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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乱了

寂寞,是心灵的静地,但要逗留,却发现那是个荒凉的地方。

窗柃上妩媚的花朵,却没有阳光,让那根从未发出声音的芦苇管为你微语,变成你能听懂的音乐。

依依……

玉烟……

玉飞……

忆儿……

剩下些什么呢?

我么?

当我牵起你的手冷冷的冰冰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用我的温度温暖。

放进我的裤兜。

深夜里。

我送你很长的一段的路。

也许是我们的第一次。

也许最后一次。

你走进你的校门口回首默默的回首。

微微一笑消失在灯光余影中。

你才转身消失在黑暗没有影。

我要走了黄昏里有点太阳的余味。

走了很久没有开口没有看你更没有勇气。

要分离,除非天做了地。

要分离,除非东做了西。

要分离,除非官做了吏。

那是当初的诺言,那是当初的感慨,那是当初的海誓山盟……

依稀的校门口,依然有依依飘荡的长发,依稀有着玉烟温柔缠绵的眼神,却没有玉飞停驻的爱恋。

依依,爱着玉烟,玉飞爱着玉烟,我爱着依依,我爱着忆儿,我不愿当他们的替身,我不愿做一个荒唐的人,所以,我走了。

玉飞温柔的对我说:对不起!

我只是笑笑,我爱着的人是忆儿,是依依,不是你,玉飞,我想对你说:对不起,我从来没有爱过你!

那天,天色开始晴朗,人生开始有阳光,世界开始开阔,我的梦想,才刚刚启航。

我的朋友说:菲尔,不要生活在过去好吗?

我淡淡的笑了:是啊!依依走了,带着玉烟,玉烟走了,带着依依,留下的,只是两冢孤坟,留下的,只是我一味的哀伤,留下的,只是我抹不去的过往……

我带着丝丝绝望,我带着片片无奈,我走近了另一座孤独的坟墓,我自己选择的坟墓……

回首千百,黄昏消失的时间,消失的时间,纵然生命可贵,换不回人之心存矣……

过了太久,我记起了薰衣草的故事。

黑夜的寂水中,有一株寂寞的植物,它说它的名字叫薰衣草,身旁的液体叫眼泪。

每当在有星星的夜里,每一个亲吻过它的女孩都会流下一滴眼泪,直到漫盖整座平原。

有一天,一个天使的手杖不慎落入这片蓝色的水域,于是,它请求薰衣草帮她找寻,薰衣草说,除非有一天,这里不再有眼泪,于是,天使说,那好,让我带给你幸福吧!

从此,天使每天都会降临这片水域,给分手的恋人微笑,给寂寞的女孩快乐。

终于有一天,这里不再有眼泪了,薰衣草重新散发出他淡淡的幽香,直到,漫盖整个平原。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可薰衣草一直没有找到天使遗失的手杖,为此,薰衣草感到很惭愧,可天使却一点也不介意,反而比原来更加开心了,并主动在漆黑的夜里来陪他,薰衣草也很乐意有人愿意来抚慰这颗长期被泪水掩盖的脆弱而寂寞的心灵,并也因为这种幸福而愈加美丽起来。

后来,再后来,终于有一天,薰衣草觉得自己再也离不开天使了,但他又不能够阻挡那颗仰赖天空的心灵去寻找属于自己的那片碧海蓝天。

于是,薰衣草一天天忧郁起来,花香凝重深远,弥郎无边,天使在旁边看到,不发一语。

不久后的一天,天使那曾皓白无邪优美绝伦的翅膀突然奇迹般地消失了,薰衣草惊奇的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天使低头浅笑,仍然不发一语。

薰衣草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他还是决定挽回天使的翅膀,代价是放弃绝世的幽香,他乞求神灵答应他的请求,神说:“没用的,是他自己要放弃天使身份的。”说完就消失立了。

天使再来的时候,薰衣草终于让天使道出了原委,爱人需要了解,爱需要付出,天使和薰衣草也可以恋爱,爱可以不分国界,可以不需要身份验证,只要一个人,可以让另一个人微笑,只要一个人,可以在孤寂的夜里唱歌给你听!

