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笑呵呵的和李冬握了握手,别看人家岁数大,手劲可不小,抓的李冬得手生疼。李冬站起来后,校长才到他肩膀。校长个子矮是一方面,再加上李冬个子高,10岁的年纪身高已有一米六,现在孩子个子都很高,生活富裕了,营养条件好了,十一二岁的年级跟父母一般高不是稀罕事。
李冬看着面前这位老人,满脸皱纹,脸色惨白,但两颗眼珠子却黑的发亮,眼神苍劲有力,眉宇间,透着这一丝狡黠,还有一点和蔼。李冬有理由相信,这是个有很多故事的人。
“走吧,孩子,我带你去你的教室,看你的年纪……读四年级还是五年级?”校长拍了拍李冬的肩膀,温和的说道。
李冬挤了挤眼睛,顽皮的回答:“都行啊,校长爷爷,听你的~”
“诶,这可不行。”校长发出很爽朗的笑声,用他那嘶哑的嗓音。
他,毕竟还只是个孩子。
两个年龄相差八倍的人,就这么站在参天老树的树荫下。面对面,互相对视着。老者在笑,笑的很慈祥;年轻的学生在抓头皮,淘气的吐着舌头。
一阵风吹过,整个老树林都跟着摇晃起来。树叶互相摩擦着,交织在一起。他们近百年以前就在这里,见证着这个小小的学校,正在发生的事情。
李冬也笑了,咯咯咯的笑,把书包这么一甩,搭在肩膀上,校长抚着他的背,两个人就这么笑着往教学楼走去。
快走到教学楼脚下的时候,李冬听到背后传来了这样的声音。是咳嗽,嗓子里并没有痰,是干咳,但并不是那种为了掩饰什么事情的虚伪做作的假咳。
咳咳。
李冬顺着咳嗽声传来的方向看去。
他看见了另一个老头。
这个老头,看上去比校长正常得多。将近一米八的个头,在他们那个年代里一路滚过来的人里,这和真的是个非常少见的高个子了。魁梧得身材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海明威那样的硬汉,一张国字脸,密集到掩盖了嘴唇和下巴的胡须,再加上一条瘸腿,满脸的伤疤,一切迹象都表明,这个老人曾经一定是一个战士。那些脸上的伤疤,正是展示他当年赫赫战功的勋章。七八十岁的人,背一点不驼,走路虽然一瘸一拐,但是拿着个大笤帚扫起地来速度完全不亚于四肢健全的人。
这位老人,和校长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他们的双眼,都是那样的炯炯有神,颇为强悍,胆小的人,搞不好会被吓到。
罪犯应该最怕这样的眼神,让人无法回避,无法隐瞒任何东西。李冬心里这样想着,刚才,就是他在咳嗽吧。不知不觉,李冬已经停下脚步,站在那里,看着那个老人。
校长往前又走了几步,这才发现李冬没有赶上来,顺着李冬的目光一看,会心一笑,走到李冬的身旁。“那是我们门卫老张,十二岁小学毕业就参了军。退伍之后就一直在咱们学校当门卫,已经快五十年咯。”李冬没有看校长的脸,兀自问道,“那张爷爷也是这个学校毕业的吗?”校长又微笑着说,没错,我也是这学校毕业的呢。
看来这的确是一所古老的学校呢。
老张也发现校长和李冬在看自己。他停下了手中的活,盯着李冬看。
李冬发现了老张并不友好的眼光,除了感觉浑身不自在以外,他还在老张的两眼中,看到一丝光亮闪过。
校长对老张点了点头,随即转过身,带着李冬离开了操场。
李冬在校长得带领下来到了自己的教室,四年级,校长引导他做了自我介绍,安排了他的座位,就离开了教室。
校长临离开时,跟李冬说了一句话。
虽然是盛夏时节,但是这教室背后便是山峦,整个学校又被高大的森林所遮掩,所以在教室里没有电风扇但也并不觉得热。门窗都开着,偶尔一阵穿堂风掠过,凉飕飕的好不舒服。
李冬抬起头看着校长。校长干瘪的脸露出了一种狡黠而又慈祥的微笑,虽然和蔼但也总让人觉得慎得慌。到不是校长的面容狰狞,而是从他的笑容里,李冬读出了一些,让自己心慌的东西。遗憾的是,他还不太擅长用语言里准确的表达自己的内心感受。
毕竟只是个十岁的孩子。
李冬啊,晚上下了晚自习到我办公室来。楼上左手第一间。
校长转身轻飘飘的离开了教室。
教室里,老是在用一种催眠的语音,机械的播报着课本上的文字。
同学们有的在睡觉,有的在假装看书开着小差,有的在交头接耳。就是没有听老师讲课的。
李冬心想,算啦,都没人听课,我也睡一觉好了。
一觉醒来,李冬愣住了。
四下里一个人都没有。教室的桌子歪七扭八的散落着,看得出学生放学时的哄闹。黑板上,擦了一半的数学习题静静地站在那,残缺的肢体依旧向人们展示着它们对四年级学生来说是多么的困难。门半掩着,看上去像是最后一个走的学生准备关门,看到李冬没有走,于是就把门半掩着了。
天啊,我这是得睡了多久啊,一下午的课都没了。
