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爹一通电话打了过来,一阵臭骂,杨一的脸直接黑了。
没一会儿,他爹就来了。
既然您老人家来都来了,干嘛非要打个电话搞的自己好像在国外似的,这会让杨一产生一种自己还很安全的错觉!
“一群废物!连个活人都保护不了!”老狼气的胸膛一上一下的起伏着,右手不断摩挲着左手无名指上的硕大宝石,利眸已经将他们俩千刀万剐了无数遍。
“大哥不让弟兄们跟着,说谁要是跟着就废谁的手脚。”庄阳委屈的很,可手下就是手下,再委屈也是手下的错,“老大,都是我们的失误……”
他们真正的老大其实是老狼。
只是老狼不会跟占天狼承认自己混过。
“还是为了那个女人?”老狼在看到他们点头后,魁梧的身体走到了病房外看了看,阴沉的脸上结出了冰渣,“给你们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两人立刻凑过头来。
在老狼说完后,杨一立刻摇了摇头。
“老大,那个女人怀孕了,肚子都这么大了,您还是不要动她,不然狼哥醒了知道您……”杨一脸色惶恐的不知道怎么继续说下去。
庄阳也了解,于是长叹了口气,“大哥把那个女人看的比自己的命都重要。”
“老子没说去弄死那个女人!”老狼说‘老子’的时候,口气和占天狼特别像,应该是占天狼像他,谁让他是真正的老子,他鹰眸锐利的定了定神,“去把那个女人给我儿子抢过来,免得他老不回家……现在夜北辰在国外昏迷不醒,正是下手的好时机。”
有句话说的真心对,有其父必有其子。
抢?
要是抢的过来他们早抢了,只是老狼不懂……
“老大,狼哥和那个女人的关系比较诡异,除了男女之情还有别的。”就连杨一这种粗野的男人都发现了其中的猫腻,这说明他们之间的感情纠葛不是一点点小事了。
老狼睨着眼,全身的肌肉都绷了起来。
“比如母子之情。”庄阳也看出来了。
柳静柔有时候训占天狼的时候,就跟教训自己儿子似的,而占天狼喜欢。
这有什么办法。
“what?”老狼抡起拳头一激动就给了庄阳一拳,“他连马莲都没喊过妈,竟然在外边认了一个?!”
“比喻!”杨一一把将庄阳拉到了身后,看着他破掉的嘴角心有戚戚然,“就是狼哥很依赖那个女人的意思,没叫她妈呢!”
老狼的怒火熊熊的升起,又雄雄的定下来,声音虽然平静可威慑还是分毫不差,“看来问题比较严重,我今晚就去,你们看着天狼,他醒过来就call我。”
“是,老大!”
当老狼的身影走到了第一个走廊的尽头时,那边明显有黑压压的一片影子,看来这次生大气了,带了一大帮的手下过来了。
他要去会柳静柔,那个有点懒又不好磨的女人,他会成功吗?
夜家。
淡红色的大床上,丝被贴在她的身体上,看着她微微鼓起的腹部,绍伟出了神。
夜北辰在第二次手术后一直没醒过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本来柳静柔过来之后给她开点安胎药后就去看看他,恰好这边又出了事。
这淡红色的家具和床上用品不是夜北辰的品位。
一直以来他都只爱血一样的深红,那样才能让他平静,这淡淡的玫红,有点矫情的成分,一看就是床上这个女人喜欢的颜色。
“绍伟。”
不知不觉,绍伟竟然趴在床边睡着了。
柳静柔醒来后自然的喊了他一声。
他没有睡的特别沉,在她坐起来的时候就已经醒了。
“身体感觉好些了吗?”绍伟双手揉了揉脸颊后呼了口气站了起来。
她点了点头,眼睛红肿,声音也低哑,“我一定要保护好这个孩子,不管怎么样都要保护它,就算夜北辰……”
“大哥没死。”绍伟斩钉截铁的打断了她,并且一脸严肃的告诫,“大哥的意志力超乎常人,他不过是正常的术后昏迷,并不会有生命危险,看你能坦然面对我为大哥感到高兴。”
并不是她一瞬间觉悟了,而是一路走来,太多的心酸与疼痛,死去的那些人,有喜欢的不喜欢的,最终她得以在他们的陪伴下好好的活着,这说明她得到的比失去的多,要惜福。
“我想吃饭,你去让郑嫂煮点粥,然后你回去吧,我不会想不开的。”她抿着唇僵硬的扯出一抹笑来。
他点了点头,“明天我早一点过来看你。”说完又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凌风和苏锦本来想过来看你,我让他们明天过来。”
她点了点头后,他出了门。
在门关上后,她从枕头底下拿出了一直关机的手机。
开机后立刻点开了录音功能。
心里堵的太累了,想跟他说会儿话,哪怕他听不到。
夜北辰的手机再响了一遍后,守在他身边的手下看了一眼,是一条语音信息,发件人处有一个让人脸红的名词——老婆。
像夜北辰这样不苟言笑的人,外人很难想象他温柔的一面。
男人将信息打开,放到了男人的枕边,将音量调的很大。
开始,是一阵吸鼻子的哽咽声,十分的清晰,那阵声音的穿透力极强,人心都跟着牵动了。
“你不让我用手机我都很听话,听话的结果就是你昏迷不醒我都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多难受?小静死了,占天狼也受伤了,现在连你也这样,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你快醒过来啊……醒过来告诉我是不是我该死……”
后面一长串的全是她哭泣的声音,压的非常低,最后她慌张关掉录音的时候咳了两下,十分响亮。
在手机播放这段录音重复了四遍后的最后一声咳嗽时,夜北辰不安的重重呼吸了几下,然后醒了过来。
他缓缓睁开眼时录音刚好已经播放完,手下又想重播一遍,夜北辰输着液的手挥了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