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乔脸色一变,却是站在那里不出声,白华在一边看不下去,几步上来便打了她一耳光,白华可不懂得怜香惜玉,用了几成内力,红衣被打得整个人倒在地上,一直滚了几滚才停住,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出来。
“呵!”红衣却恍若被打到那个人不是自己一样,仍旧恶毒地看着落乔,嘲笑她:“柳菲如,不管是你改成什么样的名字,都掩盖不了你以前造下来的孽,我做的这些根本只是你众多坏事当中的九牛一毛,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你身边只不过是多了几个衷心的会叫的狗而已,如若不然,你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当真以为自己很厉害么,说得不好听的,其实也只是一个被千人骑万人上的贱货罢了,哈哈!”
“把她的舌头割下来!”白华手腕一转,手中已经多出来一把匕首,正欲向前,却落乔出场的拦住了。
“不必,嘴巴长在她身上,随便她怎么说,我的事情我自己清楚。我累了,这里交给你们处理。”说完,她便转身离去。
“乔,乔!”鬼鬼叫了几声,落乔只当没有听见,在楼梯间拐过弯没看见了,他看了一眼地上无法动弹的红衣,“把她关起来,明天想办法弄死她。”说完,便追着落乔去了。
冷萧则是看着鬼鬼明正言顺地追上去,而自己却一丝理由都没有,甚至,和她说几句话都……觉得很不利索,心里泛起阵阵的苦涩……
白华走上前来,一手拎起红衣,从杂房里拿出来一根麻绳,三下五除二将红衣给绑了,“你这个女人,太狡猾了,不给你绑着,不放心。”
将她的手反绑在后面,缠上了几圈,末了,还打了个死结,然后将她丢进了杂房,最后把门一关,锁上。
“萧,弄好了,这么晚了,快去睡吧。”
冷萧没有什么反应地转身走开,那抹背影在昏暗的油灯下显得特别的寂寥,白华看得心里直皱,长长地叹了口气。
第二天快到中午的时候,白华才想起来杂房里还关着那个恶毒的女人,于是端了一碗冷饭过来,解开锁打开门一看,那女的,直挺挺地躺在那里动也不动。
“喂,别装死了,起来吃饭吧。”白华把碗搁在了地上,走过来不客气地踢了她一脚,没有反应,再踢一脚,还是没有反应,他暗道不妙,蹲下来一查探,身子僵硬,已经没有了脉博。
死了?
白华把她的身子整个翻过来一看,只见她嘴里还在往外吐着血丝,嘴唇上面已经成了黑紫色,显然是中毒而死。
看来,她是咬破了藏在牙齿内的毒囊,毒气攻心而死。
白华马上向落乔禀告了这件事,落乔连忙赶到后院里看,果真是如此,大叹一声。
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她死的,柳菲如本人买卖男宠从头到尾,只不过是二三百人,虽然红衣假扮了柳菲如,买卖男宠却达到了上千人,足足是柳菲如的四至五倍,但即使是这样,落乔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她死,对于她来说,生命从来都是很珍贵的,值得去尊重的,哪怕是一个地位很低的人,都有选择生存下去的权力。
红衣死去的样子很不堪入目,不止嘴唇是黑的,甚至身上的皮肤都有点泛青了,地上还流着一些黑得发紫的血迹。
落乔闭上了眼睛,不忍再看下去,“将她好生的埋葬了。”
白华不乐意了,“为什么?”好生的埋葬干什么,直接往乱葬岗那里一丢就行了,他还要帮忙挖坑呢!
“为了入土为安,也为了那箱子的钱财。”
“这话怎么说得这么诗意!”白华看着落乔有些落寞地出去后,一把抗起红衣往乱葬岗那边奔去。没走出多远,才发现没有带锄头,又掉转回来拿,再一次苦逼的抗着沉重的尸体,飞奔而去。
“你不去看看他么?都已经饿了二天了。”鬼鬼在落乔的耳边轻轻地吹着。
“是么,才二天,那就再饿二天吧。”
鬼鬼为难地道:“再饿二天是不成问题的,但是没喝水就……”
落乔才想起来,人饿个几天都不会死,顶多虚弱无力,但饿个三天就会死,现在已经二天了,那人滴水未进,又从小养尊处优的,从来没有吃过什么苦,说不定真挨不过,心里打了一个突,却听得鬼鬼道:“如果你真的那么恨他,我研制一个毒药出来,保管他死得非常的痛苦,怎么样,乔。”
“不要!”落乔直言地拒绝掉了,至于什么原因连她自己都不知道,随即醒悟过来她这么一说,鬼鬼会怎么看他,果然他正以一副探究的眼神看着自己,落乔的脸悄悄地红了,端起一杯茶喝了口,掩饰慌乱的心情,道:“你是一个大夫,我不希望你手上沾染了鲜血。”
语毕,便起身出去了。
从厨房里端了一杯水,到了后院的那个房间里,把席子拿掉掀开木板,走进地洞里,不一会便到了石室的外面,转动着那盏油灯机关,石门沉重地移动开来,只见石床上躺着一个人,这人便是沈施梦。
见到来人,沈施梦从石床上勉强撑着坐起来,笑了笑,却并不说话。
落乔也没有什么话好说,只将那碗水递到他的面前,沈施梦接过,抬眼温柔地看着她说,声音却是难听的沙哑:“乔,你的心里还是有我的。”
“……”落乔突然挥手将那碗水打掉了,瓷器掉落在地上,瞬间摔得粉碎,那碗水也泼到了地上,自然他是一滴水也没有喝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