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鹰见孟智俊静默不语,知道他是承认了孟智岩所说。
滕鹰心想着男人闹别扭也蛮好玩的,不过到底是自家表哥,她当即哄劝着:“大表哥就别生气了,你想呀,玄毓再厉害不也是你妹夫了,一辈子都得叫你一声表哥呢,你赚了哟。”
“那倒是,那日听见玄毓那家伙毕恭毕敬地叫我表哥的时候我心里那个爽呀。鹰儿,你如今身怀有孕,以后你尽管指使玄毓,帮哥哥出了一口气。”孟智俊的脸色随即转晴。
“这就算是帮你出气了,这么想得开呀。”滕鹰腹诽开了,她咱么也没想到自己表哥的报复心这么薄弱。
兄妹几人又闲聊了一阵子,直到日头西落,孟智俊等人才有些不舍得离开了。
滕鹰准备回房用晚膳,吩咐刘嬷嬷和知琴将孟智俊送来的补品带回紫竹院。
“主子,侯爷和夫人是真真心疼您,这些东西可都是一等的好补品,这燕窝,这人参……”
“嬷嬷,我知道外祖父和外祖母是对我真心的好,过两****便回去看看他们,几日不见,也是思念的紧。”
滕鹰带着一行人回了紫竹院,景帝和玄毓的身影随即出现在大厅。
“敏知,想不到永安候府对小堂妹的关心不输王叔,亦不输太后她老人家。小堂妹也是有福了。”
“滕滕能得太后娘娘与永安候的关怀,确是她的福气。”玄毓神情之上不见多少喜色,不过他仍是恭敬地回话。
景帝的神色也是有些沉重,他话锋一转,随后说道:“选妾这事也算是结束了,朕听说那周小姐回府后大病一场,病愈后便有些呆愣了,想来这倒是个聪明的女子。不过,相府和荣威大将军府的梁子算是结下了,这件事终究是朕对不住你。”
景帝此言一出,大有深意。玄毓不肯纳周府周离为妾,荣威大将军必定不满,两府的过节定是不能消减,而景帝本就忌惮周显这人,所以相府和周府的疏离代表着景帝和玄毓的关系会更加紧密。想来景帝是早就算计好了这结局的,不然怎能说帝王的心思难猜。
再是难猜,玄毓也是知晓一二的,他即刻朗声禀报道:“忠君护主本就是臣子的本分,皇上之言微臣愧不敢当。”
“你的忠心朕自是明白,只是敏知,你真的不能迎娶韵仪过门吗?你该知道皇后数月后即将诞下皇子,如今四国局势不稳,朕需要你。”
说白了,景帝还是担心玄毓会背叛自己。看来玄毓只有和皇室真正的公主联姻,景帝的心才真的安稳。
“皇上,臣定会一直伴在皇上身边。”景帝重提此话,玄毓当下跪在了青砖地面上:“臣也早就表明心志,臣这一生定会忠于皇上,定为龙翼鞠躬尽瘁,但是臣绝不会迎娶公主。皇上亦是深爱皇后,当知道相爱之人能一生相守该是多么幸福的事,所以臣有滕滕一人足矣。”
玄毓的一席话触动了景帝内心,他静默了片刻,似乎是在回忆自己曾经与心爱之人共同渡过的美好时光。
但景帝的沉思只有短暂的时间,他眼神一变,还是不改初衷:“敏知,你说的不错,可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话不是妄言,朕不也为了政局娶了那么多女子,后宫佳丽三千又有几人是朕所爱。”
“可臣只是丞相,不是皇上,臣可以为皇上死,为龙翼亡,但只要臣活着,那臣终生只有一妻。”玄毓这下回话更是激烈,他反问了一句:“皇上,臣与您自小一起长大,数十年的情谊,几番共同患难,信任真的只能靠一场联姻才可维系吗?”
景帝闻言再度半晌不言不语,半晌之后他的唇角勾起一抹笑容,轻声说道:“起来吧,朕不会再逼你了。小堂妹是个有福气的,朕的妹妹说到底是没本事叫你倾心呀。”
景帝口风一松,玄毓起身后也放松了心神,他恭谨地回道:“公主甚好,是臣心有所属,无福消受公主厚爱。”
景帝幽幽一笑:“朕知道韵仪配不上你,她那个脾气朕都受不了。但愿风慎冷能受得了她。”
“皇上,您这是要……”
“此一时,彼一时也。你心知肚明便好,朕走了。”景帝说完大步流星离去,走了没两步,景帝扭头说道:“敏知,听闻小堂妹有了身孕,太后和朕皆很欢喜,朕的赏赐稍后便到。你照顾好小堂妹。”
“臣谢皇上赏赐。”
这次景帝是真走了,在景帝离开之时隐身在大厅周围的几名暗卫也迅速撤离。
玄毓的唇角轻轻牵扯,一抹苦笑流泻,他随后摇了摇头,也离开了。
“皇上走了?”滕鹰一见到玄毓回房便开心地迎了上去。
“慢点,小心地滑。”玄大相爷立即扶住了滕鹰,他现下可是草木皆兵,做什么都是小心翼翼的。
滕鹰不以为然地说道:“你怎么和表哥一个强调,都说地滑。这好好的青砖地哪里滑了?还不是和以前一样的走。”
玄毓一瞧滕鹰憋着小嘴的可爱模样,心知自己这话又触动了某位刚刚升为孕妇的女人敏感的神经了。
“为夫这不是防患于未然嘛,我还不是担心你。”玄大相爷这次没敢说因为你有了身子如何如何的话,就是唯恐滕鹰钻牛角尖。
“好吧,看在夫君大人没忘了娘子我的份上,给你看些好东西。”滕鹰早已把永安候府送来的礼品摆了一桌,她身子一移开,这些礼物就出现在了玄毓面前。
“这些燕窝、人参都是表哥们送来的,今儿皇上来后俊表哥、岩表哥还有卿表哥、宏表哥来了。”滕鹰的声音里带着小女儿家献宝的意思,美丽的容颜上则是满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