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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约翰·丹佛:带我们回家的乡村歌者(1)

John Denver, The Village Singer Brings Us Home

很少有歌手在乎“文名”——在文学界的名声。当代歌手总渴望在鲜花和尖叫声中挤过人群。20世纪70年代,约翰·丹佛(John Denver 1943—1997)作为美国乡村歌手出现于收音机广播中时,流行歌曲的听众还没有像今日的粉丝,如此迫切地依靠崇拜明星来证明自己的身份和存在。所以在他成名的那个时代,人们倾听丹佛的歌,更注重歌曲中歌词的情感和意境。丹佛的歌有200多首,大多是自己作词(个别几首与人合作),自己作曲。1977年,他的歌词使他被科罗拉多州封为桂冠诗人(Poet Laureate),1982年他获得“桑德堡人民诗人奖”(Carl Sandburg"s People"s Poet Award),1996年他被尊奉进入“写歌者名人堂”(Song-Writers Hall of Fame)。哪怕他只是个诗人,也应当为这个成就而骄傲。

丹佛又是一个overachiever,这个词不好译,或许可以

唆地翻成“多才多艺多成就者”。他是个狂热的滑雪爱好者,因此两次被邀请为冬奥会写歌,1972年为科罗拉多冬奥会写了《和平就是胜利》(Victory Is Peace),1984年为萨拉热窝冬奥会写了《一个梦的距离》(Just a Dream Away),甚至冬奥会的滑雪比赛经常由他来解说。不仅如此,丹佛还是个政治激进主义者,他积极支持慈善事业,为无家可归者,为非洲失控的艾滋病,为“反饥饿运动”,他还反对在阿拉斯加开采石油。很难想象,丹佛还是个画家,只是画油画需要的时间太长,只能摇身一变又成为一个摄影家。最与众不同的是,丹佛还热心支持空间探索事业,并获得过NASA颁发的“支持空间探索特别奖”。身为空军试飞员的父亲,教会了丹佛如何开飞机,对飞行的狂热,使他前后置办了四架小型飞机,最后在试飞自己的Rutan Long-EZ飞机时坠毁身亡,这一悲剧发生时,丹佛才54岁。

丹佛以乡村歌手闻名,乡村歌曲情调宁静,节奏鲜明(往往被认为是乡村道路上卡车的行驶节奏),在音乐界常被认为分量太轻。丹佛的歌的确并不复杂,比起传统的美国乡村歌曲说故事的特点来,他爽朗的歌词与明快的民歌曲调结合,有一种民谣—流行歌—乡村歌曲(Folk-Pop-Country)融合在一起,更为轻快的风格,这使丹佛成为美国乡村歌曲新潮流的代表。

虽然丹佛专门写了一首广为流传的歌《感谢上帝我是个乡村男孩》(Thank God I"m a Country Boy),他实际上完全不是农家子弟。由于其父亲是空军中校级试飞员的原因,丹佛一家从小就在各空军基地搬来搬去,他的父亲是德国裔,名叫亨利·约翰·多以钦多尔夫(Henry John Deutchendorf),这也是丹佛的名字,只是加了个词Jr,“小亨利·约翰·多以钦多尔夫”。丹佛早年在中学里参加乐队时,乐队的头儿说他这样一个外国名字,想在美国土生土长的乡村歌曲上唱出一个名堂,恐怕没门儿。于是,他就想到了最典型的美国西部山城,科罗拉多州的首府,壮丽的落基山脉下的“丹佛”。“丹佛”这个艺名取得太好了,在流行音乐史上,它可以与鲍勃·迪伦的“改名成名”相媲美。不出所料,他果然成了科罗拉多州的“州宝”。丹佛在科罗拉多州定居下来,他的巡回歌唱会经常以丹佛的“红石露天剧场”(Red Rock Amphitheatre)作为第一站,他的名歌《高高的落基山》(Rocky Mountain High)被州议会选为科罗拉多“双州歌之一”,丹佛成为科罗拉多永恒的“桂冠诗人”。

He was born in the summer of his 27th year

他27岁那年获得新生

Coming home to a place he"d never been before

来到一个他从未见过的地方安家

He left yesterday behind him, you might say he was born again

他把昨天抛在脑后,你会说他重获新生

You might say he found a key for every door

你会说他找到了生活的真谛

When he first came to the mountains his life was far away

他第一次来到这高山,他的生活变了样

On the road and hanging by a song

从此一路上充满歌声

But the string"s already broken and he doesn"t really care

纽带已经断裂但他并不在乎

It keeps changing fast and it don"t last for long

它在快速改变但不会维持很久

But the Colorado Rocky Mountain high

高高的科罗拉多的落基山

I"ve seen it raining fire in the sky

我看见天空中坠落的火光

The shadow from the starlight is softer than a lullaby

星光下的影子比摇篮曲更柔和

Rocky Mountain high (Colorado)

高高的落基山,科罗拉多

这首略带美国传统乡村叙事风格的歌曲,以第一人称,将歌者生活和对大山的情感融合在一起书写。高高的落基山,无论从何角度说,的确是丹佛的再生之地。1997年10月12日,丹佛去世后,骨灰撒在落基山脉的崇山峻岭中,他的歌词被刻在科罗拉多公园(Rio Grande Park)的巨石纪念碑上。

丹佛最典型的舞台装扮也是精心设计的“西部乡间做派”:绣花衬衫,上面印着西部人物图案,金色长发,“老婆婆眼镜”,让人觉得一个十足的西部乡村男孩,不食大城市的烟火气,没有一套超后现代的时髦。

这么说,他似乎有点有意装成乡下人的味道。然而,他的歌曲,却不是精心设计就能做得出来的。的确,他浸淫于美国乡村歌曲的传统,并且有所发展,有所推进。20世纪60年代,丹佛在得州理工大学学建筑,1963年,他20岁时,决心退学,追求音乐事业,但差不多有十年之久,丹佛只是一个流浪歌手,开车游荡在美国各地,仅仅靠在咖啡馆、学校晚会上献歌,得一点酬金。但到20世纪70年代中期,丹佛的歌手命运发生了转折,一首和好友合作的《带我回家,乡村路》,此歌最早是由比尔·丹诺夫(Bill Danoff)与塔菲·尼佛特(Taffy Nivert)创作,后三人一起再次改写,使丹佛成为1974年美国最畅销的歌手。1976年,丹佛开创了自己的唱片公司,他已经成为美国乡村歌曲的旗手级人物。

丹佛第一个单集几乎是全唱别人的歌,只有一首他自己创作的《坐喷气机离开》(Leaving on a Jet Plane)。然而,就这首似乎预示了他最后死亡方式的歌,赢得了唱片公司的信心,丹佛至此开始了自己的原创歌曲事业。喷气机很少作为客机,除了高调而夭折的“协和式”是洲际旅行用的,坐喷气机离开多半是远走高飞,永不回头。

All my bags are packed, I"m ready to go

行李都包好了,我准备走

I"m standing here outside your door

我在这里,站在你的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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