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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下棋

秦不战离去,苏莫果与商礼全下起棋来了,商礼全棋术并不高明,但他的心十分细腻,每走一步,总是顾左右而行。苏莫见其走法蠕顿,到也悠然而下,亦是效仿,于是,两人的棋虽然箭弩拨张,但却又楚河汉界的分明,各不相动。任何棋子的进攻,于双方都是对等的换子方法,亦是得不偿失的。

“我想问商兄几个问题,不知商兄可能讲解。”苏莫忽的发问。

“若不设及朝政之事或者损他人之言语,但问无妨。”商礼全道。

“我对黎将军的家室很是好奇——黎将军为什么没有子嗣了?”苏莫问。

“黎将军是跟他表妹结的婚,有一个儿子!在那孩子生下来后,母亲也死了,将军忙于国事,没有再娶。”商礼全看了苏莫一眼后道。

“将军有个公子!我可未曾见过。”苏莫道。

“将军的公子已经!过世,你自然见不到。”商礼全道,而后下了一步挑衅似的过界棋,苏莫看的明白,纵然这棋侵过界来了,也依然是稳规稳矩的,苏莫挡过一旗,阻了路又道:“所以他才会收养了秦不战,约莫当着儿子对待吧。”

“约莫当着儿子对待,这话到是不假。”商礼全道:“说因为儿子之死而收了秦不战,这个,似乎也没错,不过却不是你那般理解的意思。”

“这话何解?”苏莫但问。

“将军的公子是死于秦不战之手。”商礼全道,他说完,又把那过界的棋子拉了回去,他自然明白那棋子的孤军深入毫无意义。

“将军的公子死于秦不战之手——我到想知道一下详情。”苏莫很感兴趣的问。

“将军的公子从生下来就体弱多病,听说身上患有恶疾,且生理与常人有些异样。”商礼全没有拒绝回答,以自己的所知说了起来:“公子渐渐长大,那人便有些乖戾,只是他每每在将军面前,便沉默寡语,极乖极巧。将军守卫边疆,因朝中规定,是不能携带家世的,疏于对公子的照看也是毫无办法。只每每被招之回朝时,方与上儿子见上一面,可儿子如此性冷,也只是吩咐那些家仆们多多照看公子,为公子请一些老师,以便开导性格。仆人口中自然应的诺,但这些仆人们眼中的主子早就只有了公子,毕竟将军来去匆匆,是管不得事的。

家仆们万事都依宠着公子,只怕惹了公子不快,犯了他的暴戾性子。当然,这些下人们也依公子之名,作威作福,享受各等好处,因而自然也尽力为公子蒙蔽事情。

将军因为不知不晓而不管,又使得公子越发骄纵,有一次,公子竟买了个奴隶,那奴隶便是秦不战,公子与秦不战年龄相佛,但地位和身份却截然不同!

公子尊贵,秦不战则毫无地位可言。但是,秦不战所有的,又是公子所没有的,秦不战身体强健,孔武有力,自有一种男人气概!这一切也是公子无法比有的,自然,每每相比中,公子对秦不战便不能容忍的。为了压服住秦不战的野兽性子,公子命人锻了一套百余斤的手镣与脚镣,套在他的身上,当成野兽宠物对待!”商礼全说在此处,眼神发亮,仿佛看到一招好棋一样,可是,当他把棋子摸在手上时,眼中亮光又消了去。在一思考中,种种的顾虑又上到他的心上,总觉的不妥当,于是又把那棋放下,摸了另一个棋子走了一步毫无意义的反复棋,随后又接着道:“当时曾用的三弟曾可养有一只猛虎,做为宠物,以为凶猛,到处夸耀。公子最不能服,便说自己有一宠,比曾可那只猛虎更为之凶猛,曾可大生兴趣,立刻要与公子比宠——不过,公子虽然刁横,但对此事却有顾虑,便不与曾可言语,那曾可看透公子的顾虑,而与公子约定道:只比拼宠物,不管胜负,却不得因为此事结怨生气,更不得以此事为由,兹生事情,亦得借事闹事。

这般话落下,公子方才放得心来,便把秦不战带来,曾可见公子的宠物是一个人,只觉乏味,他哥哥曾用虽然握有朝权,但也不曾纵容过拿人命当儿戏之事,因而他指责公子使诈,说公子认定自己不会用猛虎伤人,自然不会与他比,那便铁定的输了!

