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越陌生的看着眼前的场景,古色古香的家具,锦缎华服的人影,鼻尖还留有凝心静气之效的香味,就连床木都是用深海紫檀制成,身为著名的数学家和物理学家,发表任何一篇论文和期刊都是稿费非凡,更不用说别人引用之后的回馈,可以说齐越从来不缺少钱用,否则也不可能依靠自己负担起先天肌肉萎缩的绝症的高昂费用,见惯了奢侈生活的他在此时也不得不感叹一句奢华,低调的奢华,有品位的奢华。
只是刚刚扫视一周的他,好像用力过度,就又闭上了双眼,心中却有一个疑惑:“我不是死了吗?这是哪里呢?”
听着有人亲切而又焦急的喊着“越儿!越儿!”,“这是谁?是谁在如此关心我,呼唤我的名字呢?”可能是刚刚苏醒,还不适应,齐越不可避免的陷入了深深的沉睡之中。
“侯爷不必担心。”一个大夫模样的人眼显笑意:“公子只是刚刚醒转,身体还有些虚弱,安心静养反而对其有好处。”
“剑平,替我送一下。”
“是,只是宫里那边......”
“不用担心,我等下亲自入宫。”
......
三天之后,齐越缓缓的自沉睡之中清醒,本靠着床沿沉睡的身影也突然睁开双眼,眼中精光四射,让齐越直感觉是猛虎出笼,但是再仔细看去,又觉得是意识不清的错觉。
齐越想开口说话,但是却感觉异常艰难,涩声道:“水~”
身前脸色坚毅,面如冠玉的中年男子,闻声皱眉了一下,好像没有听懂一般,但是转瞬间就从桌案上取来茶杯茶壶,准备喂水之前,还细心的感应了一下水的温度,才扶起齐越缓缓喂下,如是三次之后,齐越又陷入沉睡之中。
齐恒毅这才放下心来,眼见门口的管家示意,齐恒毅轻轻放下怀中的齐越,为其盖上被子,才轻步走出房间。
“侯爷,当今圣上赐婚了!还送来了嫁妆。”管家大喜说着就打开手中的玉盒,却是一块色彩斑斓的印章。
齐恒毅闻言皱眉,既然是圣上送来嫁妆,那嫁的必然是皇亲,“卉儿生下越儿后就离世而去,我发誓终生不娶,怎么会赐婚呢?而且既然是由圣上赐婚难道还能给我做小不成。”
娶妻和纳妾是有本质差别的,尤其是在这个气运王朝之中显得尤其重要,妾的地位就和下人是一般的,只是在例银上有所提升,等于说是一个高等下人而已。
管家大笑:“不是给老爷,是给小少爷,是当今圣上的三公主永乐公主,年芳十五......”管家正说着却见侯爷脸色大变,一个颤身站立不稳,赶忙上前扶住“侯爷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要我去找大夫吗?”
管家连问了三次,齐恒毅这才回神过来:“啊,没什么,只是气运反噬超乎想象,竟然会让到达失神的地步。”
管家赶忙将彩色印章递给齐恒毅,“圣皇曾说过运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侯爷赶快拿去补充一下缺失的气运。”
齐恒毅挥手将印章放回锦盒之中,“这是越儿的,而且齐家世受皇恩,越儿又是这个状态,怎么能与皇室结亲呢?我要仔细思量一下,你下去吧。”
眼见管家躬身走远,“是试探还是好意?如果是前者,为什么要等十五年的时间,难道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吗?或者只是后者,补偿而已。只是雷霆雨露俱是君恩,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都不是轻易能够拒绝的,就算是好意,一旦拒绝,招致怀疑也只是一念之间。最可能的却是两者兼而有之。不管如何还是先用正当理由回绝,实在不行就是接受了又如何,为了大夏的万年基业,牺牲的皇族又岂是一个两个,不过再多一个。到时候让我背负骂名,以死谢罪就是了。”
齐恒毅心思几转,换上朝服入宫而去。马车行走在宽敞无雪的官道之上,这是因为街道两边家家户户都在清扫路面的积雪。齐恒毅轻轻放下马车上的珠帘,“好一派盛世之景,禹皇创立大夏王朝,以气运为根基,放权在外,让其化为牧首,代天御民,但气运却是朝廷统一调派,断绝祸乱朝纲的可能,就是皇帝也不可能倒行逆施,否则气运反噬,身死魂销只是顷刻之间。如此上下一体,维持人道气运不熄,禹皇实不愧圣皇之名。
但是有利就有弊,禅让制度改为家天下制度,能让人改变坐等衣食的现状,所得所获皆可传承后人,所以才有这人人奋勇争先,朝廷鼎盛的局面,却增长了私心,无人敢犯律法,但可以在制度之内不断安置亲信,毕竟律法不能是枷锁禁锢所有人,如果所行所得都归功国有,哪里来的这鼎盛局面呢?归根到底是为了自身才可能有最大的动力,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冗长的官吏也自此而成。
这是无解之题,不去除这些冗长的官吏,必然会有一天让大夏王朝的气运不堪支付官员的气运俸禄,造成大夏王朝的整体崩盘,但是去除这些冗长的官吏,却会让所有人人人自危,失去对王朝的信任,哪还有这奋勇争先的盛世局面。”
想到这里,齐恒毅也不禁有种惶惶之色浮现。
“吁!”马车轻震,打断了齐恒毅的思考,“怎么回事?”
车夫跪地告罪,“禀告侯爷,刚刚有几个官宦子弟故意抢道疾驰,惊了马匹。”
侯府所用的马匹都是老年战马,虽然体力和速度不及年轻骏马,但是皇都之中哪里用的上疾驰,反而是老马识途,而且久经战场,不容易为人所惊,在人数繁多的京城也更为适用。只是蝼蚁尚且偷生,不容易被惊吓,也耐不住故意挑衅。齐恒毅看向远处几个骑在骏马之上仍旧在朝这边指指点点的华服青年,心中有些了然。
“不用管他们,继续前进。”齐恒毅镇定自若的道。
时不时的就有一匹骏马迎面疾驰而过,却总能在最后关头及时偏转方向,由此可见纨绔子弟也不是谁都能当的,挑衅也不是谁都能做的,一个不好犯了大夏律法可是神仙难救,马车就这样一顿一走的向前行驶。
突然大批人马赶来,直接将几个华服青年围住当场,为首的青年用还有些稚嫩的声音颤声:“李叔!你怎么来了?”
被称作李叔的下马上前,“王爷让公子回府。”说着就上前牵住缰绳踏步而回。
另一个华服青年干笑道:“李少,我家中还有事情,就不陪你了。”
“是啊是啊,我突然响起我家中也有事情。”
“我也是。”
为首青年点头道:“知道了,你们去吧,下次再一起聚。”
几人连连点头,却见周围家丁寸步不让,簇拥着他们只能向前走去,李叔这才回转过头,注视着几人:“王爷也想见见诸位青年才俊,几位公子不必担心,用不了多长时间。”
几人只能干笑的跟随。
......
齐恒毅下了马车,正了正衣冠,抬头看向巍峨大气的皇宫一眼,大步向前走去,门口的禁军也不阻拦,毕竟这里只是外皇宫,等到了外皇宫的尽头乾清殿,自有人通传。至于想进内皇宫和后宫更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还有气运结界,无人通传,谁又进的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