的内心也是万分的难受。终于有一天,老妈实在不能曾受内心的压力了,她买了很多的药片,我不知道那是什么药,她只是把一部分药片喂我吃了下去,剩下的她自己吃了。
她哭着对我说“儿子,妈对不起你,妈没有勇气再照顾你了,妈会在那个世界等着你”。
其实我根本就不怪她,我倒是很内疚,没能报答她的养育之恩,反而成了压倒她的一座大山。老妈吃完药之后,又用胶带把门窗封死,她用一个铁盆烧了很多炭火,之后又用水把火浇灭,然后,她安静的躺在我的身边,轻轻的抱住我,和我一起等待死亡的到来。
我的身体是没有感觉的,所以我没有遭受到什么痛苦,只是知道自己慢慢的陷入了昏沉,一切都是模模糊糊的。直到后来我什么都不知道了。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始有了意识,那种意识慢慢清醒,我似乎听到我的耳边传来一个女人的哭声,我已为是老妈在哭,但是仔细一听又不是。我慢慢地完全清醒过来,感觉到浑身上下钻心的痛。我努力地睁开眼睛,周围的环境让我大吃一惊。我竟然躺在一个山崖的下面,周围杂草丛生,我的身边坐着一个满面血污的女人,她正抱着我哭号,声音里充满了绝望。我一时间蒙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这是在哪、我老妈呢、为什么我的身体有知觉了。我内心充满了疑惑,可是我没有表现出来,我要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维之后再说。那个女人见我醒了,她立刻止住了哭声,抽泣着抱起我、、、“宝儿,你可吓死为娘了,你要是真的有个意外我可怎么活啊、、、”。
我怎么会变成她的孩子了呢?、、难道我是在做梦?、、也不对啊,我浑身都痛得厉害啊,这个明显是真实的。难道这是阴间么?、、,更不对啊,天上的太阳比我记忆中的还有刺眼呢。莫非是我投胎从新做人了?、、还不对啊,为什么我没有这个世界之前的记忆呢。莫非我和电视上说的那样傻乎乎的穿越了吗?、、、有可能。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维,然后决定假装失忆,这个或许是最好的办法。
女人抱着我又哭又笑折腾了半天,她发现我一点反应都没有,然后有点慌了“宝儿、、你这是怎么了,你可千万别吓为娘啊,你说话啊”。
我装出偶像剧里面那些失忆主角们的模样,目光呆滞毫无表情。我没有像她们那样装模作样的问我在那里,我只是不说话,因为我不敢说话,我不知道我现在处在的这个环境里的人是用什么语言表达的,那个女人的口音很怪,明显带着中国古代人的语气,还有一些生涩的方言,这个我学不来,我就所幸什么都不说了。女人吓坏了,她摇晃着我,想要通过摇晃让我清醒过来。
就在我有点左右为难的时候,那个女人突然把我按倒在了地上,他也用身体把我压在了下面。我知道有危险了,不过等了半天才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你确定没听错吧,怎么什么都没有呢”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
“废话,我听得清清楚楚的,一定是藏起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再找找、、、”
我透过杂草的缝隙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远处走来两个人,他们正仔细的搜索着周围的灌木。虽然距离比较远,但是也可以看清楚个大概。来的是一男一女,男人批着一个破麻袋片子,下身光着屁股,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女人用一个破麻袋片子把全身包裹住,杂乱的头发遮住了半张脸,看不清楚长得什么样。
那两个人在周围寻找了一段时间,一无所获。在这种满是杂草灌木的地方,想要找到一个人是非常困难的,何况他们离我们藏身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
“你是饿懵了吧,这哪来的人”男人开始抱怨起来。
“有人也早跑了,等你这瘸驴跑到地方死人都长腿跑了”女人开始骂那个男人。
“有本事你找个不瘸的老爷们,黑山张大王比我好,你嫁给他去啊”男人反骂道。
“老娘要是生的平头正脸的还会和你一起过,要是来个全胳膊全腿的爷们就能把你这瘸驴活剐了”女人越说越生气。
俩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互相谩骂,直到那个男人不再说话,独自一瘸一拐的朝远方走去,女人跟在男人的后面还是不依不饶的边走边骂。
那个抱着我哭泣的女人见那两个人走远了才敢从草丛里爬出来,她抱起我一瘸一拐的躲进了丛林的深处。她在山脚下找到了一个小山洞,洞口小的只能容纳一个人爬进去,洞口几乎被灌木完全遮挡住了,洞内有一股骚味,应该是什么动物在这里居住过。山洞的内部空间还算可以,成人勉强能坐直身体。女人对山洞内部仔细的检查了一番,见没有什么危险之后就出去了。她临走的时候嘱咐我千万别出声,然后她用周围大大小小的石块把洞口堵死。
