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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异变的世界

因为超能力实验而用脑过度,罗旭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当醒来时已经第二天早上。相应的,大脑疲劳的症状已经消失,看来深度睡眠对于自己的超能力是有好处的。

这一觉睡得很香,但没有再出现那个怪异重复的梦。这让罗旭有点小小的遗憾,他很想再次见到那些他想念的人,特别是她,那个自己曾经一度忘记又无法真正忘记的女人——依雯,罗旭很想告诉她自己现在的变化,算是一种在爱慕的人面前展现自己、炫耀自己的心理吧。

没有吃早餐,因为食物昨天已经被吃光了,罗旭腹中微有饥饿感,虽然昨天吃得挺多,但五花八门的人体实验消化了不少能量。现在,他准备到外面看看,看看窗外那犹如森林般的城市,看看醒来后这个发生变化的世界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当然,还有一个最重要的目的——寻找食物。现在自己的饭量很大,虽然可以调节减慢体内能量的消耗,以致很长一段时间不用进食;但如果使用自己的超能力“极限人类”进行剧烈运动或者愈合伤口的话,就需要大量储备能量用来消耗;而且饿肚子的感觉好难受的。肚里有粮,心里不慌。所以罗旭决定,大量收集食物,多吃,使劲吃,吃撑着也没关系!自己的超能力可不怕这个。

……

来到住处的车库,在别墅的一楼,罗旭换上一身战斗装束,迷彩服、防弹衣、格斗手套、军皮靴……这些是之前他带回来的,本想留个纪念,没想到有一天还能完整地穿在身上,特别是这双军皮靴。

因为变化而未知的外界很有可能存在着某些同样未知的危险,所以在出发之前,罗旭需要做好充分的准备。好在大部分的准备都是现成的,一堆大大小小的武器器械被摆放在长桌上,有匕首、军刺、十字弩等冷兵器;有手枪、突击步枪、手雷等传统热兵器;还有一些样式新颖、结构或简单或复杂、材料特殊的电光类新式武器。

在22世纪的世界上,人类文明的进步和发展最早被实现和应用在军事上,投入到各种各样的杀人兵器上。就单兵作战武器而言,金属类的冷兵器和荷枪实弹的传统热兵器已经逐渐坐上了冷板凳,战场上,轻型单兵作战的新贵是那些样式新颖、智能控制的电光类新式武器,主要通过放射高压电流和激光来杀伤敌人。这些新型现代化武器也属于热兵器,而且是人类生命的恶梦。它们比传统热兵器的杀伤力更强,速度更快,而且更智能更准确。无数的使用者用它们收割着敌人的生命,也同样被它们收割着自己的生命。同样是兵器,冷兵器和传统热兵器虽然遭到了冷遇,但并没有被淘汰,它们也在更新换代着,逐渐采用更新更好的材料,威力也不断地提高。人类将大量的物质、能源和财富投入到了消灭自己的事业当中,有时候想来,真是感到有些悲哀,还有……活该!

战争是一座很好的学府,罗旭这名学生并不优秀,不然也不会是一名炮灰兵,但还算是合格,至少他还活着,现在还活得好好的。他在战争学府里面学会了很多东西,学会了生存和死亡,学会了使用这些杀人工具,学会了操纵一些机械器材,学会了杀人,也学会了保护自己。之后,他就在战场上一遍又一遍地实践着这些知识。最后,罗旭辍学了,而这些武器作为罗旭这名学生的文具用品,有一些是被他带到这座城市的,有一些是他在这座城市中收集来的,和那些军用装束一起,除了留作纪念,也使他感到安全。

“嗯?怎么回事,怎么会失灵了!”罗旭摆弄着那些电光武器装置,但没有任何反映。“难道是太久没有保养,所以就出问题了?不可能啊,这些可是最先进的武器啊!”

武器,同其他人类的劳动产物相比,这种属于军队、战争、国防的产物往往质量是最好的,最过关,也最耐用,因为它关系到政权的稳定,关系到太多生命的存亡。而这些最先进的电光武器,不但拥有强大的杀伤力,而且具有稳定的使用性,士兵们不用担心在战场上用着用着就失灵了,那可不是简简单单的假冒伪劣产品,是会要人命的!

罗旭清楚这些道理,他也知道电光武器的使用方法和简单的维修方法,而当一把电光武器的合金外壳被打开之后,罗旭的眉头皱了起来;接着,第二把被打开,第三把被打开,第四把……当所有的电光武器包括它们的配件都被打开后,展现在罗旭面前的是同样的结果——所有电光武器和它们的配件当中,只要存在着电子类零部件、电路板,全部烧毁!

“怎么会这样?!”罗旭有些不解,“这些精密零件在出厂之前可是经过严格检验的,怎么可能全部都烧毁了呢?”

突然,罗旭愣住了。昨天没太在意,但现在回想起来:昨天醒来之后,也曾要使用一些电器设备,但也都失灵了。当时他以为可能是长时间没有使用和充能,设备里面的电量流失的原因,所以并没有在意。不过现在想来,在这座没有电力供应的死城里,像电子表、手电筒等电器设备主要是通过消耗太阳能和电池能来使用,而且这里面有些设备的电量是可以维持使用很长时间的,几年甚至十几年!但是,它们却都失灵了!

