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南京这座城市也有着上海的光辉,至少在傍晚时分,金色的光也是刺人眼球。
捺霖打算选择同源大学的音乐系,主修小提琴。原本捺霖是打算出国学习音乐的,但霖母坚决反对,“你必须待在那边。”“好,我不出国了。”捺霖真的不知道为什么霖母不允许自己去更好的外国音乐学校上学,之前捺霖老去外国比赛霖母也没有表现出现在的状态啊。
“霖霖啊,你又在胡思乱想啊。”霖妈把牛奶放在桌上,一眼就看出来捺霖正在开小差。
捺霖赶紧回过神来:“啊?”捺霖不知道刚刚霖妈说了什么。
霖母把煎好的鸡蛋放到捺霖面前的盘子上,“我说,我要你在国内上音乐学院挺好的吧。”
捺霖把牛奶一口气喝了下去,“嗯,当然好了。每天放学直接回家,都不用住宿,多好啊。”
霖妈说服自己,捺霖刚刚的话都是发自肺腑的,并没有说假话,因为她真的不希望捺霖要离开他们,这样他们就管不来捺霖了。
捺霖小跑去到房间把琴背上,然后就匆匆出门了。
“我都听到啦。”智妮把脑袋靠在门上,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捺霖把门关上后,看了她一眼:“呦,偷听别人说话还装可怜啊。”
智妮淘气地拍了一下捺霖的头,等捺霖反应过来,智妮已经跑开了。
“我不追你,你跑就是了。我可没时间陪你玩,我要去乐器店修琴。”捺霖一个人在后面慢慢地走着。
智妮又跑了回来:“干嘛,你决定去上海参加那个比赛啦。”
“上海?”捺霖很显然不知道比赛的地点。
“你不知道啊,那你还报什么名啊。”智妮很吃惊地看着她。
捺霖拍拍智妮的肩膀,“你觉得我需要关注这个点吗?反正我肯定是第一。”
智妮这么多年已经习惯捺霖的自大了,可她说的是事实,捺霖肯定是第一。
捺霖记得母亲说过,人做任何事都要做好充分的准备。
“小姐,你确定你是来比赛的吗,琴都坏了啊。”评委似乎有些不满,“这是一个选手该有的样子吗?”虽然有的评委已经认出了捺霖,但或许是这个孩子老得冠军吧,让她吃一下苦头可无妨。
捺霖一个人一边检查琴,一边喃喃自语道:“怎么会呢,我昨天明明已经修过了啦。”
正值七月的上海,天气似乎比平常炎热,人的心情自然也就更不好了,因为很小的事就容易暴躁起来。“好了,你可以出去了,脑子有病啊,多少人期盼这个机会还来不及呢,没见过你这样的参赛选手。”评委摇了摇手,示意出去,看来这次的冠军不会是捺霖了。
捺霖不愿放弃,赶忙道歉。但还是被人赶了出来,保安狠狠地把小提琴摔在地上。捺霖一个人坐在走廊上,等待比赛的人都看着她,或许也都认出她了,“她就是那个钢琴比赛老得第一的吧。”“对啊,不过她怎么练小提琴了。”“她是叫捺霖吧。”“他不是有一个男朋友的吗……”
捺霖记得当时走出比赛场地的时候,脑子完全是一片空白。本来想借着这个机会来测试一下自己的小提琴水平。毕竟自己是练了这么多年的钢琴,虽然练习小提琴的时间不长,但凭借良好的音乐天赋这些应该都不是问题。后来,捺霖在路上找到了一个角落,天色都已经暗下来。再后来捺霖记得好像又弹了一首曲子。
“你看,他好像要失败了,是啊,他的最后一个音完全不在调上啊,哎呀,肯定要输了。”
他那么辛苦的练习,怎么会输呢?
