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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玉飞

我不懂?为什么要我延续她那样的痛苦?

为什么要说出这么残忍的话?

我不答应,我不愿意,喜欢,喜欢就要嫁给他,做别人的替代品么?我不要……

那天,我忘记了什么天色,但是,在我的世界,天空,没了颜色。

她是我的好姐妹吗?她是我认识了二十年的依依吗?

我很痛苦,我逃跑了,我接受不了她那样的眼神跟乞求,我接受不了她那张温婉而又让我不能拒绝的神情……

我离开了我工作了几年的学校,我彻底的辞职了,我开始去流浪,我接受不了依依那句话,我的痛楚,是为她而生,为什么要我去延续……

三个月后,我终于忍不住拨了玉飞的电话。

早知道,我也许不会那么冲动,早知道,我也许会好好听完她的话,早知道,我一定敷衍她暂时的答应她……

可是,人生,没有早知道,没有后悔药那种东西的存在,依依,她死了。

我赶回去的时候,只看见了依依跟玉烟一起的那张照片,他们相挨着的坟墓。

黑色,冷……

一片黑色的世界,一片没有温度的世界,我的心,不能用一个“痛”字去形容,依依,为什么?

爱情,在你的身上这样残忍,你让我怎敢再去提及那个冰凉的“爱”字……

看着忆儿,我不知道该是抱着他,还是背着他,依依,你这样做,你知道吗?对忆儿,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情吗?你真的是个好残忍的人?你太残忍了……

他们走了,我站在厉玉烟,水依依的坟前,深深的凝视着他们,天,这下你们该相聚了吧?

这下你们如愿了吧!

可是,你们知不知道,你们这样的离开,给我们活着的人是一种多么残忍的伤害跟痛苦……

依依,玉烟,你们瞑目了吗?你们的爱情得到了延续,可是,忆儿呢?你要我……情何以堪,怎能去收拾呢……

依依,是个柔美的女子。

依依,是个温柔的女子。

可是,她却走上了那条不归路,却选择了那条没有尽头的地狱之门。

爱情,在她的诠释下,变得那么苍凉,变得那么生死不离,变得那么凄美。

爱情,在她的经历下,变得那么残忍,变得那么缠绵情伤。

依依的父亲,清廉一生,孤傲一生,却限制了女人一生,他限制着妻子,限制着孩子,限制着他身边的每一个人,曾今骂着依依的那个老人,在此刻看来,他,很可怜。

他做错什么了?他的白发增加了很多。

当初,他只是限制了依依跟玉烟的交往,他只是骂了依依一句难听的话,他曾经只是强迫着依依去相亲,可是,最后的最后,他不是妥协了吗?为什么?依依,你仍然要这样惩罚我……

父亲,依依的父亲,他只是个孤独的老人,一个顽固的老人,他爱着妻子儿女,只是他的方式很传统罢了,我知道,依依其实从来没有责怪他们,依依那么善良温柔的一个人,我知道,她早已放下了那段不堪,早已忘却了父亲的禁锢。

依依,是个坚强的女子,依依,是个听话的小孩。

依依,她很羡慕水星辰,她一奶同胞的哥哥,哥哥多好,可以忤逆父亲,可以离家出走,可以根本父亲公然挑衅,可是,她,却做不到,她是个乖乖的女孩,她是个贤淑的女子,她只能任由父亲的摆布,任由父亲的责骂跟惩罚。

认识玉烟,是她生命的意外。

认识玉烟,是时间的安排。

如果,那天,玉烟没有来学校……

如果,那天,依依不曾跟玉烟搭话……

如果,她没有被玉烟那抹温柔的眸子所打动,没有被玉烟那股儒雅的气息所吸引……

没有那么多的如果,依依不能选择那么多的如果,依依只是个凡人,是个小小女子,她的十六岁,亦是充满幻想跟花香,充满青春跟阳光……

如果来生还是这样,依依,还是会选择这样跟玉烟相识,相恋……

依依,她匆匆的二十三岁人生,就这样很快的终结,我为她轻薄生命的态度感到痛心,为他们深深的爱情而感触,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经历这么多之后,我的世界,变得苍凉起来,依依,你知道吗?你永远是我难以割舍的痛,你跟玉烟的爱情,永远是我害怕的一段迷失,一点一点,这样之多,想起来,我感到恐惧……

看着依依的母亲……

我才发现,依依真的好残忍,你怎么可以让深爱你的母亲这么伤心,让你柔弱无助的母亲这样痛苦,依依,你看见了吗?

你看见了吗?

你静静的进入安详世界,可是你看见了吗?

我们站在你的墓前,这么痛彻心扉,这么心力交瘁……

如果,真的有上天,如果真的有神灵,那么,依依,你看见了吧!看见了我们是怎么伤心,我们怎么痛苦,怎么无力的吧……

你看着忆儿,依依,看着忆儿……

他是你跟玉烟的结晶,这样留下来,留给玉飞,留给我,我要怎么做?我要怎么收拾这样的残局……依依,你太无情,你太残忍,难道,你要我延续你这样的难堪吗?我不要……

依依,看不见了,她的笑容,随着玉烟的笑容,永远地刻在了墓碑上。

玉烟,看不见了,他的温柔,随着依依而离去了。

墓地,他们……

“哈哈哈……”我太多情吗?

我在他们中间太脆弱吗?

为什么我感觉到疼痛,为什么我感觉到的尽是绝望……。

依依,记得吗?

在学校,你永远都不会跟一个同学说话,你永远都离任何人远远地,若不是我们从小就认识,我想,我们今生是没有交集的,是吗?

我后悔了。

我不该参与你的生命,我不该走进你们的世界,为什么要让我看见你们的所有点滴,为什么要让我来做这个见证人,为什么是我……

仰望天空,一片白茫茫的世界,何时,已经下雪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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