是巧合吗?罗旭疑惑着,然后他很快得到了答案,那些电器设备的内部电子零件和电路板也统统都烧毁了。罗旭又检查了其他的冷兵器和传统热兵器,这些兵器上,有的也安装了电子仪器,而且这些电子仪器的使用寿命也是很长的,但同样也失灵了。

“难、难道说是——”罗旭一脸的差异,就如同他昨天看到自己身上的奇异能力一样,但他并没有马上做出结论,而是迅速地检查起车库里的几辆交通工具。罗旭的车库很大,这里面停放着三辆交通工具:一辆军用越野车,一辆电动力汽车,还有一辆混合动力摩托车。

由于世界能源的紧缺,特别是像石油类的能源,已经成了超级稀缺的能源,除了应用在军事设施、军事武器上之外,现在很少有民用设施、民用工具是使用石油类能源的。就比如说汽车,汽车已经不再是“汽”车了,虽然它还保留着这个人们习惯使用的名字,现在的汽车,绝大多数是电动力汽车,通过充电站、太阳能充电等方式补充能源;混合动力汽车在民用车中都已经很少见了,只有一些有钱有势的人才会开出来,因为石油类能源已经被各国政府严格控制,市面上的价格高的吓人;而纯石油动力的各种交通工具、运输工具只有在战场上、军队里才能看到。

当然,还有核能源,只不过更多的也是应用在军事设施和军事武器中,民用核能源主要限于一些核电站,虽然民用微型核动力能源的研究一直在进行,而且成果也很多,比如说核动力汽车即将被量产并投放市场。可惜,有些太迟,因为世界已经陷入了战争的泥淖,没有那个政权、那个组织愿意看到,一个个移动的小核弹在自己的国家、自己的公路上奔跑,随时可能成为敌人的攻击目标。所以,核动力汽车并没有大量生产并投放市场,投放的只有战场,成为自杀式攻击的有力武器。核能源,真是一个极具危险而且极具诱惑的东西,如同潘德拉的魔盒一般。

“核能源……世界大战……难道说他们真的使用了……核武器!”罗旭有些脱力地坐倒在那辆军用越野车旁,脸上的表情有些木然,不知是庆幸还是悲伤。

刚刚检查了三辆交通工具的电器设备,同样的结果——全部烧毁。是什么力量居然有如此大的威力,让所有的电子仪器、电器设备、电路板都受到了致命的破坏,看到了汽车,罗旭想到了各种动力能源,还有那可怕的核能源。

“是核武器的威力!电磁干扰攻击!超高密度核爆发!呵呵,我TM真是乌鸦嘴啊!”不幸被自己言中了,就如那狗屁不通的日记里所写的那样。

罗旭没有意识到自己居然还能记起在很久以前军队的课堂上听过的知识。当时,一位教官无意中提过,一种叫做电磁干扰攻击的攻击手段。而且那名教官还饶有兴趣地讲到,在大气层上层引爆核弹之后,伽马射线会将大气分子中的电子全部抽空,引发康普顿效应,大量飞出的电子经过磁场捕获,会在相当大的范围内引起电磁干扰,其效果对于电子仪器和装置来说是致命的,经各种途径被影响到的电路电板将大部分烧毁。虽然罗旭并不懂什么伽马射线、什么康普顿效应,但他感觉那些东西应该很厉害的样子。

终于找到了答案,这诸多电子设备全部失灵的原因。那么——

“核武器爆炸了,什么时候爆炸的?是在我睡着的这段时间吗?还是说,是在我睡着的那晚——2112年12月21日?”

“核武器爆炸了,到底有多少颗核武器爆炸?持续了十几年的世界战争结束了吗?”

“核武器爆炸了,这个世界还存在,我还活着,还有多少人活着?难道这个世界没有被毁灭吗?为什么没有被毁灭?难道说,我的超能力还有外边发生的变化,都是核爆炸导致的结果?”

……

一个个问题从罗旭口中喃喃传出,自己不知道答案,只是感到有些莫名:莫名的庆幸,为自己而庆幸;莫名的伤感,为自己以外而伤感。沉寂了一段时间之后,罗旭强打起精神,他想起自己的誓言,自己在梦中和她、和他们说过,自己会好好地活下去。

“我!罗旭!还活着!而且要更好地活下去!”

无法使用交通工具,罗旭只能徒步出征了。好在如今的他四肢健全,而且“极限人类”这个超能力赋予他强健的体魄,使他此时的状态比之前参军的时候更加良好。

装备上军用匕首、十字弩、手枪、手雷等武器,手持一柄突击步枪,在确定房屋周围一切正常之后,罗旭轻轻地打开车库大门,潜行而出,然后再将大门关闭。

离开房屋的范围,罗旭走进核爆劫后的城市,异变的世界!

