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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燕山明月突遭袭

一弯明月浮在夜空中,云飘渺如絮如纱,不经觉间中秋佳节又要到了,南方的天气还是有些炎热。香山天龙山庄中庭院的树下,粱军副帮主与梁剑雄左使正在下着棋,一直以来,两人棋艺都是旗鼓相当,难分出个高低来。突然夜空中传来鸟鸣之声,一只白色信鸽扑腾下来,落在梁军肩膀上,腿上绑着一个小绢卷,应是那里来的飞鸽传书了。梁军忙解下布卷,展开来看。只见上面写着只有一行字:“燕山明月遇袭,求速援!”落款处是潘燕山,旁边还画了半弯月亮的标记。粱军说道:“大事不好!悦城堂潘堂主遭遇袭击,请求急往救援。”边把书信递给梁左使看,梁左使看了大叫:“奶奶的!那个家伙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了!”粱军:“现今惟有速速安排,调集各方人马,速速赶到悦城堂增援,现帮主又在外游访,唯有由我来安排各方事宜了!”梁左使:“副帮主当仁不让主持大事,潘堂主现在情势危急,不如我先行一步,连夜赶往救援,要大伙明早赶往燕山明月城堡!”梁副帮主:“这样也好,辛苦左使先行救援,各路援兵随后就到!”梁左使:“事不宜迟,我就即可动身赶往悦城,有劳副帮主安排其余事项了。”梁军:“那就辛苦左使了!”梁剑雄告辞了,施展其绝顶轻功,下了山,往悦城而去。。

“燕山明月”城堡位于德庆府悦城镇,背靠着五龙山,面向壮阔的西江水面。地处西江中下游,顺江而下八十里,可到达肇庆府、省城,地理位置十分重要。悦城商贾云集,货物流通四面八方,很是兴旺发达!更兼有悦城龙母庙,乃是岭南香火最为兴旺庙宇,传说是四海龙王之母生地,于此养育出四海龙王。更兼龙母仁心宅厚,普惠造福平民百姓,故龙母庙香火一向鼎盛不衰,故而各方朝拜者经络不绝,盛名远播于五湖四海!

“燕山明月”实是一座城堡,由天龙帮悦城堂堂主---潘燕山继承祖业所有,因时势动荡,山贼抢劫已是平常之事,故而城堡建造之时,把城堡建造得坚固异常。四周釆用城楼围护,外墙高达六丈,青砖夹砌内灌注白泥,异常厚实坚固。城堡四方皆有门而入,堡内犹如一个繁华的市集。宽阔青石大街井然布列,于中心十字交错,两旁楼阁林立。各色客栈、酒楼、钱庄、赌坊、当铺等,应有尽有之!南门可直通往江边“明月”码头,依江边排开一里,常密密麻麻停满夜宿的船只。城堡各色商旅服务,一应俱全,生意十分火爆,已是独占了附近的船运、旅宿、玩乐生意,自然是日进万金!潘燕山相貌肤白红润,一脸富贵之相,做人亦十分圆滑,在生意场上甚是得心应手。平时喜欢附庯风雅,呤诗作对咏赋等,对风水易卦等奇异之术也颇有钻研,又特别喜欢研究奇门遁甲、奇异机关等,在江湖上有“燕山明月”的外号。别看他外表文质彬彬样子,武功却也是十分高超,使一把银面折扇,既显风流潇洒,又是一把打斗利器,在其师傅传授的扇法基础上,又加入自己创新成就一套“燕山扇法”,使将起来十分赏心悦目,内中却是蕴含着很多厉害杀招,扇骨是精钢所制,外露带尖,刺时就如利匕,扇面乃是银丝层层织造,可以折叠又坚韧无比,可挡可拍可击打,让对手防不胜防!

梁左使施展开绝顶轻功,一个劲往悦城赶去。月光之下,群山寂静树影朦胧,只听得到风吹树叶莎莎之声。只见他往前一支箭般飞驰,犹如鬼魅,路上偶有路人望见,大胆者吓得直打冷战,胆小者真是魂飞魄散!夜出之虎狼野兽,亦无不四散逃避!其急奔约莫两个时辰,离悦城古镇已是不远!

