琛香眨了眨,奇怪的看了眼苏允成,不知道他又看到了谁?他说不动她就不动吗?才不!
“蛇,你头顶上有蛇,快下来!”苏允成抖着手指,尖着嗓子提醒那个仍然不知死活不知安分的家伙,她跳下来他应该可以接得住的。
琛香一听有蛇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就要抬头,不过心里却在想这一年多来她爬树下水也不知多少回了,从来不曾遇上过那恶心的玩意,她很怀疑是苏允成为了骗她下来故意吓她的,而她这一抬头那条蛇便也跟着动了,蛇头猛的向琛香的脸面逼近要跟她做亲密接触,琛香顿时吓得肝胆俱裂。
“啊!”琛香惊叫一声习惯性的侧身避让,手一松,便从树上跌了下来,慌乱间,也不知手指碰到了什么东西,那东西也跟着她一起往下掉!
苏允成看着这惊心动魄的一幕吓得忘了接人,待他想起来时哪里还来得及,他虽然也有练武强身,但离武林高手甚远,中途如何接得住她?
眼看琛香的身体就要大面积亲吻大地,斜刺里突然有个黑影一闪,苏允成顿时松了一口气,应该是十一王子隐藏在附近的暗卫吧?这下琛有救了!
琛公子在他们四人当中年纪最小,平时娇气的很,但又十分可爱,他们也都不自觉的让着她,她不仅是他们的死党,也是房丞相的同宗亲戚,房丞相虽然没有跟他们说过什么,但是总有关照之意吧,她可不能有什么损伤,否则他们如何跟房丞相交待?
‘嘭’地一声,重物自由落体的声音伴随着琛香的一声惨叫,将刚刚一把汗没有抹完的苏允成吓回了魂,他定睛一看不由倒抽一口凉气,只见琛香正以一个很诡异的姿势侧躺在地上,人已经没有了知觉,也不知道是吓晕了还是痛晕的?她的脚边还躺着那条早已身首分了家的死蛇!
而在她的旁边不远处站着一个大约十七八岁左右的黑衣少年,他的手里托着鸟窝,正是刚才跟着琛香一起掉落的东西,鸟窝里的鸟蛋完好,两只雏鸟正对着救命恩人叫得欢。
苏允成不禁心头大怒,黑衣少年明明有能力救人,竟然救鸟窝却不救琛香!
“怎么啦?”不远处的陈响和齐沐轩早就听到动静急急地跑了过来,见琛香昏迷在地不由吃了一惊,爬树高手也有失足时候,她这是从树上掉下来的吗?
“快快快,快传太医!陈响你抱她起来,小心点,别碰到伤处!”齐沐风不愧为王子,虽然都是孩子,遇事却比苏允成冷静多了,他一边听苏允成简单的说明情况,一边指挥着救援工作,好在这里离宫里并不太远。
苏允成经过黑衣少年的身边时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今天没时间找他算帐,不过,他记住了他这张脸!
“少主?”四人刚离开,黑衣少年身边就多出一个更黑的黑衣人,因为他的脸也是用黑布蒙着的。
“去查一下那个摔断腿的小丫头是谁?”黑衣少年头也不回的吩咐。
“是!”黑衣人的神情似乎有那么一瞬间的犹豫,动作却并未有任何的停顿,领命之后就如同他来时一样瞬间消失不见。
黑衣少年举起手上的鸟窝,对着两只鸣叫不止的雏鸟舒眉一笑,竟风华无限。
琛香躺在床上,脚上绑着两块夹板,据说是折了腿骨不能乱动,太医吩咐必须要静养三个月才能行走。
三个月,对琛香来说确实有点要命,上学她可以不去,可是没有人陪,又不能出去玩她就受不了了,眼见爹爹的身影正往这边过来,她嘴里开始大声地呻吟了起来。
“玉儿,是不是很痛?爹爹老远就听到了你的声音了!”房雩之坐到琛香的身边,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眼中似有光芒快速一闪。
“是啊,爹爹,玉儿都要痛死了!”琛香声情并茂演她的苦情戏。
“唉,爹爹也要心疼死了,既然如此,爹爹叫太医多开一个月的药,玉儿在床上就多躺三个月好了,爹爹帮你跟夫子续假,玉儿不用太担心!”房雩之软声安慰,如一个真正的慈父一般配合着女儿的撒娇,惯宠着女儿的任性。
“啊?不要吧?”琛香一愣之下恍然明白自己似乎被爹爹摆了一道,她立刻苦下脸,一脸哀怨的看着房雩之,爹爹真是越来越不厚道了!
“要的要的,看玉儿这么痛爹爹的心也很痛!”房雩之不为所动,这次她跌断腿,如果再不对她小惩大诫,下次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事端来呢!
别以为他不知道她平时是如何调皮捣蛋的,夫子们隔三岔五就要跟他诉一次苦,上书房的家长们虽然不敢直接跟他告状,也是三天两头就聚作一堆互相诉说孩子们上学的情景,暗示自家谁谁谁又受了欺负,他只是装聋作哑,假装自家琛公子是第一等乖孩子!
“爹爹一来玉儿突然感觉好了一点,好象没有刚才那么痛了!”琛香眨了眨眼睛,似乎怕房雩之不信,还特地抬了抬受伤的腿,可惜没有控制好力道,痛得她呲牙咧嘴。
“玉儿最乖,知道安慰爹爹了,别硬撑,好好养伤,爹爹会再来看你的!”房雩之说着抚了下琛香的发顶,起身走出了她的房间。
“爹爹,玉儿真的没事啦,啊……爹爹不要啊!”琛香眼见房雩之头也不回的走出房间不由低声哀嚎,她想,她这次是真的惹恼了爹爹!
琛香绝料不到房雩之的话竟然会变成了现实,倒不是房雩之强行不让她出门,而是她自己不安分,腿伤没好就颠着一只脚到处活动,结果雪上加霜再跌一次弄到旧伤处使得没有好全的腿伤上加伤,而她这一躺就在家里躺了足足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