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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章六十五:得与失

“铛……”大刀与一把小匕首相撞,一个小小的身影挺立在天使与恶魔面前,那正是赵横,在赵横眼中,司徒长空就是天使,那个土匪老大就是恶魔!

土匪老大一顿,这孩子居然能反应过来!

“铮……”

云翼席卷土匪老大,土匪老大身形一闪,消失在两人的视野。

“小赵子,到我面前来!”司徒长空沉声道。

“不!我不是弱者!我不是累赘!我能保护自己!”一点点细沙在赵横手中凝聚,强化着手中的匕首!黄金瞳傲然发光,似乎在赞同他说的话!

司徒长空强行把他拉了过来,云翼如同天使的庇护把两人包裹在其中,形成一道云墙。

司徒长空看着他严肃道:“听着赵横!这是我的历练!”

赵横也倔强道:“可是你受伤了!”

“你不相信大哥么?”

赵横沉默了一阵,旋即黄金瞳黯淡下了,为大哥加油:“大哥一定要狠狠地揍他!”

“欺负我小妹,我会让他好过么?”司徒长空早就强行封住了背上大多数经脉,他不服输地站了起来,眼中充满不屑。

这种程度的伤算什么?还不如上次他被打得半死不活还被生生吞进洪荒古兽的肚子里呢!

他走出了云墙,却没有看见背后那一抹重新燃起的黄金瞳!或许我比你们都弱!但请相信,千万不要试图欺负我重要的人!

云翼被用来保护赵横了,暂时不能用,司徒长空捡起一把长剑:“来吧,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快!”

“如你所愿!”一个声音在他耳畔出现,一回头却什么也没有!

“嗡……”利剑破风的声音再次出现在背后!

司徒长空一个回身挥出长剑,然而土匪老大再次出现在他身后!

“噗……”

“铛……”第三刀!同一个地方已经第三次受伤了,司徒长空倒了下来,把长剑插进地下支撑自己的身子。

“怎么样?”魔音一直萦绕在耳边,司徒长空已经开始虚弱,不仅是身体上的。

“你感受到了恐惧,但是我不会让你就这么死去!杀了我这么多兄弟,我要让你生不如死!把你大卸八块!”

“嗡……”

“大哥,别回头,把刀立在背后!”

司徒长空相信了赵横。“铮……”拔出了长剑,就像剑士完成了杀戮,最后的负剑归鞘动作!

“铛……”虽然挡下了大刀,但强大的力道却让司徒长空自己的剑陷了进去!

土匪老大眼中精光一现再次消失。司徒长空站了起来,看向了云盾中央的赵横。

风暴的中心有一双狮子般的眼睛与他相望,如同黄金般耀眼的瞳孔中带有血花。

司徒长空瞳孔一缩,怒吼道:“你在干什么!?”

“大哥!背后!”

“铛……”

司徒长空再次负剑,这一次完全格挡下了土匪老大的进攻!

突然司徒长空的瞳孔闪烁,云盾消失,天使般的翅膀再次出现在背后!

“大哥,左边二十四步!”

司徒长空微微起唇:“绞杀!”整个人飞了起来,一瞬间就到了一块岩石面前!

“嗡……”风卷残云,利刃出鞘!

“啊!”巨石破碎,巨石背后一个人发出惨烈的尖叫!

土匪老大,死!可是司徒长空根本高兴不起来,他飞到赵横面前,云翼消失,瞳孔恢复原来的色彩。只是赵横的瞳孔却仍然亮起,瞳孔深处一丝火光将它持续点燃,永不熄灭!

“你在干什么!”司徒长空怒吼。

以赵横的能力又怎么可能可以锁定那个土匪老大,以司徒长空的能力都不可能!但是当他看到赵横眼底的血红和现在无法熄灭的黄金瞳他明白了,他分明是在玩儿命!他在燃烧自己的生命!

“我……我在保护大哥!”赵横理直气壮。

“你在害自己!”不对,赵横这么小,怎么会知道瞳术还有燃烧生命的办法?

“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在干什么?”司徒长空放缓了声音。

赵横一顿,说道:“燃烧生命啊。”司徒长空吐血了。

“大哥……我已经没有家人了……”司徒长空刚想说什么,却被赵横的一句话说愣了。

他继续说道:“是我害了妹妹,爸妈也因我而死,我不能再失去家人了!”黄金瞳中的火焰开始暗淡下来,他也垂下头去:“我刚刚真的很害怕……哥哥这些天都对我这么好……我害怕又失去……我太弱了总是在失去……”

“所以我努力变强!变强的理由除了就救妹妹,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为了不要失去更多!”赵横的眼中充满坚定。

司徒长空猛然一怔……

你说这个世界上什么最重要呢?一个人的生命是有限的,所以在这个世界上属于你的东西也是有限的。离开时,带不走金钱;带不走荣誉;更带不走你自己。你将永远地失去。

原来自从人诞生在这个世界以来就是在失去。失去好吃的糖果;失去童年的欢笑;甚至失去时间。失去学到的知识,得到实用的经验;失去童年的糖果,得到成长的硕果;最后,失去了所有的得到,得到了永远的失去......

是啊,不论是什么人,从一开始就是在失去,没有人能逃过这一宿命,但是却可以留下一些东西。

不能阻止失去的东西慢慢变多,却可以努力留下一些珍贵的东西,比起生命中珍贵的东西,生命又能排在第几呢?

