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咱摆脱他不就得了?”
“摆脱不了!”
“那就打趴他!我去帮你打跑他,哥!你别烦了……全国早解放了还能有特务搞跟踪?”
“你得了吧!人家不是特工,但那是跆拳道黑带二段……你十个也不是个儿,还打趴人家!”
“啊?这到底是咋回事?”
丁一给丁二说了阿善,丁二一拍屁股说:“这不是好事吗?既不影响咱们做事,又有人站岗放哨保护着,还能关键时候帮你打架……多好的事呀!”
“咝——你说的也是!咱有事就通知她,她愿意跟着更好。”
“对嘛!现在通知她吧,今晚咱就有事要做……”
月亮没有出来,虽然是晴天,但夜很黑。远郊去绿水湾的路上,一前两后三辆小车在飞驰着。
丁二开着车紧紧咬住前面的一辆奥迪A6,偶尔问一句:“哥!那韩国美女真是跆拳道黑带?别是白带,到时候还得咱哥俩来保护她。”
“哥!咱这样做,我以前偷盗的事能暴露不?”
“哥!咱们要是这样私自进别墅搜寻,犯法不?”
“哥!……”
“你小子开车不说话,谁还能当哑巴卖了你?”丁一突然呵斥他一顿说,“烦不烦?你。专心开你的车呗!有事你就一口咬定你只是个开车的,领导叫去哪儿就去哪儿,其它事一概不知。记住!死也是一无所知。只要那些收费票据和合同书不露面,你偷盗的事就再没有人会知道。咱们这是私闯民居当然犯法!”
“犯法咱还去不?”
“我说你这小子……你确定卜效明在这个小别墅里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嗯!”丁二坚定地点点头。
“那不就结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不然,你说咋办?还能请警察来办吗?”
“那是那是!你求人家侦察兵,没凭没据的,人家也不会干呀!”丁二不再说话了,专心开着车。
奥迪车已经转入了小别墅群的侧门,因为一切建设还没有竣工,这里还都是敞开的。丁二大致了解路径,他已不止一次来摸底、寻找信息。他知道小别墅群中有一座已被利用起来了,或者说是住了人了,虽然没有装修,但围墙高耸,安装了大铁门,里面还养有狗,叫声很粗重,像藏獒或高加索长毛犬这些大体型的犬种。
“把车子停在外围较隐蔽的地方!那对付狗狗的东西你带来了吗?”
丁二一边停车熄火,一边回答:“万事具备!哎——不,哥!你得告诉后面那美女看好车辆、做好接应。”
“这不用你操心,我已经安排好了,她就在这里等。”
停了有三四十分钟,丁一摆手带着丁二向黑暗中的别墅群悄悄跑去。丁二跟了上去,还在小声解说着他侦察的详细路径,分清楚小路中的参照物和障碍物。
“你确定今天‘不要命’没有发现咱们的跟踪吗?”
“放心吧,哥!肯定没有。他今天是匆匆回家换洗衣服的,这里保证又他的老板在,就今天颁奖现场那出丑的臭事,他的老板会不被惊动?他个猪头哪有小心眼去注意别的什么事?”
“别说了,快走!去后面……”
两条黑影急速地奔到了那座被封闭的小别墅的后面,停下来看了看,到处黑漆漆一片,月牙儿还是没有出来,十点多了。别墅里的楼上也没有一丝灯光,还只是旁边的建筑工地上的塔吊上闪着的灯。
此外就是整个大工地上有几束逡巡的光线,像战地上的探照灯,充满着阴森与寂静。丁二对丁一低声介绍说:“这些外围的灯光,那都是聋子的耳朵,摆设罢了,没用,照不着人,不用管它。进院也容易,真正有威胁的是院子里放开了的狗,不知道这次咱们的‘麻倒驴’药骨头还管不管用,我上次用的挺顺手,两只大狗全趴了。没有保安,这狗就当保安了……”
“噗通”“噗通”两声轻响,丁二把两小包经过特殊处理的骨头扔进了小别墅的院里。两个人趴墙上听着,好大一会儿才听到有狗的低吼声,像是在吃东西,也好像有两只。丁一心想:“好家伙!这骨头还真够香,被主人精心豢养的狗也没有拒绝掉它的引诱。”
越墙进去后,丁二在黑暗中对路径也很熟,他们直奔主楼。摸近了主楼,似乎有了点光线。能看得见一个大致方位,主楼门很阔,有台阶,门两边两个小花坛,小花坛两边各有一卷帘门,进门是一段下坡路,坡上还有特制的防滑垄埂。两个卷帘门此时一闭一开,正是那个开着的门里透出了灯光。丁一看到了那辆奥迪A6车。
