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一夜后,姜洋终于从杀人后的涣乱、茫然、感慨中缓了过来。
“过刚则易折,善柔者不败!”
“然修炼一途,仍须得保持蓬勃动力和冲劲,只有刚柔并济,保持一个平衡,方可处于不败之地!”
纵观林温此人,其一生都以弱小的修为挣扎着,为了强大的修为、为了能鲤鱼跃龙门、为了振兴家族是他刻苦修行的动力,是他刚的一面;而为了实现目的,他忍辱负重,远走他乡,躲藏于深山中则是他柔的一面。
可以说,林温阐述了刚柔并济,要不是碰见了拥有神秘异宝的姜洋,一切还真不好说。
感悟一番后,姜洋又看向林温。眼睛不自觉地落在其腰间的灰色布袋上,他和林温战斗时,后者可是从布袋中掏出了不少的稀奇古怪的符篆。
“咦!”
取下布袋的姜洋,在林温尸体下方发现了一张画友金色光罩图案的符篆。可是此时,符篆上的光罩图案早已碎裂开来。
“不知道残破成这样还能不能用,不过估计希望不大。”
收好符篆后,又开始捉摸那灰色布袋。伸手进去一阵摸索,可是,却什么也没摸到!
“恩?怎么回事?”姜洋挠头。他还真不信这个邪!
又把手伸了进去,这次他把手伸的更深了,渐渐地,他整只手均没入了灰色布袋!连人都快踉跄了两下,但是仍旧没有碰到底!
他的嘴巴张的大大的,眼神难以置信。这个布袋看似和巴掌差不多,但是,里面的空间,足足有一个水缸那么大。
怪不得林温能像变戏法一样,一会儿摸出个东西来,一会儿又摸出个玩意儿来。
“不对啊,那老家伙拿东西可没像我这么费力啊!”
捉摸了一阵,仍然无法像林温那样随意使用后,便暂时放弃。于是便一个个费力的拿出来。
一些银两、七个类似铜板形状蕴含着灵力的石头、和一个装有符篆的木盒。再有,就是一些灵药。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布袋里还有一本手抄本《水源功》,和自己手上的那本薛明版的一模一样、一本手抄本《不入阶法术大全》、一个样式精美的玉简。
还有两个精美的令牌,一个上面刻有大大的“林”字,一个刻有华丽云纹。
将《水源功》扔到一边后,拾起《不入阶法术大全》,翻看一看后发现总共三种法术:引物术、雾水术、灵风步法。至于那玉简,姜洋暂时还摸不着头脑。
“这家伙怎么这么穷,我还以为有宝贝呢,总共才几十两纹银。还有这法术大全,总共才三种法术,还敢自称大全?”姜洋腹诽着。
其实,林温所掌握的法术当然不止这三种,除了玉简中那人阶高级的云光箭雨术外,他还会一些自己家族中珍藏的法术。只是,他并未携带修炼之法于身上罢了。
另外,林温身上值钱的东西可都是被他用来换取各种天材地宝,包括那蜥甲狮第三尾之火可就占了他大部分财力。
只是姜洋不知的是,林温花费巨大所图谋的丹药,竟然在他自己的丹田内,倘若让林温知道了,估计得气的活过来再死一遍。
将所有物品收拾好,姜洋将林温尸体埋在了小院后方。
“老家伙,虽说这四年来,你待我只是像一株灵草,还屡屡拿我父母相威胁。但是若是没有你,我也走不上这条路。既然你已死了,你没完成的愿望,我姜洋将来若有能力,便助你完成!”姜洋站在林温的坟前,自言自语道。
山风吹拂,墨丝飘散,姜洋的眼神中第一次闪烁着一股豪气,一个自小离家的少年此时第一次犹如雏鹰展翅般,翱翔天宇!
与此同时,嵘荡山脉外围。
一碧玉年华的女子身穿月白色长裙,袖口处绣有火红色云纹,三千青丝如垂云般散落在其身后,冰肌玉骨,丹唇轻启,吐气如兰。绝美的容颜上,一双淡然清冷的眼神望着手中的碧玉罗盘,似在确认着方位,身子轻轻转动,对着身后道:
“我们现在应在嵘荡山脉外围,再往前就是齐国了。”
话音刚落,其身后,一身穿惨绿罗衣的青年出现在了视野中。其腰系紫晶龙纹腰带、头束嵌宝金冠。眉如刀削,紧抿嘴唇。眼神中时不时闪烁着一丝桀骜不驯,但是当他看向前方女子时,眼神中却掠过一丝尊敬与忌惮。
“袁师姐,既已快到齐国,不如就此恢复一会儿如何?这连番赶路,你我的灵力都消耗不少,虽说在这嵘荡山脉外围的危险,你我勉强都能应付。但是还是小心点为妙。”
被称为袁师姐的白裙女子闻言,继续看了看手中的罗盘。斟酌了一番,这才回道:
“也好,那你打坐恢复吧,我为你护法。”说完便继续观察手中罗盘。
“师姐不用恢复一番吗?”绿衣青年问道。
“不用,我消耗不大。这里虽说只是外围,但是还是小心为妙,我为你护法,顺便考虑接下来的路线。”袁师姐头也没回,看都不看绿衣青年。
“那是,那是。”绿衣青年连忙称是,语气充满了尊敬。但是那望向前方妙曼婀娜的身影时,眼神中却闪过一丝阴沉和欲望。
“哼!袁沁燚,迟早有一天我会将你征服!让你心甘情愿做我的女人!”
深吸一口气,绿衣青年寻到一处大石上,盘膝坐下。
“袁师姐,你说那叛逃之徒林温是如何穿过这嵘荡山脉的?凭你我二人元海境的修为,借助门内藏经殿内前人所绘制嵘荡山脉的路线图,还有师姐你的这四正四隅盘,这才历经险阻闯到这外围处的。”在说到四正四隅盘时,其眼神中有闪过一丝炙热。
“而按照天悬榜的信息,那叛徒当年可只有凝气四层,难不成有什么奇遇?”
“这有什么奇怪的?嵘荡山脉虽说危险重重,但是神秘之地不少,若是机缘好,碰到奇遇也是大有可能。另外我这四正四隅盘也是仿品罢了,和真正的正品还有有些差距的。”袁姓女子随意道。
绿衣男子点了点头,随即遗憾道:“可惜你我这几年来在这嵘荡山脉虽说也有些收获,但和奇遇还是比不了的。”
“机缘一事,虚无缥缈,一切只能随缘。”袁姓师姐神情坦然,但是其眼神中的可惜之色却是无法掩饰。
“好了,你快些恢复,一会儿我们就出发了。”袁姓女子说完后,便继续观察其手中的罗盘,罗盘上霞光道道,似在指明着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