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凤面如死灰,呆呆地看着眼前陌生的梁璧,喃喃说道:“王爷,你都知道了?可是那是以前的事,现在我真的爱上你了,我已经很久没向太子殿下传递有价值的消息了。”
“即使如此,我也不会原谅你。”梁璧冷冷地看着丹凤,一字一句缓缓说道:“因为你伤害了月儿,更因为,我从来没有爱过你,将来也不会爱上你,我的心中,只有月儿一人。”边说边温柔看向夏月,眼中的似水柔情,可以融化一切,却也深深刺痛了在场的所有侍妾的心。刹那间,深深的悲凉涌上她们的心头,她们终于知道,王爷真的爱上了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正是夏月。
丹凤更是悲痛欲绝,知道求梁璧已是无济于事,咬咬牙,用力狠狠擦掉脸上的泪水,起身看向夏月,一脸绝望,恨恨地盯着夏月,咬牙切齿地大骂道:“你这个贱人,专门勾引男人的狐狸精,你一来,王爷就不理我们了,你就是罪魁祸首,我跟你拼了。”边说边猛地扑向夏月,似想与夏月同归于尽。
看着几近疯狂、披头散发的丹凤,夏月暗自叹息,感情之事,最怕孽缘,纠缠不清,到头来害人害己。其实自己心底并不记恨她,因为她只是为情所困的可怜女子,但自己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她差点害死自己,所以自己不会替她向梁璧求情。
夏月暗中提气凝神,准备避开丹凤的攻势,突然眼前一花,梁璧丰神俊朗的身影已挡在了她的面前,一把推开了扑过来的丹凤,“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是你自己执迷不悟,岂能怪到月儿头上?念在往日的情分上,本王原本打算留你一命,没想到你不知悔改,居然当着我的命想伤害月儿,我岂能容你?”
说完,梁璧提起手掌,准备劈向丹凤。丹凤不避不让,仿佛老僧入定般纹丝不动,只是看向梁璧的眼神复杂莫名,有痴迷,有不甘,也有着些许恨意。夜风不解意,依然无忧无虑地轻轻拂过,吹起她披散的青丝和长长的衣袂。
“不要。”夏月赶忙上前拉住了梁璧的手,“算了吧!我不想她因为我送命。”
“哈哈哈……”丹凤如吃人般的眼光狠狠盯着夏月,“贱人,别猫哭耗子假慈悲了,我宁愿被王爷打死,也不需要你来为我求情。”
站在一旁已被吓得魂飞魄散的清容她们终于回过神来,“扑通”一声,齐刷刷对着梁璧跪了下来,泪眼汪汪地哭求道:“王爷,请饶过丹凤姐姐吧!”
梁璧看了看夏月,又看了看丹凤,缓缓放下了手,“那就依月儿所言,留她一命吧!”
“但是,”梁璧眸光如冰,看向丹凤,“从今往后,你永远别出现在本王和月儿面前,否则,休怪本王刀下无情。现在,你马上收拾东西,离开王府。”
“既然王爷如此厌恶丹凤,那丹凤离开就是。王爷保重。”说完,丹凤最后无限眷恋地看了一眼梁璧,咬牙转身离开,离开的背影倔强挺直,如一棵在狂风暴雨中顽强挺立的小树。看得夏月不由暗自佩服,虽然她心狠手辣,但却是一个颇有气节的女子。
梁璧冷冷看向松了一口气的清容她们,“丹凤已经离开了,你们怎么还不走?”
“难道王爷真的打算把我们全部赶走?”清容不可置信地看着梁璧,“劫走夏小姐的是丹凤,我们并没有参与,王爷为何如此绝情?难道这是夏小姐的意思?她想独占王爷?她凭什么?”边说边恨恨地看向夏月。
“清容姑娘千万别误会,此事与我无关。我从未对梁璧说过要赶走你们。”夏月苦笑着向清容解释道。
“绝情?哈哈……”梁璧似听到天大的笑话般大笑出声,只是笑意却未达眼里,眼底一片冰冷,如冰的眸光缓缓扫过包括清容在内的每一位如花似玉的侍妾,“从未有过感情,何来绝情之说?”
