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对芙儿说道,“走吧。”
芙儿点头,盈盈一笑,眸中带笑,脆声应道,“是,公子。”丽娘告诉了她,这个少年是姑娘的弟弟,不可怠慢。
天色已经快要亮了,到处带着一片特属夜的宁静,只能听见窗外树叶在夜风细雨中沙沙作响的声音。
似乎察觉到了有危险在靠近,她忽的睁开眼眸,还没来得及起身就被一名黑衣人的身影震住。
“扶苏?”吴双不可置信地低呼一声,略有喜悦,坐起身来,床边的人一身墨黑束衫,长发束于脑后,身姿挺拔凛傲,又温润和人,竟是扶苏。
“双儿。”女子那带着喜悦的声音彻底的某个人的心理软得一塌糊涂,莫名的心酸涌向心间,眼眸里尽是柔情万千,低低地感叹一声,浓浓的思念心酸地在她耳边回荡。
缓缓的坐到床边,右手轻轻一揽,抱住吴双的颈项,稍稍一带力就拉至身前,深深地印上了她的红唇,温柔地摩挲缠绵,感受这真实的温度和触感。
酥酥麻麻的触感顿时传到了二人的心间,更加深了唇与唇之间的碰触。
扶苏感受到了女子的柔情,不由得加深这个吻。
吴双头被固定,安定的气息在她鼻尖流转,轻启牙关,头一次,轻轻地回应着扶苏这饱含思念和热情如火的吻。
除掉醉酒的那次,因为是在药性的催动作用下发生的,所以不算。
男子那挺拔的身子在得到回应的那一刻,猛然一颤,回过神来,却似受到鼓舞般,扶苏的吻更加深该地在她身上寻求温暖,唇舌的缱绻纠缠,眷恋而深刻。
他在听张建的回报时,心都快跳出嗓门,那股从来没有过的担忧和悔恨几乎淹没了他,让他恨不得立马飞奔过来,天知道他是花了多少理智才压住那份躁动,因为他需要查清楚,需要百里家付出代价。
直至两人呼吸都变得急促之际,扶苏才微微放开她诱人的红唇,本来苍白的唇变得艳红迤逦,更是光泽润人,太具吸引力了。
吴双才得到新鲜的空气,好不容易喘一口气,扶苏的唇又凑了过来,霸道又不失温柔地与她缠绵。
“双儿。”好不容易才放开他眷恋的红唇。
扶苏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闻着发丝间传出来的那缕缕清香,心疼地喊着,愧疚地唤出这个早已融入灵魂的昵称,刚刚苍白的容颜深刻在心,似秋天那摇摇欲坠的枯叶,害怕力度一大,动作一大就散了满地一般,略微消瘦的脸更显单薄纤细,惹人心疼,楚楚可怜。
吴双轻笑不语,任他紧紧地抱着,熟悉的气息,熟悉的安全之感,她心情松了不少,温顺地靠着他肩头,感受这几日来的刻骨相思。
真是一种糟糕的依恋。
似乎超出了自己的预想范围。
这种迷失掉内心的依恋让她略有不安。
吴双暗笑自己,却也不再排斥,其实她是怪过他的,因为他明明知道姬安来访,就一定与她有关,却仍然没有加派人手跟着自己。可是这一刻,她却释然了,倾盆大雨下,生死一瞬间,心里念的人是他,脑海中他的容颜反而深刻清晰,从来不曾淡去,她又何必再欺骗自己的心,说不在乎呢?
本以为不会沦落给男人的心却在见他之时跳得如此快速,她还能否认什么?
“伤到哪里没有?身体感觉怎么样?你不是畏寒吗?在雨里淋了那么久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双手不停的在她身子上胡乱地翻着,急切的想证明她无事,那张清润的俊脸全是担心和焦急。
吴双暖暖地笑了,这就是她梦寐以求的温暖,很平常的一句心疼的问话,就能让她心情便好,似乎受的苦都是值得的,能换来他的怜惜。
“公子,你一下子问了这么多,我要怎么回答,问得我都头昏了。我没有伤到哪里,也没有不舒服,畏寒症状已经是病根了,所以不算。”吴双轻笑着回道。
“对不起,双儿。”扶苏抱紧她,许久之后,他才轻轻出口,微微推开她,真诚地看着她如含烟的美眸,俊逸的脸因她变得一片润泽和温和,脸上洋溢着一种真心的笑容。
“若说对不起,恐怕你要有得还了。”吴双笑着。
“例如呢?”扶苏眉头一挑,笑道,微有打趣,从她嘴里听到这句话还真是极其不容易,温温地看着她绝色的容颜,眉目皆是宠溺。
不管她是商场上扩势力除异己,心狠手辣的双儿,还是在去年初见时难民中温柔心善的双儿,都是同一个人,是他的心中唯一爱着得女人,是他唯一想娶的女人,也是他想宠爱一生的女人。
吴双一怔,转而灿烂一笑,春日百花为之黯然失色,纤白的双臂绕过他的颈项,主动投怀送抱,阵阵体香传入扶苏的鼻尖,惹得扶苏为之心神荡漾,浑身一震,所有感觉全都集中到身体某个部位,全身紧绷,呼吸沉重,不敢轻易妄动。
这个妖精!
