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越倒不是以为遇到女鬼实在是声音太过突然,本来是自言自语,突然有人回答,换谁都会惊异非常。
女子不满道:“我的声音有那么可怕吗?”
齐越这才循声望去,目光却被黑暗吞噬。正在这时一点烛光映出一个淡淡的身影而出。只见她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与雪白的貂皮交相辉映,精致的面容在火光下隐隐散发着光亮,琼鼻挺俏,最为突出的却是那一双灵动的双眼,眼眸闪烁着慧光,灵动有神。
“你这人倒是奇怪,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竟然就可以进来。”
齐越心道:“自己自然是知道这是哪里的,只是不知道这里有什么。”
只是这话说出来也不怎么好听,齐越自然不会说出来。齐越沿着楼梯继续往下走去:“自然是一步一步进来的。”
少女哼了一声,“年纪不大,口气不小,跟我来吧!”
眼见这人穿着,语气也不像是什么恶人,最重要的是齐越相信父亲不会让自己身处危险之地,也不多说的跟上前去。
道路九折,看着一间间的房间,齐越不禁惊奇起来,这里到底有多大啊,为什么感觉比整个白马书院还要巨大。
女子看出齐越脸上的惊奇,淡淡道:“这里是大夏皇朝的书库,万年来只要是称的上有名的书籍这里都会有备份。而当朝能够进这里的不过百人,你应该感到荣幸。”
齐越却听出她最后话的讽刺,意思是自己家境的优越,可和自己的能力没有任何关系。
女子眼见齐越不以为然的表情,疑惑道:“你是愚笨还是迟钝啊?听不出来吗?”
“百人也没有什么了不起啊?我还以为独一无二呢!”
闻声,女子被呛的差点说不出来话,“百人没什么了不起?你可知道大夏皇朝有多少人?皇亲国戚又有多少人?最重要的是你一无学识,二无才能,你不应该羞愧吗?不觉得你进来是对其他人的不公平吗?”
齐越闻声一愕:“我为什么要觉的羞愧?又不是我做错了事情。身处现在的家世不是应该让别人觉的艳羡吗?”
一声冷哼从前方传来,“真是厚颜无耻之辈,大夏皇朝就是多是你这样之徒才搞的民生凋敝,怨声载道。”
如此一股酸味扑面而来,只是让齐越笑了笑:“看来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啊!”
“你!”男子冷哼了一声:“连续三个月学分为零,像你这般的纨绔子弟,根本没资格留在这里。”
齐越闻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着青衫的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站立前方,讶然道:“原来白马书院是你做主来着,真是失敬啊。”
男子何尝听不出齐越的讽刺之意,白马书院的事情皇帝做的了主,院长做的了主,无论什么时候都轮不到他来做主。
女子噗嗤一笑:“这人是廖先生收的弟子苏蒙,白马书院的事情自然轮不到他做主。”
苏蒙冷声道:“天大地大大不过道理,这里是何等神圣之地,岂能容忍你这无能之辈。”
齐越一脸惊奇的表情:“原来是在跟我讲道理啊?只是这事情我也做不了主啊,你真的想讲道理麻烦去找皇上和院长。”接着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哎呀!真是抱歉啊,我终于知道了,那是因为你没资格找他们讲道理,看着我比较好欺负。”语气突然强硬道:“像你这般欺软怕硬之徒就有资格找我讲道理了吗?还是回去照照镜子吧。”
好好的义愤填膺的事情,被齐越说成欺软怕硬,这更是直接否定苏蒙的人品,他如何能忍,目露寒光道,“我倒要看看,你的本事是不是和你的嘴巴一样硬。”眼见其身周微尘轻动,一只右手成爪形,直接笼罩着齐越的咽喉之处。
话音刚落,人已经近在咫尺,齐越一看就知道躲不过去,既然躲不过去就不躲,镇定自若的站立不动。
身前静若仕女的女子,手中灯杆轻晃,如同层层幻影,苏蒙砰的栽倒在地,口中艰难道:“师姐,你...”
女子眉头轻皱:“我们可不是师姐弟。”说罢示意齐越跟上的向前走去。齐越也看都不看一眼地上的苏蒙大步向前走去。
又走了一段,女子好奇道:“你知道我会救你所以你才不害怕的吗?”
齐越淡淡道:“你救我了吗?你救的是苏蒙吧,只是他现在是里子面子都丢了,应该恨死你了吧。”
女子眼中异色一闪,既不承认,也不否认:“苏蒙是廖先生最新收的弟子,天资不弱,现在不过二十就已经到达生烟境,距离先天指日可期了。而你连筑基都没完成,我刚才要是不出手,吃亏的是你,救的怎么会是他呢?”
“没听说过吃亏是福吗?既然他刚才吃亏了,那就当他有福了,我也不计较了,只是看他最后的样子对这件事显然很不服气,你能救的了他这一次,还能救的了他下一次吗?”
眼见齐越一口咬定是救了苏蒙的女子也不狡辩:“看他运气了,我跟他可是没有什么关系的。只是这次为了带路可是打断了我看书的时间,你是不是应该谢谢我,欠我一个人情呢?”
齐越上下打量了一下她,虽然知道是明知故问,但是还是回答道:“我看过一个故事,一个父亲让一个孩童将上百斤的石块搬进院子里,允许他用任何办法,只是到最后还是没能挪动分毫。”眼见女子面露好奇,齐越继续说道:“到最后孩子生气的说这个是根本不可能办到的事情!父亲摇了摇头道办法总比困难多,你可以找我帮你。”
虽然话还没有说透,但是意思却很明显,齐越背后站着他那武威侯的父亲,自然要比一个连先天都不到苏蒙强上太多,但凡齐越在这里有丝毫的损伤,只怕苏蒙根本活不到明天早上,一个袭击皇亲国戚的罪名就跑不掉,只怕到时候死的还不只是苏蒙一个。
女子好奇道:“你会这么幼稚吗?不过是些许意气之争,你就想着要靠父辈之威来讨回来吗?难道书上没有告诉你,人应该知耻后勇,凡事需要靠自己吗?”
齐越摇了摇头道:“真正的幼稚是不知道自己幼稚,而且人本来就是要靠别人的,士兵需要依靠将军作战,农民需要依靠官吏维护,说句大不敬的话,就是圣上也是要靠满朝文武才能真的掌控大夏皇朝的。真要上面事情都靠自己,那活着多累啊。”
女子若有所思道:“你这个人挺有趣的。我是院长的弟子,玲珑。”
齐越知道直到这时女子才真正的接纳自己,自己不问她姓名就是看出她那傲骨,还有和苏蒙一般看不起自己的意思,只是她起码保持了基本的礼仪。
“我是武威侯世子,齐越。”
女子面色转冷,“你还真是一点都不吃亏。”
“呃!”齐越心道女人翻脸真是比翻书都快,自己只是正式介绍一下自己而已,怎么就说到不吃亏上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