杉木的手停留在空中,仿佛抓住了乐谱的最后一个音,手还没有打开,音符被锁在里面,没有出来。观众纷纷为他提心,评委也都无奈地摇摇头,前面弹得多好啊,可后面实在太糟了。
坐在下面的捺霖也有了一丝恐惧,这是很宝贵的一次机会啊。杉木不会的,他会得第一的。捺霖相信他。
杉木的手还在颤抖,突然又向发疯似的拼命地在琴键上敲击,完全打乱了后面的旋律。本该慢的,却很快。评委都震惊了,这完全是乱弹啊,不合格。最后一个音还没出来,杉木额上豆大的汗珠圆滚滚地落在了黑键上,杉木有些力不从心地呼吸。左手无名指与白键的摩擦结束了这场表演。
捺霖拉到一半的时候,又想起了杉木。似乎像一个魔咒一般。每逢拉到接近结尾的时候,总会想到杉木,总会想起杉木最后一次比赛的场景。
“怎么会?”又是那个错误,弹着弹着出神。捺霖像定住了一样,一动也不动地坐在街头。脖子上架着琴。
很久之后,那个仍然像一个梦魇一样缠绕着捺霖。捺霖没有跟杉木说,你那次失误的比赛一直在我脑海,忘不记。
妈妈的电话已经十几通。捺霖接通后,便是一阵痛骂袭来。你在哪啊?赶紧滚回来?干什么啊不接电话?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啊。
“好啦好啦,我这就坐高铁回去。”捺霖站起来,把琴装进了琴包。
“我看你真的想死啊,现在几点啊,找家酒店住。”妈妈说完就挂了电话。
“喂。”捺霖有些生气,烦死了,这时候哪有酒店啊,再说有,我也不认识啊。话说,这里是哪里啊。捺霖在周围晃了晃,还是原来的地方好,有灯,而且凉爽。就睡着吧。睡哪不是睡啊。捺霖一般都是去国外比赛,上海还是第一次。
“唉,这哪来的姑娘,快醒醒。”环卫工人要打扫,把正在熟睡的捺霖给叫醒了。
捺霖揉揉眼睛,已经早上啦:“哦哦,对不起啊。”
捺霖把自己的衣服整理了一下,背上自己的琴准备离开。
“等一下,小姑娘,这个毯子是你的吗?”环卫工人叫住了捺霖。
捺霖转过身去,看了一眼,好漂亮的毯子,可我怎么记得我没带毯子啊。还没等捺霖说,“这个毯子不是我的。”环卫工人把毯子扔给了捺霖,拿着扫帚去打扫卫生了。捺霖顺手就接住了毯子,捺霖一眼就看到了上面的法文,老去巴黎比赛的原因,认识一些单词,“羊毛成分的……肯定很贵。”
已经九点多了,捺霖赶紧拿着不知道是谁的毯子跑去上海南站。
“你真的是脑子有问题啊,你出去,我不要再看到你。”
“妈,你能不能别这样……”
“妈,你别扔东西啊……”
“妈,我已经我做得已经够多了,你也考虑考虑我啊!再说,我那么多奖杯和证书,也不少这一个啊。”
“你说什么,就你这个态度当什么演奏家啊……好啊,你翅膀硬了是吧,你滚,带着你的行李滚,别再让我看见你。”
“好,这样最好了,我也不上什么同源了,一直以来我的生活都是你做主,从小就让我天天练琴,一点玩的时间就没有,我是相当一个演奏家,但我也需要时间休息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让我去国外的音乐学院,不就是为了看着我吗,天天监视我,好让我不跟杉木在一起啊……都是你,要不是你,我过得会比现在幸福一百倍,一万倍……”捺霖不知道自己还说了什么,反正当时的情绪很激动。
“好,那你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你滚,看你能活出多少能耐。”
捺霖带走了所有的行李,包括用了好久甚至都不再用的牙刷,但偏偏留下了那把小提琴,还断了一个弦。这是妈妈摔断的。
“你消消气吧,你真是的,干吗说得那么重啊。”智妮跟着捺霖跑下楼。
捺霖拖着行李箱,走了好远,智妮一直在后面边说边追。
走到小区门口,捺霖停了下来。
“看你怎么办,去哪啊?回家吧,认个错。”智妮喘了一口气。
“我不会,谁说不去那我就没地方呆啦。”捺霖决心是要和妈妈一刀两断。其实事情本来就是小事情,但偏偏从捺霖的嘴里说出了杉木这两个字,这两个自从高三就再也不愿提到的名字。
“你走吧!我们家霖霖还要上音乐学校呢,他可不能跟着你混。你懂吗?”霖母把杉木送给捺霖的明信片扔在了地上。
杉木一只手抱着篮球傻傻地愣在那里,全身上下散发着青春期的朝气和汗味,小声地说了一句:“我也能啊。”
霖母揉揉鼻子:“真不知道霖霖为什么会喜欢你这样的男孩。”
霖母讨厌杉木是很奇怪的。谁说只有捺霖能上国际音乐学院,杉木的钢琴技巧是远超捺霖的,在高一时就有巴黎的音乐学院给杉木发过录取通知书,最后还是被杉木给回绝了。所以,妈妈说的话根本就没有任何的道理,从家世背景还是个人能力还是等等方面来说,捺霖才是配不上杉木的。捺霖和杉木在一起,在外人看来就是捺霖高攀杉木。
“要是爸就不会这样说,爸可喜欢杉木了。”
“那你就去找你爸啊,你们都是一个样,从小就帮着杉木说话,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妈啊。”每一次捺霖就杉木和妈妈吵架,都是捺霖举白旗投降。
“那你打算去哪啊?霖。”智妮很辛苦地在后面帮捺霖拖着箱子。
“去我爸。”捺霖很认真地对智妮说道,“对,我爸家。好!”捺霖竖了一个大拇指。
“你疯啦,你们父女俩多久没联系啦!”智妮连忙拉住捺霖。
“没事,要不要吃个糖。”捺霖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巧克力递给智妮。
“不要。自己吃吧。”
“好吧。”捺霖知道智妮很少吃甜食,所以也没生气。
“到啦,你去吧,累死我了,要不是你是弹琴的,惜手,我才不会帮你提箱子,况且提这么远。”智妮终于开始发牢骚了。
“最爱你啦,吃糖。”捺霖还是装什么都不知道。
“不吃,自己吃。”怎么办?智妮对捺霖的撒娇没有对策。
捺霖在结束后赶忙跑到了后台。“你的手怎么样啦?”她不敢多问,杉木的心情肯定不好。杉木却把缠在手上的绷带一圈一圈地解开,尴尬地笑了笑:“闷了好几天,都变白了,你看。”杉木把手伸到捺霖的面前,捺霖一瞬间也说不出什么话了,也只是笑了笑,点点头。无论是现在已经上初三了,还是小时候,捺霖总是无条件的赞同杉木。默默地听着杉木说话,然后在适当的时候点点头。或许捺霖知道,杉木不愿意跟别人说心里话,即使是捺霖也是这样。
杉木还是在比赛中失利了。但他根本就不在乎成绩,捺霖一个人冲到了人群前面,看着入围的成绩单。没有杉木。这是杉木第一次受伤,也是第一次不是第一。
“杉木,你难过啦!”捺霖试探地问问。
“没有啊。”杉木还是一边回答一边做着数学题,看上去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哦。”捺霖这么问,也问不出什么真相,也只好作罢。一口气吸到底,在被子下面的珍珠浅浅地露出一半,但奶茶永远好像喝不干净,地下的珍珠也只扮演了过客的角色。
“以后,我不会再参加比赛啦。”
“爸,你不欢迎我啊。”捺霖站在门口。
捺爸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是双眼睁大的表情持续了好久。“哦哦,进来,进来。”
“呦,装修不错啊,这桌子还是宝蓝色的啊。”
“我没时间陪你啊,你自己玩,饿了让阿姨烧给你吃,爸爸有事,我就先走了啊。”
捺霖比了一个OK的手势。
爸爸不放心,临走之前又跑到捺霖面前。“干什么都行,别把房子拆了啊。一个要求啊,家具别弄坏,对了,钢琴搬到二楼了啊。”
捺霖霖把棒棒糖从嘴里拿出来,说:“我现在不学钢琴了。”
“啊,学的好好的,怎么又不学了啊?”