“燕山明月“城堡夲身高大雄壮,月光之下,几里外便可隐隐见到。左使此时远远望去,城堡上是密密麻麻的火把,正是潘燕山带着部下,手执弓箭、兵器在城墙上守卫着。城墙下是更多的火把,照得光如白日,约莫有近千人马,把城堡围得铁桶似的。此时四处人叫马嘶,火光错乱移动,兵刃如雪,气势甚是强悍!看来城下人马,欲攻取城堡,是志在必得!城墙上众人弯弓搭箭,严阵以待,大有誓死护城之气势。只见城门上正中,站着一俊朗男子,一身白衣,外罩银色软甲。虽然情势十分危险,仍然保持着冷静镇定,摇着一把银扇。此人正是堡主潘燕山,正指挥着众人,将擂木滚石、桐油滑石等等,正源源不断搬上城去,士气十分高涨!人数虽是远不及城下之敌,日间却已是击退敌人数次强攻。敌人数度架起云梯,强攻至上来,均被打了下去,情势真是险象环生!

此时之城堡正门之外,无数的火把照得亮如白昼。只见为首三人骑于马上,正中一人显然是首领,身材修长精廋,长着金鱼眼、鹰鼻、长马脸,稀拉着两撇胡子。此人正是鬼狼山大当家,外号“鬼大郎”一一李直,手执一支狼牙棒,此人狼牙棒法狠辣多变,死伤过无数江湖好手,在鬼狼帮中武功最高。左边灰衣人中等身材,微胖肤色偏白,外貌不见凶狠之态,倒给人和眉善目只感,手持两柄长剑。此人正是“鬼二郎”一一李俊,双剑使得甚为精湛,常与部下吹擂,在岭南使双剑高手中,自己排第一位。右边马上那人身高七尺,虎背熊腰,手握一把长柄鬼环大刀,目光凶狠,面肉胡须横生,此人正是“鬼三郎”一一李霸,是鬼狼帮三当家,刀重力猛,有万夫难挡之勇!

鬼狼帮何许人也?何以攻占“燕山明月”城堡?西江水系源于云南,流经广西,入广东汇合北江入珠江,西江是珠江之主干流。在古代里,陆运能力有限,水运占着极重要位置。当时西江漕运规模,仅次于长江,可谓“西江千里,一里百船”!两广之境内,各种帮会、山大王亦如雨后春笋般涌现,有之劫富济贫,有之祸害百姓,有之黑白兼之,此时之天龙帮属于后者,处于白道与黑道之间。多以占据地理要地,诸如客栈、码头、商铺、酒坊、钱庄、茶庄等商业要点为主,从中财源滚滚而来!却从不祸害平民百姓,还常布施接济贫苦人家。

悦城镇江对面三十里处,有一座大山名叫鬼狼山,山高林密险峻异常。数年之前,李直三兄弟占据鬼狼山,纠集数百喽啰,打家劫舍,无恶不作!鬼狼山易守难攻,官府几次围剿,无功而返。鬼狼帮却是日益势大,横行于鬼狼山一带,百姓苦不堪言。

在悦城之江对面,为云林地界,有个豪贾叫李金彪,在西江南岸,依江而建码头、客栈等。两年之前,其生意尚是不错,财源滚滚而来。其时来往船只,有六成停泊悦城帮北岸,四成停泊南岸,李金彪生意已是兴旺生财。近两年,北岸潘燕鸣巧于心计经营,迎合客商需求,巧施各种心计,竟令过往船只几乎全泊北岸。李金彪生意变得门可罗雀,惨淡不堪,李金彪十分恼恨,欲除潘燕山而后快,抢回往日生意。李金彪与李直三兄弟是结拜兄弟,明里不怎张扬,一明一暗勾结,经常做黑暗勾当,各取其利。李金彪眼见生意凋零,逐与鬼狼三兄弟密谋,让“鬼狼帮”以山贼名义洗劫“燕山明月”城堡,烧杀尽毁之,如此一来,生意自然全归回南岸。

故而鬼狼帮这日,近千余人马下了鬼狼山,到江边分乘四十艘船只。一早渡过西江北岸,杀向南岸,先攻占明月码头。南岸这边毫无防备,顷刻便死伤十数人,余人退向城堡去,已有人飞快报与堡主潘燕鸣。潘燕山见鬼狼帮人多势凶,自己人手只得五六十人,硬拼无异是以卵击石,唯令众人退入城堡,关闭四面大门固守。鬼狼帮城下团团围住,数度四面强攻上城。因墙高坚固,加之防备器械俱全,被乱箭、擂木、乱石等打回来,均未未能攻占,眼下是对峙已到夜深。