公子气傲,受不得曾可的指责,只一口咬定说自己并没有耍诈,并说这个奴肃本就是一头猛兽,两个少年争话多时,均气盛不过,也顾不得种种规定,就让猛虎与秦不战斗起来!”商礼全道,一双手轻轻揉捏了一下,仿佛自己也有打老虎的冲动。

“老虎死了!”苏莫下定了棋后道。

“死了,给秦不战撕成了碎片。”商礼全点头道。

“这般看来,秦不战还给公子争了不少光啊。”苏莫笑道。

“你这话做笑话还可以!”商礼全皱眉道:“公子性情不定,甚有不顺心、急躁的时候,一在这个时候,他不免要施予暴虐来发泄——他的发泄从某种角度来说,已经不仅仅是普通人的脾气了,而是一种恶劣至变态的行为!”

“怎么个!怎么变态法?”苏莫好奇。

“比如他会纵火!烧自己的房间,而后强迫人来救自己。”商礼全默了一会道:“会在夜间扮鬼吓人;会把自己吊起来,吊上整天整夜,不吃不喝;还会把自己和一群毒蛇绑在一个袋子里!当然,他更会折磨别人,起初是身边的仆人,他把他们绑起来,拼命的鞭打,又在那些伤口上洒盐,然后听着他们的惨叫而放声大笑;他还会拿刀削掉这些人的指头,头皮,耳朵,甚至剜眼珠,然后把这些肢体煮成饭食,不仅自己吃,还强迫他们吃!受不了公子性格的仆人们,自然离去,只留了一些懂得侍候,懂得取巧,并懂得弄权的贱仆,这些仆人们为公子找来那身份卑微的老实人,任公子折腾,然后用几个小钱又恐又吓打发走去,当然,人为血肉,也有受不得折腾而死去的人!”

“这着实可恶!”苏莫道,他拿着棋,迟迟不定,这刻说出话来,方才落了棋子,并道:“那么说来,秦不战受的折腾自不会少。”

“是的!”商礼全道:“公子也担心秦不战会反抗,所以才会早先为他打造了一手铐脚脚镣,只有这样,他折腾秦不战而不必担心秦不战会伤到自己!”

“那公子之死!是因为低估了秦不战的能力?让他挣脱了铁镣?”苏莫问。

“那到不是。”商礼全道:“公子并不傻,他既然知道秦不战比曾可的猛虎还猛,又怎么会低估秦不战的能力了——那手铐脚镣是专门制造的寒钢,就连得削铁如泥的宝剑也未必削的断,人的力气再大也有限,又怎么可能挣的掉了。”

“也是!”苏莫点头,他想秦不战力气再大再勇,也不可能强的过鲁昭,鲁昭怒起时,便是金钢之身,力士之体,但有碎石裂山之力,秦不战力气再大,也不过是强如悍人之力。不过苏莫还是好奇黎元任的儿子是怎么死的,因而追话问道:“还是想听商兄说道来。”

商礼全点头道:“是公子的疏忽——巧天匠云盖,你听过吗?”

