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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生日许愿,愿望转眼化虚无(上)

潘馨尘站在医院门口看见司徒依依坐上李哲瀚的车,徐徐地驶去。嘴上笑着,和旁边的女同事谈论刚才会议会议后李医生找她谈话,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回到小区,一进楼道门口,竟然在电梯旁见到了母亲,一脸疲惫发愁,旁边放着行李箱和手提包,感到非常意外,不到一个月母亲又返回了苏州。

母亲眼色微怒,埋怨地叱骂说:“死丫头,刚才我一下了飞机就给你打电话,打了四五次,一直关机,没办法就只好等在一楼电梯口,你手机怎么不开机?”

潘馨尘赶紧解释回答:“手机昨天忘记充电了,妈,你怎么又回来?苏州这边的事情上次没办完吗?”

韩秀芬一肚子闷气却无法说,满脸愁容,瞧了瞧女儿,哀怨地说:“没有事情,我能这么快就跑回来吗?吴中那边有一个台湾的老板在咱们老家开发一个项目,但需要来苏州这边签合同,然后才肯支付40%的预付款,你陈叔叔最近很忙,就让我过来了,今晚就住你这里了。”不想让女儿猜到自己的心事,胡乱编了个事由。

潘馨尘一手拿着钥匙,拖着行李箱,另一只手挽着母亲的手臂进入电梯,笑着脸说:“看您说得,你什么时候来,我都敞开大门欢迎你。我的亲妈,您又不懂广告装修那一行,怎么还让你跑来跑去。陈叔叔不会故意给你支开,背后有什么事情瞒着你吧?”

韩秀芬不想被女儿察觉出什么,遮掩地说:“你陈叔叔不是那种人,前几天还答应赚钱了先给你买楼。公司刚成立,离不开他,让别人来又不放心,所以就我来了。”

潘馨尘哦了一声,说:“今天下午医院开会时,李医生就坐在我身边,会后留下单独和我说了几句话,别人还羡慕我。过后差点把我气死,没想到他竟然问我,司徒依依喜欢什么样的礼物。”

下了电梯韩秀芬没有和女儿一起进屋,心事重重,先给楚经年办公室那边打个电话,和他约好后天在葫芦岛的一个酒店见面,挂了手机,劝说女儿:“听妈的话,李宅的那个什么李医生,最好离他远点,将来会遇到更好的。”接着说“我今天浑身疲倦,太累了,家里有什么,随便做口吃就行”

潘馨尘说:“本打算出去吃,你既然不愿意动,我就自己在家做饭,冰箱里还有昨天买的西红柿、茭白没吃,冷藏里还有腊肉,我下去买2斤鸡蛋回来。”

龙海大厦内,楚经年正在办公室内边抽烟边看报,侯晓光突然敲门进来了,耳边和楚经年悄悄说了几句话,楚经年脸色瞬间惊恐,便让秘书阿强先出去。

楚经年心中产生一丝恐慌,掐灭了烟头,问:“你确信疗养院那边说的情况属实,司徒文景真的清醒过来了?”

侯晓光紧缩眉头,点头说:“恩,开始我也不敢相信,人都已经被司徒依依的母亲给接回了家。派出所里的线人说,陈所长和张经辉去他们家询问过当年抢劫案件的枝末细节,张经辉就是上次带头去别墅抓我们的那个人,他是李宅管家的儿子,和司徒依依关系很好。楚哥,你应该见过他的。”

楚经年冷笑道:“你让派出所里的人随时注意他们的行动,一有动静立刻通知我们。昨天阿强说,下午韩秀芬打了好几个电话,后来是我接的。她又回苏州来了。”

侯晓光盯着楚经年,说:“派出所那边可以先放心,一有动静我们立马就知道。上次派人去跟踪那个老女人,背后偷着翻她的行李,根本没有发现所说的手机,看来她并没有带在身上。另外委托人调查出来,她和前任的丈夫离婚了,现在的丈夫姓陈,是一个装潢广告设计师,并没有开养鱼场,两人筹划开一家广告公司,公司投资预算超支,已经装修好了,但还没有运转起来,设备也没上全,目前缺乏运转资金。”

楚经年难以克制心中的愤恨,咬牙道:“这次,无论如何也得想办法把东西拿到手。不能让她把当年的事情败露了,否则所有的一切都将化为泡影。”

侯晓光攥紧拳头,目光透露凶狠地说:“楚哥,她现在急需要钱,只要钱没到手,我们有的是办法和时间,只要拿到那手机,销毁掉人和证据,做得人不知鬼不觉。即便她的家人有一天报案,也不过再多一桩悬疑案。”

楚经年点了点头,说:“为了让她信任,我已经答应和她见一面,这只老狐狸心思多疑,不好骗,那五百万的现金都准备好了吗?在车上时先给她看一眼,让她心里有点谱好相信我们。”

侯晓光点头嗯了一声,说:“钱早就准备好了。那边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我妹妹晓妍的房子平时也有人去,没人会怀疑几个休闲度假的人。”

