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这样……也好!
南宫雨泽看着梦离眼中不舍的决绝,无声的叹了口气,然后微笑着将手中的纱帽戴在梦离的头上。刚才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太子身上,现在太子走了,她绝色的容颜很容易引起众人的侧目。而他,被大胡子遮住了半张脸,谁还看得出他长什么样?
“离儿,我们走吧。”
梦离点点头,将手交给南宫雨泽。
俗话说,伤经动骨一百天,就算有这位神医的细心照料,梦离小腿的骨折也不可能这么快愈合,这几天南宫雨泽的重要身份就是她的临时拐杖。
普通的装扮,在拥挤的人群中并不显眼,所以当司马忱傲回头张望的时候,除了密密麻麻的人群,什么也没看见。
“殿下,有何不妥吗?”紧跟在司马忱傲身后的李天翊策马上前,受伤的手臂绑着白色绷带却并不影响他的灵活。
司马忱傲看了眼这个据说是御林军统领的人,摇摇头,没有多言。
又转身看着身后那定十六人抬着的豪华大轿,里面坐着的是自称他母后的当今皇后,他现在的身份和以前的一切,都是她亲口告诉他的,口气真情,表情认真,叙述合理,让他找不到任何怀疑的理由。但不知为什么,他心里总觉得少了点儿什么,却每次认真回想时,就会头疼不已。
皇后说南楚皇宫汇集了天下的名医,定能治好他的头疼之症,所以才匆忙准备回京城。
他要让太医治好他的头疼之症,要找回他遗失的记忆,他不怀疑自己是太子的身份,却肯定皇后在告诉他的事情中有所隐瞒。不然,追捕一个逃犯,为何会劳动太子和皇后亲自出马?就算是毒害皇上罪大恶极的罪犯,他可能会出宫追捕,皇后也没理由会跟随而至啊?
那个罪犯到底是何方神圣,既然有这么大能耐,又怎么会被禁卫军轻易正法?
太多的不合理,只有等他恢复记忆才能弄明白。
还有,山谷中那名受伤的女子,为什么总会出现在他的梦里?
他们真的只是萍水相逢那么简单吗?
热闹的客栈,还没散尽的人群,讨论的都是刚才见到的太子殿下。
虽已坐于最偏僻的角落,关于司马忱傲的种种讨论还是源源不绝的传入梦离和南宫雨泽的耳朵里面。
带着纱帽的头低垂着,让坐于她对面的南宫雨泽也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情,只是看着她手上的筷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扒着碗里的饭粒,他的脸上不免露出担忧。
这一顿饭吃了好久好久,久到夕阳偏斜,久到热闹的饭店渐渐变得安静,久到桌上菜里的猪油都渐渐凝结,梦离碗里的饭粒都还没吃完。
“现在追上去,应该还来得及。”南宫雨泽站起来,走到梦离身边,伸手抢过她手里的筷子,将她拉起来。
“怎么了?”梦离抬头,隔着薄薄的面纱,她看到雨泽脸上布着一层薄怒,这是很少能在他脸上看到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