“如雷贯耳,自然听过。”苏莫道。

“这人当是奇人!当年黎元任防守京城,也亏得云盖的改装出的守城良械,方才保住了京城,可惜这人!却在那场监狱纵火中,随曾清而走了,至今也未曾得过此人的音信!”商礼全道,不由的叹息。

“随曾清而走!”苏莫亦一愣,他在李国与曾清相遇,但不曾见过云盖。不过,他忽的脑光一闪,想到曾要从铁房脱身而出去寻冯喜时,死灵曾提醒过他,楼顶上有两个“木眼”(第八章),那时的他,心中只在冯喜,自然不曾思考木眼事情,但现在想来,这木器之眼一类的小巧而精细的监视之物,若非云盖手艺,又是谁了。

“偏话了!”商礼全叹息,发现自己说的远了,只想这大概不是苏莫想知道的,因而抱歉了一下后道:“云盖有一个弟子,制造了一把弩枪,据说威力、射程、准度都是一等一的,巧被公子一仆人所见,便想办法弄来,献给了公子。公子得此弩,果然开心,立刻便要试试其威力,竟拿秦不战来做箭靶。

一共射了三箭,第一箭给秦不战避过,第二箭给秦不战抓住折断。于是公子大怒,命仆人把秦不战的手铐与脚链收拢,紧紧把他缚在了柱子之上,然后又射一箭,这一箭正射到秦不战嘴中,但见秦不战怒目相视,仿佛死不冥目般。仆人们愣了一下,就松了铁链,要去取箭,交回公子,但那箭在秦不战嘴里,怎么拨也不拨不出,公子甚觉奇怪,便过来查看,不想秦不战暴起,用手中的链条套住公子,生生勒死。”

“诈死!”苏莫想起秦不战竟能把箭啮于嘴中,到觉牙齿发颤,他已经没有念头下棋了,而是问道:“秦兄把公子杀死!将军却能宽容于他,并将他待为己出,不得不说,将军的气量非常人可比!不过!将军教子无方,到也不得不说是一个抹黑笔。”

“如果将军知道实情仍包容公子的话,这确实可说是将军的黑笔,但将军对公子的事情毫无所知——他长年驻守边疆,那处地方正是与李国的交界,在他统疆的时间里,曾李两国和平,从未出现过侵犯。后来他被调回,任京城总守,也就在那年年底,曾李国便暴发战乱!”商礼全并不以为苏莫的话是对的,而解说道:“从那以后,曾李国的战乱就若星火般,未曾和平过,只到太子李亚仁登位,局势又才和稳下来。”

“可敬的人,受到万人的敬重,却忽视了家庭,又使得家庭出现了可悲、可哀的事情,不得不说十分可叹。”苏莫为黎元任这般定了感慨,但说那可悲、可哀与可叹时,又不由想起被商礼全所提起的李亚仁,他觉的悲哀与叹息也属于这个人。

“杀人者当诛,这是历来的法定!”商礼全又道:“主审的人定案,然后把事情传上朝庭,朝庭颁话,召将军回审此案,由他处决那个杀死自己儿子的凶手,将军赶回来,免不得为儿子之死而悲伤。他见了秦不战,问其事而要定罪,不想,秦不战只咬牙带恨,据死不认罪,将军觉得奇怪,便去调查事件。得知真相,到也觉秦不战并不当罪,而在种种的调查下来,他方才明白儿子原来如此嚣横跋扈,所做之恶难以计数,不由徒声悲叹,他思考良久,在最后的结案中,免了秦不战的罪,而是把那一群伴随儿子的一干仆人以及献弩枪之人定了罪。”

“原来如此!”苏莫也是叹起。这才在畅快中认真下起棋来,两人棋法均是紧密,久久定不下棋局,只到苏莫捍动一棋,一子贯全局,那僵持场面瞬间改变。

商礼全拿着棋寻思良久,苦苦不动,苏莫也不催促,而这时那门外却传来脚步声,苏莫听起,起码有三种脚步,一种重而急,一种轻而快,一种稳而实。

“我输了!”商礼全把棋放下道:“将军他们还没来,要不再下一盘吧。”

“最好不过!”苏莫点头,一边摆起棋来,但他明白,将军已至,这盘棋是不可能下的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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