有些出乎罗旭意料,所经之处,并没有看到什么核辐射污染区,身体也没有感受到任何的不适。而此时的死城,这座罗旭所在的城市,用“死”来形容,有些不太合适,因为随从可见的生命绿色,一片生机盎然景象。到处是高大的树木,参天挺拔;还有茂密的灌木丛和爬得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藤蔓植物。罗旭有种仿佛置身于热带雨林中的感觉,只是这个地方只有森林,没有雨,也不是什么热带,天气虽暖但不燥热。

城市中,那些瓦砾还是那些瓦砾,那些废墟依旧是那些废墟,只不过在绿色植物的修饰下,增添了许多生命力,却也更显荒废。一些之前被遗弃在路上、道旁的机动车、电动车、战争工具、人类使用的物品,还有一些栅栏、围杆、建筑物,不是被藤蔓植物爬满或掀翻,就是被一层层的苔藓覆盖。

有生机却没生气,因为罗旭没有察觉到任何人类活动的迹象,这里被荒废了很长时间,然后就没有人再来,除了之前的自己。而现在,自己之前的痕迹也被那些突然出现的植被掩盖。地上的枯枝烂叶并不多,不像那些森林丛林似的,积年累月了厚厚的落叶腐质。因为眼前的这片森林出现的太过突然,而且生长的异常迅速,使它的地表没有太多丰厚的累积。

周围很安静,没有听到什么虫鸣鸟叫,也没有听到什么野兽咆哮,可能是因为这些家伙还藏在居处休息;或者是因为这片奇特的森林出现太突然,它们还没有来得及搬来居住;亦或者是因为核爆发的威力,让它们都死绝了……诸多的可能,罗旭不知道这座城市中是否还有其他邻居,不过,他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沙沙……沙沙……沙沙……

很轻微的声音从远处隐隐地传来,仿佛是风吹过的声音,但很有节奏感。如果是以前,罗旭是听不到的,但现在的他耳聪目明,能听到很远很轻微的声音,也能看到很远很细小的东西,这一切归功于他的超能力“极限人类”,而且罗旭相信,这些能力会随着自己的磨练和开发,不断地增强,不断地超越极限。

罗旭循声望去,然后他愣住了,一脸的诧异,因为他看到了一些不可思议的东西。那是一群动物!一群过去很平常很普通的动物——老鼠!但是现在罗旭所看到的这些老鼠,个头儿非常大,比那些大型犬还要大!罗旭目测,这些老鼠站立起来的个头儿应该和成年人的身高差不多,一个个拖着足有两三米的尾巴,浑身黝黑的毛发,眼光殷红,正沿着废墟下的阴影急匆匆地爬着。

罗旭将身形放低,潜在一处隐蔽的角落,远远地望着那些巨大的老鼠。他想起了一些关于核辐射威力和影响的报导,那些报导虽然不知道是否真实,但也曾提到过,一些动物,特别是老鼠之类的动物,在核辐射的影响之下,会发生变异,变得体型巨大。现在亲眼所见,罗旭心中的惊骇久久不能平息。

“丫的,这些老鼠也太大了吧!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难道说,这一切都是核爆炸导致的异变?!巨大茂盛的植物、巨大的老鼠……还有我身上的超能力?”

怀揣着诸多疑问,罗旭见这群大老鼠逐渐爬远,他急忙跟了上去。因为不清楚这些家伙的感官是否敏锐,也不知道这些家伙是否凶猛危险,所以罗旭不敢太靠近。出于好奇,罗旭想知道这些家伙要去干什么,想了解一下它们的特性,所以他悄悄地跟着,远远地跟着,一直跟踪到了一家大型超市。

远远地看着那些老鼠溜进超市,罗旭的脸上露出了怪异的笑容,没想到这些家伙和自己的目的是一样的,外出觅食。就是不知道这么长时间以来,这些光顾超市里的家伙,是否给自己留下点什么。

“希望这些家伙不要做得太绝,我可不想吃什么老鼠肉。”罗旭自言自语着。虽然他吃过老鼠肉,而且老鼠肉的味道也挺不错,只不过这么大的异变老鼠,谁知道吃了之后会不会毒死人呢。不再多想,罗旭远远地跟了上去。

这座大超市自己以前也曾来过多次,超市的周围本来是宽阔的停车场,还有一些被遗弃的车辆以及战后的残骸;超市的装饰异常豪华高端,各色店铺应有尽有,只是很多毁在了战火中。不过现在,到处是养眼的生机绿色,但这些生机绿色太过霸道,不仅霸占了整座超市,一些巨大的树根枝干和藤蔓还充裂了道路、撞毁了雕像、贯穿了汽车、压断了天桥、冲破了玻璃和墙壁。人类社会的文明成果被大自然的野蛮暴力给砸得粉碎,如果大自然有意识,不知道它会不会有种报仇后的快感呢?

“吱——吱——吱——吱——!”

就在罗旭感慨大自然威力的时候,一阵惊恐绝望的尖锐叫声从大超市中传来,叫声时断时续,震得罗旭那双敏锐的耳朵十分疼痛。

“发生了什么事情!”罗旭堵住耳朵,他能分辨出,那是动物惨叫的声音,是那些大老鼠。超市里面有危险在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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