楚经年说:“明天就是周六,约好下午2点半见面。葫芦岛那边的酒店已经安排好,我一个人还会去那边见赵三哥。一切按计划进行,其他事情就交给你了,这次事情一定要办得干净利索,不要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侯晓光担忧的说:“韩秀芬的事情虽然犯险,但我并不担心什么。最让人顾虑的还是司徒依依的外公。万一他清醒过来,察觉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怀疑到我们头上,可不好办。”

楚经年仰头大笑,说:“放心,司徒依依是司徒韵唯一的女儿。只要司徒依依的心不属于别人,这件事就好办,我心里一切自然有数。”司徒依依就好像飞出自己笼子里的鸟。

早上潘馨尘刚关闭烦人的闹钟,厨房又传来碗落地打碎的声音,立刻从床上爬起来。母亲正用扫把在清扫,自己没问什么。心里却感觉母亲有些忧心焦虑、魂不守舍的样子,吃完母亲煮的手擀面,拎好包准备开门下楼去上班。

韩秀芬想起来什么,吞吞吐吐地说:“馨尘,……妈妈……下午要去见台湾老板,如果我今晚没回来,有个小手提包就先放在你家,你替我先收起来。”

潘馨尘看着母亲神色恍惚的样子,疑惑不解:“妈你今天起来,怎么看上去忧心忡忡,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呢?你在家和陈叔叔吵架了吗?”

韩秀芬忙摇了摇手,不漏声色笑着说:“哎,没事,你陈叔叔对我没的说,昨晚做了一个梦,梦见穿了一件袖子很长的衣服,在湖边散步,被几个人不小心挤到了湖里,在湖里着急得挣扎,袖子绕来绕去,不小心缠住了双腿和双手,想开口喊,水突然往嘴里灌,最后眼前黑乎乎的充满了绝望,呛得难受喘不过气,最后就吓醒了。做了一个噩梦,可能是最近忙的。”

潘馨尘在母亲的脸上亲了一口,轻松的口气说:“没事的,我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原来是做了个噩梦,梦都是相反的。今天你见完那个台湾顾客,晚上回来我请你吃韩国烧烤,周日带你出去逛一逛,在我这儿好好休息几天。妈再见,8点多了。我快要迟到了。”说着迅速跑出去,随手关上门。

司徒韵陪同司徒文景去了美国,李哲瀚已经在那边安排好了一家医院,为司徒文景进行双腿行走的康复治疗。周六刚好是司徒依依的生日,浩然要去苏州乐园,司徒依依事先和崔护士长商量把这周休息都调到了周末。

周六早上,司徒依依接完母亲从美国打来的电话祝福,开始帮浩然收拾昨晚玩过扔在地上的玩具,从浩然房间出来。

去书房想看看李哲瀚在不在,和他商量一下,准备下周和浩然搬回父亲那里住,不想在李宅继续住下去,给他们带来更多的打扰。

在阳台躺椅上躺着看书的李哲瀚,望见司徒依依过来,站立起来,把一个简易的礼物包装盒递给司徒依依,眉毛轻扬,笑得和窗外的阳光一样明媚,充满柔情地说:“今天是你的生日,这是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错过了那么多年,第一次送你生日礼物。从明天开始,不要再对我若即若离,我们永远都不要分开。打开看一看。”在医院,这段时间司徒依依总是有意无意地回避自己,司徒依依的生日还是上周从何亚楠口中听到的。

司徒依依犹豫片刻,伸手接过礼物盒,打开包装,里面是两个小盒子,其中一个见过,就是装桃花手镯的金丝紫檀木盒,另外一个小盒子更为小巧精致,一阵悸动却带半分忧伤,不敢看他,羞涩地说:“你看过《人鱼之森》吗?一个叫涌太的渔民吃了人鱼肉,永远都不会衰老,不会死去,而他的妻子,却在一天天中衰老,有一天一个满头白发、皱纹密布的老太婆坐在一个年轻英俊的小伙子面前,她如何面对人生,如何离去?”

李哲瀚丝毫没在意,走过来抱住司徒依依,低头笑得更绚丽灿烂,说:“相信我,我们不会有那一天的,这是一个日本的漫画故事。故事中的涌太最后爱上的是真鱼,这原本就不是我们的故事。让我们把这里剩下的事情处理好,有一天我会带着你一起回到天渡岛,那时一切都会变好的。如果最后都要留在凡间,你变老,我也会陪你一起变老,我等了一千多年,不是为了看你老去,我还孤独苟且的活下去。”心中默默祈祷等待的那一天将不久来临。

司徒依依曾梦见过天渡岛的样子,岛上云蒸霞蔚,仙鹤飞绕,桃林小溪,殿宇楼阁,仙花异草,……她很想去看梦见的那个地方,但又感觉天渡岛离自己很遥远很遥远,远到几千光年的距离。

李哲瀚把小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镶嵌蓝色钻石的戒指,把戒指戴在了司徒依依右手的中指上,又把桃花手镯取出,戴在了她的左手手腕,戴完绅士一般在她手背轻轻亲吻了一下,转而严肃责令的说:“以后永远都不准再摘下来,更不可以像上次那样,突然丢给我自己跑了。”

