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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听妈妈说故事

在草原游玩之后,斑比和鹿妈妈又沿着小路回家。这条小路又细又窄,曲曲折折地贯穿着整个森林,路的尽头就是草原,入口就隐藏在茂密的灌木丛里,一般人是难以发现的。

斑比在森林的家,也就是故事开头他出世的地方。这个家是由榛木、茱萸和荆豆等草木围成的窝棚。窝棚很小,小得只能容下他和妈妈,而且窝棚也很矮,鹿妈妈站起来,头就会挺在树枝中。但这矮小隐蔽的窝棚不仅远离喧嚣,而且树叶刚好挡住阳光,正好休息。自然,这窝棚就是森林里属于斑比和鹿妈妈的好地方。

这天正午,鹿妈妈在窝棚里睡觉,小斑比也在旁边休息。忽然,睡着的斑比从梦中惊醒,站了起来,望着四周。

在昏暗的窝棚里,斑比隐隐约约听见山雀唧唧声、啄木鸟的朗朗笑声、乌鸦的嘶哑叫声。除此之外,更多的是树叶摇曳的沙沙声。这都显示了森林的宁静。让斑比感到压抑的,是夏天森林空气闷热的喘息声,尤其在这窄小的窝棚里,实在是闷热难忍。

斑比忍不住了,低头问:“妈妈,您睡着了吗?”

鹿妈妈在斑比站起时也醒了。她转过头,看着斑比。

“妈妈,我们应该去做什么?”斑比问。

“我们什么都不做,就应该待在这里,好好休息。”鹿妈妈慈祥地说。

但斑比被闷热逼得毫无睡意,央求着:“妈妈,我们应该去草原玩玩吧!”

鹿妈妈却全身胆战,语气发抖说:“去……草……原?”这惊恐的语气让斑比都觉得寒栗。

“妈妈,是不能去草原吗?”他被吓得小声地问。

“对,是现在不能去!”鹿妈妈平静下来,语句坚定地说。

“为什么啊?”斑比叫了起来。听着妈妈惊恐的语气,他感到肯定有可怕的东西存在,心里也是十分害怕。但他的好奇心也急于想知道真相,所以忍不住嚷了起来。

“孩子,以后你慢慢也会明白的。”鹿妈妈用头依偎着孩子,温柔地说。她看出斑比的焦虑和不安,所以想抚慰孩子的情绪。

“那……那现在就告诉我吧!”小斑比继续嚷着。

“还是以后吧!”鹿妈妈继续温柔地解释着,“斑比,你要知道,你现在还是个孩子。长大之后你会明白妈妈的难处的,总之有些事情是不能和小孩子说的。”说着,鹿妈妈脸色都严肃了:“反正我不想大白天去草原!”

“可是,上次我们去草地,就是白天呀。”斑比很迷惑地反驳道。

“那不同,”鹿妈妈解释说,“因为那是在清晨。”

“这么说,我们只有在清晨才可以去吗?”这让斑比感到更好奇了。

“对,只有清晨、傍晚……或者在夜里……”鹿妈妈耐心地一句一句地说。

“这么说,白天永远不可以吗?”

这让鹿妈妈感到迟疑了。“不是的,”她想了一会儿,停了一下,“在有些时候……我们一些鹿,也要白天出去。但那是要冒着生命危险的,是很特殊的情况……现在,我只能给你这么解释……因为你还太小……不理解……”

“为什么会有生命危险呢?”这更让斑比好奇了。

可是鹿妈妈不愿意说明白:“你要知道,鹿阿姨、鹿叔叔白天出去,是要冒着死去的危险……总之,我的孩子,你听着,现在的你,是不能理解这些事情的。”

小斑比心里想,他现在长大了,什么都能理解,就是不理解这件事情。但是他听得出妈妈语气中的恐惧,所以也没追问下去。

“我们都必须这样生活,”鹿妈妈继续解释,“森林里的动物都一样。虽然大伙们也很喜欢白天……特别是当妈妈和你一样还是孩子的时候,那更是喜欢白天……但生活必须要求我们——在白天要静静地待着,只有在晚上到清晨这段时间才可以去草原走动。这,你明白了吗?”

“好的,明白了。”

“好的,乖孩子,我们待在这里很安全的,不会有生命危险。现在,你应该躺下,好好睡觉吧!”

可是,好奇心让斑比不想躺下睡觉。

“为什么待在这里安全呢?”他继续问。

“因为森林里有很多朋友,他们会保护我们。当我们听到树上树枝的沙沙声,地上树枝的咔嚓声,还有地面陈年落叶的簌簌声,这都是提醒我们的声音。而且,森林里的松鸦,还有喜鹊也会给我们放哨。如果有什么危险情况,我们也能早早知道。”

“那什么是陈年落叶?”斑比又不解地问。

“孩子,坐到我这里。”鹿妈妈说,“我慢慢告诉你。”

小斑比马上靠在妈妈身边,依偎着妈妈。鹿妈妈慢慢地解释,森林并非永远都是绿色的。当日子一天天过去,暖和的阳光会一天天消失,然后天气也会渐渐地变凉,森林树木上的树叶在天气变凉时,由黄色变成褐色、红色,最后枯了,慢慢凋落在地上。最后,森林的大树就如同灌木一样,只剩下伸向天空光秃秃的枝干,那时森林就一片荒凉。但这些凋落的枯叶可是我们的好朋友。当铺洒在地面上的落叶被踩动时,会发出沙沙的响声,说明有事情发生!还有一直铺洒在地面的陈年落叶,更是我们的挚友。它们也铺洒在夏天新长出的草丛里,时时刻刻向我们标出危险到来的信号。

斑比已被妈妈的叙说吸引,他紧紧依偎在妈妈的身边,忘记了那恐怖的草原。在小斑比看来,听妈妈讲述是生活中多快乐的事情啊!

当妈妈讲述完时,小斑比却陷入了沉思。他觉得树上落叶可真值得钦佩。尽管凋谢了、干枯了,甚至掉在地上破碎了,但是仍然顽强坚守。他又想着妈妈说的危险,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是想来想去,他又觉得很累。森林周围都是静悄悄的,闷热的空气让他又觉得很累。于是,他依偎着妈妈慢慢睡着,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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