02
“好了啊,今天的行程就算结束了。智宇,早点休息吧。”经纪人一边煮着泡面,一边叮嘱道。
“千万别再捅娄子啊,你现在可是韩流巨星啊,到处都是别人的目光。”经纪人需要这段时间的李智宇做事能够谨慎点。
李智宇把外套脱了放在椅子上,疲倦地走到沙发边,躺了下来,闭目养神。
“休息会儿也好,最近被八卦新闻搞得也是焦头烂额的,但作为艺人,就要有这样的心理准备……”经纪人在一边说着一大堆的东西一边还把一颗鸡蛋被打到了刚下的面条里。
“快吃吧!我走了。”经纪人走看看右看看,确定一切都已经准备完毕之后才离开。
李智宇小眯一会,却被一阵音乐声给吵醒。寻着声音的踪迹,走到窗边。一个女生坐在那里拉小提琴,但由于太远,所以看不清长相。一身中性打扮,长长的头发,脖子上架着一把昂贵的STENTOR牌的小提琴。
本来走到了门口的经纪人看到李智宇莫名其妙地走到阳台,就自己也走到了阳台,“她是想不过去,要跳楼?”
“你看啊……”李智宇指了指路对边的一个小角落,金色的路顶下站着一个女孩。
“她精神不正常吧……你赶紧去休息啊,明天还有好多事等着我们呢。”经纪人强制地关上了阳台的窗户,把李智宇赶到了房间里,“吃完面就休息了。”
李智宇一路被经纪人推到了房间里:“喂,哥,你干嘛啊……”
这回打算真的走了的经纪人在锁门之前说了一句:“那个……智宇啊,给秀英打个电话吧。”经纪人也是鼓起勇气才说的,“我没别的意思啊……好好沟通一下对彼此都好……”
李智宇走到厨房拿了一杯矿泉水,背对着经纪人摇了摇手,“应该……不会吧。”
等经纪人关门走了之后,李智宇把喝完水的杯子放在桌子上,走到了卧室,本想去拿浴巾。但还是无意中望了望窗外,和之前的位置不一眼,自然看的角度也不同。但灯光下的影子还是能隐隐约约看清的。好像是平着的。“难道这丫头睡着了吗?在地上,呀,不怕着凉吗?……”
李智宇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拿着一个毯子打算出门,走之前,记柱了经纪人的话不要闯祸,所以还是帽子口罩齐上阵。又看了看阳台,人不多,“应该不会有人认出来的……”
其实像现在也挺好的,李智宇已经好久没有走在街上过了。无论是异国他乡还是韩国。特别是在传出和秀英的恋情之后,李社长这次让金成范去中国拍电影也只是避风头的手段罢了。
“智宇,你真的要这样吗?”秀英试着去握住南柱的手。
李智宇望了望秀英,还是甩开了她的手,“其实——你不用——这样的……”
“这个人,这么能睡啊……我是大明星啊,给陌生女孩盖毯子不好吧……算了,我来都来了,就帮她盖一下吧……”在低下身子的同时,李智宇闻到了这个女孩身上的味道。并不是故意要闻的,而是很神奇地被吸引。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没有她这个外貌展现出的应有的天真纯洁,给人的却是一种悲伤又透着寒意的气息。直觉告诉李智宇,这个女孩有故事。无论是气质还是刚刚在路灯下一个人拉的琴声,这算是一种闻香识人吗?