我忽然间,明白了几分?

依依,玉烟,我给你们唱歌好吗?

昨夜下了雨

雨丝侵入远山的荒冢

那小小的相思木的树林

遮盖在你坟山的是青色的荫

今晨天晴了

地萝爬上远山的荒冢

那轻轻的山谷里的野风

佛拭在你坟上的是白头的草

黄昏时

谁会到坟间去辨认残破的墓碑

已经忘了埋葬时的方位

只记得哭的时候是朝着斜阳

随便吧

选一座青草最多的

放下一束风信子

我本不该流泪

明知地下长眠的不一定是你

又何必效世俗人的啼泣

是几百年了啊

这悠长的梦还没有醒

但愿现实变成古老的童话

你只是长睡一百年我也陪你

让野蔷薇在我们身上开花

让红胸鸟在我们发间做巢

让落叶在我们衣褶里安息

转瞬间就过了一个世纪

但是这只是梦而已

远山的山影吞没了你

也吞没了我忧郁的心

回去了穿过那松林

林中有模糊的鹿影

幽径上开的是什么花

为什么夜夜总是带泪的月华

不愿意吟诗,不愿意风月无边,却忍不住做个狭隘的人。

依依,我做了你身后最伤心的人。

依依,我做了天下最颓废的人。

依依,我做了最没有情的一个人。

依依,你跟玉烟……好吗?

“妈妈,他是谁?”

“他叫玉飞!”

“我的爸爸吗?”

“君儿觉得呢?”

“可能是吧?”

“为什么是可能?”

“因为我没有他好看?”

“……”童言逸乐。

“妈妈,他是谁?”

“他叫玉烟?”

“她呢?”

“叫依依!”

“他们都是妈妈的朋友吗?为什么均儿没有听舅舅说过呢?”

“是的,他们都是妈妈的朋友,就像君儿跟忆儿一样的朋友!”

“可是忆儿当我小孩子!”

“你本来就是小孩子呀!”

“我都八岁了,我算半个男子汉了!”

“咯咯咯……是啊,君儿是半个男子汉了呢!”

“可是忆儿哥哥却不喜欢我!”

“为什么?”

“……”

“忆儿哥哥是君儿的哥哥,忆儿哥哥只是羞羞罢了,君儿以后要好好爱哥哥知道吗?”

“……可是君儿是个男生啊?”

“男生怎么了?君儿跟忆儿,永远都是妈妈的孩子,相互爱,怎么不可以?”

“我想嫁给忆儿哥哥……”

“君儿,爱……妈妈说的爱不是你想的那种……”

“可是妈妈明明说要君儿好好爱忆儿哥哥呀!”

“可是你不必嫁给他呀,他是男生,君儿也是男生,怎么可以嫁呢?”

“妈妈不是说过爱情不分性别吗?”

“……”

“君儿以后一定要嫁给忆儿哥哥!”

“可是……”

“舅舅来了!”

“呃……”

“君儿……”

“舅舅……”

“君儿乖不乖?”

“君儿很乖,舅舅,你说君儿可以嫁给忆儿哥哥吗?”

“呃……”

“舅舅告诉君儿呀?”

“不可以!”

“为什么?”

“因为……因为君儿是个男生!”

“男生就不可以吗?”

“呃……也不是不可以,而是……而是忆儿哥哥是君儿的哥哥,你们是兄弟!”

“可是君儿想嫁给忆儿哥哥啊!”

“为什么?”

“因为忆儿哥哥好可怜,他都没人爱!”

“你怎么知道?”

“别人说的!”

“所以君儿想好好爱忆儿哥哥?”

“嗯!”

“君儿……舅舅要怎么说呢?等君儿长大了,君儿就明白了,知道吗?”

“长大了就可以嫁给忆儿哥哥吗?”

“呃……不是,是明白什么叫爱?”

“君儿已经明白了!”

“……”

“君儿的这里,很爱,很爱忆儿哥哥的喔!”

捂着胸口的小手,让我,让我的哥哥,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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