此时,梁左使一路轻功急奔,已近鬼狼帮外围。此时,外围之守卫山贼,见一人影如箭般迫近,转眼已到眼前。最前两人急挺起长枪,朝其直刺过去!那梁左使一心只想进城,与潘堂主会合,不想耗过多时间纠缠。只见其并未慢下来,仍是往前直冲入去,两枝抢刺出刹那,左脚一踮地,向前突地箭般纵起,电石闪光之间,两枪向前已刺到脚下,左使已跃到枪杠上方,右脚一点枪杆,人仍是往前跃去!转眼又跃前两三丈,径往前冲去!围城之贼众,闻惊呼之声,回身来看,尚未明白何事,左使已如泥鳅般,从人缝中滑过数人。已迫近人群内层,离鬼狼兄弟只有十余丈。众贼皆身向内,梁左使又快如疾风,皆难以出手来拦。唯独见那李直,反应却是奇快,双脚一蹬马踏,身形向后翻转弹起,半空中暴喝一声,双掌径直往左使打去!左使亦不言语,凌空中双掌齐推,发力往李直双掌撞去!四掌相击,一声巨响,竟各自弹退一丈有余!李直顿感双臂酸,又寒又热异常,心头大惊,想必来人掌有毒!李直即缓慢下手脚,未有再立马来攻。梁左使亦感虎口麻痛。心知已遇劲敌!左使不想恋战,趁李直愣住刻间,已从其身旁拐过。此时,离城墙约三十丈,眼前已无人拦阻。贼众大呼:“快快用箭射他!”左使逾发力急进,直往一把断梯冲去!那攻城云梯已断去一截,尚留半截斜靠墙上,离城上尚有二丈。众贼皆弯弓射箭,顿时箭如雨点射向左使,左使双足疾点,人便直窜上梯顶,双足使力一蹬,人直直弹起三丈!身体已近平墙顶,右手疾伸出,一触按墙砖之上,人再腾起一丈!身体借力一拧,向墙内翻个筋头,人已稳稳站于护墙内!箭来之箭,纷纷而至,跌落在城墙下。那梁左使从外围突入,穿过人群,到跃立城上,只是几眨眼之瞬间,如此一气呵成绝顶轻功,世间怕是难再有!

李直那边,看是夜色已深,亦难一时破城。只好下令围住城堡,竭息至天明再作打算。城上这边,杨左使与潘堂主见过,想敌人也不会再来夜攻,选派得力人手留守城上,其余均自去竭息,养精蓄锐,明早再作打算!杨、藩两人下城,来到城内“风雅楼”相议。潘燕鸣素来崇尚风雅,专建有一座茶楼,名叫“风雅楼”。只见门口挂一副对联,上联:“燕山独我雅“,下联:“明月是吾乡”,是潘堂主亲自作题,笔锋稍欠刚阳,却也甚是柔美悦目!两人坐下,自有庄仆送入香茶。堂内门窗屏风、台案几椅,均是名贵红木所造。墙上挂满名家山水字画,丹青艳丽,水墨流香。一幅王義之书法,犹为显眼,龙飞凤舞,应是价值连城!

潘燕山抱拳道:“左使冒险出手来救,小弟感激不尽!辛苦了!”左使:“潘堂主莫客气,贵堂有难,就是全帮有难!你且莫怕!明早我帮必有众兄弟来助,我俩只须坚固,待援兵来至,再打他个稀巴烂!”潘燕山:“左使所言极是,时已三更,左使先到客房竭息,明日再合力退敌!”左使:“也好!你也安心竭息,方可抖擞精神退敌!”两人喝过几道茶,便各自去竭息。

次日,天色微亮,朝阳把白云染上淡淡金色,天空格外洁净明亮。左使站在城堡之上,远望西江正浩浩荡荡,自西边而来,往东方而去。江面风平浪平,帆影点点。龙母古庙飞檐碧瓦,远却清晰可见,犹如就在眼前。不觉心中暗思:“祈求龙母娘娘佑护!消去此劫!我等必亲往烧香跪拜神恩!”城下李直那边,众人已吃过早饭,已在磨拳擦掌,待令攻占城堡。首领三人商议,城有四门,唯北门前地面宽阔,可以摆开兵马。另三门前路狭地窄,如墙上用箭射住,极难靠近墙边。逐定留各三十人守住三门,其余七百余人马,全数集于北门前,摆好阵势,必强行破门而入。李直即刻下令,四十名壮汉,推出一架长车,绑着一根长长巨木,径粗约五尺,长约三丈。车身横绑二十条碗粗木棒。两边各站二十人,四十人合力推动巨木,撞击之力非常巨大!

