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景行当真是急了。
看到她手臂上的伤痕,心里满满都是心疼,刚刚那么轻的触碰都能让她疼的脸色苍白,他不知道她到底是受了多重的伤才会如此。
这会儿也顾不得沈白袷的抗拒,抓住她的手,直接掀开了她的衣领。沿着脖子往下看,白皙的皮肤上面全是大大小小触目惊心的伤痕,有鞭伤的痕迹,甚至还有一些大大小小不知名的淤青,容景行的眼睛里瞬间蒙上了一层雾气。
低沉着声音,喊了一声:“谨言。”
谨言是自小就在容景行身边伺候着的,听到容景行的呼喊,沉着冷静的进来,看到里面的场景,也不由的惊讶了一番。
还未等出口,容景行便直接出声说道:“去将金疮雪药拿来。”
“是。”谨言匆匆的离开。
再回头看沈白袷时,沈白袷已经又将自己的衣衫裹的严严实实的,两只像铜铃一般的眼睛带着探寻与戒备的看着容景行。
沈白袷不知道容景行到底想要做什么。
在她的记忆里,容景行可从来不是什么良善之人,这会儿竟然会给她传御医。
纤细的手指紧紧的拽住自己的衣领,关节的部分因为她的用力有些泛白,沈白袷怕极了他又会做出什么样出格的事情。她自小在榆国接受公主的规矩礼仪,便清楚男女授受不清,即便是像药阑姐姐与韶光哥哥那样已有婚约,也明白发乎情而止乎礼的规矩。
容景行,似乎从小就不懂这些规矩礼仪。
就在沈白袷心里暗暗的打量着容景行时,容景行已经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将沈白袷一把抱起,沈白袷不停的挣扎:“容景行,你放我下来!”
容景行瞪了她一眼,大声的喝道:“别动!”
态度虽然恶劣,但是将沈白袷放在床榻的动作却是极其轻柔的。
沈白袷只是不停的挣扎着,推开容景行。
恰好此时,谨言带着药膏匆匆忙忙的赶来,容景行将沈白袷放开,手里拿着药膏。金疮雪药极其的珍贵,即便是在皇宫里,也只有景霖宫与福宜宫有小小的几罐。
皇上给沈白袷用这药膏的确是有些出乎谨言的意料。
而沈白袷此时正缩在床榻里,一脸警惕的看着容景行,她的态度让谨言又生出几分的反感。
容景行拿着药膏,看着沈白袷缩成一团的样子,微微的皱眉,脸上全然是不悦之色,再看着她依然还紧紧的护着自己的衣衫,心里总有一团的闷火在燃烧:“过来。”声音极其低沉,任谁也能听出,他是在生气。
“把衣服脱了,朕给你上药。”
“.....”
容景行与沈白袷大眼瞪小眼的瞪着,沈白袷没有丝毫想要妥协的样子,只护着自己的衣衫。看着容景行的眼睛,不由的想到之前绑着她的事情,气势又稍稍的弱了几分:“你...你把药膏放这里,我自己会擦的。”
容景行眯着眼睛看着她。
突然的站起了身子,走到谨言的面前,小声的说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