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看来这欲加之罪奴婢是百口莫辩了,不知陈小姐想要怎样呢?”放开小双的手,梦离退后一步,看着那同气连声的主仆四人,摇摇头不打算再做无为的解释。
“沈芸儿,这就是你沈家的规矩吗?还是你们沈家的人都是如此?”陈怀蝶看着梦离无关痛痒的表情,气得脸色胀红。
明明就是偷了她的东西,还敢如此放肆,此刻也就是在宫里,要是在她们陈家,早就托出去杖责二十大板,然后赶出家门了。
“梦离,还不跪下给陈小姐赔礼道歉。”沈芸儿给梦离使了个眼色,但梦离并没当回事。
“奴婢虽地位卑贱,但也明白是非,让奴婢为没做过的事情下跪道歉,奴婢是万万做不到的。何况这样,应该也侮辱了御史大人陈鸿煊的名节吧?”
“啪——”陈怀蝶一个把巴掌甩在梦离的脸上,“你这贱婢,我爹的名讳也是你能随便侮辱的吗?”
梦离摸着被打的脸,似笑非笑的表情有几分难以猜测。
“姐姐莫动气,咱们此刻可是在宫里,莫让那造谣生事之人坏了姐姐的名声。”赵含玉拉着陈怀蝶,让她看看不知何时院门口聚院门口、伸长脖子看热闹的秀女宫女太监们。
陈怀蝶揉揉手腕,咽咽口水,转头对沈芸儿说道:“沈芸儿,我不管你平时怎样让你的奴才无法无天,今天这事,你得给我一个交待。”
“这个……”沈芸儿看看咄咄逼人的陈怀蝶,又看看一脸镇定死不认错的梦离,顿时面露犹豫,双手绞着丝绢,不知如何是好。
“沈小姐,莫非你这丫头大有来历,不敢处罚,还是如今她攀上了高枝,你不舍处罚?”赵含玉瞟了眼东厢房闭着门的慕容嫣的房间。
那慕容嫣今天下午没和众人一起学习,想来是又被皇后娘娘传唤去了。
“赵小姐,梦离不过是个奴才,哪有什么高枝可攀,倒是以您这身份说出这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是在嫉妒奴婢呢。”梦离一笑,这才明白这无妄之灾从何而来。
“你——”赵含笑伸手指着梦离,隐忍了半刻,又将手收了回去。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沈芸儿:“沈家丫鬟的目无主子,赵含玉算是见识到了。真是为难了沈小姐,居然能容忍这恶仆待在身边伺候。不知我该赞美沈小姐气度非凡,还是怀疑沈小姐其实也是一丘之貉呢?”
梦离看着陈怀蝶和赵含玉咄咄逼人,不惩罚她誓不罢休的样子,突然脑子一转,眼珠子一动,浅浅一笑,开口说道:“我家小姐从小心慈,向来待人宽厚,两位小姐莫再为难我家小姐。梦离愿意接受惩罚。”
“梦离?”沈芸儿没想到梦离会说出这些话来,显得有些吃惊。不过这吃惊在外人看来,倒真是有些像是软弱主子怕了强势奴才。
梦离对沈芸儿浅浅一笑后,对着陈、赵两位小姐接着说道:“陈家家大业大,世代为官,想来是不会真的因为这一个小小的玉坠儿和奴婢一般见识。但为表诚意,奴婢自罚今晚不吃晚饭,并跪在院中直至天明,且几位小姐在储秀宫期间的饮食都由奴婢前往御膳房领取,不知这样的处罚陈小姐是否能够接受?”
“哼,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逼你。”说完,陈怀蝶眉眼含笑,拉着赵含玉转身走回屋子。绿珠小双两位丫鬟当然是紧随其后,只是绿珠走了几步偷偷回头看了梦离一眼,眼神矛盾,内含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