梁左使、潘堂主立于城墙上面,见那鬼狼帮将人力集中于北门,集力要来强攻,其势凶猛。当即不敢怠慢,将人力、兵械、弓箭、擂石等,尽多移至北门,全力迎击!李直已命五十人在前,筑起盾墙以挡住箭雨,四十人推动巨车,对准那城门,使尽全力冲撞过去!城上看见,急齐齐射箭来拦,一时箭如雨下,下面已有防备,竖着高高盾墙,伤不着人。只听得“轰隆”一声,震耳欲聋,巨木撞上城门。但城门只震动一下,并未撞开。城门选用干年乌格所做,厚实坚固异常!鬼狼帮众人退后,再来冲向城门!左使见箭不凑效,急命众人,箭身绑上油布,浸上松油,点燃后射下去。瞬时火箭齐射,携火带烟呼啸而下!下面众贼已又撞三四次,突见火箭如雨射来,插在盾牌、木上,一下便烧起来,顿时火烟弥漫。众贼保命要紧,只得弃了木械,向后急急退去。

李直三人见状,一时亦无可奈何。即改急急命人,从船中抬来一门火炮,要用火炮来炸开城门!不多时,只见得贼阵之前,推出一架大车,车上一门大火炮,径口尺余,此乃官军所用轰天大炮,何以落入鬼狼帮之手?如来去年官府曾想剿灭鬼狼山,调集各府州官兵千余人。并调至一门轰天大炮,该炮填入硫磺火药、铁球石球,一炮轰出,石碎墙倒威力无比!官军未料李直老谋心算,于上山狭窄谷中,设下四面埋伏。官军刚入谷中,李直便命擂石滚木塞住两头,把官军截在当中,又箭如雨下,乱石滚下,官兵顷刻死伤已近半。贼众又四处掩杀而出,官兵无法扺挡,从侧荊丛拼命逃去!回至云林县城,清点人马方剩五百余人,后再也无力再剿鬼狼山。那门大火炮便落入李直手中,已知燕山明月城堡坚固难破,便备着大炮带来。

片刻工夫,轰天炮已装填完弹药,一声令下,点燃药引,便轰出一炮。只听得一声巨响,炮弹打在城门上,木碎木硝烟雾飞作一团,木门已被硫磺火药等烧将起来。众贼自是兴奋,只等火势烧尽城门洞穿,即可一拥而入,血洗城内所有一切!过了几刻,城门已烧至纷纷脱落。众贼雀跃齐声欢呼,只等一涌而入!烟雾渐散去,众人却是目瞪口呆,木城门是没了,却只见仍有一道乌黑铁门立在那,屹然不动!原来潘燕鸣精于机关异术,城堡建造之初,顾虑地处复杂,山贼、帮派攻击恐难免。故于造门之时,命木门之内,暗造更为坚固之铸铁巨门,平时暗藏入城墙之内,一般人见不着,如遭遇强敌来犯,木门被毁,即可启用铁门来挡,可见其思量甚为缜密!众贼始料不及,只好命再击炮击,把门炸开。

李直正在命人重整旗鼓,忽听见空中无数尖锐破空之声,只见半空中无数铁球正呼啸而下,一时之间,石如雨下,众人毫无防备,被击中惨叫声不绝于耳,死伤者不在少数。那铁球均被烧得火烫,除撞击力巨大,更兼会被烫得皮焦肉烂,杀伤力惊人,眼下场面真是惨烈吓人!李直急命人再退后十丈,避过射程,以盾护身,方又稳住阵脚。

原来是那潘燕山,平时甚好研究奇异器械,常常突发奇想,搞出些奇里古怪东西,其中也有些确实有用之物。其方才突然想起,去年造有一古怪利器,尚放置空楼,那是一部巨大投射器具,正是可派上用场。其两侧是用硬木铆接成塔架,上窄下宽,高约一丈。两侧支架相距一丈,用八支硬木入榫而连,连接十分牢固,可拆可连。上端横悬一碗粗铁棒,铁棒中部穿过方长粗方木,前后各长半丈,前段绑系一根腕粗麻绳,向正后方伸出五六丈,系连于五匹骏马上。后段连有一个生铁大锅斗,斗径半丈,斗中可放百余拳头大铁丸。使用攻敌时,将铁丸置于烈火中烧得通红,铲入锅斗中,此时鞭挞马匹,向前直冲,猛拉动长绳,前端方木往后转动,后段锅斗即向上猛然翻转,斗内铁丸便向前方疾飞而出,能击杀百丈之外敌人,火烫的铁丸犹如天女散花般落入敌阵,威力非常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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