随后李智宇快速跑到了酒店,把帽子口罩都摘掉以后,Roomservice点了一瓶梦特丝。在服务员送完之后,一个人握着酒杯坐在阳台上。
“哥,我想在中国再呆几天。”
“……”
“逛逛。”
03
“霖霖啊……你来了啊。”从小就照顾捺霖的阿姨看到自从离婚之后就再也没见过的捺霖很开心,倒了一杯水给她。
捺霖接过水,阿姨也是好久没见了,捺霖心情也是感触很大啊,“对啊……我妈那儿住不下去了,所以我来找我爸了。”
阿姨笑笑:“你哟,和你妈妈到现在还是死对头哦。”阿姨还是一副善良的样子,笑起来眼睛弯弯的。
捺霖无奈地耸耸肩,喝了一口水。“那个……钢琴……?”捺霖问道。
“哦,二楼客房。”阿姨顺着楼梯向上指了指。
出乎意料的还是那个样子,一切都没有变,就像是被封尘了好多年的盒子,一次偶然的机会再次打开它。椅子放在左边钢琴腿的右侧,紧靠,琴谱则是放在椅子上。
“看来没人来过这啊。”捺霖把杯子放在地上,脱了鞋子,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
捺霖对于这架钢琴的记忆像是一道莎隔着的,一旦掀开确是那样的清晰。无论是摆放的位置和角度,还是清一色的紫荆香,都是儿时的记忆。捺霖早就记住了这种感觉,记住了曾经有关那架钢琴的回忆。那时候,爸爸妈妈还幸福地生活在一起。那时候,杉木和捺霖还会一起弹钢琴。
白驹过隙,一切都变了。
消失不见。
“那时候,你就这么大,天天弹一首曲子,好像叫什么蓝什么爱什么的。”阿姨把手比划在大腿上,那时捺霖好像是六岁,心里年龄应该是更大吧,捺霖其实很早熟。
捺霖点了点头,很惊奇阿姨竟然知道这首曲子,说:“你竟然还记得啊,叫《蓝色的爱》,是我最喜欢的曲子啊,一直都喜欢的。”
“杉木也是啊,那时你们两个人总是一起啊,双手连弹。”阿姨摆了一个弹琴的姿势,很慈祥地对着捺霖笑了笑,那种笑容让捺霖感到时间过了那么久,但还是会有东西永远不变改变的。
紫色的妖姬在雨水的洗礼下,散发出模糊的影像。捺霖尝试着去抓一下。
我曾经爱过你;爱情,也许
在我心里还没有完全消亡;
但愿它不会再打扰你;
我也不想再使你难过悲伤。
“霖,下来。”
捺霖向窗台望去,是智妮在那里招手。
捺霖向窗台望去,是杉木在那里招手。
“不!!”捺霖很低声地说道,眼神里透露出一些的犹豫。
智妮刚才被捺霖吓了一跳,“怎么了?快下来啊……出去吃饭了。”智妮见捺霖在那里傻站着,催促道,“你刚刚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啊?”
捺霖看到是智妮站在那儿,“哦……没事,我马上来。”捺霖并不知道自己刚刚为什么会那样,捺霖不会告诉智妮,“你别问了,真的没事……”
智妮还是继续打探道,“你刚刚到底怎么了?”智妮一边在啃面包一边问道。
“真的没事啊……一切正常。”捺霖咬了咬指甲,故作轻松。
“你不说好吧,我又拿你没辙……对了,霖霖,你要上什么学校啊?……你不是不上同源了吗?考虑哪一所知名的国际音乐学院啊?”智妮又回归到了捺霖的好闺蜜的角色里。
“不知道啊……中央音乐学院吧,真的没想好”捺霖也是对升学这件事很烦恼的。
“就是……韩国的那个啊。”果然和智妮之前预料的一样,除了韩国还是韩国。
捺霖还不知道为什么智妮会这么了解那所学校,“对啊,韩国首尔。”
智妮故意把嗓子变成一副很怪的唐老鸭的声音:“杉木所在的首尔思密达……”
捺霖实在不愿意搭理智妮,“你干嘛啊……录取通知书都来了,我能拒绝吗?……哎呀,你不要学那种说话的调调行不行啊!”
智妮表现地很兴奋,“既然录取通知书都来了,那还不赶紧地去拿,看什么报道,来决定提前几天去购物啊……”
“啊?”捺霖瞪大了双眼,智妮还是很不正经的样子。
“赶紧啊,你还要做我的人肉代购呢!”智妮废话不多说就拉着捺霖跑了起来。
我们年轻。一路上,捺霖和智妮欢笑追逐。捺霖偷偷潜入家中拿邮件,智妮一个人在外面守着。这是十八岁甚至更年轻的专属标志。捺霖从窗户扔下信。智妮咯咯地笑着,接过信。
微热的碳字烤灼的笔迹。
肆无忌惮的一串英文。
“letterofadmission”
04
捺霖从来没有去过韩国,对报考的这所音乐学校也是了解得很少,但有一个原因让她决心前往那里。从还没有放假的第一天开始,捺霖就疯狂地学习韩语,但后来听说学校里面的教授大都是都会讲英文,所以韩语的使用无非就是日常生活,但现在中国人的购买欲这么强,自然韩国的街头到处都是会讲中文的人,沟通也就没什么问题了,但捺霖还是继续坚持她魔鬼式的学习。
“这就是你学习的方式啊?”智妮眨了眨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捺霖在干什么。
捺霖把电脑暂停,“对啊。”
“对?”智妮不知道韩语还可以这么学,“看韩剧,学韩语?”
“对啊。学习语言最重要的不就是说吗?”捺霖振振有词。
智妮不明白了,“可底下又没有字幕啊?你光会说看不懂有什么用啊?”