吴双感受他身体的紧绷和眼中微微流窜的****,笑得更加灿烂,如兰的香气轻轻地吐在他脸上,若有若无地诱惑着,笑语:“比如说,公子即将回咸阳,有一个倾国倾城的美女在等着你,有一个繁华的婚礼在等着你。我是不是应该……”右手如灵蛇一般探进了里衣,食指轻轻的胸口画着圈圈,指尖的温暖擦身而过,放佛带着强大的电流,省略部分的意思不言而喻。
一个动作炸得他浑身热气直冲脑门,呼吸明显急促起来,缓缓地凑近她的鼻尖,温存的感觉着她细细软软的呼吸,轻轻地咬在那诱人的红唇上。
好不容易才稳住自己体内的骚动,过了好长时间才轻轻地骂道:“小妖精。”
吴双闻言呵呵地低笑着,看着他已平复的呼吸,不禁暗自佩服,这也上恐怕也只有眼前这个男人能经得住这百般诱惑,还能把持住,这世上,也只有一个扶苏让她真心佩服。
不舍地拉下她的双手,用整张棉被整个裹着她,嘴里关心的道,“这时候很凉,你身体不好,乖乖坐好,盖着棉被,还有,你给本公子好好说话。”不要这样撩拨他。
她在笑,眉在笑,目也在笑,心却不再是出来大秦时的茫然空洞,已经找到方向,扒开迷雾,一片晴朗。
或许是想明白了的原因,此刻的吴双身上小女人的娇态显露无遗,看得扶苏又是阵阵心猿意马,暗自又骂了她好几声,认定她是故意的。
而扶苏却不知那是真情在流露……在寒池给那个莫顿疗伤时,她其实是把莫顿想象成了扶苏,这二人身形很相似,只是莫顿和扶苏比起来,少了扶苏的那份成熟与谨慎,也少了扶苏那份俊雅,多了一股外露的霸气和冷厉。
离回咸阳的日子越来越近,她心里越来越不安,她知道,扶苏不可能违背秦始皇的意愿,也就是说,王瑕,无论他想不想娶,都非娶不可。
她不嫉妒,真的。
甚至她对他,充满了怜惜,替他心疼。
彼此都将对方疼在心底,这份情,又如何容下另外一个人?
命运的捉弄,谁都无法摆脱。
跨越了千年时空,却跨不掉命中注定的凄离。
无法相守,无法相依,只想曾经拥有,可是,君子如兰的他却不愿冒犯。
这条沟……犹如广袤的银河……遥遥无期……
吴双望着这张无意之间早已刻入脑海中的容颜,颤颤的吐出两个字,“我冷……”
确实是冷,因为她的寒症好像加重了。
扶苏眉头一蹙,右手伸进被褥里去,搭在吴双的脉上,慢慢地,脸上泛着薄怒,“这才几天没见,你做了什么?”
吴双妩媚一笑,将墨子令晃了出来,“为了它。”
扶苏望着眼前这块盼了很久的黒木牌,这一刻,他却没有意料之中的喜悦,因为这墨子令是吴双险些用性命换来的,她是为了他自己才这般……不由得眼眸红了一圈,望着吴双的目光越发的愧疚,嘴上喃喃的说道,“我堂堂一个七尺男儿,竟然需要你一个女子冒着性命之忧去得到它,我……”
吴双伸出手,捂住了他的嘴,不让他说下去,她吴双不过是一个很普通的女人,墨子令,她是有私心的,不全是为了他,哪里值得这个一身铁骨铮铮的男人为她落泪。
“扶苏,对墨家,我一直都是怀着野心的。墨门内部门众并不和,这根本就是即将四分五裂的一个组织,所以,姬安才会将墨子令让得这般痛快。”吴双轻叹了一声,收回手。
扶苏沉默了片刻,才道:“即便如此,姬安也不会如此舍得,你答应了他什么?这遗失的真气跟他有关吧?”
吴双正准备解释时,扶苏先解下披风挂在衣钩上,脱下叫上的履靴,爬上床,吴双有些不知所以然,傻问道,“你这……”是要干哪样?
扶苏见吴双像看见什么不可思议的画面一样,知道她又想到哪里去,却想起她总是撩拨自己,于是双手撑在床上,凑近她,一口热气全喷在吴双的脸上,那张俏丽的小脸上,一下子就泛上一层淡淡的红晕,甚是迷人。
四目相对,暧昧不已,这二人的姿势,太令人遐想了。
吴双来自现代,思想很开放,没吃过猪肉,没代表不见过猪跑啊,这男人是要干嘛,她只是想想而已啦,没想过真要发生什么,会怕……
于是忍不住往后靠了靠,望着扶苏的眼眸中充满了白兔般的无辜,那傻不拉几的呆萌样真是太可爱了,让扶苏心间顿觉温暖,却笑得想只大尾巴狼一样,“刚才是谁想说要把我给……”
吴双顿时大窘,一时无语,只得捂着脸,呜呜,没法活了,她是有那么点心思没错,可不代表她真的做好了那个准备呀,谁能告诉她,她要怎么办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