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从窗外照进来的阳光,韩西知道现在已经不早了,在床上摸索着穿好衣服,来到堂屋,屋子里一片静悄悄,不见人影。唤了一声萧山,没有人应答,难道出去了?韩西想。来到厨房,土灶上的锅用木盖盖着,四周不时升起一丝热气。韩西拿开木盖,便看到锅里用热水温着一碗米饭和一碗腊兔肉,这应该是萧山为自己特意准备的早餐,对于自己这个认识不到两天的人,萧山能如此体贴周到,让很久没有接触人烟的韩西心里十分感动。
在厨房看了一圈,没有看到类似牙刷和牙膏的东西,便找了一点青盐,用手当做牙刷简单的漱了口,再用昨天用过的白布洗脸,韩西感觉自己只是用水打湿了脸,因为那布很粗糙,有点硬,就像用牛仔布洗脸一样,擦脸的时候有点难受,一点都不柔软。随意洗漱完,韩西也不讲究,毕竟在森林的时候只是用溪水随意涂抹了事,现在的条件比起那时好多了。
其实,韩西还有一件很纳闷的事,就是自己从来到古代到目前,按说也有一个多月了,但自己的大姨妈还没有来过,韩西不知道自己是因为环境改变了自己水土不服,所以大姨妈推迟了,还是其他的原因,但觉得这样挺好的,省事,毕竟自己现在没有卫生巾,也不知道古代的卫生巾是啥样的。
韩西把萧山给自己准备的饭端出来放在堂屋的桌子上,正准备吃时,便听到院子外面传来一阵谈笑声,接着便看到几个作妇人打扮的女人走进了院子。韩西仔细一看,原来是昨天认识的刘婶和三个村里的妇人。
只见,刘婶仍穿着昨天那身白花蓝底襦裙,左手提着一个竹篮子,篮子里放着一个深蓝色布包,右手挽着一个上身浅绿短襦下着深蓝长裙的妇人,后面分别跟着一个上身浅黄短襦下着深绿长裙和一个上为深红短襦下着深蓝长裙的妇人,这三人年龄约三十多,身上的衣服都有些旧,布料差不多,看上去家境应与刘婶家差不多,只挽着刘婶的那妇人头上用白银镶玉的雕花如意簪子挽得整整齐齐,而其他三人均是用桃木簪子挽着头发。
看着几人慢慢走近,韩西想这三人应当是同刘婶昨天一样,是来打探情况的。
“韩姑娘,还在吃早饭了?山子不在家啊?”,刘婶看到正在吃饭的韩西热情的说道。
“恩,刘婶是你啊!”,韩西立马站了起来,其实觉得很不好意思,自己一个陌生人睡到太阳当照才起床,还麻烦比自己小很多的人准备早餐,说出来就觉得丢脸。
看到刘婶身边几个妇人正盯着自己看,脸不禁有点红,“婶子,这几位婶子是?”韩西问向刘婶子。
“哟,这就是韩姑娘吧,刘嫂子,这人长得可比你说得漂亮多了”,刚挽着刘婶的绿衣妇人盯着韩西向刘婶调侃的说道,顺而握着韩西的手热情的说:“韩姑娘,我是住在拗口处的邓二家的,你以后叫我邓二婶子或就是了。”说完,不用韩西问,便指着黄衣妇人说:“这是我大嫂,也是住在这个山拗口里,你可以称呼她邓大婶子。”又指着穿红衣的妇人说:“这是住在隔壁曹木匠家的,你可以称呼她曹婶子。”韩西跟着邓二婶子的介绍一一向各人问候了。
萧山住的这个山脚其实是一个瓶口状的山坳,这个山坳除了萧山一家,还住着其他五户人,除了刘婶子、邓大、邓二婶子、曹婶子,还有王寡妇一家,总共六户。因为与村里其他人家离得远,这几家之间的关系比较亲近。
“韩姑娘,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吗?你怎么到了这里来了?”,邓二婶子是个热情的急性子,还不待韩西让大家坐下,便寻问起韩西来了。韩西只好把告诉刘婶子的那段采药遇到老虎不幸迷路到这儿来的故事又说了一遍。几个人听了韩西的故事,纷纷为韩西的遭遇感到吃惊,直呼韩西命大。想到自己的真实遭遇,韩西真的是有苦说不出。
听到韩西是个孤儿,而且已经二十岁,都疑惑韩西怎么还没有成亲?对于这个问题韩西还真不知道怎么去回答,只好含糊着说自己一个人生活,平时都是上山采药,没有注意这些,说得这些婶子纷纷为韩西感到可惜,直说要为韩西保媒,韩西大感吃不消,心里暗自庆幸自己把年龄缩小了几岁,要是听到自己已经有了二十六岁,这些妇人还不把自己吃了。韩西知道古代人成家早,但还真没有料到早成这样,像刘婶子这样不到四十岁就做了爷爷奶奶了。
“几位嫂子,你们知道抚仙山太大,山路遥远,我要走回去太困难了,而且我家就我一个人,所以我想留在村里暂时不回去了,如果我要落户在这里,要怎么办才成呢?”韩西知道自己是一个黑户,想要在古代生活得有个身份,不然某些土著把自己当做逃民抓起来可就危险了,而且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回到现代。
“那确实,现在开春了,山里的野兽也开始活动了,确实不能回去了。”几个人都赞成道。
“只是按村里的规矩,外来的人要落户在我们村子里的话,一般得有三户人家做担保,还要交二两银子给村里,韩姑娘如果你想落户在我们村里的话,担保的事我们几家可以帮你担保,但这交到族里的二两银子你有吗?”刘婶知道韩西刚来村里的落魄,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拿出银子来,便担心的问她。
听到刘婶的询问,韩西不好意思说自己没有一分钱,只好含糊的说自己会想办法弄到。毕竟有办法弄到户口,不用当黑户,才是最重要的。也不知道这一两银子值现代的多少钱,看来这古代的货币自己还真得好好问问萧山,也得想想办法弄到这笔钱。
听到韩西含糊的回答,刘婶也不再细问,直说要是有钱的话,叫自己来做担保就是,一定帮韩西弄好,还说会帮韩西到村长家问问落户的事。对于借钱给韩西,刘婶也不是没有想起,只是二两银子相当于自家半年的嚼用,借给韩西这个才认识不到两天的人,刘婶虽说平日乐于助人,但也不会如此大方。
几人聊了一下办户籍和村里的事,便要午时了(北京时间11时至13时),几位婶子告辞说要回家做饭,韩西一个客人也不好在挽留。刘婶走的时候,把篮子里的包袱拿给了韩西,说是见她孤身来到这里,也没有换洗的衣物,便从家里找来几件旧的送给她,希望她不要嫌弃。韩西拿着衣服也不好推辞,毕竟这些都是自己现在必须,看着手里的衣服,虽然不是很新,甚至还有补丁,但韩西对刘婶的雪中送炭心中充满了感激。
户籍的事有了盼头,韩西心里放下了一件大事,望着远处的山,似乎也觉得青翠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