捺霖不想再聊有关这方面的问题了,“哎呀我让你过来,又不是纠正我学韩语的方式不好,而是让你帮我收拾行李。”捺霖从衣橱里面拿出两个巨大的行李箱。
“我帮你?你自己不就可以了吗?再说我还有整理东西呢,我没有时间帮你啊。”智妮很果断地拒绝,“我走了。”
捺霖待在床上不想下来,“你确定吗?那我不做你的代购啊。”
智妮把门关上,“我来帮你收拾啦。”
捺霖笑了一声,“好啊。这边、这边、这边还有这边。”床下堆积着一大堆的杂乱的行李。
智妮的表情很难看,“这么多啊?”
“难道不都带走吗?”捺霖虽然自己觉得也是有点多,但的确是要都带走的啊。
捺霖和智妮齐心协力把两个个二十八寸的行李箱给塞得满满的,几乎从妈妈那里带来的所有东西都装了进去,还有一些快要用完的化妆品被扔在地上,“这个……就不带了吧,反正能在那里买。”捺霖不想行李超重。
“搞定啦。”智妮快要累倒了。
在曾经的捺霖眼里,或许这么多的行李都没有一把琴或是一张谱重要,曾经的捺霖是把音乐视为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是那种为之生命都可以舍弃。
霖父由于还要工作不能来送机,而霖母是捺霖根本就没有通知,最后只有智妮一个人来机场。韩国和中国的时差是一个小时,捺霖真觉得去韩国根本就不算是出国,所以即使来送机的人这么少,也一点也不伤心。“我走了。拜拜。”捺霖不知道除了说“再见”还能再说什么。
智妮也是一副无所谓,“先借我二十块钱。”
“干什么啊?”捺霖问道。
智妮指了指,“等会儿回去的时候买一杯星巴克啊。”
捺霖一点也不觉得生气,“给你。那我走了。”
在智妮看着捺霖安检的时刻还是有些伤感,眼眶有一些红红的。在捺霖的回头的瞬间,智妮转过身来,不忍让捺霖看到自己的样子。捺霖在回头的时候也是眼泪夺眶而出,幸亏当时智妮转身,没有看到自己这个狼狈的样子,但她怎么知道智妮也是哭了……
妈妈在飞机起飞前还是发了一条短信:“照顾好自己。”就只言片语,但捺霖已经感觉道,妈妈没有为捺霖擅自改了自己的志愿而生气,反而是支持了。所以捺霖打算回消息,但很碰巧时机不对。飞机就快要起飞了。捺霖背着一个双肩包,手上什么东西也没有拿,径直走向机舱,自己的座位就在第一排靠近窗户的地方。
从南京到上海,云端和海岸线显出浅浅的蓝色。从上海到首尔,不同的路线,是错觉抑或不是。因为颜色有点变暗,像是被笼罩了什么东西。捺霖把帘子往下拉,只留了一点缝看窗外,但看不到白云了,只有蓝蓝的天空。那种琥珀色的云朵在捺霖闭眼很久之后还能联想到,就像是在手心。之后捺霖听到了一个声音,来自背后的声音,一个富有磁性的嗓音说着:
“祝你旅途愉快!”捺霖把书包背在身体的前面,好让书包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她可不希望第一趟行程钱包就被偷了,然后推着行李箱走出登机楼。机场内的中文标识对于韩语说得还不是很溜的捺霖来说就像是救命稻草一般。“这是去明洞的车吗?”捺霖以为还在国内,随口中文就冒了出来。哪料司机竟然听懂了,亲切地说:“是的。欢迎到韩国来。”
捺霖不知道司机先生的中文竟然这么好,搞得自己的中文都不会说了,“哦,好,谢谢啊。”
05
“这几天玩得好吗?”经纪人一边推着金成范的一大堆行李,一边问道。
李智宇点点头,把墨镜带上,说:“好啊,城隍庙、人民广场都玩啦。上海还是不错的,下次有机会把william也带过去玩玩。”
经纪人松了一口气李智宇,终于从之前的恶性时间中走出来了,旅游真是治愈心灵的良药,“那就好啊,这回要好好开工了,好多活动等着你,还有正规三辑正在制作中呢。”
“哥,车子呢?”李智宇并没有看到来接他的保姆车。
“哦……对了,车前几天被撞了。”经纪人很小心地在说这句话,他担心李智宇会发脾气。
“所以呢?”李智宇把墨镜摘了下来。
经纪人连忙笑脸相迎,说道:“那就请大明星自己打个车啦。快点哦,等会还有一个采访呢。”金成范南柱翻了一个白眼,之后就一个人来到外面打车,觉得有些丢脸,便把帽子带上了。
“啊,对不起啊。”从后面跑来的一个女孩背着一个包又推着一个大的箱子有些用力过度地撞在了李智宇身上。
李智宇理了理衣服,只是点了点头。还没等看清是谁撞的他。女孩就快速地坐上了出租车。
“呀,什么啊,这么没素质,撞到人还不道歉,更可恶的是还抢了我的出租车。”
这时经济人汗流浃背地把行李箱放在了地上。“咦?车子还没打到啊。”
“哼。”李智宇撒起娇来也是很可爱的,“原本有的,但后来被人抢了。”
“你说我的人气高吗,哥?”李智宇望着窗外,微微地摇了摇车窗,让雨水打进车里。
“当然高了,国际韩流巨星李智宇啊,你看看公司外面多少女高中生整天待在公司门口等着你啊。”经纪人肯定地说道。
“那为什么她总是不注意我啊?”