司徒长空抱住了赵横喃喃道:“我会让你变强的,你不会再失去任何东西!”

“这小子,还真是和老夫子有得一拼!”影慢悠悠的声音传出。他说的话,让影都有着受益匪浅的感觉。

“大哥,我能不能再问你一个问题?”赵横在司徒长空耳边还压低了声音,似乎不想让影听到。

“恩?”司徒长空看着他。

赵横低声道:“大哥你为什么要男扮女装?”

司徒长空瞳孔一缩,好像受到了天大的打击,但是很快又平静下来?

“你说什么?哎呀我有些虚弱了,有事咱们回去再说,他奶奶的,这土匪下手真特么重。”

赵横也并没有在问下去,他只是想确定一下,并不是真的想知道为什么,然而看到司徒长空的反应,他已经确定了。不管怎样……你都是我的大哥……

自己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他甚至不敢去让赵横帮自己涂药。现在在司徒长空的眼中,赵横就像一个小恶魔,自己隐藏了这么多年的秘密,还是第一次被别人当面问起,所以才会有惊慌失措的表现。

司徒长空再次骑上马,把赵横带了上来,赵横没有问下去,反而让他有些不舒服……

赵横的确燃烧了生命,刚刚所说的也是肺腑之言。在这个世界上,不论是强者还是弱者,都是在失去,只是说强者能延长一点时间而已。

这也是刚刚的那个土匪让赵横领悟到的。刚刚那个土匪事实上并没有那么快速度,因为最开始他砍向自己的时候,他的速度还比不上离自己远,赶来救自己的司徒长空。

那为什么会看不到他的身影呢?看到司徒长空和土匪的战斗,他就在有一个想法,会不会是一个关于“背后”的瞳术。但是他不敢多言,因为怕自己的预判失误反而害死了大哥。

纠结之下,他看见了土匪眼中的血光,那里传来死亡之光,不是追求胜利的眼神,只是那种视死如归的决心!

他觉得自己被感染了,仿佛看到了土匪的内心。是啊,兄弟们都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这时赵横才明白,他的瞳术不是速度,真的是“背后”!视死如归的人只会爆发出最强盛的力量,不留一点余地,甚至生命!

是的,土匪的火相继点燃了赵横内心,他能感觉到,清晰地感觉到土匪的动作,还有他想做的任何一件事。

于是赵横并没有告诉司徒长空土匪的瞳术是什么,只是说了指令,事实证明,他的感觉是对的。

但是土匪并没有输,因为他去见他的兄弟了……

是的,人的一生的确是在失去中度过,但是失去东西后,总有另一些东西会填补空白的部分。倒了一杯茶,茶杯中仍然装满了空气,人与人之间的不同是:你是会继续让它装着空气,还是倒掉让新的茶水去装满杯子。

一滴眼泪滑落,赵横没有注意到。土匪失去了自己的生命,他却得到了他想要的……因为他看见土匪死的时候,脸上挂在微笑,一种解脱的微笑……

或许……他曾经失去过的不只是兄弟,才会有这么安详的微笑吧……

心细的司徒长空看见了他的泪水,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赵横摇摇头:“我只是在想:那个土匪,或许死掉才是他所希望的……”

司徒长空好像并没有那么高的智商,咬牙切齿不知道该说什么。

“没错,那个土匪的心早就死了,并不是因为长空杀了他的兄弟,而是因为不久前他因为得罪了圣光教的一个人。圣光教的那个人很阴险,没有杀了他,反而杀了他所有的家人……”

影替他解释了这个问题。怪不得有着惺惺相惜的感觉……

“喂,小鬼头,你是怎么看出来我……”司徒长空说道一半就说不下去了,赵横也明白了他想问什么。

“我没有看出来啊。”赵横的话让司徒长空一顿,赵横继续说道:“不是我看出来的,我只是怀疑,是大哥你自己承认的。”

司徒长空无语了,这么小就这么有心机?长大后那还得了?不过他还叫自己大哥也证明了他的懂事。

“我是你的大哥,永远都是,可别喊错了!”司徒长空恶狠狠地说。

赵横点头保证:“大哥我们什么时候去无人岛?”

“等你大哥伤好了,我们就回去。”影淡淡地说。

三天后,寸草不生的无人岛。

“又回来了啊!还没玩儿够呢!”一个天使一般的银发少年落在了这片荒岛上。

他的手中还抱着一个金发男孩儿。

“你直接带他去报到吧,今天应该没有训练。”

这三人正是回来的影,赵横和司徒长空三人。

司徒长空点点头:“放心吧,我已经找好他该和谁组队了。”

“你也得先征求一下人家的意见。”

“小鬼头没有意见的对吧!”司徒长空坏笑地看着赵横,自从赵横看破了他的身份后,他就一直叫他小鬼头,至于有没有意见,其实赵横的内心是拒绝组队的……

“我没意见……

影摇了摇头,消失了。废话,有意见,还记得有一次,赵横不听司徒长空的话没有穿女装,结果被这位大哥亲了个够!

影一脸恶心地看着司徒长空,司徒长空也不在乎。而赵横一眼识破他的身份,也让赵横逃脱不了穿女装的命运,以至于他现在还穿着那件金色连衣裙……

这让他长长叹气,大呼不知道这个大哥交得值不值得。当然这句话是绝对不能让司徒长空听见的……

终于,两人来到了无人岛唯一的山谷,老远就听到了吵杂的声音,好像有很多人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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