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正是宝姐姐的高明之处,她在背后出谋划策,让舅母出面当那个恶人。”黛玉感叹的说道。
“林姐姐,你怎么什么都知道的?”我忙问道。
唉。
宝姐姐表面上“随分从时”“装愚守拙”“罕言寡语”,一举一动显得“端庄贤淑”,其实诚府极深。
舅母是“面善心冷”“心狠手辣”,但是她没有宝姐姐那份心机。
”红藕香残玉簟秋。
轻解罗裳,独上兰舟。
云中谁寄锦书来?
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
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只见黛玉轻轻的说道。
我坐在床上靠着凌兰,悄悄的说道:“林姐姐,想你们王爷了。”
就见紫鹃进来说道:“三姑娘身边的翠墨来了。”
“参见郡主!”
“免了!”
从怀里拿出一张便签递给黛玉说道:这是我姑娘让我给郡主的。
就见黛玉翻开便签看了看,笑着说道:“三妹妹真是个雅人,我把她写的念给你听听:因思及历来古人处名功利敌之场,犹置一些山滴水之区,远招近揖,投辖攀辕,务结二三同志盘桓其中,或竖词坛,或开吟社。”
这不是要开诗社吗?我怎么把这出给忘了呢。真正的史湘云是才华横溢,但我是冒牌的啊,唱歌跳舞我拿手,比才华做诗我是一窍不通呢。麻烦了!
“云妹妹,想什么呢,咱们快去三妹妹那吧。”只见黛玉高兴的说道。
“算了,看在黛玉这么高兴的份,我豁出去了。舍命陪君子了。”
“走。”我一副大义凛然的说道。
到了秋爽斋,就见惜春,迎春,连同宝钗,宝玉都在。
宝玉见我们进来,早把上次的事忘了。亲昵的走到我和黛玉的身边道:“云妹妹,林妹妹,就差你们两个了。整天一起玩,我不去我那里。”
黛玉见宝钗,宝玉都在,脸色立马冷了下来。
探春见到忙上来小声的说道:“林姐姐,对不起。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我知道探春也是不得已才请他们两个,如果让王夫人知道她起诗社,而没请宝玉和宝钗,那么王夫人还不知道要怎么对付她呢。
我笑了笑说道:“没事。只要他俩不招惹我,我不会招惹他们的。”
“既然大家要做诗,就别姐姐妹妹的称呼了,都起个别号吧。”又说道。
一时,林黛玉潇湘妃子;薛宝钗蘅芜君;贾探春蕉下客;贾宝玉怡红公子;李纨稻香老农;贾迎春菱洲;贾惜春藕榭。
而我呢,不喜欢红楼梦里史湘云的别号叫枕霞旧友。意思是她和宝玉的关系,是老友。现在我跟贾宝玉的关系可不是什么老友。我喜欢红楼梦里憨湘云醉卧芍药烟的那一回。便给自己起了海棠美人。
“别名也起好了,责任不如撞日。咱们今天就先开一社吧。我作诗不行,就当了东道主人,菱洲,藕榭一位出题限韵。”一位录誉监场李纨说道。
“好啊,就以海棠为例,大家各作一首,一一炷香为限。”探春说道。
咏白海棠限门盆魂痕昏。
半卷湘帘半掩门,碾冰为土玉为盆。
偷来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缕魂。
月窟仙人缝缟袂,秋闺怨女拭啼痕。
娇羞默默同谁诉,倦倚西风夜已昏。
黛玉潇湘妃子。
白海棠限门盆魂痕昏。
珍重芳姿昼掩门,自携手瓮灌苔盆。
胭脂洗出秋阶影,冰雪招来露砌魂。
淡极始知花更艳,愁多焉得玉无痕。
欲偿白帝凭清洁,不语婷婷日又昏。
薛宝钗蘅芜君。
咏白海棠限门盆魂痕昏。
斜阳寒草带重门,苔翠盈铺雨后盆。
玉是精神难比洁,雪为肌骨易销魂。
芳心一点娇无力,倩影三更月有痕。
莫谓缟仙能羽化,多情伴我咏黄昏。
贾探春蕉下客。
咏白海棠限门盆魂痕昏。
秋容浅淡映重门,七节攒成雪满盆。
出浴太真冰作影,捧心西子玉为魂。
晓风不散愁千点,宿雨还添泪一痕。
独倚画栏如有意,清砧怨笛送黄昏。
贾宝玉怡红公子。
咏白海棠限门盆魂痕昏。
其一。
神仙昨日降都门,种得蓝田玉一盆。
自是霜娥偏爱冷,非关倩女亦离魂。
秋阴捧出何方雪,雨渍添来隔宿痕。
却喜诗人吟不倦,岂令寂寞度朝昏。
其二。
蘅芷阶通萝薜门,也宜墙角也宜盆。
花因喜洁难寻偶,人为悲秋易断魂。
玉烛滴干风里泪,晶帘隔破月中痕。
幽情欲向嫦娥诉,无奈虚廊夜色昏。
史湘云海棠美人。
幸好我还记得红楼梦里史湘云做的这两首诗。
而在贾母屋里,王夫人,薛氏,王熙凤正在陪贾母打牌。
听黛玉她们起了个诗社,高兴的说道:“这几个孩子真有雅兴。姨太太陪我去看看。”
他们一群人到了的时候,我们已经写完了。正在讨论谁写的诗最好呢。
见到贾母等人忙招呼着。
“你们不用招呼我们。把你们的诗拿来给我看看。”贾母说道。
贾母看了看,说道:“评出哪一个写的最好了吗?”
“唉,这可是真为难她了。贾母当然是希望说黛玉写的最好;可是王夫人,薛姨妈也在呢,她们当然是希望宝钗写的最好。”
我看李纨一副为难的样子便拉着贾母的手撒娇道:“若论风流别致,当然是林姐姐了。若论含蓄丰厚,当然是宝姐姐了。但是我一个人写了两首,风流别致,含蓄丰厚全有了。所以嘛,我认为我应该是第一。老祖宗你说我评的在理不?”
“哈哈,在理,在理。你这丫头就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贾母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