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见皇家三殿下?谁呀!我又不认识!”陈管事细细的将正厅中发生的一切告诉了小瑾,小瑾一脸不爽回道陈管事,“陈管事,小的只是一介乡野村妇,怎见的了三皇子这样的大人物呀!”说着一脸不屑。
“夫人,小的也无奈呀,但是看老爷现在在正厅的处境,只有您去一趟才行啊!”陈管事央求道。
小瑾无语的看着低头哈腰的陈管事,“切,自己招些这些人,还要我出去陪客!不去!”说完她又开始拿起桌上的雪糍糕,接着吃,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那这可怎么好呀!”陈管事一边劝慰小瑾去一趟正厅,一边心想“南宫大人明着就是为了拍三皇子殿下的马屁,如果真让那个留恋女色的三皇子看着新夫人了,还不立马就要了去,到时候大人真是给也不是,不给也不是,谁叫这位新夫人长的如此娇媚倾城呢!”
“你就给他们说我生病了,偶感风寒不易见人,如果殿下被传染了岂不是我的大不敬!”小瑾继续拿着一个雪糍糕把玩,不知道从哪个放下下口比较好,然后又欣喜的看着窗外的大雪轻轻的落在园中红梅身上,“哇,我最喜欢下雪了。”
“这可说不过去吧!”陈管事凝视,眉毛都快揪出水来。
“那不如在下和陈管事一同去吧!”一旁的蔡乘突然站起来答道。
小瑾不禁看向蔡乘,“你去干什么?”
陈管事见蔡乘如此说道,不可思议的又拧了一下眉头,但蔡乘却不紧不慢的说“在下从小学医长大,不敢说赛华佗,但平常的小病痛也是拿捏精准。如若让在下去解释说小年姑娘生病了,倒是有几番肯定。”
听完这一番话,陈管事瞬间松开了紧皱的眉头,恍然大悟这才想到,蔡乘原本就是大夫,让他去说岂不是正好。
“那就麻烦蔡公子同在下一同去一趟正厅,为老爷和殿下他们解释一番吧!”说着脸上又恢复了以往客套的笑容。
蔡乘回了一点头,然后看着小瑾说,“我去去就来,你就在这里好好赏梅吧!”
小瑾依旧吃着雪糍糕不歇,“嗯”了一身。
事情解决一半的陈管事,提着的心也算是放下一半,老爷在叮嘱自己要新夫人过来的时候,着重了“好好”两个字,看来老爷是实在不想让夫人过来,如今只能先找一个借口拖着,而且如果事情被揭露的话,到时候也可以完全推卸责任给面前这个蔡乘,对于老爷来说新夫人和这个姓蔡的小子走的太近,其实内心也早有不爽。
陈管事一边想,一边觉得真是好计策,不管怎么样总会得到一头好,于是又放下剩下悬着的一半的一半的心,但是还是要叮嘱一下蔡乘不可乱说话。
“蔡公子,您稍等一下!”陈管事将蔡乘拉到通往正厅的回廊一角,“蔡公子等会儿到正厅的时候,一定要注意下言语,切莫冲撞了三殿下和老爷!”
“在下知道!”蔡乘拱手回到。
陈管事还是觉得不放心,用手摸了一摸脸上的胡子“还有等会儿你就说夫人染了风寒,一时半会儿下不来床,在房中静养。最好是这儿连着两三天都见不了人。”
蔡乘看着对面陈管事若有所思一脸愁容,“陈管事,请借纸笔一用。”
陈管事纳闷,这个时候他要借纸笔干什么,“你是要。。”
“陈管事猜的不错,在下开一副治风寒的方子,到时候即便可以证明我大夫的身份,又可以说明夫人却是着了风寒!”蔡乘回到。“哦~~我也是这样想的!”
陈管事又摸了一摸自己的胡子,是个好主意,不管怎么样,多个方子证据在手,也不会有错,“那行,蔡公子!请随我来~”
两人迅速的来到一个客房,写好药方,蔡乘用嘴吹了一下未干的墨迹,等到差不多已经半干的时候,两人前去正厅。
陈管事领着蔡乘来到正厅,让其他的下人通报了一声,两人便一同走进了屋内。
“陈管事,怎么回事?叫你去请小年,怎么把蔡公子带来了?”狄荣未见小年进屋,瞬间紧张的心情放松了一半,然后又赶紧询问陈管事怎么回事,见蔡乘立在旁边,也客气的朝蔡乘点头问候了一下。
然后又转过身来向厅内的三皇子和南宫大人介绍,倒是停顿了一会儿,不知道怎么说这份儿关系,“殿下,这位是蔡乘,蔡公子。是在下未过门的妻子学医师傅家的公子,年纪轻轻便医术超群了。”
说完然后又看向蔡乘,“蔡公子,还不快拜见三皇子殿下!”
蔡乘闻言,磕头行了个大礼,“草民蔡乘,拜见三皇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年纪轻轻便医术超群,还能得到狄大人的赞赏,我还真是好奇,蔡公子的医术怎样呢?”说这三皇子又拿着手中的青花瓷茶杯把弄了一番,软软的说道“免礼平身吧!”
“谢,殿下!”蔡乘起身。
狄荣又赶紧说道,“蔡公子,旁边这位是南宫驿长。”蔡乘又躬身给南宫驿长行了一个礼。
该拜的都已经拜的差不多了,狄荣又开始询问陈管事,为何小年并没有过来。
陈管事颤颤的回到,“小的,小的刚刚前去请夫人,然后就遇见了正值出门寻我的蔡公子,结果一问,便得知夫人得了风寒,现正躺在床上呢?”