李冬揉了揉眼睛,按下了手腕上电子表的冷光灯键,但是手表好像坏了,并没有光亮。
外头,月亮已经爬到天边了,西边太阳的余晖已经可怜的几乎要被完全挤走,结着月光,李冬眯着眼睛使劲的看手表。
我的天啊,六点半了,我睡了整整五个小时啊。
李冬赶紧把桌子上的书往书包里胡乱的塞,准备尽早回家。
收拾好东西,李冬把书包往肩膀上一甩,站起来就准备走。凳子被腿往后一抵,在地上生硬的划过,嘎吱嘎吱的惨叫着。
他注意到了教室后面的小黑板。
不同于教室前面的大黑板,这块小黑板是木头做的,看上去很有些年月,大概有两米长一米宽,很厚实,似乎是一块挺大的木板涂上黑色的染料做成的。
李东之所以判断这块黑板有些年月,是因为它散发出的味道,一股陈年的旧木头的霉味,混合着可能是过期已久的染料散发的的味道,凑近了闻很有些熏人。李冬不确定自己下午刚进教室的时候就看见了这块黑板,因为第一次来到新环境,多少有点害羞,他一直是低着头走的。
他毕竟只是个十岁的孩子啊。
百度贴吧内涵吧吧务管理组办公室。
我站在这间办公室的门口,咽了口吐沫。我的拳头是攥紧的,倒不是因为气愤,只是紧张。
我在门口已经站了将近二十分钟,手心里已经开始冒汗。由于几天没有洗澡,再加上刚才出门前刚撸了一发,我身上的汗臭和的味道连我自己都无法接受。
终于,我定了定神,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眼前的景象让我惊呆了。一进门,一排排洁白的办公桌,整洁明亮的写字台,摆放得干净漂亮的办公用具,桌上没有安装快播的电脑……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你不敢相信,这仅是天朝网络世界中一个小小的贴吧管理组办公室。
我陶醉了,陶醉于天朝绿色安全的网络世界中。一个扫地的大妈默默地走近我,用扫把头敲了敲我的腿,我才意识到自己看着这办公室入了神。
大妈满脸慈祥的问我,“小伙子,来找人啊。”我露出长时间不刷导致黝黄的牙齿,摆出一个完美的职业笑容,回答到:“是啊大妈,我找吧主,他们在吗?”“不在啊,听说是去了一个太平洋岛国度假,具体是那个我也不清楚……小吧在,要不……”没等大妈说完,我就赶紧说“大妈我就是要找小吧,他们在哪呢?”大妈用扫把头只想左边的一个办公室,“就在那里面呢,要找他们直接进去就行。另外,小伙子你把脚抬起来一下可以吗?你踩到垃圾了……”我忙一低头,真的是猜到了什么东西,是一张照片,“多人相间——喷射……”,照片上是一个女子,长相甜美可人,照片上,一股清泉喷涌而出,如梦如幻,清凉解渴。
我转身,走向旁边的小吧办公室。咚咚咚。请进。
里面的人示意我进去,于是我拧开把手,走进了房间。一进门,映入我眼帘的首先是一副天朝的党旗,鲜红的党旗,金色的镰刀锄头,让我顿时感到倍加温暖,党旗的旁边,是一幅总队长的肖像,让人感到很有安全感的富态的脸庞,血色的围巾,胳膊上耀眼的臂章,都无时无刻不让我感到,我身处在天朝的温暖怀抱中。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一个男人的声音把我从万千思绪中拉了回来。无转头一看,原来是小吧,他站在窗前,看着川外熙熙攘攘的人群,川流不息的街道。
“小吧同志,我的ID被封了,我想来问一下是怎么回事。”我的声音很微弱,没有什么底气。但是小吧却十分和蔼可亲,“小同志啊,你的ID是为什么被封的呢?”听到小吧如此和蔼的声音,我顿时如释重负,说,“听说,是因为我恶意刷经验……”
听到我这样说,小吧的眉头皱了一下,但是依然和蔼的问我,“那你都发了些什么帖子呢?”我回答,“我喜欢吃东西,所以我发了不少帖子说想看看四楼的头像能不能吃……”
小吧点了点头,“嗯,小通知你的政治觉悟很好啊,能准确知道自己的错误。”说着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不知哪来的勇气,提高了音调说:“我不觉得这是在刷经验啊,每天在怎么刷帖都只有四点经验,更何况我根本不在乎什么经验,经验有什么用呢?又不能吃……在说了,贴吧本来就是给大家提供一个交流灌水的平台,我没有发违法乱纪或是恶意中伤别人的帖子,况且有些帖子很无聊,本来是必然会沉得,我回这样的一贴还能帮LZ挽尊,何乐而不为呢?还有……”
我还想说什么,却被小吧打断了。我方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太冒犯了,于是低下了头。小吧侧过脸问我,“小同志啊,你说这么多到底想问什么呢?”我轻声说道,“我就是想问,你凭什么封我的ID……”