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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艾琳接到父亲打来的电话,莲莲已经¬出事住进了医院。

放下电话,艾琳开着车直奔医院而去……¬

被洗过胃的莲莲苍白着脸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爸爸妈妈不安地坐在莲莲身边,看着一直闭着眼睛不说的小女儿。这时,艾琳神色慌张地从门外冲了进来。

“爸妈,小妹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样?”艾琳带着哭腔急急问着,她想从中得到答案。

“不知道,只是晚上10点多钟我接到莲莲打来的电话,听她的声音很弱,当时只听她断断续续地说她要死了,想见见我们。我们就赶过去了,结果……¬”母亲说不下去了。

听着妈妈的哭述,艾琳不安地问:“小妹现在还有危险吗?”。

“医生说已经¬脱离危险了,只是体质太弱,得恢复一段时间。”母亲一边哭一边说着,她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这突来的打击。而对于艾琳和老实厚道的艾宏源来说,又何尝不是如此?

虽然艾琳与小妹是同父异母的姐妹,但两个人的感情相当深厚。在父母眼里,两个女儿都是一样的,从没有哪个近哪个远的感觉。尤其当艾琳的未婚夫出了那场车祸去世后,爸妈似乎更关心疼爱他们的大女儿。只是艾琳每天忙于酒店的事不能常来,但一家人相处得极为和睦。

艾琳和父母一样在为莲莲的出事担心、难过,庆幸的是莲莲在没有完全失去知觉的时候给爸妈打了电话,并被及时送到医院,才免除这场死亡大劫难。

看着躺在病床上面如白纸,昏迷不醒的小妹已不再是往日那个T形舞台上被万人瞩目,骄傲而又自信的小女孩,艾琳的泪再次滑落下来。她突然想起近些日莲莲和阿强好像在闹别扭,而且闹得好像很凶。艾琳知道小妹从小个性就强,更因自己拥有青春靓丽的外表而充满了强烈的自豪感和优越感。可自从小妹和阿强谈上恋爱后,平日要强任性的小妹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变得柔顺温和了许多。艾琳能感觉出小妹对阿强的感情很深,大有为他抛头颅¬,洒热血的牺牲精神。

小妹的出事一定与阿强有关!这个念头一形成,便很快在艾琳的头脑中定型,于是她问:“对了,妈,出这么大的事阿强怎么没来?他不知道吗?”

“对呀,怎么把他忘了?”经¬女儿这么一提醒,老实厚道的艾宏源想起了那位似乎有些郁郁寡欢的未来女婿。虽然阿强很少去莲莲家,但莲莲的父母对阿强的印象一直不错,也表现得相当热情、友好。

“琳琳,你快给他打个电话,也许他知道原¬因。”母亲急切地看着大女儿,她急需要一个答案。作为母亲,她不能让女儿这样不明不白地受委屈受伤害。

“我这就给他打电话。”说着,艾琳急忙地从兜里掏出手机,可刚要拨号,却突然想起自己并不知道阿强的手机号。

“糟糕,我不知道他的手机号。”艾琳拿电话的手就这样悬在了半空中,她显得有些茫然,有些无所适从。

“不要给他打,他不是人,他是个畜生……¬”

就在这时,莲莲突然发出微弱的声音,虽然声音很弱,但还是被房间里的人听得一清二楚:“不要给他打电话,他不是人,是个畜生!”

一家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到莲莲身上:“你醒了……¬”母亲流着泪看着微微睁开眼睛的女儿,一时间竟哽咽住了。

艾宏源也因突然放松而自言自语道:“醒了就好,平安就好。”

艾琳看着醒过来的小妹,从她刚才的话中艾琳已猜出小妹的出事一定与阿强有关,只是不知道具体什么原¬因。此时她又不能多问,怕虚弱的小妹再受刺激。于是,艾琳带着一脸的温情目视着小妹,她的目光似乎在告诉小妹:家里每一个人都非常非常地爱你疼你关心你。这似乎是艾琳此刻唯一能表达的感情。

这时杨子也从外面急急走了进来。一进屋她便看到围坐在病床前的姨夫姨妈,还有表姐。

“小妹这是怎么了?她怎么这么傻!”杨子一进屋就说起来了,显然她对莲莲的做法很不赞同。作为杨子,她绝不会做出这样的傻事。确实,在很多时候,同一件事情放在不同人的身上,往往会得到不同的结果,这不能不说与人的性格和处事方法有关。

杨子似乎还要说什么,却被艾琳用力拉¬了一下衣襟。这时杨子才意识到这种场合说这样的话是有些不太适宜,便下意识地耸了耸肩,轻声问了一句:“小妹脱离危险了?”“已经¬脱离危险了。对了你出来一趟。”后面这句话艾琳说得很轻,生怕病床上的小妹听见。