“啊,对不起。”捺霖没有时间正式的时间去正式地道歉。
李智宇也没有仔细去看。时间很短。但就像李智宇所说的那样,她是一个有着让人无法退却的悲伤记忆的女孩。有故事,或者说是面临过一个事故,一场浩劫。
“怎么了吗?有事啊?”经纪人转过头来。
“啊……没有。”李智宇很小心翼翼地呵护这个秘密,不让别人知道。
到公司时,人员比较冷清。大多数的工作人员都是协助sweetpop的第一张专辑的音乐录影带的拍摄了。“都没人啊,看来社长对这次新出的女团挺重视的啊。”经纪人推开会议室的大门,没有一个人。
“william呢?在宿舍吗?”李智宇走出TQW5的练习室。
“差不多吧,应该都在宿舍。”
“那走吧。”
保姆车到达时,由于被一辆银白色的Pagani挡着只好停在外面的马路上。南柱下了车,丝毫没有注意到车牌和车主就在他的身后。
William一边吃着苹果,一边跑到门口,开心地说:“哥,你回来啦!中国的行程结束啦。”李智宇点了点头,抛了一个礼物给william,说:“给你的,拿着。”
“太棒了,还是哥你对我最好。”William的笑容很像太阳。
“不然呢,除了我还有谁把你当作弟弟的。”李智宇从冰箱里拿出一杯矿泉水。
“姐,你怎么来了?”William最怕夹在智宇哥和秀英之间了,不知道是帮谁说话,所以干脆不说话。
“智宇,是我啊。”秀英一个人寒颤地站在门口。全身都湿透了。
李智宇把秀英叫到房间,从柜子里拿出一块浴巾递给她:“这么大了,还不知道自己照顾自己啊。”李智宇的声音很平静,就像是对陌生人的一句劝告。是改变了多少,才能坐到这样的处变不惊。
“智宇……”秀英接过浴巾,走到李智宇面前,很深情地望着他。
李智宇走到门口,把门打开:“回家吧!身上都湿了,回家换身衣服,这样才不会感冒。”
秀英似乎知道自己不受金成范待见:“智宇……”所以只想用这句话来挽留李智宇。
“你可以出去了。”李智宇一眼也没有看秀英。
William偷偷地躲在门后,偷听他们的对话,心想:哥这么做太绝情了吧!
秀英从车里拿出了一个盒子,把盒子交给了william,“给智宇,我走了。对了,还有这个你拿着。”秀英把披在身上的浴巾拿下来,交给william。
William知道智宇一定会让他把这个东西扔掉。所以他放在了专门放粉丝礼物的房间。悄悄地带上了门。
06
捺霖在去机场的路上发现了自己没有带琴,自己也没有想要回去拿的打算。
“智妮,那个……我的琴没带。”捺霖很沉着地在讲这句话。
智妮的反应很大,“那还不回去拿,离登机还有一些时间啊。”
捺霖的语气还是很淡定,“没事。那把琴正好也坏了。”
“可,那把琴多贵啊。”智妮说得没错,捺霖的那把琴虽然年纪不是很大,但音准方面还是很出色的,也是霖妈托人从意大利带来的。
捺霖倒没有考虑这么多,“真的没事啦。”
“那你在哪买啊?”智妮有点放心不下捺霖,这么重要的事情都能忘记还是第一次。
捺霖看了一下手机,“等会到了首尔,随便找一家琴行。”
“随便?你以前可不这么随便?”捺霖以前对比赛的用琴可是很挑剔,可现在竟然说了随便。
捺霖笑笑,“真没事。”
捺霖到韩国之后真的随便找了一家琴行,里面的人还算蛮多。好多男孩都围在架子鼓前面。捺霖很快结束了购买,只购入了一把姿色和音色还说的过去的小提琴。在结账时,有一位韩国女士牵着一个小女孩,大概也就五六岁吧,径直朝放在玻璃橱窗边的一架钢琴走去。
小女孩有些羞涩地坐在上面。把琴谱展开,妈妈则在一旁对着小女孩加油打气。“宝贝,加油!你是最棒的!”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个小女孩的身上。
小女孩的手慢慢地放在琴键上。开始弹奏。白键和黑键有意识地下降代表了琴声的悠扬,虽然并不是很难的曲子,但对于这么小的孩子来说,已经很不错了,捺霖也是这个年纪弹着钢琴的吧。捺霖站在一旁,不知是拍手还是欢呼道弹得真好。只好在小女孩的琴声被所有人吸引时一个人默默地背着新琴离开。
捺霖一时间甚至以为,好像坐在那边弹的是杉木。
我曾经默默无语地、毫无指望地爱过你,
我既忍受着羞怯,又忍受着嫉妒的折磨;
我曾经那样真诚、那样温柔地爱过你;
但愿上帝保佑你,另一个人也会像我爱你一样。
首尔街头的光险些要模糊。
却又鲜艳。
“快要迟到了!你还不下来,霖。”杉木在窗口拼命地喊道。
捺霖开了门,把书包放在杉木的车娄里,说道:“早就好了,走吧!”
