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澈如回到“落霞阁”后,就一直十分恍惚,她没有吃任何东西,也不愿开口说话,林儿以为她累了,便扶她回房休息了。
深夜,万籁俱静,澈如忽地从噩梦中惊醒,四周漆黑一片,刚才梦见的惨象依旧历历在目,她的身上被汗水浸湿了,额头上也正不断地沁出汗水来。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然后爬下床,走出了“落月轩”。
整个皇宫如同
整个皇宫如同阴沉的地狱,漆黑一片,而天空,却是那么的绚丽。星光闪烁,月色静美。澈如坐在草原上,面对着面前如鬼怪一般的树木,仰望着天边的皓月,泪水不自觉地决堤,一颗又一颗地落在熟睡的小草,大地无言,小草无言,月亮无言,繁星无言。它们无声地望着澈如,任由她一夜无眠。
月亮不断得向西落下,天空终于路出了鱼肚白,渐渐地东边的朝阳映红了半边天,星星一颗一颗地遮住了脸,一只只鸟儿开始为太阳而歌唱,树木又变得越来越温柔,舒爽的晨风吹起澈如丝绸般的长发,却吹不走她苦涩的心情;温暖的阳光照在她憔悴的脸上,却照不亮她黑暗的心空;婉转的鸟鸣唤醒大自然的每一个角落,却唤不醒她疲惫沉睡的心灵。
早起的霞儿从“仙女廊”中走过,看见了坐在草坪上的澈如,不禁吓了一跳,她立刻走了过去,轻声对澈如说:
“公主,一大早坐在沾着露水的草坪上,会着凉的。”
澈如木讷地转过头,霞儿看见澈如双目无神,面色苍白,她吓坏了。
“呀!公主,您怎么了,不舒服么?”她惊慌失措地喊道:“快起来吧,怎么一大早坐在这儿?”
霞儿边说边将澈如扶起。澈如回过神来,用纤细的声音微笑着说,我在练功玩呢。
霞儿听了心中十分恼火,暗想:练功怎么练成这样?把身体都练坏了!
霞儿扶起澈如进了落月轩,不一会儿又端来一碗姜汤,放在桌上吹凉后,说:
“公主,你先喝了这碗姜汤,我去叫林姐姐来。”说完走了出去。
澈如看着霞儿的背影,心中涌起一阵感激,她伸手去端药,但是双手不知怎么回事,十分无力,结果药被碰倒了。
澈如无奈得蹲下身去,准备将碎片拾起。
“公主,切莫动手!”林儿这是冲了进来,跑过去麻利得收拾好碎片,然后又命人端过一碗姜汤让澈如服下,澈如感到好些后,在林儿的陪同下起身去吃用膳房吃早餐。
饭后澈如去找静霞,绕了几个弯后,终于找到了静霞等丫头住的地方,那儿摆设简陋,空气也不好,一大批人挤在一个房间内,澈如见了,心中十分愧疚,心想:同样是人,为何要有这样的区别。
正在缝东西的霞儿看见澈如,立刻下跪,其他丫头也连忙跪下,澈如连忙叫她们起来。其实澈如很不喜欢下跪的规矩,但为了识大体,她一直都无奈接受。
“公主,请问有什么吩咐?”霞儿说,她似乎比其他丫头们都要胆大心细。
澈如笑了笑,说:
“你愿不愿意做我的贴身丫鬟?”
在场的人听了都十分惊讶,林儿望了望澈如,又不服气地看了看着霞儿。霞儿一开始十分地不相信,但她从澈如的双眸中得到了肯定,于是激动而喜悦地答道:
“非常愿意!”
“公主,难道奴婢伺候得不够好吗?”林儿忍不住地问。
霞儿听了十分紧张,所有的丫头都望着委屈的林儿。
“不是这样的!”澈如忙说:“你很好,只不过我挺喜欢霞儿,你能帮我接受她的,对吗,林姐姐?”
林儿听到公主称她姐姐,立刻受宠若惊,动摇了,她笑着拉起霞儿的手,说:
“当然,当然啦!”
澈如见了,心中十分宽心,过了一会儿,她对林儿说:
“这样的房子,怎么能住人呢?阁中有那么多空房子,为什么空在那儿不用呢?”
“那是客房,公主。”
“客房?我想不用了,叫所有的奴才丫头们都今天就都搬到那些好的空房子里去。留几间客房就可以了。”
林儿点点头,丫头奴才们听了都一齐跪下,向澈如扣恩。霞儿望这澈如,眼中充满了敬爱。
“快起来,”澈如说:“林儿,以后他们的伙食都要有所改善,知道吗?我不需要存什么银子。”
“是!”林儿说着便去照办了。
静霞也回到房间收拾东西搬家,澈如则决定一个人独自回房了。
路上,一阵阵风吹来,茂密的树叶相互碰撞,发出低沉的“沙沙”声,澈如仰起头,高高的树枝在苍白的填空中摇晃,密集的树枝纠缠在一起,犹如发疯的妇女摇晃脑袋时,长长的发丝缠绕起来。几片深绿的叶子被无情地吹落下来,在空中翻滚着。澈如注视着它们,不禁想到“英年早逝?这个词,她轻轻地吐出了这四个词,随即她的身体忽然不住地颤抖起来,头也昏昏沉沉,她忍不住闭上眼,然后没有意识地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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