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乖乖微仰起头,想要将未掉落的眼泪试着抽回,抿着嘴不说话,又些疼,有些肿。
隔着衣物,他的胸膛依然发烫,并且起伏强烈。
“明知道我不喜欢,为什么还要单独和他在一起?”淡淡的寒意。
直达她的心底:“我……”她声音有点颤抖,显得卑微:“以后不会了……”
他闭上眼睛,做了深呼吸,正要说什么的时候,不料被她一把推开,没有防备,向后趔趄了一下。
谭辛蔚飞快地跑走,打开门的一瞬间被外面偷听的乔伊涟惊了一跳,不过还是越过她直接离开了。
乔伊涟也吓了一跳,镇住魂之后,赶忙跑进屋里,看着满地的花瓶碎片才明白刚刚蔚蔚脚上的血是怎么回事。
“你们两个这是在干什么?”乔伊涟火了。
薛凌彻看到母亲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他竟然对蔚蔚那么凶的大吼,还摔碎了花瓶……
“我……”薛凌彻有些心不在焉,不知所言:“她得罪了我,然后我又得罪了她。”
“你赶紧过去追啊!”乔伊涟心急:“脚上流了不少血!”
薛凌彻确实有些心惊,倒也是真的快速走出了房间,但没有去找她,而是直接下了楼,经过大厅,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家,反正一时间也不知道她跑哪去,不如不找,否则显得自己没事找事贱贱的。
天台上站着怄气的谭辛蔚眼睁睁看着楼下他的车屁股离开,眉头拧出个结来,也没舒缓自己心里的火。这是回国以来,算得上唯一一次的争吵,以往有一些小不开心很快就会过去,并没有这样动过怒,尤其是他,什么都忍着让着。
他这样让她心里咯噔一下想起那年他打了她一巴掌的事…他的暴力因子,始终是存在的。试想,从小就会用枪,用毒的人,残酷已然演变成了习惯。
她怀孕的时候,他可以做到一切纵容,疼她爱护她,当心肝宝贝似的供着。她正常了,那么那种怜香惜玉的温柔是不是随之而去…也有可能,他只是爱自己的孩子。
女人天生就爱胡思乱想,谭辛蔚也不例外。
他,是不是真的想走了?她猜的没错吧,他哪会安宁过日子…
乔伊涟在她身后站了有一会了,看她一直没反应,呆呆地望着海边大路,就上前给她加了披肩。
“蔚蔚…”乔伊涟心疼:“挺冷的,咱回去吧。”大冬天的不坐月子跑天台上发呆,不生病才怪。
“妈…”她的声音有些哽咽,但并不太想哭:“他是不是要走了?”
“瞎想什么呢?”乔伊涟连忙反驳:“他能走哪去?快跟我回去。”
“我想一个人待会。”
她嘴唇还在淌血,肿肿的,乔伊涟看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强硬着把她拉回去:“听话,先回房间去!”
“我不想去…”神思已经不知道飘哪里去了,声音模糊。
“你这脚上的伤得赶紧处理了…”乔伊涟语气放缓:“走,妈给你弄。”
“妈,我问你个问题。”她说。
“你说。”
“您能管的住他吗?他会不会听话?”
“蔚蔚…”她那管的住自己的儿子:“有些话你们说开就好了,那么一会能发生多大的事啊,咱回去把伤处理好,就去找他。”
“您也管不住他对不对?”
乔伊涟无奈点头,有些事情她真的不能替自己的儿子给出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