我独自坐在洞里,内心说不上是什么滋味。我现在担心我老吗到底怎么样了,她到底是真的死掉了还是没有死成,如果她没有自杀成功,她将来会怎样,但是目前看来我只能担心而已了,我已经和她测底的生存在两个世界了。我默默地为我的母亲祷告上苍,希望他能给我母亲带来好运。
等我逐渐冷静下来之后,我开始琢磨眼下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只知道那个女人是我这个身体原主人的娘,至于他们为什么沦落到眼前的地步我就不得而知了。我第一件事就是研究一下我现在的身体,我现在这个小身板明显还是一个八九岁大的孩子,不知道之前经过了什么,我现在浑身上下都擦伤,脸上黏糊糊的都是血,膝盖、肩膀和后背有几块皮都被擦掉了,衣服已经比破门帘子还要破上三分了。我轻轻地活动着自己的身体,心里似乎多出一种丛生的喜悦,我终于又有一个可以供自己支配的身体了。不过,我要是想继续活下去,只能暂时给人家当儿子了。眼下的这个女人只能是我今世的娘了,那个女人也很不容易,我看得出来,她对自己的孩子和我老妈对我一样倾注了自己所有的感情。既然我不能在为我老妈做点什么,我又何妨把自己真的当成这个女人的儿子为他带来一丝希望呢。我在洞里等了很久,有一段时间我听到洞外有声音,我以为是女人回来了。但是,一种急促的呼吸声让我知道,那是有野兽在挖掘洞口,他也许是通过我身上的血腥味找到了这里,也有可能这里本来就是他的洞穴。我拼力的用石块刨起洞内的土,用来遮挡洞口被挖出的缝隙。不过我现在的身体太单薄了,我的铲土速度明显没有野兽快,它再把洞口挖开一个小口的时候,就把自己的口鼻伸了进来,被我用石块狠狠地砸了一下,野兽应该是受伤不轻直接逃跑了。好像是一只饥饿的小狼,它的身体应该还很瘦弱、猎食经验很少,所以才被我一下打中了要害才落荒而逃的。
女人回来的时候带回来了几个男人,为首的是一个是四十多岁的中年,身后跟了一个是十五六岁的少年。再往后就是七八个壮汉。女人见洞口被扒开了,直吓得魂飞魄散,他对着洞里大叫“宝儿、宝儿、、、”、、我赶紧往洞外丢了一颗石头,他这才放心。那个中年人和那个少年把洞口扒开之后把我抱了出去。这时候天空挂着月亮,周围一片漆黑,我看不清来人的相貌,只是装傻,一句话都不说。女人和中年人说道“大哥,我抱着宝儿昨天从山上滚了下来之后,他就不说话了,会不会摔坏了”。
中年人安慰女人到“宝儿应该是吓到了,过两天就没事了”。
女人明显还是很担心,他又叫了我几次,见我实在不吭声也就暂时放弃了。那个中年人带着女人和身后的几个人一起往大山深处走去。他们在大山里穿行,所过的地方根本就没有路,完全是低矮的灌木和茂密的深林。几个人一直走到第二天日上三竿,终于到达了目的地。那是深山里的一片营寨,大大小小的茅屋凌乱的分布在营寨的各个角落。高大的寨墙上不时的有人来回巡视,寨墙外面开恳了大片的良田。有一群人从寨子里走出来迎接我们。中年人和他们寒暄了几句之后就一起走进大寨。女人抱着我被带到了一间茅草房休息,从此之后,我们就在此安住了下来。我一直不说话,逐渐的,女人对我是不是可以恢复如初不再抱有希望了,他把我当成一个受伤的小鸟一样抚养。
我慢慢知道了我现在的身份。这也就是说,我将来只能眼下的身份在这个世界上行走了。我目前处在大汉朝灵帝刘宏统治时期。我现在身体的原主人叫杜林,祖籍幽州范阳郡,我的父亲三年前就死了,我母亲就是那个对我紧张兮兮的女人,她在范阳无法生存,于是就逃去了并州,她的娘家就在上党境内,于是他就投靠了自己的哥哥,也就是和他一起来接我的那个中年人。
我的这位舅舅叫俞峰,他表面上是一个普通的百姓,其实他早就在黑山里组建了一支队伍,更贴切地说就是一伙强盗,他的生活来源就是靠着打家劫舍得来的。我们娘俩投靠了他之后倒是过了几天安生日子。直到有一天,俞峰做强盗的事情不知道怎么被官府知道了,要不是他提前得到风声,只怕俞峰一家都要受到牵连。大家伙连夜逃进了黑山。可是,黑山的生活也不是那么一帆风顺的。由于大汉朝国事衰败民不聊生,大量的世家肆无忌惮的吞并百姓的土地,官府对百姓的盘剥更是让百姓苦不堪言,失去土地的百姓不但没有生活来源还要应付官府的苛捐杂税,所以很多人选择背井离乡逃往别处,不过汉朝的天下处处都是饿殍遍地,于是全国各处就开始出现大量的盗匪,可以说是逢山有宼遇岭藏贼。黑山方圆数百里之内小股的盗匪多如牛毛,大股强盗也有六七家。他们之间也存在着一种竞争关系,经常会因为一些琐事互相厮杀。我们最开始在黑山的外围居住,因为和附近的一股大土匪经常发生冲突,于是大家选择在深山里从新建造了一片营寨。就在大家搬离原来营寨的时候,半路遇到了其他匪徒的截杀,舅舅带着大批兄弟和对手死拼,我的母亲就带着我和其他的老弱病残往深山里面撤退。结果半路上又遇到了劫杀,我的母亲就带着我落荒而逃,由于慌不择路滚落山坡,我被摔得昏迷不醒,我的母亲在安顿好我之后就去深山里找到了前来接应我们的寨中弟兄,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