一片片落叶寄托着情人的思念,在缓缓地飘过两人面前。这一条路没有柏油的铺盖或过于繁华的细节,只是一条从家到学校的有着一层软绵绵的落叶陪伴的路。捺霖坐在后面,双手挽着杉木的腰。两人会嘻嘻地笑,会咯咯地笑。
“杉木,你会娶我吗?”捺霖一边玩着手中的野花一边问道。
“啊?哪有女孩像你这样大胆的,要矜持啊!”杉木由于害羞一直在避开话题。
“那你说啊!到底娶不娶!”捺霖也许只是随便那么一问。
“……”杉木有些害羞地小声回应。
“听不见。”
杉木还是很低声地说道:“会吧,我不知道……”
也许谁的改变使这一切沉淀。
事过境迁,沧海桑田。
07
“你为什么要踏上异国他乡的旅程?”
“神父,我是为了找一个人。”
“哦,那他是谁?”
“是我的初恋,我最爱的人。”
“那这位女士,你觉得他现在在哪呢?”
“我不知道。”
“嗯?”
“或许他在音乐学院上学又或许是在当音乐老师,我真的不知道。”
“你知道的,他就在你的心里。”
“啊?”
“你爱他所以他根本就不会离开你。我相信他也是爱你的。”
“是吗?”
“是的,天主会保佑你的。”
新学期的钟声已经悄无声息地敲响。来自世界各地的学生背着沉甸甸的梦想进了大学的殿堂。捺霖背着琴到处打探教室的位置。
“三楼D教室。”一位好心的人帮忙指路。
“哦,谢谢啊!”捺霖背着琴和行李上了楼梯。
“相信大家的音乐实力也是相当不凡的,和以往的学生不同。今年我们先实习。每个人到老师这边来领实习单。”
“捺霖,你拿到的是什么啊!”一个韩国的朋友很热情地问道。
捺霖把单子打开,找了找:“哦,K.W公司的乐器伴奏。”
“真的吗?”韩国朋友尖叫起来。“可惜我只是交响乐的伴奏。”
“等一下啊。”捺霖叫住了韩国朋友。“K.W是什么公司啊,很著名的吗?”
“那可是韩国最大的经纪公司,就是里面都是帅哥美女,你的运气可真好啊!我真的超羡慕啊!”
“是吗?”捺霖平日不追星,所以对韩流懂得不多。
“总之你去看了就知道了。”室友还是一脸羡慕的表情。
捺霖背着琴打了车,把行李先由学校保安保管。
“客人,你的目的地到了!”司机先生很有礼貌地说道。
刚刚捺霖还在熟睡,现在便连忙打起精神工作。“哦,谢谢啊。”
外墙的银灰色的玻璃占据整个大楼的大多数面积,从外面就能清晰地看出里面的装饰环境。
玻璃的反射性增大了人们的视觉空间,显得很空阔。
捺霖随便走到某个地方,都能看到自己扎个高马尾,背着一把琴的样子。
“你是音乐学院的实习生吧!”一个抱着一大堆文件,戴着圆框眼镜的男人说道。
“哦,对的。”捺霖有些受宠若惊,实习生这个称号有点像是高层管理公司的。
“去二楼找一个胖胖的女人。就是这样子的,新人她负责。”说完他比了一个包子脸,又指了指二楼。
“哦,谢谢。”捺霖把琴包往后拉了拉,她感觉有些松。
“哦,谢谢。”在挤电梯时,琴包还是从肩膀上滑落下来了。在后面的一个男人帮捺霖把它往肩膀上拉了拉。捺霖刚开始反应有些大,但发现只是好心做事,便连忙道谢。有些抱歉,捺霖都没有把脸抬起来看看他。
电梯到了,捺霖火急火燎地从人群中跑了出来。正好看见了那个圆脸的女人。
“你好,我叫捺霖。我是来实习的。”
胖女人好像很忙,一边接电话,一边用手指了指后面,小声说:“去TQW5的练习室。”
顺着牌子,找到了练习室。推开门进去,发现里面一个人也没有。
捺霖一个人把琴拿了出来。仔细调音。“哎,我怎么会笨到把琴丢在国内啊。”捺霖小声嘀咕道。
“哦!有人来啦。”一个金黄色头发的男生说道。他歪头笑笑了笑,很可爱。“hello,“我叫william。你是……”William做了一个拉琴的姿势。
“嗯,对。我是拉小提琴的。”捺霖也做了一个拉琴的姿势。
又有一个人推门而进,很冰冷的眼神抬头扫了一下。William很热情地介绍道:“他叫李智宇,他是TQW5的队长。哥,她就是为你伴奏的那个留学生。”
李智宇望了望捺霖,说道:“拉一首,我听听。不好就换人。”
捺霖有些被激,自己可是获得过大奖的小提琴演奏家。弹出来不吓死你。“好的,那我弹了。”
“蓝色的爱。”李智宇把棒球帽拿下来放在桌上。“弹这首。”
“怎么?不会吗?那就走吧!”
“不!我会弹,就弹这首,没问题啊。”捺霖对这首曲子再熟悉不过了,很有条不理地把琴架在脖子上,准备弹奏。
“不对不对,这个部分应该再快点。”杉木指了指琴谱。
捺霖停了下来,用铅笔做了一个标识,说道:“这样应该差不多了吧!”
