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娜娜啊,如今已经九岁有余,长的细眉大眼,朱唇轻扬,皮肤不算白,却无任何杂质。头发很浓,很黑,扎成一股马尾很粗。在那个战争多发、美女稀薄的年代,也可谓是美女一枚了吧(虽然才九岁)。
再者说身姿——瘦瘦小小,灵活极了,跳舞、做高难度动作对娜娜来说简直易如反掌。高抬腿、倒立也是信手沾来。而且歌喉还很好,一出嗓,声音纯净、绵长。那时的娜娜是学校歌舞团的台柱,一有什么表演总少不了她,一有雷鸣般的掌声,总是献给她。
那天,有几群人来到了学校里,背着手踱来踱去,左看看右瞧瞧,看见身姿婀娜、面孔甜美的女孩子就上前打招呼,问一些张家长、李家短的问题。拉拉家常,聊聊学习。拉完了就一扬手,像鬼子放行一样对那女孩说:“去玩吧。”接着又踱来踱去,又奔向下一个目标,又拉拉家常、聊聊学习,然后又一扬手,给那些女孩“放行”。
“刘娜啊,你说这些个人在干个啥咧?咋走来走去地咧?还像鬼子放行一样放人家过去,你说这是个啥意思啊?”肖美美问娜娜。(某猫:“说起这肖美美啊,也真是个人物,什么事情她没干过啊,在老师家窗口晾晒的白底鞋里敷黄泥、把老师放在桌上的书一页一页都刷上浆糊、把前桌女孩的长头发拴在椅背上、往班里胆小的女生书包里丢虫子..哎哟,简直数不胜数,所以,她被称为“霉馍馍”,大家都说跟她在一起总会倒霉。还真是巧了,全班里只有娜娜治得住她,因为娜娜不会遇到什么事就哭个死去活来的,所以她的诡计也都不得逞咯。”)
“哎呀,咋那么废话咧,到不了咱这儿就先不要管,到咱这儿再说!”刘娜摆弄着手中的黄泥人,不耐烦地抛下一句话给肖美美。
还别说,刘娜和肖美美还真就入了那群人的眼了,其实啊,最亮眼的还是娜娜,肖美美只是作为在他旁边的人也被提问了一下——
“孩子啊,你叫什么啊?”最前面的那个人躬下腰对着娜娜说。
“刘娜。”娜娜任然摆弄着她的泥人,还是没有理他们。
“你呢?”
“肖美美。”肖美美装作很镇定地说。
“哦——娜娜啊,你在做什么啊?”
“没眼力见儿的,自己不会看啊?”
“哦——捏泥人啊。”
“嗯。”
“好玩吗?”
“一般了,打发打发时间。”
“你平时跳舞吗?”
“跳啊。”
“美美,你跳吗?”
“也跳。”
“好了,她俩算进去。”那个人对身后的人说。
“可是,您还没了解她们基本功啊,这未免不太踏实吧。”
“走,咱们去看看那个女孩。”
娜娜糊涂极了,看着那些人远去的背影,说了句:“脑袋有问题。”
美美笑了笑,什么叫“把她俩算进去”啊?是不是有什么好事情呢?
这真的是好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