丁二伏在丁一耳朵旁小声说:“哥!看到没?这是地下车库,我怀疑这两个车库中间是个地下密室,门应该在主楼一楼里,我上次没找到。你在这花坛下等一会儿,我去看看能不能弄开门,估计这次里面有人会不好弄。”
丁二一个轻身空翻,便悄无声息地靠近了楼门,轻轻一搭手,门是开着的,看来里面的那个“不要命”没有发现他们无疑,因为大意而进楼门没有从里面上上锁。丁二摆手招呼丁一是不可能的,只好再回来与丁一一起进了楼。两人闪身到了大厅里,厅的两边各有一扇小金属门,右边的那扇紧闭着,左边一个半开着,就是从它里面透出了白炽灯的光亮,所以才使大厅的大部分地方有点光明。丁一他们迈进那扇门,看到的是一个狭长的房间,在一头有个向下去的楼梯,灯就吊在楼梯口。而就在他们俩看到楼梯的同时,也听到了楼梯下面传来登上楼梯的脚步声,还不止一个。
丁二先警觉到了,急忙抽身退了出去,看大厅里无处可藏,一旦出厅恐难再进来,怎么办呢?还是丁一有主见,临危不乱,摆手去了右边的那扇门,催促丁二开锁开门。虽然丁二开锁还有些功夫,也算是利索,但这高级的暗锁也不是那么瞬间可以打开的。那边的脚步声已有耳闻,这里丁二打不开门,把个丁一急得有点儿快存不住气了。耳听着那边的脚步声从下至上已经到了那个房间里,随时都有可能走出那道小门发现他们。这时的丁二更加沉着、出手准确,几乎与那房间里的人从里面往外出的同时,丁二他们俩“喀吧”一声从外面打开了左边的那道小房门,而且两人闪身进去又把门关闭。左边房间里走出来了三个人,前面的矮胖子是卜效明,他身后跟着两个年轻男子,像保安模样。
“好险啊!哥,你上保险干嘛?他们不好进来,咱们也不好出去呀!”
“那边有门,他们不会再来这儿的,我只是留个以防万一的阻挡。”
他们俩走下楼梯,又遇到一道铁门阻路。这下丁二可以轻松地开锁,走进地下室,两人吃了一惊。从顶部露出的钢罩里亮着刺眼的白炽灯光,四壁煞白,一张大床,铺盖华丽,两个沙发,一看就不是便宜货。两位大美女,衣着暴露,穿的太少了,见他们俩进来此时正蜷曲在床里,如秋风里的树叶,瑟瑟发抖。再看,再别无他物,有也只有两面墙上又出现两扇小铁门。无需考究,这两个门一个通向右侧的地下停车场,一个通向隔壁另一间地下室。
“别怕!先告诉我们,你们俩是什么人?我们来救你们出去。”
两个美女哆哆嗦嗦地向丁一说明了情况,丁二那里已经打开了左边墙上的小门,往里一看,真的与这一个房间一样的格局,左侧墙壁上一个门是通向楼梯的,另一个门通向左侧的地下停车场无疑,只是这房间里有床有铺盖,而且更华美,有桌案,有沙发,有台笔记本电脑,但没有美女,此时没有一个人。
“哥!咱们走哪个门出去?……妈的!这么个地下室隔来隔去隔成屁大的地方,还弄这么多门干啥!”
丁一让两个美女用被单裹好身体,用手指了指去车库的门说:“打开这个小门,走车库!”
“那卷帘门可有点麻烦!”
“你能不能打开吧?”
“能!要费点事。”
“那就成了呗!”
一进车库,迎面一股骚臭味。“啊?这他妈不是车库,是厕所!”
一个美女这时不好意思地弱弱地说:“他们……他们都是让我们到这里来方便。”
他们一行四人刚刚全部离开那道小铁门站到了车库里,就听到了外面传来狗叫,紧接着有停车声和脚步声,又传来钥匙开卷帘门的声音。四人赶紧又退回房间关上了门。丁二惊异地说:“哥!你听到狗叫了吧?按说这不会……我用的药量够大,不可能让狗醒来这么快!”
“这是从外面又来的人和狗……”
丁一决定给阿善打电话求救,因为目前的局势他们四人走哪条路都不可能出得去这栋楼,更不要说出这个院子了,他们不仅车灯一照一览无余,更可怕的是又带有狗,来的也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丁一给阿善强调不要一个人来,要告知范总,让她请她的当警察的表哥帮忙带人过来,还要让范总告诉她表哥,这趟差事保证让他立功。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