“嗯,这样整首曲子就完美了。”杉木很享受捺霖的演奏。
对《蓝色的爱》的赞扬就一个平凡的词——好听。
你不必领略其中大部分的旋律。因为它本身就具有一种潜滋暗长的怀旧情绪。
“它对于我来说,就是一首永远不会过时的浪漫情调。我填补我生命的空白、心情的空白、梦境的空白。”
“一种泼洒的浓艳的蓝色。”
没有你,我的世界是蓝色;我的生活是灰色;
我的眼睛是红色;我的嫉妒的心是惨绿,孤独的夜是漆黑。
“哇!好棒啊!不愧是音乐学院的高材生。哥,这回你满意了吧!”William戳了戳李智宇的肩膀。
“给你,这是这次演唱会你和我合作的谱子,练熟。”李智宇还是一副冰山的样子。
“好啊。”捺霖接过琴谱。
“加油!不过你一直在流汗,没事吧!”William关心地问道。
捺霖摇摇头,挤出一个勉强的微笑,脸色有些苍白。
08
“今天那个实习生来了,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她的水平,听说很棒的哦!”经纪人很神秘地说道。
“去啊,为什么不去。我的伴奏我当然要把关啦。”李智宇拿起刚跳起来的面包一口咬下去。
“我也要去。”William用舌头舔了嘴一圈的牛奶沫。
“好啊,随便你。”李智宇说道。
“哥,电梯好多人啊。”William理了理帽子,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哪有你这样娇气的,从美国回来就变这样啦!”李智宇走进了电梯。向工作人员打了基本的招呼。
“等一下啊。”一个女孩背着琴包挤了进来。满头大汗,扎着一个高马尾。应该是新来的吧!但全程低着脸,就连最对女人感兴趣的william都没办法评论她的长相。
“哦,谢谢。”女孩转了过来,但没有抬头。往上提了提带子。
“怎么了,哥?”William低声地说道。
“没事。就帮她把……”李智宇通过动作告诉william发生了什么。
“是她吗?就刚刚看来今天的感觉不错啊,状态很好。”李智宇试着把头往前靠一靠,想看清楚她的长相,但还是失败了。捺霖的脸感觉都要低到地下了。
“李智宇你结束日本行程了啊,哦,对了,那个实习生,她就在练习室。”造型师姐姐指了指TQW5最常用的录音室。
“就是她啊,咦?不就是电梯上的那个吗?”William记起来她的衣服。
“你先进去。”李智宇把william往前推了推。
“那你干嘛啊?”William觉得很奇怪。
“我去拿谱啊。”李智宇的这个理由很充分吧。
“哦,好吧!”William只好先去开门。
他是李智宇。
快速跑到了酒店,把帽子口罩都摘掉以后。Roomservice点了一瓶梦特丝。在服务员送完之后,一个人握着酒杯坐在阳台。
“这是什么样的一个女孩啊。一个人在半夜拉琴,还弹得那么出色。我竟然一个人在阳台望着她,尽管她正蜷缩着入睡。”
“智宇,这是一些和你合作的人的名单,你要不要挑一下。”经纪人捧着一堆资料走来。
“就她了。”
“这么快。”经纪人打开资料夹:“捺霖,中国人,中央音乐学院古典小提琴系新生,三十二届世界钢琴演奏金奖……就她了,你确定吗?”
“捺霖,我确定。”李智宇的眼神无比坚定。
“哦,原来她到你身边都是你安排的啊!你太有心计了。”William惊叹道。
“也不全是啊,她到韩国来或许就是我们之间的缘分啊。我只是顺手推了一把。”
“也难怪她现在那么爱你。”
李智宇望了一眼正在房间熟睡的捺霖,笑了笑:“我也是啊,这么爱她。”
这次的演奏最后没有出现意外嘛,上次是怎么了呢!一脸的惊恐和不安,难道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吗?
“哎,你说我奇不奇怪,这次最后竟然没出意外。顺溜的不行。”捺霖把泡菜包饭一口塞到嘴里。
智妮把脸上的面膜掀了下来,很吃惊:“不会吧!我知道了,是磁场的原因。”
“什么磁场啊?”捺霖把饭大口吞了下去。
“我就说两个字啊,你自己领会。”智妮有意回避正面回答。
“你说啊。”捺霖最恨地就是说一半,因为自己真的很感兴趣的是后一半。
“杉木……”智妮最终还是支支吾吾地说出了这两个字。
你念着他。
你想着他。
自然你们的频率就一样了。
你会改变的,为了他。
09
“捺霖,明天来公司训练。早上七点。”
“啊?太早了吧!”
“你觉得早吗?”
“哦,不早不早。七点准时的很。”
“琴不需要带。”
“为什么啊?”
“你哪有那么多理由。”
“好吧。不带琴。”
李智宇的人气很高。或许我作为他的伴奏,在演奏时,你会注意到我吧,我们现在的距离很近。
这几天每晚都做着同样的一个梦。梦见我和你的重逢会在那场演唱会。
你和以前一样,只是个子会高点,长得更帅点,眼睛更美了。
而我也是,更高,更美,眼睛更亮了。
你会说:“好久不见。”
我可能会偷偷抹掉透明的眼泪,然后微笑着说:“嗯。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其实比我想你更伤人。
说出来比刀锋刺进心脏更疼。
却比我要走了要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