杨子会意地点了点头,便跟着表姐走了出来。

“杨子,小妹的出事可能和阿强有关。刚才我本想给阿强打电话,可小妹不让,她显得很激动,还骂了他一句畜生。所以我想……¬”

“我一猜就和他有关。要不然小妹好好的怎么会这样?看他平日高高在上,一副冷漠孤傲的样子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杨子愤愤地说着。她本来平日对阿强就没什么好印象,这种时候她自然也就不会嘴下留情。在杨子的心底深处,似乎永远仇视有钱的男人,嫉妒比自己强的女人,所以她对小妹找的男友阿强一直抱有一种敌对心理。而此时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杨子自然更是同仇敌忾了。

“现在气也没用,重要的是我们要弄明白小妹和阿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我现在又不知道他的手机号,和他联系不上。”艾琳显得很急。

“那这样吧,表姐,你留在医院里照顾小妹和姨夫姨妈,我这就去阿强的娱乐城找他,问个清楚明白。我们做姐姐的总不能让小妹这样不明不白地受委屈受迫害。”杨子愤愤地自告奋勇着。

艾琳感激地看着杨子,又不放心地叮嘱道:“不过你要是见到他一定要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要和他发生争执,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明白。”杨子连连点头,又急急地说“那我去了。”

“去吧。你要随时给我打电话,要不然我不放心。”艾琳仍有些不放心地叮嘱着。

“行,我知道了。”说完,杨子急忙转身离开了医院。艾琳也返身进了病房,因为她不放心病房里的爸妈和小妹。

这时,一位中年护士拿着量血压的仪器走了进来。

“医生,她怎么样了?”母亲不放心地问着正给女儿量血压的护士。

“血压已经¬正常,脱离危险了。”随着护士的肯定,全家人总算松了一口长气,悬着的心也随之落了下来。

第二天下午莲莲就出院了,不过开车来接莲莲出院的是阿强。显然,这是杨子起了作用。

虽然莲莲不知道阿强的出现是杨子去找了他,更不知道杨子是用什么样的语言,什么样的方式说服了阿强,但阿强的到来确实让绝望中的莲莲安慰了许多,也平和了许多,同时更让莲莲产生一种新的希望和梦想。

这就是女人的爱情!总是带着太多的理想化和情绪化,同时又带着太多的虚幻性和自毁性。所以说女人的爱情常常带有一种凄美而苍凉的悲剧色彩。就像此时正叙述的女主人公艾莲一样。

莲莲出院那天是阿强开车把她送回她父母身边的,但这并不意味着阿强会重新接受莲莲。也许当时阿强良心发现,或许是杨子说服了他。总而言之,阿强仍有意疏远、冷落着莲莲。面对阿强的再次冷落和疏远,莲莲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再度被熄灭了,她重新陷入一种极度痛苦与不安之中。

莲莲不再是往日那个充满活力、充满热情、充满自信的女孩,她变得沉默寡欢,敏感易怒¬。对以往所热衷的模特职业似乎也失去了兴趣,变得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只是她仍固执任性,而又不屈不挠地给阿强拨打着手机、电话。因为她对阿强既充满了仇恨与报复心理,同时,痴情的她对阿强仍存有一份无法割舍的依恋感,并梦想着他们的爱情能够重新再来。

不能否认,莲莲的自杀多少也触动了阿强那颗冷硬的心,让他在心里原¬谅了莲莲的冲动,和重重打在他脸上的那一掌。毕竟莲莲是为他自杀的,毕竟是他主动追求的她,毕竟他说不出莲莲什么。虽然阿强霸气、自私,但他还没有坏到泯灭人性的地步。如果不是母亲以死来反对,阿强也许会重新考虑他与莲莲之间的感情问题。毕竟他已是个二十七八岁的男人,早就到了成家的年龄。可为了母亲,阿强必须疏远冷落莲莲,必须让自己的心冷硬下去。他别无选择!

就这样,在强大的心理压力和自相矛盾中,阿强仍时不时地接着莲莲打给他的电话。在电话里,时而是莲莲的乞求哀伤,时而是阿强的无奈自责;时而是莲莲的愤怒¬哭闹,时而又是阿强的冷言冷语,以至使接通电话的两个人常常因话不投机而吵闹,摔电话,之后再打再吵再摔,直至两个人都精疲力竭……¬

不过最后的结果往往是阿强让步,同意和她再见最后一面。不过这最后一面总是有始无终,因为回来后的莲莲仍会控制不住地再给他打电话。她无法解释自己是恨他还是爱他,也许兼而有之。

就这样,莲莲与阿强这段已发霉变质的爱情故事仍在不和谐的音符中继续发展着,两个人更是在爱与恨的旋涡中相互折磨、伤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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