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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方城往事

方城是一座有着悠久历史的老城,秦朝时就有很多人在此定居,他们沿河而建城,城市呈规矩的四方型。至今青砖古道,留有历史的痕迹。城市的南北都有河流流过,两案而起的都是高耸的现代化大楼。

少年时代的石方正生活很贫苦,他的家乡有一片茂密的森林,夏天来临的时候,布谷鸟在林中叫的很欢畅,石方正就会跳出来大喊几声,过着与林为伍,鸟兽为伴的日子。

寒暑易节,常年的落叶堆满了林间的小路,小路已经变得很松软,有的时候石方正就躺在树阴下睡个午觉。有的时候收集一些当地的特产“猪嘴蘑”,据说此蘑菇有一点毒,吃太多了就会出现嘴肿的现象,但吃起来味道鲜美。石方正会架一个小锅,放一点山上的溪水,把水烧开,把蘑菇放进去,加一点食盐,待水快没有的时候就可以吃了。

有一次,石方正快睡着时被巨大的响声给吵醒了,仔细一看是头野猪,他大叫着冲向野猪,野猪也没有胆怯并冲向他。结果是双方打了个平手。

18岁的石方正进城参加了工作,30岁时当上了科长,主要负责企业日常检查工作。一次到企业检查工作,发现这家公司的墙上只挂了工商执照,而没挂公司发的日常管理制度,就上去把企业的工商照拽下来给撕了,果真是本性不改啊。

有可能是对方的一句话石方正就会突然发起狂来。同一办公室的小吴不知道说了什么,石方正拿起椅子就砸了过去。就是因为这样,单位里人都不愿过多的和石方正联系,大家一起出去玩也故意不带他。有一次去外地出差大家要到游览区参观,办公室主任故意说:“老石我的钱带得不够,你给大家在门口看东西吧。”就把他一个人留在了游览区外面,直到太阳落山才回来,饿得他一天都没吃饭。

石方正只有初中文化,但他还是很喜欢上台讲话的。那一年开全省的经验交流会,省里的何文焕非常有水平,他有管理企业的实际经验并且是技术师出身,上台讲话总是有里有据。他讲完话说:“老石你也讲两句。”石方正最大的有优点是从不怯场,就说:“那好吧,我也讲两句。”“刚才啊,老何讲的非常好。老何说的管理制度啊一定要有。老何说的标准啊一定要落实,老何说的技术问题啊我们要好好研究。老何说的……。”都成老何说的了。晚上,大家在一起玩麻将,看到石方正就想起白天他的讲话了,就说:“老何说了让打二条,老何说了让打三万,老何说了让胡东风。”

退休后,过节单位分了一箱鸡蛋,小吴帮他固定在自行车上,他骑着自行车飞也似的骑走了,看到前面围了一群人,他便放下自行车往人群中间挤过去,回来的时候,自行车倒下去了,鸡蛋基本上都被压碎了,这下老石又来劲了,他回到办公室,并质问小吴:“你为什么把鸡蛋绑得那么结实。”生活中的石方正很简朴,一件衣服要穿好多年,由于自己没有多少文化,他对儿女的要求特别严,孩子也很有出息,都在名牌大学读书。女儿在西北电影学院读书,

石方正的朋友很少,王奎算是一个。王奎在处罚科工作,做事情总爱贪些小便宜。于锋平时和王奎有一些业务上的往来,他的一个朋友公司有些缺少硬件设备,被执法科的同志开了罚单,应该罚5000元。

他就给王奎打了个电话:“哥啊,我的朋友有个企业差点设备,你那边能不能少罚点啊。”

王奎说:“可以啊,我想想办法。让你的朋友明天来找我。”

第二天,于锋的朋友来交罚款,但他没有给王奎送烟。王奎看了看罚单就说:“罚款一分也不能少。”

朋友说:“我是于锋让来的。”

王奎:“我不管谁让你来的,快点交款。”

于锋的朋友给于锋回了电话,“王奎还让我交5000元。”

于锋说:“没办法那就交吧。”

事情过了一段时间,王奎给于锋打了个电话:“于锋啊给我运点东西到SH。”

于锋的小公司专门负责SH的业务往来。“那好吧,你把东西送来吧。”

于锋召集了一些人,告诉他们:“看我的手势,给我使劲揍。”一会,王奎拿了一个大箱子过来,于锋点头示意。冲出7、8个壮汉,“你是王奎吗?”“对,我就是。”“打他。”大家蜂拥而上,王奎一炮就被打到水了去了,满脸都是泥,眼镜也不知去向。

王奎大喊:“我是王奎,于锋快来救我啊!”

于锋从车上走下来,指着他说:“打的就是你,以后别让我在这看见你,看一次我打你一次。你要是有道,就叫一伙人来,我在这等你。”

同事看道王奎都问他你怎么了,是不是被人给打了,王奎说:“哼!谁敢打我啊,打我的人还没出生呢。”

王奎一向爱说大话。“有一次,我给上级部门写了一个小材料,写的是方方正正。领导一看就给我们公司划拨了9万亩土地啊。董事长一看,就说这文章写的太好了,全公司下发,以后就以此为范文。害得我都不敢写了,我要是再写,那些董事长的秘书、办公室主任,不都得下岗啊。”

王奎穿着很朴素,却总是夸耀自己的亲戚是如何富有,“我有个亲戚在金骑汽车公司当销售科科长,年薪一百万啊。我有个亲戚给省长开车,你看我的鞋垫就是省长出国时带回来的。”而实际上,金骑汽车是一家多年亏损的小企业。

石方正和王奎碰到一起,倒有些英雄珍惜英雄的味道,两人海阔天空的神聊,东一句,西一句,说的都是自己年轻时如何力量大,几个都打不过他们的事。酒卓上摆着的无非是花生米、凉伴菜之类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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