眼前这个俊美无缺、专情之至的男人,试问哪个女子能不动心?司徒依依身在此刻的幸福中,甜蜜微笑的点了下头。本来是准备和他说搬离李宅,阴错阳差的拉近了距离,不由得依偎在李哲瀚的怀里。

钟浩然拿着司徒依依的手机忽然推门跑了进来,嘴里喊:“姐姐,你手机响了,是爸爸打来的。”

司徒依依忙离开李哲瀚的怀抱,接过手机,父亲钟鹏海问,今天生日是否记得,如果没有安排,晚上他已经预订好了一家餐厅,让李哲瀚和浩然都一起过来。赶忙回答说不必了,这边张伯一切都安排好了,在李宅简单过就好了。

浩然盯着她手上的戒指,好奇而神秘兮兮的问:“姐姐,谁送给你的戒指?女孩子中指带戒指,代表名花有主,有男朋友正在谈恋爱,是不是哲瀚哥哥。”边笑呵呵地盯着李哲瀚看。

司徒依依瞪了浩然一眼,感觉他很烦人没有理会,转身出去了。

李哲瀚蹲下来,盯着他问:“谁告诉你的这些,难道哲瀚哥哥和你姐姐在一起谈恋爱,将来结婚,你不高兴吗?昨天告诉你九宫格如何填,你想明白了吗?”

钟浩然双臂抱在胸前,嘟囔嘴不高兴的说:“九宫格有什么难的,万一姐姐跟你生了小孩,晚上他就不会和我一起睡了。”

李哲瀚没想到他会想那么远,顿时无语,用手捏了一下他的小脸蛋。

上午三个人一起去了苏州乐园,周末人很多,需要排队。李哲瀚陪钟浩然一起玩了冲天大回旋、时空飞船、宇宙大战,把浩然彻底玩high了,太过刺激的项目,司徒依依只在下面等着。期间手机响了两次,见是楚经年用公司电话打来的,而没有接,中午在游乐园内吃了快餐,天气很好,钟浩然仍没玩够,李哲瀚陪着他又坐了一圈环园小火车,最后三个人看了一场4D电影。

回到家时已经是傍晚,张伯早就安排厨房给准备好了一桌子丰盛的饭菜。

张经辉开车回来的较早,将事先定制好的水果生日蛋糕放到了长形餐桌的中央,看见李哲瀚进来和司徒依依有说有笑,不再那么执意好奇。

钟浩然神秘兮兮地从背包里掏出一件礼物送给姐姐,亲了她一口说:“姐姐,祝你生日快乐。”说完高兴的跑去帮忙插蜡烛。

就在这时,何亚楠也坐车赶来参加生日晚宴,送给司徒依依一个很大的毛绒熊仔,头一次来李宅,低调古朴而尽显高贵,到处看都感觉好奇。

张经辉、钟浩然点好22根蜡烛,众人围绕在桌子旁,何亚楠和浩然一起要求司徒依依许愿,司徒依依多少有点害羞的样子望了李哲瀚一眼,闭上眼睛,双手在胸前紧握,默默许下了一个心愿,睁开眼,几个人一起将蜡烛吹灭。

吃过饭,张经辉在二楼小客厅安装好音响设备和麦克风,准备一起KTV,司徒依依的手机响了,竟然是潘馨尘打来的,便接通。

潘馨尘在手机里痛哭流涕地说:“依依,我母亲不知道怎么了,她早上走时说是去见一个台湾顾客,到了晚上9点多还没有回来,我就翻看了她留下的皮包,里面有一张纸条,上面写得:馨尘,如果今晚十点前,我还没有回来,你把这个优盘想办法交给司徒依依的父亲钟鹏海,自己尽快离开苏州,不要回来。我好害怕,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

话语里夹杂着急促的抽气声,听起来支离破碎,司徒依依安慰道:“馨尘,你先别急,经辉也在旁边,伯母没有说清见什么人吗?我马上打电话给我父亲,看看他是不是能帮忙。”

潘馨尘哭得更加伤心,说:“我心里现在有种不祥的感觉,感觉我母亲好像出事了,她早上走时就忧心忡忡,我打电话给那个陈叔叔,他说,根本没有什么客户,我妈走时和他说只是去苏州见一个自己的老朋友。我从没听说,我妈在苏州有什么老朋友。”

电话中内容被坐在不远处的张经辉听得一清二楚,他走过去接过司徒依依手中的手机,说:“馨尘,放心一切困难都有警察帮忙,不要着急,我这就开车过去,东西你先别乱动。再等一等,也或许伯母还没有办完事情。先稳定一下情绪,事情着急是解决不了的,我半个小时后就到。”

张经辉说声抱歉,带上手机和车钥匙匆匆出去,启动汽车急速赶往潘馨尘的住处。心中似乎猜到一件可能的事情,只要打开那个优盘就会证明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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