“什么?染了风寒?我怎么不知道这个事情,怎么现在才来通报!”狄荣一脸紧张加心疼,声音加大了许多朝着陈管事说道。
“狄大人,切勿心急,我已为新夫人号了脉,只需卧床稍加调养几日,便可恢复如初。”蔡乘上前。
“哦,那就麻烦蔡公子了,”狄荣躬身拜谢了一下蔡乘,然后转身看向陈管事,“安排下人去抓药了吗?”
“在下马上去安排!”陈管事一脸紧张的赶紧回到。
“那你还不快下去!”狄荣开始赶人。
“慢着!”身后传来一道略带鄙视的声音,“狄大人,真是这么凑巧,这个时候新嫂子就偶感风寒了。”南宫大人阴阳怪气的走近狄荣,“恐怕是狄大人不想放新嫂子出来,找的借口吧!”
狄荣朝着殿下拱手一拜,“殿下,南宫大人,实在是在下不想不让小年出来目睹一下殿下的英姿,那真是她三生修来的福气,但如今贱内染上了风寒,如果这等风寒如若传给了殿下,下官和贱内是万个脑袋也是赔不起的,”说完,然后转身冷冷的看向南宫大人,“难道南宫大人赔的起?”
南宫羧脸一僵,“狄大人休的胡言乱语,殿下的身体健康当然是头等大事,”说着还拱手朝着殿下拜了一拜,“但光凭你府上的管家和一个来路不明的小子三言两语,我们便可轻信?”
狄荣哑言,狠狠的看向南宫羧,像是在说“南宫羧你别太过分了,劲酒不吃吃罚酒。”
南宫羧也不甘示弱,狠狠的瞪了回来,嘴角还带着志在必得的邪笑,“快点交出来吧,你的小姣娥,我来之前早就打听了,三皇子殿下最好美人儿,成全他,你我的功劳可是非浅的呀!”
正厅上位的三皇子,依旧冷冷的玩着手中的茶杯,时不时的喝一口,然后抬头看看面前争执的两人,然后又低头喝一口,像是在看一场闹剧。
一旁的蔡乘上前,走到狄大人面前,“大人,草民刚才已经拟好了药方,大人便可拿去验证一下这里的配药和用量是否是医治风寒的药方,如若不是任由大人处置。”
陈管事看见蔡乘都已经递上方子了,又赶紧颤颤的附和道,“是呀!大人,小的怎敢拿着夫人的性命来做赌注,而且是药三分毒,平白无事的人怎么会没事儿就乱喝药呢?”
南宫羧不敢相信他们居然准备了药方,正想伸手去抢了方子拿过来看一下,一只强有力的手已经先了一步,简未迅速的把方子拿在了手中。手中的药方字迹笔墨还未干透,一看便知确实是才写,然后又仔细看了下上面的药材,确认无误便递给了三皇子殿下,“殿下,确实是风寒用的药方,并无问题!”
一旁已经看闲话老半天的殿下,蹭的站了起来,“好啦!无不无聊!”然后走到狄荣面前,把药方还给了他,“快拿去给你夫人抓药吧!今天也是叨扰了狄大人,切莫见怪呀!”说着一脸微笑。
突然转变语气的三皇子让狄荣和南宫羧都摸不着头脑,难道他就这么罢休了?
但狄荣还是麻溜的叫了陈管事安排了下人赶紧去捡药,让蔡乘先照顾下小年,然后自己又在这边拍着殿下的马屁。
南宫羧还欲说话,却突然被三殿下打断,“南宫大人,听闻你府上还有事情,如今我已安然到达了狄府,狄大人会好生招待我的,是吧!”说这看向狄荣,狄荣连声哈腰“是是是,怎敢怠慢了殿下的起居!”
然后又冷冷的说着,“我看天色已经渐渐的暗了下来,你若是有急事儿,就先回去吧!”
南宫羧惊讶,这是在赶我走?“殿下!”
还未的等南宫羧说完,三皇子便厉声道,“简未,送南宫大人!”三皇子说完然后给了一个谜之微笑,南宫大人看着再也不敢开口,尴尬的回到“是是是,殿下,小的家中却有急事儿,真是多谢殿下提醒,那下官先行告退,还望殿下见谅!”说完深鞠一躬,然后看着三皇子挥了一挥手,转身和狄荣说话去了。
简未上前,“南宫大人,请!”做了一个请出门的姿势。
南宫羧狠狠的看了一眼儿狄荣,转身离去。
冬月飘雪冷无情,洒满城来现红霜。
梅竹轩红梅院内,一身玫红色碎花长衫,青丝柔顺飘逸落在脚踝处的少女,并未束起长发,倒是任由它随风飘动。少女手提长裙,走到红梅树下,望着灼灼其华的红梅,鲜艳欲滴的红釉般色泽,正是看出了神,白雪随性的落在清秀的丝发和艳丽的长衫上,像极了雪中盛开的红梅。
却在这么美好的风景下,突然打了一个喷嚏,少女伸手捂了一下鼻子,”谁在说我的坏话!”
然后另外一只手拿出一个雪糍糕,开始站在红梅树下,吃的津津有味。
“小水!”女子回头朝着回廊上大声喊道,“雪糍糕没啦!”
“是,夫人!奴婢马上给您拿~!”
红梅落雪,像是被那声巨大的喊叫,震的滑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