“王爷何出此言,就算王爷从未对我们有情,可是我们却对王爷真心一片。”清容急忙说道。
“是啊,清容姐姐所言极是,我们都对王爷一片真心,王爷千万别赶走我们。”其他侍妾赶忙表白道。
“一片真心?真是天大的笑话?”梁璧如天神般俊美的脸上挂着一丝毫不在意的冷笑,“你们真把本王当傻子吗?”
说着,梁璧指了指清容,“你,是本王的父皇派到我身边来的。”
说着,又指向站在清容旁边的另一位侍妾,“你,是楚国的细作。”
“你,是右相送给本王,来打探本王虚实的。右相是太子的人。”
……
梁璧如数家珍般,一口气把所有侍妾的来历说得一清二楚。清容她们全都傻眼了,呆呆地看着梁璧,形如木头人。
站在一旁的夏月一脸同情地看着梁璧,可怜的娃,身在帝王家,连同床共枕的女人都无法相信,情何以堪?
接收到夏月同情的眼神,梁璧对她安抚似地微微一笑,“月儿别担心,我没事。”
梁璧冷冷地看着清容她们,“现在,你们还能厚颜无耻地说对本王一片真心吗?你们不恶心,本王可恶心到想吐了。”
清容最先回过神来,一脸惶恐,“扑通”一声,又对着梁璧跪了下来,“王爷恕罪,我确实是皇上派来的,但皇上是派我来保护王爷,不是来监视王爷的,你要是不相信,只管去查,我绝无半句虚言。所以,王爷,请放心大胆地把我留下来,我绝不会害你的。日后,我还会为王爷生儿育女,我们永不分开。”清容边说边晕红了脸,一脸幸福地憧憬着与梁璧在一起的未来美好的生活。
“为本王生儿育女?你休想。”梁璧冷哼一声,“有资格为本王生儿育女的女人,只能是我心爱的女人。”说着,又看向夏月,“她就是月儿。其他人都不配。”
夏月向来面皮薄,大庭广众之下,她如玉般绝美的小脸悄悄染上一丝红霞,“梁璧,不要胡说八道。”
梁璧痴痴地看着因害羞而如三月蒙蒙春雨中娇艳的一枝粉桃般的夏月,不由心神荡漾,一颗心软成春水,“月儿,你害羞了,是因为我。我真开心。”话语呢喃,如同傻瓜,哪有一丝一毫王爷的威严?
“你,”夏月恨恨地一跺脚,“别说废话了,赶快处理你自己的事吧!”
清容亲眼目睹梁璧对夏月的似水柔情,脸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最后已是面如死灰,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小心翼翼地问道:“王爷,这些年来,包括我和丹凤在内的所有侍候你的女人很少有过身孕,就算怀上了,也会不明不白地流掉,可是王爷有意为之?”
“那是自然。”梁璧一脸的理所当然,“本王怎么会让居心叵测的你们生下我的孩子?”
“原来如此。我们还以为,是我们自己的肚子不争气,原来王爷早就知道了我们的来历,并且大加防范。”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清容彻底绝望,喃喃道。
“如果不是为了麻痹你们背后的主子,本王根本不会宠幸你们。”梁璧毫不留情,冷冷说道。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我离开便是。”清容不愧是皇上身边的人,很有拿得起,放得下的风度,站起身来,走到梁璧身边,一脸柔情地看着他,“王爷,请相信,我是真心爱慕你的,而且,皇上,也就是你的父皇,并不是表面所呈现出来的对你漠不关心,帝王的爱,有时候只能隐藏起来,才是真正为对方好。”说完,转身如弱柳扶风般缓缓离去。
梁璧若有所思地看着清容离去的背影,回想着刚才清容所说的那番与夏月之前说过的大同小异的话,一丝困惑袭上心头,莫非父皇对自己的漠不关心真是为他好?父皇一直都是爱自己的?
其他侍妾见丹凤和清容相继离开,知道离开王府已成定局,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纷纷回房收拾行李,离开了王府。
一夜之间,王府所有的侍妾走得一个不剩,府内一下子显得空荡了许多。
一些知情的或不知情的下人,都认为此事与夏月有关,都觉得夏月非常了不起,看向夏月的眼神既崇拜又畏惧,让夏月哭笑不得,却又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