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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赤壁之战3

“不敢当,这次多亏有二位龙虎兄弟,否则曹操这块骨头还真不是那么好啃的。”瞧瞧人家,这话说的多趁头。不过意思是好像没有我们你也能把这块骨头啃下来了?历史上说,周瑜是被诸葛活活气死的,那句话叫什么来着:既生瑜,何生亮?

既然你不给我面子,我又凭什么让你好过,再者我且试上一试,看看传言是否属实:“说的也是,要是没有这东风,我看曹操这块骨头还梗人。”

果然,周瑜的脸色变化之快,跟变色龙有的一拼。阿飞不知道我二人暗中较劲,随即说到:“二哥、周兄,我等都是豪率之人,既然打了狗,不如一起吃烫狗肉,喝烧酒。”这番话倒还解了我二人间的尴尬。

我回头看了看呆站在一边的香香,心想怎么样也得先把她安顿好了,便道:“你们先去,我还有事儿,等一下过去。”

“我这二哥就是这样,事无巨细都要亲自操刀,走,周兄,我们先去。”说完拉着周瑜离开了,怎么看,周瑜都是被迫的。

我目送二人离开后,将事务细细地交代给属下,便领着胡馨妹子离开。

来到江边的一块巨石之上,我放松心情慢慢躺在其上。看着天上已被风吹开的明月,感叹!我侧着身,向香香拍了拍我旁边的空地,示意她躺下来。不知道是她长大了知道男女有别,还是跟我不像小时候那么熟悉了,她磨磨蹭蹭好久才躺在我身边。

赤壁……当年杜牧也许就站在这块巨石之上,写下:折戟沉沙铁未销,自将磨洗认前朝,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不由感叹:“今晚的月亮其实好美,只是它却见证了一场杀戮。如今这长江之水都该染红了吧!”小香香听着我的话,若有若无的“嗯”了一声。今天这样的烽烟,怕是吓坏她了吧。“香香,这些年你过得好吗?雪姨他们也都还好吗?”

没有听到回答,却有丝丝凉意侵透我的肩头,我转头,看见香香眼中不断滑下的泪珠,好像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珍珠,在这月夜更加让人心碎。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聆听那眼泪中饱含的相思,悄悄收紧了我的怀抱。此刻我能给与的恐怕只有这个不算温柔的怀抱。

良久,哽咽的声儿从很远飘来,带着深远的悲戚:“黄巾起义爆发后,我们就离开了家,原本想来找你们。可是这一路上兵荒马乱的,到处都不安生,我们东躲西藏,后来爹出去找东西吃,就再也没有回来。我和娘在那个破庙里等了几天,就靠着些野果充饥,后来娘说,‘不等了,你爹多半是被老天爷召去了,不忍他在凡间受苦。’就这样,我们就一路讨饭到解州。可惜关家已经被查封了,娘听人说,干爹干娘都被官府弄死了,就一病不起,老天爷也可怜她,让她和爹一起享乐去了。临死前交代我,一定要找到你,把这个锦囊交给你。”说着她从怀里掏出一个锦囊递给我。

我细细的摩梭着,这上面是我熟悉的刺绣:鸳鸯戏水。还是梅姨要出嫁那会儿,娘她们亲自弄得绣样儿,比别的都好看。再一次看到时是雪姨出嫁的时候,她们姐妹做了一样的绣案。娘有时也会给我说,等我长大了,她也要给我做这样的绣样……原以为再也见不到了,没想到……

又想到憨厚的胡叔、温婉的梅姨,也都相继跟着爹娘去了,心中又万分难过。还有我可怜的香香妹子,小小年纪就要独立,还是在这乱世之中,无论她发生过什么事,从今以后,我再都不抛下她了。

“那这些年你是怎么过的,想必吃了不少苦!”想到我一个“男儿身”,又有师父和叔叔们的照顾,生活都很忐坷,她一小女孩又是孤身一人,这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啊!

“我还好,因为要找你,不敢离家远了,就在附近游荡,有一次救了一个落水的小女孩,那户人家看我可怜就收留我给小姐当丫头,也换了名字,叫梅儿。”难怪,难怪怎么都找不到她。

“那后来你怎么不来找我,又是怎么落在曹操手里。”曹操,谈到他,心中又是愤懑,连眼神也伶俐起来。

“我听人说你当了将军,可是长途跋涉又加上你行踪不定,另外我还要照顾小姐。小姐身体不是很好,那次落水之后,更是娇弱!所以我就暂缓缓,直到去年小姐出嫁了,我才出来,一打听才知道你在新野,所以我便寻了过去,到了的时候,你又走了。后来遇到了曹军,那时候我刚丧夫,又想到路途遥远,而曹操闻听我要找你,便带着我一路南下。”

“你成婚了?他是怎样的一个人,他又是怎么去的?”我看这眼前这个女孩,不,应该是女人了,心中一阵揪疼。

“嗯,我男人是管家的儿子,待我极好的。听说我要来寻你,老爷他们也不放心,他主动求老爷给我们主持了婚礼,我念着老爷一家的恩情还有他的好,所以……”我想在说这些的时候,香香心中应该是甜的罢!“然后他一路陪着我寻你,可是,刚到荆州他就染上了怪病,药石枉然,才几天就丢下我了。”我的肩头再一次湿润了,我该怎么做才能给这个坚强又脆弱,勇敢又瘦小的女子安慰?

我曾经想,只要我一个人不幸福,其他人幸福就可以了。可是现在,好像跟我有关的人最终都会落得不幸福的下场。爹娘相爱,却不能白首偕老;春雪交融,却是昙花一现;胡梅之情,却又被人情羁绊;现在连香香的婚姻也如此早逝……

原来我当真是彗星撞地球,跟我亲近的人都会烈火焚身?

沉默是今晚的笙箫,我慢慢合上眼睛,也许就这样到天荒地老也是不错,就让我化作这赤壁上的一块顽石,仰望苍天,倾听长江。这样也算是一种极乐脱俗了罢!

赤壁之战一向被认为是三分天下的起点,谁说不是呢?然而参与这件事的我们,我们的轨迹很大程度上也因为这场战役而改变了。或许是缘,或许是孽,谁能真的说的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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